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烧烤吗?感觉好久没吃了。”
“不想吃。”
她的肚子总是在跟她唱反调, 她都说自己不想吃了, 还是在叫个不停。
裴斯律笑着说道:“那待会儿陪我去吃点, 我饿了。”
“我不去, 我需要休息。”
“你想挨打是不是?”
陈酒酒顿时没了声音,她一点也不想挨打,尤其是不想挨他的打。
裴斯律查着手机上的攻略, 在夜市上找了一家烧烤摊,带着她坐了下来。
这里对陈酒酒来说,简直是一场折磨。
周围弥漫着烧烤的香味,偏偏她不能吃。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吃着烤串,咽了咽口水。
陈酒酒对裴斯律催促道:“你能不能吃快一点?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我还要上学。”
裴斯律笑着说道:“你也吃呀。”
“我说了,我一点都不饿,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我现在就只想回去睡觉。”
裴斯律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陈酒酒,仿佛在无声地诱惑她。
陈酒酒将头转向另一侧,不再看他。
裴斯律轻叹了一声:“我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陈酒酒生气地说道:“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以前我觉得你聪明又通透,但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又蠢又笨。”
陈酒酒原本就饿着肚子,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听他这样讲,差点气炸了。
要不是不能浪费食物,她能当场把桌子掀了。
她被他气得带了些哭腔:“你吃东西就吃东西,我并没有惹到你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人身攻击?”
裴斯律拿起一根烤串,放在灯光下看着说道:“你只是生我的气,可是跟我的钱又没有仇,为什么不吃我买的东西呢?难道不应该越生气,越花我的钱吗?”
陈酒酒想了想确实应该这样。
他将烤串递给她:“吃吧,食物多无辜,又没做错什么。”
陈酒酒接过来,狠狠地吃了一口,发觉还挺好吃。
她躲避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又吃了一口,味蕾仿佛被唤醒一样。
一串接着一串地吃了起来,陈酒酒甚至吃得都有些激动。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她抬起头看了看店名,默默地记了下来,以后还要来这里吃。
陈酒酒把自己吃开心之后,终于像往常那般对裴斯律说道:“烧烤应该配扎啤。”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理她。
裴斯律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想都别想。”
陈酒酒不再讲话,继续低下头吃烧烤,她今天要大吃特吃,多花他的钱,吃哭他。
过了一会儿,桌上放了两杯扎啤。
她惊喜地看了他一眼,裴斯律避开她的目光,拿着烤串看向了别处。
他想,他和她应该能回到原来的相处状态吧。
听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的话,那就两顿。
裴斯律并没有吃多少烤串,他确实对吃的不感兴趣,只是一边等待陈酒酒吃东西,一边轻抿了一口桌上的啤酒。
味道还可以。
他不经意地看了陈酒酒一眼,发觉她杯里的啤酒已经快见底了。
扎啤没有小杯的,所以他就要了两大杯。
当时他想,就算是喝不完也没关系。
只是想让陈酒酒尝个味道,不至于吃顿烧烤都让她留有没喝到扎啤的遗憾。
他没有想过她会喝那么多。
裴斯律有些担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呀。”
“喝那么多,不难受吗?”
“为什么会难受呢?这个又没什么度数。”
陈酒酒看了看他手边的啤酒杯,对他问道:“你还喝吗?”
“你想做什么?”
她诚恳地对他说道:“如果你喝不完的话,我可以帮你喝掉。刚刚已经浪费两杯奶茶了,我觉得很心疼。啤酒是小麦酿造的,不能再浪费粮食了。”
裴斯律抱起杯子来,仰起头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快的缘故,居然会有浑身发热的感觉。
不是说,没有度数吗?
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异常沉默。
仿佛之前在一起快乐吃喝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坐到车里,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回到酒店里,陈酒酒先去洗澡。
裴斯律站在餐桌前收拾着医生开的药,从里面拿出来今晚要用的。
如果没有寇柏同该多好。
没有寇柏同的话,他们今天晚上,会更开心的。
裴斯律觉得,寇柏同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陈酒酒心里。
她每想起一次,都会疼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都有新欢了,干嘛还想着前任?
陈酒酒洗完澡出来,想直接上床睡觉,却听到坐在餐桌前的裴斯律对自己喊道:“过来。”
她看着他,小心地说道:“我困了。”
“困了也过来。”
陈酒酒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走到他面前。
裴斯律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将她垂顺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
陈酒酒往旁边躲了一下,裴斯律强势地将她拉拽回来。
她低着头,哪怕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裴斯律戴上一次性指套,将药膏挤在手指上,轻柔地在她的脸上涂抹着。
陈酒酒小声地说道:“我自己,我自己来就行。”
“不要浪费指套。”
“哦。”
塑料指套在她的脸上轻蹭着,发出沙沙地声音。
陈酒酒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在不断地升高,她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明明他的动作很正常,也很轻柔,可是却给她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陈酒酒对裴斯律问道:“你会不会突然打我?”
裴斯律冷声道:“不好说。看你会不会惹我生气。”
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裴斯律在帮她涂抹完药膏后,才缓缓地说道:“可能不会。”
陈酒酒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重新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
她见他将指套丢进垃圾桶,面目表情倒也没什么变化。
裴斯律起身,准备去洗澡。
陈酒酒赶在他离开之前,轻扯住他的衣袖,闭上眼睛对裴斯律问道:“他真的不能来上学吗?”
她并没有说名字,可他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裴斯律啪地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陈酒酒吓得瞬间下移,钻到了桌子下面。
房间的餐桌长长的一条,下面的空间很大,不过仍旧让她没什么安全感。
裴斯律冷声道:“出来。”
陈酒酒躲在里面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不打你,你出来。”
“不。你肯定会打我的。”
裴斯律被她气得怒极反笑,他钻到桌子下面去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