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言简直被她闹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本被撸到后面的微潮额发垂落几缕,与浓睫衔接,看不清神色。
过了几秒,他说:“算了。”
应伽若趁机仰头问:“一起睡觉吗?”
谢妄言轻轻吐息。
下一秒,反手把她抄起来扛到肩膀上,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睡。”
是他今天情绪太紧绷,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女朋友得在床上教训。
应伽若觉察到危险,她身体灵活,被扛起来也不老实,扭着身子试图掰扯:“我说的睡觉,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哦。”
“不巧。”
谢妄言把她丢床上,风平浪静地说,“我说的睡,是动词意义上的睡。”
随之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完整笼罩。
应伽若对上那双又冷又淡的眸子,呼吸乱了一拍。
谢妄言垂着眼睛看人时,总有种凛冽危险的感觉,但看久了,会发现他瞳孔里只映照出她一个人。
但是,应伽若内心:完蛋。
谢妄言的眼神告诉她。
她今晚会被*死。
谢妄言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一盒开封的糖。
这两年有了夜生活后,次卧主卧他们经常换着睡,比如做到最后懒得收拾床,或者应伽若缠着谢妄言不准他走,会直接去另一间睡下。
因此,次卧装备也是齐全的。
应伽若竖起一根手指,试图讲价还价:“今天你也累了,一次行吗?”
揍了那么多人,得多辛苦呀。
谢妄言懒懒散散地笑了两声,当着应伽若的面说:“不行。”
应伽若不死心:“两次,只能两次。”
“一天超过两次就算过度了。”
“虽然我们还年轻,但是……”
谢妄言说:“自己口口口口。”
太过分了。
他居然这么欺负她,应伽若又气又羞耻。
在生气和认怂之间。
对视几秒,应伽若选择生气地认怂。
然后按照他的意思照办。
谢总淡定欣赏他养在水箱里的珍珠蚌。
养了几年的珍珠蚌呈现鲜润艳丽的光泽,养熟了之后,不需要撬,便能自然而然地对着他打开。
露出里面无数次浇灌培育出的一颗独一无二的漂亮珍珠。
“不许看了,你快过来。”察觉他居然还在走神,应伽若忍不住催促。
应伽若皮肤很薄,又白皙,随便亲两下就会充血,此时耳朵红得很明显。
谢妄言过来时在她耳边问:“都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应伽若咬着唇艰难地吞咽,反问:“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么……”最后一个字被他吻到破碎,咽回唇齿间。
明明今晚没吃饱,此时饱腹感却非常强。
谢妄言真是太大只了。
应伽若下意识地想要去搂抱谢妄言的脖颈。
谢妄言重新把她的手按回去,语调不容置疑:“别抱我,抱你自己。”
应伽若被气哭了:“我不要,我要抱抱。”
一边呜咽一边咬他,“我今天已经很惨了,你还吓我,欺负我。”
她向来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尤其是谢妄言的冷言冷语,更受不了。
谢妄言指尖拂过她潮湿的眼睫,“哭得这么可爱,更想欺负了。”
谢妄言说欺负,就是真的欺负。
应伽若觉得自己快要把枕头哭透了,谢妄言都没有放过她,好像要把他自己完整地钉进她的骨肉里,永远也不会分开。
回到主卧。
应伽若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直到现在还没喘匀气,因为哭太久,此时带着鼻音:“谢妄言,你凶死了。”
谢妄言似笑非笑地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捋顺:“哪里凶?你都爽得……”
“不要说不要说!”
应伽若捂住自己的耳朵躲进谢妄言怀里,一想到次卧湿漉漉的床单,觉得今晚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谢妄言慢条斯理:“得再换一次床垫。”
应伽若悄悄松开一只捂住耳朵的手:“经常换床垫,被小区里邻居看到,多丢人,以后……”
谢妄言:“嗯,以后换防水床垫。”
应伽若:???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分明是想让他以后都不要这么“凶”。
应伽若试图把丢掉的面子捡起来。
没想到……
又丢了一次。
-
翌日,可怜巴巴的社畜应伽若照常要去上班,一夜过去,也不是没有变化。
比如被哄的人从他变成她。
早餐不是白水煮面,丰富的像断头餐。
谢妄言一早起来,做得十分丰盛,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红豆汤里糯叽叽的小丸子,被他捏成企鹅形状。
应伽若吃了两口,突然觉得不对劲,视线在谢妄言身上掠过:“你今天不上班吗?”
现在是暑假时间,谢妄言每天都会去公司,自然穿的是正装。
而现在——
他上半身黑色T恤,下半身迷彩工装裤,就差别把枪在腰间了,此时面无表情地给她剥鸡蛋壳。
谢妄言淡定地回:“上。”
应伽若恍然大悟:“那就是你们公司今天要举办团建活动。”
需要总裁cos无情杀手。
谢妄言没答。
把圆滚滚的鸡蛋放到她碗里。
直到出门的时候,谢妄言才告诉她:“我陪你一起去上班。”
“?”
应伽若对上他淡而平静的眸光,张了张唇:“你、你工作怎么办?”
谢妄言轻描淡写:“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你的贴身保镖。”
听到保镖这个词,应伽若终于想起昨天他提过招保镖的事情。
合着半天,招的保镖,就是他本人!
应伽若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我一个月就几千块钱的实习工资,你要是再不好好工作,咱们两个喝西北风。”
谢妄言:“放心,不会让你喝西北风。”
说着,揽着她去了地下车库,“你快要迟到了。”
车上。
应伽若细指用力攥着安全带,想了很久。
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谢妄言,试图说服他:“我真的不需要保镖,要不然我去纹个身吧,跟秦臻回一样,左青龙右白虎,走在路上谁不敢惹我。”
等红灯间隙。
谢妄言捏起她的小细胳膊晃了晃,嗤笑道:“秦臻回纹的是青龙白虎,到你胳膊上就是左蚯蚓右小猫,走在路上谁见了都要笑一声。”
应伽若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你这张刻薄的嘴,平时就是这么去跟合作伙伴谈生意的?”
谢妄言懒洋洋地“嗯”了声。
他还嗯!
谢妄言向来说到做到,说给她当保镖就是认真的。
白天应伽若在事务所上班,谢妄言就在楼下停车场的车厢里远程办公。
只要她有外出的工作,保镖兼司机就立马上阵。
有一次应伽若和严律一同外出,赵女士家暴案件有了全新进展,他们去医院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