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拿起手机, 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工作，处理完后，他无意识划到了沈瓷的对话框。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两天前, 周时凛想发点什么给她，但这个时间又担心她已经睡了。
他盯着沈瓷的头像看了一会儿, 最后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周时凛以前是没有看人朋友圈的习惯的, 但最近有些爱上看沈瓷发朋友圈了。
她发朋友圈的频率并不是很高, 但每次她出现就像一个段子。
沈瓷的朋友圈仅展示三天, 周时凛点进去, 里面只有两条状态。
一条是前天发的，内容是她分享的一个美食视频，标题叫“手残党也能轻松学会的美味蛋包饭做法！”。
另一条是她昨天发的。
沈瓷：今天自己做了一次蛋包饭……太难吃了…………[呕][呕][呕]
周时凛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不小心又被他刷出来一条沈瓷刚发的。
沈瓷：救命[惊恐]家里为什么会有壁虎啊？！！！[图片]
周时凛点开她的图片看了看，确实是一只壁虎，拍照的人和壁虎当时应该都很害怕，壁虎都快被她拍出残影了。
他点开评论，在里面编辑起文字：“壁虎是有益的小动物，能帮你吃蚊子。”
沈瓷看到他的评论，立刻就回复了他：“可是很害怕啊啊啊啊！我今晚睡不着了[跪地]”
周时凛想了想，跟她回复：“还有一种说法，壁虎能招财。”
沈瓷回复周时凛：热烈欢迎壁虎先生/女士莅临我家！[鞠躬]
周时凛回复沈瓷：严谨。
回完这两个字，周时凛去找了些科学驱赶壁虎的方法，发给了沈瓷：“如果有需要，可以试试。”
沈瓷：谢谢周总，但好像显得我有些不识抬举了
周时凛：你不害怕就好。
沈瓷：它现在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躲哪儿了，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走了[鞠躬]
周时凛：那你去睡觉吧。
沈瓷：你还不睡吗？
周时凛：我也打算睡了。
沈瓷：那一起吧[玫瑰]
周时凛：“……”
互联网云睡觉是吗？
周五，吴俊楠为周时凛生日准备的钓鱼竿到货了。因为鱼竿是展示用的，也不能伸缩，送过来时就是很大一件。考虑到沈瓷不可能扛着这玩意儿去送给周时凛，吴俊楠还是选择让沈瓷帮忙寄到周时凛家里。
沈瓷特地给包装精致的鱼竿拍了张照，他们吴总这几年确实没少赚啊，这鱼竿上竟然还镶着钻石。
她把照片发给周时凛，问他要收件地址：“周总，这是我们吴总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方便给我个收获地址吗？”
周时凛这会儿正在车上听田煦汇报工作，听到手机声音，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田煦见他低头查看手机，适时地停了下来。
周时凛发了个地址给沈瓷，告诉她到时候会安排人过去收货。
沈瓷：收到[玫瑰]
沈瓷：周总你这个小区我听过，房价一骑绝尘，住着肯定很舒服吧？
周时凛：不常在那边住。
沈瓷：……懂了，这是您最便宜的一套房是吧:)
上次他就是这么形容劳斯莱斯的！
周时凛：那倒也不是，那边离公司近，有时候太晚了住那儿方便。
沈瓷：好的[玫瑰]我会安排人给您送过去的[玫瑰]
田煦被周时凛派去接沈瓷寄过来的钓鱼竿时，才知道吴总真给周时凛送了一套钓具。听沈瓷说是什么大师设计的，还镶嵌着钻石，好看是还挺好看的，只不过完全不能用。
田煦：鱼竿已经收到了[图片]
沈瓷：好的，辛苦田助理了！
田煦：还行，这几天替总裁收礼物拒礼物，人已经有些麻木了[微笑]
沈瓷看他这么说，好奇地问了一句：“大家送给周总的都是些什么啊？”
田煦：大部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跟你的鱼竿一样
沈瓷：哦[微笑]那是不是都很贵？
田煦：那肯定，便宜了他们也不好意思送，不过我们总裁也不是谁的礼物都收。
沈瓷：那看来我们吴总在周总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田煦：“……”
他觉得在总裁心里有分量的应该另有其人。
沈瓷把礼物送到的事告知吴俊楠后，想着今天下班后得去把送给周时凛的香水买了。
她已经在网上看了很多测评，买了很多分装小样，一一闻过后，觉得Bunny最近新出的一款中性香，最适合周时凛。所以她决定今天下班就去专柜拿下它。
下班后杨爽约沈瓷去吃饭唱歌，沈瓷都没去，直奔了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商场。Bunny的美妆专柜就在一楼，沈瓷走过去就看见被摆在显眼位置的新香。
她走过去看了下，这款不仅香味好闻，就连香水瓶都很适合周时凛。
“您好，您是想试试这款吗？”柜姐走过来，帮她拿了一瓶样品，打开朝空气里喷了一点，“这款很适合上班族，味道不会太浓，又给人一种很有格调的感觉。”
香水喷洒出来后，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沈瓷闻了闻，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这为什么跟我之前买的分装小样味道不一样？”
分装的味道她很喜欢，这个也不难闻吧，但感觉没有分装闻起来更适合周时凛。
“我就是觉得分装的味道很好闻，才想来买正装的，你们专柜不会还卖假货吧？”
柜姐拿着香水沉默了一下，笑着对她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您买的分装才是假的呢？”
沈瓷：“……”
那确实比专柜卖假货可能性大。
……可是她喜欢的是分装的味道啊！
“要不您上手试试？喷在身上味道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好吧。”沈瓷想着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柜姐在她的手腕处喷了一点香水，沈瓷抬起手闻了闻，果然还是和分装的不一样。
柜姐见她似乎不是很满意，又跟她推荐起了别的：“要不您试试这款？你是想自用还是送人？”
“送人。”沈瓷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一个高冷霸总。”
“……好的。”见惯大风大浪的柜姐从容地又拿出了另一款推荐给她，“这款也可以试试。”
沈瓷在商场选香水的时候，周时凛还在公司加班，田煦在他打完电话时，拿着手机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你看看这个！”
周时凛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接过他的手机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社交APP。
【一觉醒来天塌了，我的副人格背着我偷偷在外面欠了一千万的债[呆滞]】
周时凛：“……”
“帖子我仔细看过了，细节和我们完全对得上，这个发帖的人肯定就是沈瓷啊！”田煦之前“退网”了一段时间，今天首页忽然给他推了这个帖子，他点进去一看差点吓出一头冷汗。
通了，都通了，沈瓷是双重人格那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竟然被您猜对了，她真的有双重人格啊！”
“……嗯。”周时凛应了一声，把手机递还给他。
田煦见他这么淡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总裁，您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前不久确实知道了。”周时凛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不过她也不是双重人格。”
“啊？”田煦有点儿绷不住了，沈女士的嘴里还有真话吗，“那她是……？”
“一种很新型的心理疾病。”
“……”不会是一种很新型的诈骗吧？
“不过你放心，她一直在接受治疗，病情稳中向好。”
“……那就好。”不过他放不放心的，也根本不重要。
沈瓷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快被田煦掀了，还在给周时凛选香水。经过她和柜姐的不懈努力，终于被她选到一款符合她心意的香水：“就这个吧，麻烦帮我包装一下，我用来送人。”
“好的。”柜姐见她终于满意了，也松了一口气，“另外包装会收取一点费用，您这边可以吗？”
“没问题。”
柜姐听她这么说，便去帮她包装了，还特地问了需不需要帮她写贺卡。沈瓷想了想，她的字可能没有代写贺卡的人写的好看，但自己写显得更有诚意一些：“不用，我自己回去写。”
“好的。”柜姐把贺卡和香水一起放进了手提袋里，递给了她。
买到香水，沈瓷终于有心情吃饭了。她在商场里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过晚饭后便直接回了家。
洗完澡，她拿着笔坐在桌前，对着贺卡想着要写些什么。
这个年代大家用惯了电子设备，很少有动手写字的机会，但沈飞飞跟她交流，都是用笔记录在笔记本里，特别返璞归真。
倒也算比别人多了很多提笔的机会。
沈瓷握着笔，落笔之前又从抽屉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最后的空白页，打算先写一份草稿。
“先写周时凛吧。”沈瓷自己嘀咕了一句，终于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也许因为她没有沈飞飞的记忆，她对写字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熟悉，她右手握笔，在笔记本上一遍遍地写着周时凛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想把一个人的名字写得好看。
当她终于把周时凛的名字写得自己满意后，她郑重地拿起贺卡，在上面写了起来。
“周时凛，生日快乐。”
想到田煦说过周时凛喜欢赚钱，她又在右面加了一句祝福。
“发大财。”
写完后，她盯着自己的“发大财”三个字看了三秒，觉得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