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川回自己房间,等了一阵,听见浴室门打开,脚步声进了斜对面的房间。
没多久,微信上传来新消息,通知他可以去洗澡了。
进入初夏时节,洗澡一事也变得方便许多。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梁净川回到自己房间。
刚在床沿上坐下没多久,微信上又发来消息。
【blueblue:睡了吗?】
明知故问的用意非常明显。
梁净川也就故意回复:睡了。
【blueblue:睡了也给我爬起来。】
片刻,门外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和脚步声,微信随之跳出新消息。
【blueblue:开门。】
梁净川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还没来得及惊讶,蓝烟已闪进门里,反手把门关上。
反锁。
梁净川垂眸看去。
她深黑的长发披肩,微垂着眼睛,身上穿着的是六中的校服。
毕业多年,校服依然十分合身,身影清瘦,年龄感瞬间变得模糊。
她一只手藏在身后,始终没抬头与他对视,像是还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终于,她把藏着那条手臂蓦地抬了起来,伸到他面前,“梁净川,给我讲题。”
手里捏着的是一张试卷。
梁净川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一下,排遣喉间滋生的微痒,转过身,不自在地说:“进……过来吧。”
他走到书桌旁,把椅子提了出来。
蓝烟走过来,把试卷拍在了桌面上,不坐,只是站着。
梁净川只好自己坐了下来,顿了顿,无所适从地从笔筒里取出一支红色中性笔,伸手抚了抚卷面。
还真是她高一的试卷,秋季学期的期中考试,数学卷,满分一百五,卷面上批出来的分数是92。刚刚及格。
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笑出来就完蛋了,于是忍住了。
正反都翻了翻,庆幸这些题他大致都还会做。
翻回到选择题部分,他用笔尖轻点了一下她错的那道题,“定义域求解,要满足哪些条件,还记得吗?”
“……”
梁净川看她一眼,提笔在旁边空白处,一边写一边说道:“偶次方根被开方数为非负,对数函数真数为正数,还有一条最基本的……”
他特意把最简单的那一条留给她,可她仍然一脸茫然,大约早就全部还给老师了。
“还有,分式分母不为零……”梁净川再次瞥她,顿了顿,“你在看什么?”
“……哥哥的手。”
喉间痒意再次泛起,空气也在一瞬间变得稀薄了几分。
“我说怎么讲过的题还错,原来根本没认真听。”梁净川笔杆轻敲桌面,“这么三心二意……”
“……哥哥可以罚我。”
梁净川呼吸一缓。
蓝烟侧转身体,垂眸看着他,“像上次那样。”
她抬起手指,捏住了拉高至脖子处的校服拉链。
拉链滑动,梁净川觉得好似也有一股电流,缓缓地自他的脊柱流过。
拉链到底,校服敞开。
梁净川眼眸深黯,呼吸更是一滞。
“你就是穿成这样去学校的?”
“……来哥哥房间才这样。是哥哥定的规矩。”
白底浅蓝碎花的内—衣,边缘一圈白色蕾丝花边。
梁净川抬起笔杆,点压了一下,她立即缩了缩肩膀,轻轻咬住嘴唇。
“看着我。”
蓝烟睫毛颤抖地抬起眼睛。
笔杆自上沿而入,压住一片雪意。
她的眼睛仿佛随时要落雨。
梁净川喉结微滚,手收回,把笔掷到了桌面上。
牵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拽,使她面向书桌,在自己的一侧腿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看我的手,不认真听讲?”
“哥哥的手,拿东西很好看……”
他用自己的手代替笔杆,重复一遍方才的动作,“这样?”
她点点头。
“看得清楚吗?”
“……嗯。”
呼吸拂过耳廓,蓝烟忍不住缩住脖子。
只要一垂眼,便能清楚看见,用力时他手背上浮现的青色血管。
“自己解开,可以吗?”梁净川微冷而沉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命令。
“……可以。”她颤声回答,双手绕至后背。
束缚尽解,他低下头来。
手与嘴唇各自分管,带着一样的漫不经心。
蓝烟揪住他浓黑的头发,难—耐移蹭,“哥哥……”
“还不能这么快奖励你。”他垂眸,声音含混,“先忍着。”
蓝烟咬唇吸气,却并没有停住动作,梁净川也并不阻止她以他的膝盖自我纾缓。
直至她把他的一只手拉了下去。
校服长裤面料厚实,手指在松紧处遇到些许阻力,她将腰抬高,提供一些通行的便利。
指腹所及,是一片微潮的织物。
“你在学校有好好听课吗?”梁净川抬头,衔住她的耳垂,她顷刻呼吸失序。
声音也变得甜靡了两分,“没有……一直在想哥哥……”
“想我什么?”梁净川同样的面红耳赤,屡次舒缓呼吸,才可使对话继续下去。
“想一直跟哥哥做这种事……”
□*□
蓝烟闷“嗯”了一声,难以支撑一般的,伸手撑住了他的膝盖。
又将自己抬升,预留让他双指活动的空间。
另只手轻轻掐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扳向他,咬住她的唇。
“烟烟……”
蓝烟无法出声,心跳剧烈,呼吸急促,不管是他的吻,还是手指,她都应接不暇。
梁净川声音低哑地询问:“……你喜欢我怎么帮你,烟烟?”
蓝烟睁开眼睛,“你没有……”
梁净川摇头。
她睫毛倏然地又落了下去,片刻,捉住他的手,伸向她校服外套的口袋。
梁净川的手指触到了锯齿状的铝箔包装。
三枚。
梁净川额角一跳,声音更哑了三分:“哪个乖女孩校服里面装这种东西,嗯?”
“……哥哥的乖女孩。”
梁净川彻底哑然,以深长的呼吸,缓解稀薄而急剧升温的空气造成的缺氧。
“想要?”片刻,他再次开口。
蓝烟脑袋低垂,点了点头。
“自己拿。”
黑色短裤材质偏硬,每一动作,都会造成沙沙的声响。
细长而白皙的手指扯开了抽绳,顷刻没入黑暗。
从黑暗中跃出的那一瞬,梁净川咬紧牙关。
她手心凉柔触感,带来片刻救赎,又很快陷他于更难解救的火热水深。
她伸手,去拿他不自觉攥紧在掌心里的铝箔包装,垂着眼睛,沿锯齿撕开。
梁净川屏住呼吸,看着半透的橡胶,在她的指尖一分一厘地延展。
她起身站入他两膝之间,两手撑住他的膝盖,缓缓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