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应伽若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应槐璋的思绪。
和爸爸自从寒假就没见过,若不是想要为父母留点说话的时间,应伽若早就第一时间冲回家了。
应槐璋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宝贝,爸爸给你买了五大箱礼物!”
应伽若嘴甜地夸道:“哇,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帅最大方的人!”
应槐璋被哄得心情大好,刚才被前妻创过的心灵也得到治愈。
一双遗传给应伽若的狐狸眼微微上扬,比还是高中生的应伽若更有气场也更妖孽。
如果没有他的优良基因,光凭叶容冷冰冰的基因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小甜豆的女儿。
谢妄言扶住了被应伽若踢到一边的行李箱,看父女俩拥抱,薄唇掀起凉凉的弧度。
应伽若这张嘴,见谁哄谁,上次还说全世界最帅的人是他。
应槐璋和这个从小就抢他女儿,没边界感的小子向来不对付。
他揽着女儿的肩膀,接过谢妄言手里的行李箱,脸上挤出一抹身为长辈的和蔼:“阿言也长这么高了哈,行了,别耽误你学习,快回家吧……”
叶容走过来和女儿抱了一下,很无语地对应槐璋说:“该回家的是你。”
“阿言进来,今晚在这吃饭。”
“谢谢叶姨。”
“对了应叔,这行李箱是我的行李。”谢妄言等应槐璋把行李箱推进来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应槐璋难怪觉得这行李箱烫手,警惕地问:“你带行李过来干什么?”
谢妄言放下手中的书籍卷子,身高上,他已经完全可以和应槐璋平视,礼貌一笑:“应叔,高考迫在眉睫,我住过来方便给妹妹补习。”
“其实她住在我家更方便点,但考虑到您平时工作忙,难得回来一趟,她也想多陪陪您,所以只好我住过来。”
应槐璋眸光一沉。
两人眼神隔空对话——
应槐璋:什么意思?
我闺女回家陪一下我这个老父亲,还是一件为难事儿?
谢妄言:有点为难儿。
应槐璋:幸亏还没嫁你家去,嫁你家去,我迟早成留守老父亲。
谢妄言:嫁嫁试试。
应槐璋面无表情转身:不嫁。
一家人在沙发上落座。
叶容也听到了谢妄言的话,她倒是很赞同:“确实住一起方便点,不然来回浪费时间。”
“等会给你收拾间客房。”
应槐璋微笑:“一来一回不到五分钟,男孩子就当锻炼身体,算不上浪费时间。”
叶容冷睨着他:“考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应总当年不也每天连五分钟都抽不出来报备。”
应槐璋哑口无言:真服了律师的记忆。
八百年的旧账离婚了还能翻出来。
他话锋一转:“家里只有一间客房能住人,给他睡了,我睡哪儿?”
谢妄言面对叶容,态度十分谦和:“阿姨,我睡客厅沙发就行。”
叶容:“阿言,你也是准考生,是重点照顾和保护对象,怎么能睡沙发,要睡也是某些没用的人睡。”
叶容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就和离婚一样,说离就离,翻脸无情。
至于谢妄言的狼子野心。
应槐璋狐狸眼微微眯起,以退为进:“我和他睡一间。”
叶容直接否定:“不行,你睡相差。”
这三个人说话跟大佬谈判似的,坐在一旁的应伽若和楚灵鸢压根插不上嘴。
楚灵鸢悄悄问应伽若:“伽伽,你有没有觉得,阿言更像你爸妈的孩子。”
应伽若一脸凝重地点头。
楚灵鸢美滋滋:“那你一定就是我的宝宝。”
最终结果由叶女士定下:谢妄言住应伽若旁边的客房,两个人都在二楼,方便补习。
应槐璋在一楼主卧打地铺,要么住杂物间,要么滚出去住。
一家人吃过晚餐,谢妄言和应伽若回房间学习。
应槐璋还想说什么,但看他们拎着一大包学习用具上楼,暂且先忍忍。
越忍越不对劲:“楼梯那么窄,谢妄言那么大块头,干嘛和伽伽挤在一排?”
他可爱又柔弱的宝贝女儿都要被挤扁了。
夸张。
叶女士懒得理他,和楚灵鸢一起出去散步消食,进行闺蜜谈心。
-
自从初中开始,谢妄言就自觉很少进应伽若房间,她房间构造和他的差不多,只是装修更公主童话一些,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
应伽若书桌也很大,不过使用痕迹明显没有谢妄言那张重。
毕竟从小,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谢妄言一起学习的。
谢妄言目光落在桌角那树杈形状的小架子上,最外侧挂着一条手链。
这是应伽若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用光了谢妄言十八岁之前所有的奖学金和参加各种竞赛的奖金。
应伽若推着椅子过来的时候,听谢妄言低声问她:“十八岁生日送你的礼物为什么不戴?”
“是不喜欢吗?”
应伽若目光落在被谢妄言用指尖勾起的淡金色手链,
谢妄言送她的手链,是特别定制,上面镶嵌了好几颗彩色钻石,炽白灯光洒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尤其链子尾端还挂着一个同样淡金色的精致小福牌,写了她的名字。
她就喜欢这种独一无二、只有她自己拥有的东西。
“喜欢,但不能戴。”应伽若从他手里拿起手链,在自己手腕比划了一下。
谢妄言:“为什么?”
应伽若叹气:“爸爸说你送的礼物太贵了,不让我高中的时候戴,说我年纪小,容易招贼惦记。”
所以才被应伽若放在书桌这么明显的位置。
平时学习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
激励她努力考上大学。
想怎么戴就怎么戴。
谢妄言勾起手链给她戴上:“忘记了吗?”
“嗯?”
少年温热柔软的指尖和微凉坚硬的金属在肌肤上游走,应伽若晃了下神。
谢妄言不疾不徐说:“你有专属保镖。”
直到谢妄言给她把手链戴上,又托着她的手腕欣赏片刻。
应伽若才回过神来。
对哦。
即便回校,她和谢妄言也装不了不熟,更装不了普通同学了。
所以……
在最后二十天里,他们可以一起回家、一起上学、一起考试。
形影不离。
完全可以不用等高中毕业再戴!
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是应伽若学习时间,每隔五十分钟,会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这段时间一直严格执行。
叶容和应槐璋回来是陪女儿高考的,自然不能因为他们回家,而影响学习计划。
九点的时候,应槐璋端着餐后水果上来,视线停在坐在书桌前的两个人身上。
旁边站立的小鹿落地灯亮着,柔和光晕洒在他们,离得很近,偶尔头都能撞在一起。
应槐璋:补习就补习,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宝贝休息一下再学。”
“谢谢爸爸,我要先学会这道题。”应伽若一心想把这道高考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几率会考到的重点难题思路弄明白。
然后离谢妄言更近了,“你再给我讲一遍。”
应槐璋把果盘放下,居高临下地站在他们两中后方,重点观察谢妄言。
谢妄言确实又长高了。
过年的时候还没他高,现在都能平视他了。
身板英挺,肩膀宽阔,已经完全脱离稚气,是实打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