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干脆把今天原本要讲的内容抛到了一边,跟他们讲起了色彩,布置了课后作业。
“枝枝,还不饿吗?”
陈阿姨热了两遍晚餐,见明枝还没从书房出来,她刚做好饭时过去想叫她吃,发现她正愁眉苦脸的,就没打扰,但这眼看晚上十点了,她只得轻轻敲门。
明枝抬眸:“来了。”
和陈阿姨两个人相处久了,明枝就不让她再叫自己明小姐,听着也怪生分的。
吃饭时,明枝还在思索教授今天布置的作业,她的创作属于灵感型,灵感来得快的时候如有神助,可没有灵感的时候就怎么憋都憋不出来。
一直到了十三号,明枝还在思考作业,终于,在十三号的晚上,她有了灵感,好在这两天晚上都没下雨,她连饭都没吃,匆匆下了楼,过了两个小时,笑意盈盈的背着相机回来,说搞定了。
陈阿姨知道她烦了几天,这会儿也为她高兴,甚至高兴得差点说漏嘴,还好明枝自己说累死了要去洗澡,陈阿姨才把话咽了回去,笑眯眯准备起晚餐,吃完了,陈阿姨又快速洗了碗,收拾卫生,下楼去了。
明枝只不过进了书房五分钟,再出来,陈阿姨人影都不见了。
以往明枝嫌自己一个人住太过安静,都会留陈阿姨在她这里看看电视机,制造一点声音。
没等明枝细想,Emily电话进来,她又进了书房,忙到晚上十点,打了个哈欠,刷了牙,就回床上睡觉了。
*
落地机场,司机过来接迟砚川。
路上,司机说起明枝这段时间的日常近况。
司机笑眯眯说:“明小姐要是知道您提前两天过来,一定很高兴。”
司机最先收到何乐的接送三少消息,是十五号的晚上七点。
门锁解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推开门,满室安静。
迟砚川打开灯,把行李箱推到玄关。
脱了外套,迟砚川推开主卧房门。
明枝睡得正熟。
大概是这两天都在苦思冥想作业,终于在今晚灵光乍现,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人也睡得更熟。
迟砚川踏步往里走,想到自己风尘仆仆十二个小时,又停下。
隔着一点距离,他深深往床上看了几眼。
小姑娘藏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毛绒脑袋,却又因为背对着他这个方向,看不见脸。
即便是背对着,只能看她的后脑勺,迟砚川也看不够。
迟砚川去了次卧的浴室,洗过澡,吹干头发,他再次推开主卧房门,顺手反锁。
迟砚川放轻脚步,坐到床上,凝视日盼夜想的女孩睡颜。
明枝睡得太熟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长发随意散开,眉梢舒展。
迟砚川把台灯打开,调整了暗度,昏黄的光晕洒落在她脸上。
他缓缓俯身,单手捧着她的脸,一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宝宝……”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闻着她发丝的香气。
夜很安静。
明枝睡得太熟了,察觉到身体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想睁开眼,眼皮却很沉重。
奇怪,明明她睡觉前躺的是主卧的床上,这会儿身体却好像被浸泡在了温热的泉水当中,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展开着,四肢软绵,使不上力,极度渴望着什么。
竟然没有醒来?
迟砚川薄唇湿润抬头,微微挑眉。
他再次靠近,这次,吻她更深。
明枝终于在梦中皱了皱眉,却依然没有醒来。
迟砚川低笑一声,长指再加。
“嗯……”
终于,深陷睡梦中的小姑娘发出了一声模糊的低吟。
久违的声音,实在好听。
迟砚川滚着喉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劣独占欲。
但,他想让她先开心。
明枝的体温开始升高,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
“枝枝,”他低声唤道,“我来了。”
迟砚川的唇落下,从她的额头,沿着挺翘的鼻尖,最后停在她诱人的双唇上。
舌尖探入,搅动她的舌尖,和手指的频率保持一致。
明枝的身体微微扭动,终于懒洋洋地半睁开了眼睛。
“三哥……”
女孩呼吸加快,有点不受控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久违的一道指痕落下,迟砚川根本不觉得痛,只觉得爽。
明枝半责怪地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嗯?”迟砚川没懂。
感受到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明枝抖着闭上了眼,嗓音变调,责怪很快成了娇嗔:“昨晚不是才来了吗,怎么又……”
迟砚川懂了。
原来她昨晚梦到他了,还是这种梦。
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迟砚川顺势道:“是你太想我,把我想过来的。”
明枝咬住樱唇:“我才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
他忽然把手指带出,给她看:“是不是每晚都这么想我的,嗯?”
明枝不敢回答,但一想到是在梦里,她掀眼,看着这张清隽的脸庞,就无所顾忌地点了点头。
她咬着唇,从未有过的娇媚一面落在迟砚川眼里。
男人眸色发沉,凸起的喉结克制着上下滚动,但他还是忍了忍,先套话。
“宝宝,哥哥刚才那样亲你,喜欢吗?”
不等明枝回答,迟砚川已经伸手,还原刚才的亲法。
明枝一颤,本能抓紧他的手臂,无所顾忌的诚实道:“喜欢…”
“有多喜欢?”
“想要你…亲久一点…”
迟砚川笑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令他热血沸腾。
“真乖。”
他吻她唇:“宝宝……”
明枝半阖着眼睛,这会儿的神思是浑浊的,有点没办法听清他的指令。
迟砚川干脆帮她。
他俯身,重重吻住她。
“啊……”
一瞬间,明枝感受到了不对劲。
她半眯的眼倏然睁开,恰好迟砚川额间一滴忍耐的薄汗落了下来。
不对……这不是梦。
明枝脑子一团乱,然而还不等理清楚思绪,再清醒多几分,迟砚川忽然把她翻了个身,他跪在她身后。
他这辈子只跪过她,也只会跪她。
一是求婚,二是与她密不可分。
第53章 喂不饱的 是你先咬着我不放。
卧室不再安静。
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足以照亮彼此的密不可分。
明枝仿佛一本被摊开的书,不断被堆折,揉皱。
散在雪白后背的长发被弄乱,分散到两侧。
迟砚川俯身, 吻她发颤的雪白蝴蝶骨,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腰侧缓慢往前。
“呜唔……”
明枝嗓子有点哑, 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力组织语言。
微凉的吻落到她后颈,尖齿带着某种熟悉的侵略性在厮磨。
明枝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手心抓紧枕头, 本能地想要往前爬。
迟砚川没有动作, 看她爬了一阵,才把她猛地抓回来。
“别这样……”
忽然的深吻,明枝双唇在打颤。
不等她缓过劲,身体忽然被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