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确定你是清醒的,那我回答你的问题。”她只能遵循自己的本心,认真回答着,“我不爱你,所以我依旧会选择离婚。”
谢言修闻言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头一天喝了太多酒,在酒桌上的时候就收到了法院的送达短信。
于是借口提前离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
在飞机上他怎么也睡不着。
现在身体快到了极限,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转动了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聊。”他说,“这里让我有些透不过气。”
谢言修走上前,不顾温浅的闪躲抓住了她的右手。
手腕不适的压力传来令她皱了眉,她与他抗拒着,厉声呵止,“放开。”
他闻言并不放手,两人力道相抗。
下一瞬。
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的手掰离,迫使他放开温浅的手腕。
他退了两步站定,面前出现了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眼神戒备地将温浅护在了身后。
谢言修忍着头疼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黑色的西装,手腕上是银色的表带,高大的身影将温浅完完全全挡住。
微仰着下巴,倨傲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视过来。
谢言修皱了眉,“你是谁?”
季辞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回答他,“她的离婚代理律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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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报警 遇到不法分子记得找警察……
“离婚律师?”谢言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着季辞将温浅护在身后的动作,心底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撕扯着他本就钝痛的情绪。
男性的直觉本能令他嗅出了眼前人所释放出的敌意。
因为温浅的对他敌意。
不是简单的工作关系,是关于男女之间。
他沉下脸,眸色带着深切的冷,“这是我和温浅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我是温小姐聘请的代理律师。”季辞语气强硬,“她将与你的离婚纠纷全权委托给我,以后也会是我和你联系。”
他继而强调着,“换句话说,温小姐无须出面,也无须跟你交谈。”
谢言修其实早就料到温浅会起诉离婚。
因而京市那边的律所他都施了压,温浅很难找到会接她离婚案子的律师。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跑到云市来找律师,甚至还在云市起诉了离婚。
“你知道我是谁吗?”
“自然知道。”季辞神色平淡,“你的身份信息还是我亲自从公安系统调取的。”
谢言修噎了一下,不知道季辞是没听懂他的画外音,还是故意不接茬。
但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他在来的路上听助理汇报过季辞的信息,做到季辞这个位置的律师,不可能不提前了解案件相对方的情况。
这个社会多是明哲保身,但季辞却选择迎难而上。
要么是性格自傲。
要么,就是季辞跟温浅有别的渊源。
他想到这种可能,眼神微微眯起,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季辞。
两人眼神相接,互不相让对峙着,气氛变得焦灼。
没了声响,楼道的声控灯很快熄灭了,黑暗笼罩着三人,只能听到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温浅揉了揉被拉疼的手腕,心口快速的跳动声也因为季辞的到来慢慢平复了一些。
她从季辞身后一侧探出了头,出了声音,也唤起了楼道的灯。“你怎么过来了?”
“我正好在附近。”他答。
温浅不是太明白,他在附近和到她家门口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
继续问着,“所以你来我家是有事找我?”
“不是。”他想了想,坦白道,“可视门铃发了紧急视频过来,我看到你被人缠上,所以就赶过来了。”
她歪了歪头,明显不太理解,“可视门铃?”
谢言修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令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头疼再一次袭来,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打算上去强拉温浅离开。
只是还没行动,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在安静的楼道间。
打断了他的动作,也打断了面前两人的谈话。
是谢言修的电话。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抬手便掐断了。
没过几秒钟,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终是接了起来,语气带着些暴躁,“让他等着。”
说完又挂了电话。
不出所料,铃声再一次响了。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拧着眉接了起来,耐着性子听了会儿。
回答道:“我马上就下来了。”
谢言修挂了电话,又看向了温浅,眼神没了接电话时候的烦躁。
“抱歉,工作上还有些事情,我这次是扔下客户抽空过来的,刚刚的事我是有些激动,我们换个时间再聊,好吗?”
“不必了。”温浅答,“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的律师说。”
谢言修并不接她的话茬,自顾自说着,“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今天先走了。”
说着又对着季辞,“既然我离开了,那你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烦请你跟我一起离开,大晚上的你在这里不合适。”
温浅还没回话,季辞往她那侧轻轻挪动,将她挡了个严实,阻隔了谢言修的视线。
“你现在走不了。”季辞说,“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温浅又探出头,“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就在赶来的路上。”季辞答。
温浅默了阵,思索着这个事情,最后得出结论。“好像报警也挺合理的。”
谢言修莫名其妙跑到她家门口,不仅不经她同意抱她,还亲她脖子,给她吓得一激灵。
虽然给了他一巴掌,但他后来又想强行拉她走,确实报警也没什么问题。
她到现在心里都还没完全平静,甚至还想再给他两巴掌。
电梯门在此刻恰如其时的打开了,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看了眼三人,其中一位问着,“谁报的警?”
“是我。”季辞答道,“违法人员是我对面这位男士。”
两位警察上下打量着谢言修。
他们面前这人衣着矜贵,气势不俗,虽然看着有些疲态,但怎么看也不像是猥亵妇女的人。
不过很多事也不能只看表象。
警察开口道:“涉事人员都在这了吧?你们三个都跟我回趟所里。”
——
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分,不算太晚,附近的街道仍然很热闹。
大厅里闹哄哄的,吵吵嚷嚷的声音络绎不绝,能来这里的都是发生了矛盾或者纠纷的人群。
放到一起,少不了要再吵两句。
就在吵嚷声渐高的时候,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声怒呵,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刻三人坐在大厅的凳子上。
季辞和温浅在一边,谢言修在对面。
有工作人员出来,拷贝了季辞手里的视频,先拿了进去查看。
谢言修来的路上给律师打了电话。
此刻律师还没有来,他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闭了眼睛假寐。
面上的巴掌印经过一段时间,褪去了微微红肿,变得根根分明。
“你手还好吗?”季辞突然开了口问道。
“嗯?”温浅将手微微抬了起来,“我手怎么了?”
季辞顿了顿,“你打了他一巴掌,他脸上印记那样明显,你手上多少也会疼。”
“你说这个啊。”她自我感受了下,“还好,还有一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