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晨光微曦中,阮柠睁开眼眸,侧身看向身旁的男人。
阮柠抬手,摸上他的俊脸,薛政屿皮肤很好, 是那种好到让女孩羡慕的程度。
细指往下。
倏地,一股力气握住她的手腕。
男人翻身而起。
低低哼笑两声。
漆黑的眸子对上女孩清亮的眼神。
“一大早就弄我?”
阮柠看清他的唇语,无辜地眨眨眼, “只是摸一摸。
“不如直接到下面。”薛政屿敛目, 狭促一笑, “摸一摸。”
阮柠薄脸微红。
自然没错过他大清晨的反应。
薛政屿俯身靠近,长指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
女孩耳边都是男人湿热急促的吻。
她莫名回想起昨晚, 薛政屿实在是折腾得太过分,男人开车接她下班,车停在地库后,他竟然毫无预兆吻了上来。
这边是独栋别墅, 私密性很好,阮柠被薛政屿带着,不知不觉陷入潮湿的泥泞。
车库空间很大, 薛政屿的车内空间也很大。
却有些施展不开。
一条笔直的细…腿。
被薛政屿掰直在中控台。
另一只被按住,贴着男人的腰。
密闭空间里。
又是在外面。
隐隐的刺激感拉扯。
两人禁不住的情绪波动。
特别是薛政屿,现状更明显。
阮柠轻易就感知到了,随着一声控制不住的咳嗽,小腹微隆。
薛政屿视线倏地望过去。
久久凝视没转移。
他也没动静。
稍微动了一下,阮柠直觉身子像被大象碾压过,底下酸涩不堪,肌肉处的酸意更加明显。
阮柠推推薛政屿,她累得厉害,实在不想。
薛政屿嗓音闷哑,“让我缓一缓。”
片刻,薛政屿才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白天上班。”
“晚上早点下班,我带你去吃饭。”
吃过早餐,薛政屿开车送她去了所里。
下午五点,薛政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阮柠莞尔一笑,“今天会准时下班,怎么搞得这么认真?”
她手边捏着一台最新款手机,之前那台洛杉矶警察还给阮柠后,就被薛政屿收走了。
不准阮柠再碰。
她手里的那台,是薛政屿送的。
“没……想你了,想早点见你,我在外面。”
“好。”
薛政屿带她去的江畔云顶餐厅,这家专做意大利菜,晚上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像镶嵌在夜色中的明珠。
薛政屿和阮柠相对而坐,女孩偷偷观察周围的客人,发现女孩穿的特别正式,以晚礼服居多。
她垂眸,自己外面罩一件风衣,上面穿白色衬衣,下面一条黑色西裤,配红底黑色高跟鞋。
幸好,也拿得出手。
精致餐桌上,有鲜嫩的意式小牛肉,还有醇香的松露烩饭,耳边是小提琴悠扬的曲声。
白天忙了一天,看到丰盛的菜品,阮柠垂涎欲滴,慢慢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阮柠察觉到异样。
薛政屿的目光,总频繁落在她身上,时不时又不动声色离开,动作自然为她布菜。
好几次,薛政屿手机屏幕亮起,他放下筷子,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回复信息。
阮柠忍不住问他,“吃饭也得回复工作?公司有事?”
薛政屿点下发送,遂放下手机,端起饮料轻抿一口,神色如常,“助理找我,小事。”
“哦。阮柠不疑有他,低头继续享用美食。
在她心中,反正薛政屿无所不能,遇上任何事他都能妥善解决。
阮柠不操心。
这家意大利菜实在太好吃,阮柠吃撑了,放下筷子,拿起手包,“现在我们回去?”
“等一下,”薛政屿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扣住女孩手腕,深邃眸底带着几分炽热。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男人厚实的手掌包裹住她的,两人穿过走廊,搭乘专属电梯,直达这栋高楼的顶层。
电梯门开,美景映入女孩眼帘。
一排排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映衬着浩渺的江景,辽阔夜空折射出微亮的光。
这是一个私密观景台,由透明玻璃搭建,推开门,视线不受阻挡,关上门,视线也不受阻的。
阮柠被眼前的景色震撼,“薛政屿,这里好美。”
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女孩回眸,身边的薛政屿身高腿长,夜色中男人侧脸轮廓更显立体,俊朗。
心思微动。
女孩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薛政屿随即侧身,手臂自然而然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揽近,“柠宝,故意亲我。”
女孩脸颊微热,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目光流连在外面的江景中。
顿了顿,阮柠:“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薛政屿一听,低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脸,“猜不出来就别猜了。”
“你……”薛政屿的回答,令阮柠莫名不爽,她正准备反驳。
突然,江面上传来一阵细密的嗡嗡声。
阮柠下意识望去,只见夜空,突然亮起了无数光点。
光点迅速移动,汇集,变成了清晰的图案。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单膝跪地,正向旁边身穿裙子的女孩求婚。
阮柠杏眼大睁,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关于无人机表演,薛政屿大学时就玩过的,那会他还趁机向她表白了。
片刻后,夜幕中的无人机再次变换,很快一排文字挂在半空,“柠宝,我们结婚好不好?”
巨大的喜悦喷薄而出。
阮柠捂住嘴巴,才能抑制住想要脱口而出惊呼,她霍然转身,面向薛政屿。
不知什么时候,薛政屿已然松开了她,稍微后退几步后,直接单膝跪地。
薛政屿仰着头,平日冷峻疏离的眼底,此刻盛满了虔诚的真挚。
男人的右手打开红色戒指盒,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蓝钻。
阮柠早见过了,回国后,薛政屿一直戴在胸口。
六年前,薛政屿买下这枚蓝钻,就想向她求婚,这次,他还是用这枚戒指,向阮柠求婚。
这枚戒指太有意义,不仅见证了他们第一次恋爱的经过,更见证了自己在美国时,对阮柠的朝思暮想。
薛政屿嘴唇微颤,再次求婚:“柠宝,我们结婚好不好?”
喉咙似乎哽住了,发哑,有些说不出话。
阮柠也不由得眼眶微红,眼尾滑下生理性泪水。
这一路走来,他们两人都不容易。
只要稍有偏差,眼下他们身边站着的,就会是别人。
分开的那六年,薛政屿后悔过无数次。
他太心软。
不舍得阮柠为难,所以才答应她分手的要求。
在夜不能寐的晚上,薛政屿也曾问过自己,如果他不顾阮柠的意愿,就是不肯分手,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他能见到她,他能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