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徐无类到床上坐下,走到裴斯律面前说道:“我知道你讨厌她,我已经教训并警告过她了,不许她再来找你。像她这样肮脏的女孩子,你掐她是在脏你的手。”
裴斯律听完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打陈酒酒的人会是沈修理。
陈酒酒感觉轻抚在自己颈上的手缓缓滑落,只是他仍旧挡在她的身前,不给她逃离的空间。
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对沈修理问道:“为什么打她?”
沈修理看到裴斯律的表情,忽然觉得完了。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他爱上了。
“她总是来找你,会影响到你的学习。我不能让任何人毁掉你。”
裴斯律心疼地说道:“她从来没有影响过我,也根本不会影响到我。”
沈修理深深地看了徐无类一眼,仿佛是在问她,熟不熟悉这种说法?
徐无类回避着沈修理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心虚。
因为,以她的直觉来看,裴斯律这明显就是爱上了。
不会吧,听说酒酒只是在1班门口晃了一下,他这就爱上了?
不过就算爱上了,也不关酒酒的事啊。
只能说,裴斯律心性不坚定。
而且,徐无类看得出来,酒酒对裴斯律根本没那个意思。
沈修理对陈酒酒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他对裴斯律提醒道:“你低下头看看,她在你怀里那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
徐无类拍着床说道:“不是,你怎么说话呢?”
沈修理冷声道:“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怎么还不让说了?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徐无类被气得冷笑一声,对着陈酒酒说道:“酒酒,你抬头看看,看裴斯律在你面前那副偏执又变态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
陈酒酒现在别说抬头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以前的自己,哪里受到过这个惊吓。
不过,陈酒酒现在确实是很委屈。
她并不是对裴斯律欲拒还迎。
只是,她见过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忍心再推开他。但是也并不想他继续靠近自己,所以只能用手虚挡在他的胸前。
虽然看起来有些像欲拒还迎,但真的不是。
裴斯律有些严肃地对沈修理说道:“她不是那么不堪的女孩子,请别再对她抱有任何偏见。她以后可以来找我,任何时间都可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徐无类在裴斯律身后说道:“酒酒是不会再去找你的。我带的学生,我了解,她躲你还来不及。你和你的班主任,好像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因为刚刚裴斯律有帮自己讲话,所以陈酒酒在他怀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帮他也讲一下。
可若是讲的话,就有些反驳徐无类了。
老师一直都对她很好,她不忍心让她在这种时候丢面子。
纠结了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她在他怀里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沈修理时刻关注着陈酒酒的神情,她俨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发觉她叹气后,沈修理生气地吼道:“你现在究竟在委屈什么?污染了我最好的学生,还蒙骗了自己的老师,到底有什么脸在这里委屈!”
陈酒酒吓得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裴斯律下意识地把她抱紧在怀里安抚。
两个人都是在动作做完之后,才意识到这样在老师面前,有些不太合适。
他不再将她抱得那样紧,只是仍旧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间。
徐无类在后面看得都有些害怕了,刚刚两人这娴熟的动作,抱得严丝合缝的,感觉他们不像第一天见面的样子。
沈修理攥紧了拳头。
他觉得陈酒酒简直是天杀的专门蛊惑人的妖魅。
好好的学生,魂都被她勾走了。
沈修理愤怒地看向床上的徐无类:“你歇够了没,还不把人带走!”
徐无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跟我吼什么?你在那里杵了半天,都不知道把人带走?再说了,你学生跟个偏执狂一样,在那里又掐又抱的,你看酒酒敢动吗?你要是把他拎走,我早就带酒酒离开了!遇到事情,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知道怪别人。”
沈修理对裴斯律说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做裴家的车走。”
他头疼说道:“那你就让开,让她先走!”
他垂眸看向她,温声道:“我会送她回家。”
第72章
沈修理对着陈酒酒嘲讽道:“你很得意吧, 他要送你回家了。”
徐无类扶着自己的腰,走到沈修理身边,扬起胳膊在他的脑袋上狠拍了一下。
“别欺负我的学生。”
沈修理瞪着陈酒酒说道:“你们都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只有我看得出来, 她的内心有多险恶。”
徐无类将沈修理推开:“你才险恶, 你是最险恶的人。这么大的人了, 在医院欺负孩子。”
她转而对陈酒酒笑着说道:“酒酒, 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
陈酒酒抬头看了看裴斯律的脸色。
沈修理在一旁说道:“你看他做什么?难道是在期望他挽留你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自主能力都没有?”
她低下头对徐无类说道:“好。”
徐无类不耐烦地碰了碰裴斯律的肩:“让开,我要带酒酒走。”
裴斯律沉声对陈酒酒说道:“你跟老师说,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不劳她费心了。”
徐无类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等着,我要报警了。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陈酒酒担心地对徐无类说道:“不要报警。老师,你回去吧。我, 我和他一起走。”
徐无类气得险些晕倒。
她在一边说道:“酒酒,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啊?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沈修理冷哼一声:“你没发现,她求之不得吗?”
徐无类皱着眉头看向沈修理:“你又想找抽了是不是?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为什么总这么胡乱揣测我的学生?”
“你不是也在揣测我的学生吗?”
“我哪里是在揣测,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好吧。她每句话都要看他的脸色,你让我还能怎么想呢?”
沈修理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裴斯律攥着陈酒酒的手腕在往外走。
徐无类紧张地跟了上去。
她对身旁的沈修理说道:“这大晚上的,我肯定是不能让他送酒酒回家。谁知道他会送到哪里去。”
沈修理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也不可能, 让一个蛊惑人的妖魅上裴斯律的车。”
“那你就管好他, 刚刚你怎么不打他呢?哎, 我就奇了怪了, 裴斯律那么过分,你是他的班主任,两下就能给他揍地上, 你干嘛不打他啊?”
沈修理在来之前,先去的裴斯律的病房,从医生那里得知他浑身上下都是伤。
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他。
护士告诉他,那个男孩子追着女孩子去了她的病房,沈修理这才来这里找裴斯律。
不能怪沈修理多想。
因为,在他看来,陈酒酒明显是在欲擒故纵。
如果不想见裴斯律,她完全可以不去看他,就算去看他也可以不被他发现。
可她偏偏被他发现,不仅如此还往自己的病房跑。
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小小年纪,专门学了一些魅惑人的招数。
像裴斯律这种纯情的好学生,最吃这一套了。
当年单纯的徐无类也是如此,被那个烂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沈修理对陈酒酒的恨意越来越深,如果陈酒酒再敢出现在裴斯律面前,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不管裴斯律被陈酒酒魅惑到哪种程度。
这对鸳鸯,他是一定要拆的。
拆得干干净净,才能让裴斯律安心学习。
医院外面有些冷,一出门陈酒酒就打了个冷颤。
冷风从她的颈间吹过,她把自己的校服领子立起来。
裴斯律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轻罩在她的头上让她用来挡风。
陈酒酒想说不用,可是她现在不怎么敢对他讲话。
对于他的举动,只好一切照收。
门口的灯光照不到台阶上,显得台阶有些黑。
她走得小心翼翼。
而且头还是有些晕,她并不敢走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