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纱帘照进室内。
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明枝缓缓睁开眼。
她撑着手肘坐起身,瞥了眼不远处桌上空了的牛奶杯。
陷入困境的人不是拼命疯狂呐喊,而是静待,寻找出路。
她的拳打脚踢对迟砚川毫无作用。
他的疯狂程度也远超明枝的设想。
她正在被他加速推着往前走,他为她选了一条路,那条路的尽头是他。
她从今往后的人生只能走向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明枝看着身旁陷入沉睡的男人。
再也不见了,三哥。
凌晨三点,知景园一片安静。
花园外的柏油路上只有一辆巡逻车。
寂静中,一辆黑色车子忽然从花园的东侧门悄然驶出,渐渐开远。
二楼露台,一点猩红在冷寂的冬夜里明灭闪烁,温度低得刺骨,迟砚川静立在那,双眸寒光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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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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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老婆跑掉嘿嘿嘿[狗头]
(别抽你的emo烟了快追!)
本文的顺序是:
强取豪夺→她逃他追→先婚后爱→训狗文学→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第27章 我不愿意 你猜,我多久能抓到你。……
除夕夜, 寒风刺骨。
阖家团圆的日子,街道上只剩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
昏黄的光晕从车外快速掠过。
明枝坐在后座,两手交握缓慢摩挲,努力让自己心静下来。
车窗玻璃倒映着她的身形轮廓。
一身漆黑绒服包裹单薄身影, 帽檐压得很低, 浓密的睫毛低垂, 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司机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低声道:“明小姐,别担心, 我会按照吩咐将你安全送出去。”
明枝抬起头, 目光落在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
这是她长大的城市。
然而此刻, 所有熟悉的建筑都成了车后越来越远的影子。
她望着延伸向远方的公路。
前路一片未知,却是她唯一选择。
车窗外,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忽然在眼前掠过。
明枝一怔,那些被她深深锁在心底的回忆忽然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门为什么打不开啊——”
“三哥,三哥, 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好不好,枝枝不要一个人睡。”
片刻后,那扇被她疯狂拍打的门终于开了,她醉醺醺的身子猛地朝前倾, 却没有摔到地上。
她被接住了, 抱住了。
“这不是你的房间,回去。”
头顶传来一句克制着情绪的冷声。
“不回,这就是我的房间!”她推开他摇摇晃晃往里走。
“马上把车开过来——”
他一句话还没交代完, 手机就被她猛地拍飞出去。
她跳到了他身上,雪白双臂搂着他的脖颈,柔软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衬衫紧贴。
“三哥, 你的嘴巴看起来好软。”
手指还没碰够,她一脸不满地掰过他的脸,“你扭头干什么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就想知道有多软嘛。”
她又把手指伸了过去,却被他咬了一口。
“——啊好疼!”
“你再不从我身上下来,会比现在还疼。”
“我就不!”
她是越激将越逆反的性格,再加上这会儿理智全无。
她胆子没有比这晚更大更放肆的时候,她夹着他腰腹往上蹭。
用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看着他,叫他:“三哥……”
她一无所知向他靠近,散发出致命的引诱。
浓稠的夜。
像深海的浪,整夜翻涌浮沉。
她终于如愿尝到了他的唇,而她自己也溃不成军。
她又哭又喊,却抱着他不放。
明明痛来自他,却也渴望他。
——忽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在车厢内炸响。
明枝猛地从回忆中清醒,双眸有一瞬的茫然,铃声还在响,接连不断在催促。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连司机都握紧方向盘,目光变得有些警惕。
明枝微颤的手指碰到手机,握住,缓慢掀开,屏幕来电显示刺入眼前,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喉咙发紧。
为什么,他这么快就醒了?!
明枝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机贴到耳畔,接通的三秒里,无人开口。
“宝宝。”
迟砚川的嗓音低沉温柔,和从前无数次这样叫她时一样,轻易就能让她恍惚沉溺。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
他也是用这个亲昵的称呼。
当众逼婚,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你猜,我多久能抓到你。”
电话那端,男人的嗓音裹着一丝极其阴鸷的淡笑,让人下意识打颤发抖。
明枝浑身一僵,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她迅速降下车窗扭头朝后看去。
黑夜中,那辆熟悉的黑银色迈凯伦正在疾速逼近,银白的矩阵车灯就像野兽冰冷而锋利的眼睛。
他牢牢锁定她的方向。
一步又一步,距离一再被缩短,靠近。
明枝几乎惊恐着挂断了电话,声音发颤地对司机道:“开快点!”
司机神色微凛,当即握紧方向盘狠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猛冲了出去。
司机是顾臻手下的保镖之一,车技精湛,然而迟砚川十八岁便开始玩赛车,接受过专业训练,更别提他那辆迈凯伦的性能,远不是他们这辆普通黑色轿车能比的。
宽阔的八车道上,两辆车都已超出限速,在夜色中疯狂穿梭。
明枝攥紧安全带,心跳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迟砚川就是不肯放过她!
两辆车的速度分毫不让,一路从霓虹城市冲进了昏暗城郊,中间一段路甚至完全陷入黑暗,连路灯都没有,唯有两束刺眼的车灯在黑暗中互相较劲。
迈凯伦穷追不舍,从轿车侧方迅速掠过,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最终以一个精准的甩尾超车,将他们截停。
乡道上,两辆车静静对峙。
手机铃声再度炸响。
听筒里,迟砚川的声音冷得刺骨:“过来,我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明枝忽然就笑了。
荒谬,太荒谬了,在他眼里,她是做错的那个,她是需要被原谅的那个。
他到如今还在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给予她宽容?
明枝深吸一口气:“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