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什么意思?”
“歌词不是说了吗,何时葡萄先熟透,你要静候再静候,即便失守,始终要守!意思是十年寒窗苦读,即将迎来丰收结果之时,在临近高考的这十几天里,我们要心平气和地静候,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也要坦然面对。”
“懂了,这是一首高考励志歌!”
“突然有点苦苦的,上了这么多年学,就是为了高考这一天。”
“天知道,我从幼儿园就开始苦学,隔壁邻居家小孩还在玩滑板车,我就开始早八点晚五的上课了。”
应伽若隐约听到大家的解读,心跳逐渐平复。
原来是鼓励学习。
就说谢妄言怎么可能搞暗恋这一套。
还暗恋她?
有点太禁忌了。
应伽若心里闷,她怎么会往这方面想,真是——
渴了!!!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刚喝过的一杯蜂蜜葡萄汁。
又喝了一口。
顺滑的果汁沿着喉咙滑下时。
应伽若抿了唇瓣,好难喝呀,葡萄怎么变酸了。
陈京肆站到沙发上,举起倒满雪碧,还在往外翻滚着冒泡泡的红酒杯:“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在今年这个夏天,都能结一串熟透的好葡萄,甜到爆炸。”
“再次诚挚地感谢我们明瑞一中白月光,永远的断层top1谢哥为我生日献歌,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谢妄言拿着话筒,为他十八岁生日献上冷漠的两个字:“傻逼。”
继而径自走向应伽若。
坐在应伽若旁边的周染很识趣地给大佬让座。
避免人家“兄妹”分离。
原本在舞台上肆意又瞩目的少年此时安静地坐在她旁边,修长笔直的腿与她的膝盖时不时地碰撞一下。
应伽若没理他。
谢妄言又撞了一下她的膝盖。
应伽若并拢起膝盖,试图离他远一点:“你干嘛?”
搞得她心里乱乱的,他反倒跟没事人一样。
谢妄言:“我唱歌好听吗?”
应伽若冷着一张小脸说:“难听死了。”
谢妄言懒倦地倚在沙发里,长指捏着应伽若细腕垂落的小福牌把玩,几秒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吐出一句:“应伽若,你审美真的很差。”
大概是刚唱过歌的原因,他嗓子有点低低的哑,是周染盖章过的渣男音。
连带着热息一同落在耳边:“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唱得好不好听?”
“渣男音很适合叫。床,尤其是在耳边叫。”
周染当初说过的话,与谢妄言微哑的声线一块扎根进她耳朵深处。
南城的夏天很长,好像没有尽头,应伽若觉得自己成长的燥热期,也没有尽头。
*
伽蓝巷的早晨永远生机勃勃。
即便是周末,应伽若的生物钟也很稳定,六点半会准时醒来,但今天例外。
快要八点了,她还躲在被窝里,难以平复不安的躁动。
她昨晚又又梦到了谢妄言。
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的梦很朦胧,朦胧到应伽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醒来了。
但这次非常清晰。
清晰到时间、地点、人物、姿势……
全部都有!
梦里她回到上次和谢妄言一起骑摩托艇的海上。
而这次摩托艇启动时,应伽若发现自己没有背对着谢妄言,而是正对着他。
他一手控制着摩托艇,一手握住她的大腿。
在汹涌颠簸的浪潮中,失重感频频袭来,她很怕被卷进危险重重的深海,于是两条纤细的手臂环抱住谢妄言的脖颈。
双腿也攀至他腰间。
海水沿着脚踝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他们毫无缝隙的拥抱。
皮肤潮湿且滚烫。
随着海浪再次涌来,谢妄言骨节明晰的长指陷进她的腿肉里,光线充沛的午后阳光倾洒在他们肌肤上,但应伽若觉得他的手指的温度比阳光更灼人。
明明身在海上,应伽若却觉得如悬云间。
炽烈的阳光模糊了她的视野,耳畔熟悉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他说:
“还要再快?”
张狂的巨浪翻腾,使他坚硬身躯惯性地向前一顶:“你承受得住?”
梦里应伽若承受住了。
但梦外……
她快要把自己捂死了。
应伽若受不了地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半小时前,她被梦中汹涌的海水唤醒,一身蒸腾后的薄汗,已经偷偷换过一次睡裙。
现在她又觉得该换了。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薄薄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应伽若光脚踩在浴室冰凉的瓷砖地面上,都难以消解这种热量。
不似暑热,更胜暑热。
更重要的是,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这劲儿不使出来,很难静下心来学习。
应伽若站在窗口想了会儿,她没有再换睡裙,反而翻出泳衣换上,外面披着长及脚踝的防晒外套,从自己家直奔谢妄言家庭院的无边泳池。
游泳最能解热!!!
刚拐进谢家庭院,应伽若迎面撞上一个坚硬湿滑的身体。
“唔……”
她捂住被撞疼的鼻子,仰头看向拦路虎,紧接着眼瞳短暂停滞:“你,你怎么在这?”
繁茂的树影下,梦里的人蓦然出现在面前。
而且和梦里一模一样。
浑身湿透,水珠从下颌到脖颈到胸膛再到腰腹,一路沿着肌理滚落,肌肉轮廓因为运动充血,显得张力满满。
只是白色泳裤换成了黑色,身上也没了沾水之后薄如蝉翼的衬衫。
谢妄言头顶着浴巾,一边走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动作也很躁,才没注意到应伽若冒冒失失地撞上来。
单手扶住她的腰,下压眉峰显出几分冷抑的凛冽:“游泳。”
应伽若稳住身形后立即推开他潮湿的手掌:“你干嘛一大早跑来游泳?”
一碰到身体,就让她想到梦里被握住大腿的触感。
啊!
不许想不许想!
应伽若眸光比洒落在水面上的日光还要潋滟。
由于刚才的碰撞,应伽若外面随便裹着的防晒服松散开,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泳衣。
应伽若以为没人会一早游泳,所以她穿的是很漂亮的黑色比基尼,妈妈前几天和楚姨逛街给她买的,说等暑假去度假的时候可以穿。
十八岁了,可以不用再穿一些幼稚的小花边,不然浪费遗传给她的漂亮身材。
谢妄言神色更凝重了。
泳裤太紧。
他视线上移到应伽若那张白里透着淡淡粉色的小脸,语调有点生硬:“你为什么一大早跑来游泳,我就是为什么跑来游泳。”
跟说绕口令一样,
应伽若却受惊似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
谢妄言不动声色:“你紧张什么?”
应伽若一哽,立马虚张声势地回:“我才没紧张。”
“游泳有什么好紧张的。”
“行,你不紧张。”
谢妄言话锋一转:“还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