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立马伸手捂住嘴唇,不敢溢出一点点声音。
被周叔听到就太尴尬了,她以后都不用做人了。
阮柠瞪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狠狠睨他。
薛政屿看着阮柠可爱的举动,心里暖暖的,满涨着情感。
周叔早走了。
他那么知趣的一个人,不会留下来打扰他们。
抱着她走到书桌后宽大的皮质办公椅边。
他先坐下,然后再把人放他腿上。女孩后背贴合着他的胸膛,男人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温热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侵占着她的神经和心跳。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皮肤,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依然是十指紧扣。
紧到阮柠都以为薛政屿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害怕一放松她就飞走了?
男人呼吸时带起的细微气流,拂过她白皙如玉的脖颈,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浑身像过电般微微颤栗。
她身姿有些僵硬,不敢完全靠过去分量,自己却心知肚明,她贪恋此刻的温暖和亲昵。
也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她紧绷着一条弦,不敢放松。
又或许是工作上取得的一点点结果,让她心情极好,所以放纵自己贪恋他的拥抱和亲吻。
男人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偶尔微微蹭一下,像无声的安抚,像细细的爱怜。
一下一下。
珍视至极。
不带情…欲的。
连书房的灯光都格外温柔,空气里弥漫着静谧的暖意。
他忽然动了动,拥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几乎是将她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
然后,他低下头,温热薄唇几乎贴着她那只带着人工耳蜗的耳朵,声音缓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缓缓问她,“当年做这个手术时,你疼不疼?”
阮柠心一滞,呆愣了好几秒,才摇摇头回答,“不太疼。”
确实不太疼,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整个过程比她想象的要快,恢复得也很顺利。
垂眸,仔细观察阮柠的面色,确定阮柠说的是实话,他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了。
“对不起。”薛政屿环在她腰间的手加重,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说好一定会陪她一起经历,可是他食言离开了。
以为六年可以抹去一切,在迟峥婚礼上见到阮柠,被压抑到极点的感情直接喷发,那种灵魂勃发的感觉,只有在遇上阮柠时,他才确定自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天知道那会陡然见到她身边的未婚夫,薛政屿吃醋到极点,只是面上不显。
心里却疯狂嫉妒,嫉妒那么一个人可以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亦步亦趋跟着她。
而自己于她,不过是前男友的身份。
停顿了一下,男人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继续问,“那会累不累,是不是好辛苦?”
见第一面就想问的问题。
终于问了出来。
他执拗地想探问那段过去,她独自承受做手术,而他一无所知。
阮柠微微偏过头,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他凌厉的下颌,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固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心等待她的回答。
女孩垂下眼睫,忽然明白了薛政屿的举动。
他不是随口一问,而是他真的想了解她那段经历。
毕竟当年薛政屿一边上学一边赚钱,想带她去美国做手术,是真心实意的,是真心为她好。
她放松下来,柔软靠进他怀里,抬起手,主动覆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背。
就允许自己沉沦一次。
就允许自己放纵一次。
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她也不想管了。
也不去猜想他是站在什么立场,问她这个问题,既然他问了,她就告诉他答案。
她也不想管那么多,只跟着心里的感觉走。
“打麻药了,不疼。”她声音很轻,“手术过程很快,有妈妈陪着我,说起来我妈比我还要紧张,好像是她在做手术。”
“就是之后适应声音的时候,有点吵,有点累,大脑一下子吸收了太多,有点超负荷运转。”
“因为我之前没听过声音,是彻底安静的世界,最开始一点点声音,都容易让我受惊。”
“后来我能听到声音了,外界的声音对我是陌生的,像乱码在跳动,各种声音交杂而来,好长一段时间我大脑昏昏沉沉。”
“医生说在我这个年纪,有人做了手术后适应得很好;也有人不适应声音,所以选择回归到无声世界。”
“当时妈妈听医生这样说也很担心,担心我不能适应,我心里对自己打气,再难也不会比我学唇语再难,再难也不会比我这么多年求学还难。”
“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我适应的很好,连那位老教授都啧啧称奇。”
后来回到学校,我满世界找你的声音,想知道我喜欢的人,说话声音是怎样的?
所以,我收集到了你所有的视频资料,把你的声音当成我的日常听力练习。
这些话,阮柠在心里默默告诉薛政屿听。
薛政屿沉默着,紧了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牢,程梅是那样好的一个长辈,对阮柠疼爱至极,他能想象到程梅的紧张。
如果当时是他陪着阮柠做手术,他的紧张也不会少多少。
穿过此刻的阮柠,他仿佛是抱着那一年独自躺在手术台上的阮柠,又或者是抱着默默适应嘈杂新世界的阮柠。
阮柠静静靠在他怀里,抬眸,看着他的俊脸,确实是骨相极佳的一张脸。
穿上简单的白衣黑裤,衬托得男人矜贵异常。
头上的灯光照下来,映衬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立体,极具线条感。
阮柠静静看着他,没说话,其实分开的六年,薛政屿没参与过的,也只有这个手术了。
剩下的时间她都忙于学业和工作,和他们在一起时,生活状态没多大改变。
耳后,垂下一缕发丝,男人食指勾勾,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揉搓。
女孩肌肤雪白,乌发,娇艳欲滴的红唇,很好亲的样子。
他喉结微动,喉咙发紧,男人指尖下移,抚过她的额头、鼻尖、下巴,再落到她红唇处。
略带薄茧的指腹,无声无息描着她的唇瓣。
阮柠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的动作,没躲、没避让。
薛政屿的俊脸缓缓靠近,气息微拂。
薛政屿捏着她的下巴,再次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他的力度倾泻而下,阮柠生生受着,女孩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衬衣下摆,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含着她的唇瓣舔舐。
阮柠睫毛像蝴蝶般震颤,心跳快得不行,好像要从嗓子眼跑出来。
只要薛政屿吻她,她就容易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她的唇被薛政屿吮着,含着,舔着,始终克制着,弄得阮柠浑身又无力又紧绷又发软。
太久不经人事,阮柠被薛政屿撩拨得花心涟涟。
彼此气息纠缠,暧昧升级。
她靠在男人怀里,仰起脖颈配合上男人的高度,他实在是太高,阮柠明显感觉脖子发酸。
又想到外面还有周叔,阮柠眼皮眨了眨,像受惊的小兽,可怜兮兮的,需要人保护。
看得薛政屿心里柔成了一团云,软软的。
察觉到阮柠紧绷又放不开,薛政屿低哑着声音蛊惑她:“放开点,周叔已经回去了。”
第107章 厮磨 “会有印子的。”
两人气息交缠, 暧昧气氛拉扯到了极致。
薛政屿的俊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阮柠心跳再次加快,喉咙发紧, 说不上是害怕周叔过来,还是更害怕自己会就此沦陷。
她对薛政屿的美国生活一无所知,就连他挂在胸口的那一枚钻戒,到底喜欢的女孩是谁?她也没弄清楚。
彼此,他们只是不清不楚的纠缠。也许薛政屿想要的也只是这样,毕竟当年提分手的是她, 薛政屿有不甘心也是正常。
薛政屿的唇瓣重重压下来, 也控着一点力,他忍耐了太久,一点都不好受,他也不打算让阮柠好受。
不知不觉,男人的吻变得热烈又直接, 直达目的地, 阮柠经不住他的折腾, 喘息中带着无措。
薛政屿的吻渐渐下移, 男人炙热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
女孩手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完全没有反抗, 她久久仰着自己修长的脖颈,任薛政屿作为。
他一手摩挲着她脖颈上细腻白皙的皮肤,不急不缓地覆上他的薄唇。
女孩心跳如雷。
薛政屿却不是细细的亲吻, 带着灼热的亲吻, 唇齿细细碾磨,或是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厮磨。
激得阮柠身体仿佛过电一般,浑身一颤, 敏感的热度穿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