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看她耍小聪明的样子。
鲜活,生动,有趣,吸引他。
只要不出格,他随便她玩儿。
唯独底线不能碰:不准离开他。
*
夜深。
浴室水雾氤氲,明枝泡在浴缸里,感受温热的水流包裹身体。
她今晚还是洗上了热水澡,尽管过程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玻璃门被推开,迟砚川走进来。
明枝几乎本能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膝盖,尽管这毫无意义。
他想做什么她拦不住。
浴缸水漂浮满溢,迟砚川伸手将她往后抱坐。
明枝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么敏.感?”
他低声:“我还什么都没做。”
明枝咬紧牙关,没理他。
迟砚川耐心替她清洗,用印着卡通小羊的纯棉毛巾擦拭她全身。
他将她抱上床,抱着她,手臂收得很紧,将脸埋在她发间像小狗深嗅:“宝宝,好想你,每天晚上都想这样抱着你睡。”
“我等了很久,很久。”
明枝紧闭双眼,像是已经睡着。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选择岚城。
淮城,宁城,明明每一座城市都比岚城更安全。
*
夏季的阳光早早就升起,气温闷热。
室内明明开了冷气,明枝整个人却好像被浸泡在温热的泉池中。
浑身几乎要融化。
她迷迷糊糊,总以为自己在做梦。
懒洋洋地睁开眼,却对上了迟砚川浪荡的眉目。
他温热的呼吸正拂过她的唇。
然后含住,吞咽。
明枝瞬间清醒,下意识抬腿想要踢开他,可她浑身绵软,非但没踢动,反而更方便了他。
“宝宝好凶。”
迟砚川低笑,嗓音沙哑得有些性感。
“还是睡着的时候更乖。”
“很多,我都吃不完。”
明枝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可每当她凝起一丝理智时,迟砚川便会狠狠将那团理智撞碎。
*
上午十点,明枝再度醒来。
她高太多次,也哭太多次。
好在眼皮被冰敷过,才不至于酸涩肿胀,否则她将是一只悲伤蛙。
简单洗漱后,明枝缓步走出卧室。
迟砚川的这套房子她从前住过,印象本就糟糕,如今看着更烦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地段和房屋家具品质都无可挑剔,与她那间普通公寓相比,比不了一点。
可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正沉思着,明枝的手机响了。
是安遇来电,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关切,“林姨给你做了很多吃的,你今天什么时候在家?我给你送过去。”
明枝手指微微收紧,她只得再次编造借口,“我,我刚接了一个外景客片,去了外地,这两天应该回不来。”
“刚搬家怎么也不休息就接单了?”
安遇说:“好吧,你照顾好自己,等回来岚城了跟嫂嫂说一声。”
“好……”明枝轻声应着。
挂断电话,她盯着屏幕在发呆。
大门被推开,迟砚川回来。
明枝坐在飘窗上,双膝抵着胸口看着窗外的景色,她不说话,沉默,就像那次在清迈一样。
他们之间要么争吵,要么冷战,从来找不到平衡点。
除非有一方愿意低头。
“还生我的气?”迟砚川走到她身边,“那个公寓环境太差,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住的。”
迟砚川半蹲下来与她平视:“哥哥只是想让你住得舒服一点。”
明枝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走?”
迟砚川没作声,目光也没在她脸上移开,“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明枝沉默了一瞬,点头。
迟砚川被她气笑:“谁跟你一样,在床上夹着我不放,清醒了就赶我走。”
明枝耳根瞬间涨红,重重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再理他。
*
翌日,迟砚川从床上醒来,拎起衬衫开始穿戴。
昨晚他们几乎到半夜,明枝快累死,这会儿浑身软绵绵地陷在床褥里。
身体介于一种舒爽又疲累的感觉。
次数太多,她果然还是吃不消。
而迟砚川却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野兽,精力旺盛得过分。
迟砚川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俯身在明枝的额头上吻了吻。
“别想着趁我不在搬走,你敢搬,下一刻人就会在清迈的飞机上。”
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明枝立刻从床上坐起身。
她满脑子的想法都被迟砚川最后那句威胁掐灭了。
她不敢搬走,因为迟砚川说到做到。
明枝这下更加后悔回来岚城。
她不该回到他眼皮底下,而是要往外跑。
除了开工作室,明枝还有另一个打算,她并没有系统地学过摄影,有考虑过趁年轻出国进修。
只是一开始她并不愿意跑那么远。
迟砚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不止要她独自住在这里,等他回国,他们就得同居。
明枝把出国留学放在心里盘算了几天,思索再三,渐渐有了计划。
明枝在摄影群里咨询了留过学的朋友,挑出了几所心仪的大学,拿到了相关资料。
接下来的时间,她依旧住在迟砚川这儿,公寓那边的房子也没退。
安遇偶尔会带着林姨做的吃的去看她,她就提前回去,假装自己还住在公寓。
她不得不继续圆这个谎。
很快到了八月。
明枝接的拍摄单变少,专心研究目标院校的申请条件。
“雅思6.0,推荐信,还有……”
正整理着资料,大门忽然传来指纹解锁成功的声音。
明枝吓了一跳,赶紧关掉电脑里查资料的页面,慌乱中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看到我回来这么激动?”
迟砚川大步上前,抽过纸巾替她擦拭,把她从地毯拎到沙发上。
明枝:“……”
太怕被发现,当迟砚川吻下来时她没再拒绝,察觉她的顺从,他抱她去了浴室。
“我洗过了!”
“陪我再洗一次。”
快一个月没见,迟砚川当晚很凶。
然而迟砚川没像往常那样只待一两个晚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