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律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手,他狠捏了她的手一下:“不想跟我回去,你想跟谁回去?”
她的手被他捏得生疼,试着抽离了一下没能解脱:“我自己回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裴斯律觉得陈酒酒发脾气也挺可爱的。
大概这就是小海后的魅力吧。
他蹲下来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像是在单纯地欣赏,又像是在用目光去侵略她。
陈酒酒原本在很固执地生气,结果被他这样盯得都不敢再生气了。
她现在就生怕他突然亲过来。
最后,她老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声地说道:“回教室。”
裴斯律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都还没欣赏够,她怎么就要回去了。
他故意气她:“不回也可以,再坐会儿也行,我不介意。”
她低着头往回教室的方向走,等走到大厅的时候,她对他说道:“你回自己的班级吧。”
“我送你上去。”
“不用。”
他对她调侃道:“你怕被你的新欢看到?”
她想了一下道:“什么新欢?”
“就是你那个爱睡觉的同桌呀,他不是你的新欢吗?陈酒酒你眼光是真的很不好,就看你谈的这些烂人,也知道你的成绩好不到哪里去。”
屡次被他这样嘲讽,陈酒酒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了。
她也懒得再对他解释什么,只好默认了下来。
“我确实怕他看到你之后伤心,现在你能放开我了吗?”
第98章
“不能, 我偏要送你让去,让他好好看一看,你这个小海后到处跟别人勾勾搭搭, 根本不在乎他这个新欢。”
陈酒酒的语气有些沉闷:“随便你吧。”
怎么跟他讲都不听,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觉得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和裴斯律这样的人谈恋爱。
太可怕了。
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信, 就是唯独不信她。
可能从一开始, 他就对她抱有偏见吧。
裴斯律发觉陈酒酒的心情有些低沉,不过他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如果真的是担心被她同桌看到,他送她回教室的话,那还是挺有意思的。
原来小海后也有害怕新欢伤心的一天啊。
在她班级的门口, 裴斯律又有些舍不得放她进去,强行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了一下。
陈酒酒现在对他的怀抱都已经应激了,吓得喊了出来。
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有别的班的老师出来看什么情况。
裴斯律不知道陈酒酒为什么突然那么大的反应。
在他愣神的时候,陈酒酒用力地推开了裴斯律, 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回到教室后,就开始哭。
其实原本不想哭的,就是做着做着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掉了下来。
裴斯律这样对她,让她觉得很痛苦。
有一种,明明被人狠狠欺负了, 却不能明说的羞耻感。
任舟渡都被陈酒酒给哭醒了。
他对她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也打你了?”
陈酒酒摇了摇头, 埋头用做题来掩饰自己的哭泣。
任舟渡刚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就看到了她颈间的痕迹。
内心五味杂陈。
想问又觉得没资格问, 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裴斯律今晚发泄得还可以,所以心情好了许多。
他确实不喜欢陈酒酒,也很烦她总是来找自己, 因此,只要她再敢来他面前晃,他就亲死她。
让她知难而退。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陈酒酒慢吞吞地跟在人潮后走着。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除了难过就还是难过。
虽然不想再去救他了,可是也不希望他死。
毕竟,他罪不至死。
只是,现在再赶下去,不知道他走没走。
大概已经离开教室了吧。
他的班级在一楼,出校门应该比她这种在三楼的要早。
陈酒酒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忽地有人用力撞了她的肩一下。
她是个不喜欢生事的人,所以就没有太在意,仍旧低头走着。
直到被对方揽进怀里,她才终于惊讶地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是裴斯律。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点惊喜,但不多,说是惊吓应该更合适。
她低着头不理他。
裴斯律揽着她说道:“怎么没和你的新欢一起出来?”
陈酒酒心里难过,不想搭理他。
见她不回答自己,裴斯律越问越来劲:“不会是和你分了吧?”
陈酒酒忍不住又开始哭了。
裴斯律看到她哭,也不怎么心疼。
活该。
谁让她把他告上法庭,还另找新欢的。
不过,她这一哭,就让他更加确定了她和新欢分开的事。
不然是在哭什么呢?
他笑着说道:“你们分得这么快,不会是因为我吧。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你们怎么会突然分手呢?”
陈酒酒一边走一边擦泪。
她内心还在犹豫着,究竟是送他回家,还是放任他处于危险之中。
裴斯律虽然很讨厌,可他也是一条生命。
对待生命似乎是不能有分别心的。
可他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又实在是让她很生气。
裴斯律继续心情很好地说道:“你找的新欢也太小气了,明知道你是个小海后,怎么还看不惯你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呢?这么快就分了,一看就没有多喜欢你。”
陈酒酒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裴斯律有时候挺癫的。
裴斯律将她搂得紧紧的:“酒酒,你想不想再找一个?有新看上的么?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我好帮你牵线搭桥啊。”
陈酒酒终于忍不住对他问道:“你还有完没完?”
他看见她生气,只觉得好笑:“什么呀?我只是担心你寂寞,主动帮你找新欢还不好么?干嘛这么生气。”
裴斯律现在真的是将绿茶、白莲,还有阴阳怪气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陈酒酒因为一直在走神,没怎么注意就被他带上了裴家的车。
上车后,她木木地坐着,裴斯律顺势躺在了她的腿上。
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躺在他的腿上那样。
陈酒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比起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这已经算是很柔和的举动了。
裴斯律平躺在她的腿上,眼含着笑意仰视她,发觉她这样看也好看。
陈酒酒真是无死角地好看,可惜就是个小海后,不知道玩弄了多少男生。
他抬手摸向她的下巴,轻柔地把玩着。
陈酒酒麻木地任由他这样做。
她现在只想把他安全送回裴家,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一种明知众生顽劣不堪,可还是要允许他们存活的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