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y.:[我哪像你,才艺那么多。]
Si-:[被笑话过?]
梁清屿不回对面了。
虽然尤绘没有明着说他唱歌不好听,但现在跟之前可不一样了,现在他是在追人,总得拿出点她喜欢的,无法拒绝的。
这要现在把自己录的歌拿去给人家听,都用不着猜就知道,难听话可以说五分钟不带重样的。
梁清屿受不了这种打击,不如麻烦一下好兄弟的女朋友。
而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梁清屿依旧每天都出现在公司,尤绘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干脆不在食堂吃饭了。
至于苏汶,他没有打小报告,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事都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就用不着说出来让梁宗元烦心,还有一个原因,梁宗元平常不太来这家公司,这里有别的老板帮忙管理,用不着他,他一般情况下都是两周来一次,所以也没碰着好的机会可以去打小报告。
只是尤绘实在受不了了,整天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干什么事都不自在。
在梁宗元过来公司的那天,她主动找了过去。
来到公司顶楼,尤绘从秘书手里接过咖啡:“我来送吧。”
秘书瞧见是尤绘,微微笑着鞠躬:“好的尤小姐。”
端着咖啡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她轻轻叩了下门。
咚咚两声后,梁宗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
尤绘拉下门把手,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拥有极佳的视野和充足的自然光线,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办公桌,旁边有一张皮质沙发。
装修上并不奢华,梁宗元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管是办公室还是他的卧室,都采用最简单的装修。
只是这样一个看着就极其舒适的地方,对于尤绘来说却是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来气的。
她的脚步放缓,轻声喊道:“梁董。”
闻言,梁宗元抬眸,两人对上视线。
在看到来人是尤绘后,梁宗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向文件时他说了句:“瘦了。”
尤绘只是在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嗯了声,踱步到办公桌前,将咖啡放到了梁宗元的手边。
梁宗元没喝,签着手上的文件,随意问了句:“最近学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出演女一号吗?”
尤绘没有马上回应,似乎有些为难,好一阵才开口:“梁董,有个事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梁宗元先是掀起眼皮看了眼尤绘,垂眸时道:“直说就行。”
尤绘说得委婉:“如果可以,我想换个地方上课。”
此话一出,梁宗元签字的手一顿,盯着文件发了两秒的呆,最后干脆将钢笔撇到了一旁,整个人靠向沙发椅,十指随意握着,看着面前‘乖巧’的小姑娘。
“因为他?”
梁宗元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独特气息,是个人都会觉得有些许不适,但要具体说明哪里不舒服,又有些说不上来。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透过那层薄薄的镜片,好似在与黑暗中的食人兽对视。
尤绘嗯了声。
梁宗元发问:“这么不想跟他有接触?”
尤绘说得认真:“我和他已经分手,那段感情对我来说是过去式,自然不想有太多的瓜葛。”
梁宗元沉默了几秒,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只静静地观察着尤绘的表情,希望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好一阵,他瞥开视线:“这事儿我会跟老师说,没别的事,出去把门带上。”
尤绘鞠躬:“谢谢梁董。”
尤绘前脚刚出办公室,后脚苏汶就过来了。他不是来找梁宗元的,而是找尤绘。
尤绘知道,没给他眼神,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
苏汶轻微皱了下眉:“你不该跟梁董提这事的。”
看来他知道尤绘这次过来找梁宗元是因为什么事。
她乜了他一眼。
苏汶继续:“梁董想看的,是你来解决,而不是由他来插手,阻止你俩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闹分手,梁宗元全程没有出面的原因。
尤绘没说话。
苏汶深深吸了口气:“你还是太冲动了。”
来到电梯间,尤绘按了下行键,终于舍得看向他:“那你要帮我求情吗?”
苏汶冷笑了声:“我和你的关系似乎挺一般的。”
尤绘冷不丁白了他一眼,目视前方:“所以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我会被梁董怎么处置,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为我'好'。”
苏汶不说了:“算我多嘴。”
在电梯即将上到顶楼时,尤绘朝他摊开手:“车钥匙给我。”
苏汶再次皱起眉:“你才拿驾照多久,天天想着上路。”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前,尤绘转眸对上了苏汶的视线:“你不会是我怕自杀吧,你想多了,我很惜命的。”
说完这话,她催促:“车钥匙。”
苏汶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放到了尤绘的掌心。
拿到车钥匙,尤绘二话不说,迈入了电梯。
苏汶没跟着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待电梯来到负一楼,电梯门刚向两侧缓缓打开,一道黑影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面前。
紧接着尤绘的手腕被握住,熟悉的雪后松木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尤绘有一瞬间感到诧异,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已经被男人粗暴地拽走塞进了车里。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清屿早将车门给锁上了。
这车尤绘之前没见过,是一辆蓝色系的布加迪。
她来不及过多思考,察觉到门已经上锁后,她狂敲车窗,脏话一句又一句的往外面蹦。
梁清屿权当听不着,边绕到主驾,边将西装的领带取了下来。
坐上车后,他动作不温柔,把尤绘的双手拽过来,用这条黑色的印花真丝领带将她的双手手腕绑了起来,又单手把被捆,绑住的手压在了中控台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尤绘都还没骂他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抓她过来干什么,他现在就来了这么一处。
尤绘忍不了,想抬手打他又抬不起,两只手全被控制住,他的力气好大,掌心宽大,仅仅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的两个手牢牢按在中控台上,别提手腕处还绑了领带。
似乎担心尤绘会挣脱,梁清屿将领带系得很紧,就差没打个死结了。而他控制人的那只手,也使了十足的力,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快爆出来。
见此情景,尤绘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疯了吧!”
梁清屿继续当听不着,单手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尤绘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也没有放弃挣扎,边死命转动着手腕,边问:“你要带我去哪?”
梁清屿目视着前方,语声低沉:“到地儿了你就知道了。”
尤绘气不过,张嘴狠咬在梁清屿的手背上,他手背上全是骨头,硌牙,尤绘又换了个地方咬,歪着头往他掌心侧面的纹身上咬,这回,她咬出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似乎还不满意,她还在找地方,看看哪里能给她出气。
也是这会儿,车子停靠在了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梁清屿乜了眼那个牙印,再抬眸看向一脸不悦的尤绘,笑着:“分手这么久,牙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面对说话如此吊儿郎当的梁清屿,尤绘实在看不顺眼,再次骂道:“你他妈赶紧放我下车!”
梁清屿不看她了,就一句:“给我老实点儿。”
尤绘做不到老实,一路上她想了各种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尤绘大概猜到梁清屿要把自己带去哪了。
今天是二月二十日,容女士的忌日。
这么说起来日子过得真够快的,晃眼间,又是一年。去年这个时候,他们才刚交往不久,现在却已经分手,关系恶劣到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尤绘突然垂下了眼,不再挣扎。
只是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尤绘有些没辙,看向了梁清屿。意思是我没手,接不了,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梁清屿起初并不打算管这通电话,直到这刺耳的铃声响彻车内,闹得他实在烦躁,便将车停靠在了路边,直接从尤绘的口袋里摸出手机。
在看到来电人是苏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手机关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看到这一幕,尤绘彻底来火了:“你他妈现在是想明抢吗,把我带走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他找不到我的人,你父亲迟早会知道。”
梁清屿才不在意这些,已经重新启动车子朝着墓园的方向开。
他语气很冷:“知道更好,就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被别人抢走是什么样的滋味。”
听到这句话,尤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沉默了几秒才嗤了声:“我是你们有钱人的玩具吗?抢来抢去的,我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是吗?”
话音刚落,梁清屿踩了个急刹。
他下颚线紧绷,眼神黯淡无光,盯着她的眼睛,额头处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你当初想着跟梁宗元,就是把自己放在了这个位置上,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过玩具?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尤绘不清楚吗?”
这应该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梁清屿第一次对尤绘发火。
他的情绪激动,一句话比一句话说得更重,好似在打尤绘的脸,想让她清醒一点,又像是在向她诉苦,抱怨。
他心中的委屈,她看到了吗,所以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呢。
梁清屿不明白,他搞不懂尤绘到底想要什么,但不管她想要什么,她都没有错。
另一边。
监控室那边的人打来电话,告诉苏汶,他们并没有看到尤绘开着车离开公司,可现在她却凭空消失了。
在接到这通电话后,苏汶有些慌了,满停车场找人,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全部显示关机。
边找,他看了眼时间,心中激起地不安让他额头上都冒了汗珠。
也是这会儿,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梁宗元打来的。
苏汶握手机的那只手稍稍使了力,犹豫的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