没等霍柔回应,姜时愿便看向正在看张望着两人剑拔弩张的众多员工,微微躬身,仪态优雅得体:“耽误大家的工作实在是抱歉,事情到此为止,请大家继续工作吧。”
听见老板娘发话,也没人再敢偷拍和观望,连忙俯身在自己的工作间中。
姜时愿对着身后的江琛道:“我们回去吧。”说完便转身欲走。
霍柔早已经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看不得姜时愿如此优雅地退场,妒火与怒气冲昏了头脑,上前两步便猛地扬起了手臂,带着风声的巴掌狠狠朝着姜时愿的脸颊扇去......
“姜时愿,你还真把自己当霍太太了!”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然而,那记蕴含着全力与恶意的巴掌并未能如愿落下。
就在它即将触及姜时愿的前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又极具力量的手掌,死死地攥住了霍柔扬起的手腕。
“呃!”霍柔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力道大得让她感觉骨头都快碎了,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霍柔整个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阻拦而狼狈地晃了一下。
她本以为是跟在姜时愿身边的保镖江琛,刚想破口大骂,却看见了遏制住她动作的人,竟然是谢家二少谢述宁。
“哈......”像是抓到了姜时愿的小辫子似的,霍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谢述宁,你动作倒是快,连她的保镖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你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了。”
“也对,听说你俩......”
谢述宁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冷若寒星,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霍柔的手腕攥得更紧,力道之大让霍柔痛呼出声。
“我只是看不惯有霍大小姐在这里欺负人而已......”
见霍柔痛得五官扭曲,谢述宁才松开了手,突然的力度让霍柔一时之间站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谢述宁这才转过身来,带着许久不见的目光看向姜时愿,自从上次她将他送的项链还给他后,他与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再见面了。
“你......这半年来还好吗?关于你的消息我都听说了。”
他这才注意到姜时愿脸上有一道被霍柔指甲剐到的红痕,刚刚伸手想要抚摸,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彻骨,带着隐忍怒意的声音。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霍阑身上带着骇人的冷意,大步流星地朝着姜时愿走了过来。
他火急火燎的从顶层下来,没想到见到的第一眼就是谢述宁企图触碰她的脸的场景,原本的心脏更是刺痛,他却狠命将这股痛意压了下去。
霍阑将姜时愿揽进怀里,指腹轻轻地触碰着那道划伤的红痕,用低至只能她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是知道他也来了这里,特意下来找他的?”
姜时愿浑身如至冰窟,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阑,不愿相信这样的话竟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霍阑将姜时愿的身体掰正,用着她抗拒不了的力气钳制着她的肩膀,看向谢述宁道:“我太太的事情我会处理,不需要你来参与。”
谢述宁耸了耸肩,摊开手做无辜状,“霍阑,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么大反应,你觉得你这样是对她好吗?”
“与你无关。”霍阑依旧礼貌而疏离的笑着,“这是我和我太太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评判。”
他的目光稍稍偏移,看向谢述宁身后正向悄悄逃走的霍柔,冷声道:“霍柔故意侮辱造谣我太太的名声,是我做哥哥的失职,我会回去好好管教。”
这句话是说给众人听的。
霍阑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看向办公区域的员工时依旧保持如旧的优雅从容,“大家继续工作,不要因为这种事耽误了工作进度。”
说完,便含笑钳制着姜时愿的肩膀快步走向电梯间。
直到无人处,姜时愿才挣扎起来,“你放开我,霍阑!你把我弄疼了!”
霍阑却没有放轻半分力气,带着姜时愿进入了专属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界所有的目光与嘈杂彻底隔绝。
逼仄的空间内,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等到电梯开始下行后,霍阑便一把掐住姜时愿的下颌将她抵在了电梯厢壁上。
玻璃金属带着冰冷的凉意从背后透过衣服缓缓袭来,但比不上霍阑眸子里几乎要将人冻死的寒。
“为什么还是不听话?为什么?”
没等姜时愿回答,带着惩罚意义的吻便落了下来。
炽热的气息将她包裹,他俯身咬住她颤抖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疯狂掠夺着,直到姜时愿感觉快要窒息时也不肯松开。
“嘶——”
尖锐的刺痛让霍阑不得不停下动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时愿,冷笑着用指腹抹掉了唇边的血珠,“学会咬人了?”
姜时愿胸口剧烈起伏,唇上还沾染着一丝鲜红的血迹,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她仰头看着霍阑擦掉血珠的动作,眼中没有惧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
“是。”她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侮辱我、伤害我,我不止会咬人。”
霍阑眸中的寒意更盛,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侮辱?伤害?”
他重复着,声音低沉危险,“姜时愿,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我要是再不来,你俩是不是都要当众抱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又私自和谢述宁见面,是当我死了吗?”
他直起身子垂眸看向她,面容上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脆弱,“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为我守节。”
两人争执中,电梯已经达到了地下专属车库。
霍阑拽住姜时愿的胳膊就带着她往那辆纯黑低调的劳斯莱斯走去,车门被打开,她几乎是被他直接硬塞了进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替姜时愿系好安全带后,霍阑坐到了驾驶位上。
他没有叫司机也没有叫保镖,没有理会姜时愿的问题,便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外面天色光亮,城市的人们热闹的在街上行走着,可车里的氛围却如同冰窖。
姜时愿没有再说话,只是捂着小腹看向车窗外。
霍阑开车的速度并不快,甚至相当沉稳,可回去的路景却与之前从霍园出来时不同。
越来越陌生的景象让姜时愿开始慌乱起来,嗓子也有些发紧,“霍阑,你要带我去哪里?”
霍阑没有回头,继续专心的开着车,“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背叛我了。”
姜时愿感觉呼吸窒息起来,可她却没有半分能够抵抗的能力。她只能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不能再刺激霍阑继续疯下去。
“老公,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吧?”
霍阑依旧没有一丝松动,车子以平稳的速度继续向前行驶着。
他的声音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等到了地方,会有人全天候照顾你,不需要担心。”
车厢内陷入死寂,只有引擎平稳运行的微弱声响。
窗外的景色从城市森林逐渐变为沿海公路,最终驶入宽阔的海岸岸口。
这里没有公共码头的喧嚣,只有宁静的海浪声和停泊着的几艘奢华游艇。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艘线条流畅,通体银灰的巨型游艇。
意识到什么的姜时愿慌乱起来,拍打着车窗抗议,“霍阑,我要回铃铛小筑,我想回家了,安娜晚上还给我安排了课程,不能耽误!”
车子稳稳停在了登艇口。
霍阑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他脸上的怒意似乎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下车。”他声音没有波澜。
姜时愿抗拒地向后缩了缩,“霍阑,我们再谈谈好不好......”
话未说完,霍阑已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手揽住她的背,轻松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姜时愿轻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以保持平衡。
霍阑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马上,你就不会再让我生气,我也不用再每天担心你会离开我了。”
他抱着她,大步踏上了连接游艇的舷梯。
两排穿着制服的船员和穿着白色套装的服务人员早已垂首恭立,训练有素地没有多看两人一眼。
“霍先生,接到消息后,我们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就绪。”船长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恭敬汇报,“随时可以启程。”
霍阑微一颔首,脚步未停,径直穿过宽敞豪华的客厅,走向位于游艇前部的主卧套房。
他的声音在姜时愿头顶响起,冷静地吩咐身后的人:“通知岛上,我们两小时后到。还有,在岛上期间,切断一切对外的非必要通讯信号。”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姜时愿的侥幸心理,他要彻底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
“霍阑!”姜时愿挣扎起来,想从他怀里下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霍阑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动作,走进主卧,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羊绒毯的松软床上。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于方寸之间,目光紧紧锁住她。
“我能。”他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我是你的丈夫,带你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养胎休息,避免外界不必要的打扰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骚扰,有什么问题?”
姜时愿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下逃出来,却又被他用力地按住了肩膀。
“乖时愿,不要乱动,不然肚子里的团团会害怕的,你也不想团团害怕不是吗?”
姜时愿的眼眶湿润起来,道:“霍阑,你这是非法拘禁!”
“拘禁?”霍阑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脸上那道已经淡去的红痕,“我是带你去度假,霍太太。我们回我们的家,怎么算拘禁?”
“哦,忘了告诉你了,在我准备订婚宴之前,就买下了一座海岛当做我们的结婚场地,现在看来,要提前用了。”
就在这时,游艇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引擎声加大,窗外岸口的景象开始缓缓移动,游艇已经发动。
姜时愿意识到在航行中与他硬碰硬毫无胜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示弱:“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坐船我会恶心想吐,不然我们还是回霍园吧,我会乖乖的。”
见姜时愿不再挣扎,霍阑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改为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
“真好,我最喜欢的就是乖巧听话的时愿了。”霍阑笑得残忍,眼中满满全是即将拥有全部姜时愿的兴奋,“今天的天气很好,不会有颠簸的,我们会很平稳地到达我们的新家。”
他渐渐放松下来,侧躺在姜时愿身边,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姜时愿尽量平复下心情,继续解释着:“你误会了,我下来不是为了找谢述宁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也来了公司!我只是在办公室待得有些烦闷,想要下来透透气,不信你问江琛,他什么都知道!”
可霍阑却不管不顾,继续自言自语地抱着她,“时愿,我好开心,你将会满心满眼全是我了。”
霍阑抚上她的小腹,感受着里面跳动的生命,“看,团团也很高兴,因为我们一家三口要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睡吧,乖宝宝,等醒了,我们就到新家了。”
几个小时后,游艇的速度明显减慢。
一座被绿色植被覆盖的私人岛屿映入眼帘,游艇平稳靠岸。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