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徒劳。
迟砚川稍一用力,玻璃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挤进。
明枝慌乱后退,然而浴室就这么点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迟砚川长臂一伸把她抱过来放到了台面上。
“你出去啊!”明枝伸腿踹了过去,却被他扣紧脚踝猛然分开。
他走近,裤线锋利的西装裤沿一点点顶开她的膝盖。
明枝呼吸加重,就连嗓音都在抖:“臻姨和大哥大嫂就要回来了!”
迟砚川不以为意:“正好老爷子催我结婚。”
他的意思是直接公开。
明枝脸色发白,嗓音不自觉拔高:“迟砚川!”
“宝宝好凶,”迟砚川笑,握过她手按到自己心口,“是要吃了我?”
明枝咬着唇,不想跟他就结婚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她看了眼浴室外的房间门。
“反锁了,没人进得来。”
迟砚川扯过一张干净的洗脸巾,浸湿,擦拭她脸上残留的白色泡沫。
明枝偏头躲开,他手伸过去继续。
明枝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很快,迟砚川把她的脸全都洗干净,大手伸到后背碰到她的礼服链扣。
明枝抖了下,手心蜷缩起来。
洗漱台面铺上了一块软巾。
浅杏裙摆像被风吹落的结香花瓣,无声堆叠在瓷砖地面。
温热的水流和他的吻一并落下。
明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喉咙不停吞咽,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迟砚川湿着薄唇抬起头,将修长的两根手指伸到她面前。
明枝羞愤,膝盖往里收拢,碰到,她耿着脖颈朝他抛去一记嘲讽。
——你以为你就很有定力?
迟砚川笑了,薄唇吻了上去肆意在她口腔里探索着,掠夺她的津甜气息。
男人的臂肌慢慢变得鼓胀,小臂上的蟒蛇纹身仿佛活了过来。
漆黑的蛇身与她雪白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冰冷的蛇信舔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游移,占据着独属于他的领地。
迟砚川是去东南亚半年后多了这道蟒蛇纹身。
顾臻知道后虽然蹙眉不悦,却也因为纹都纹了,难以更改而作罢。
迟家上下恐怕只有明枝知道,迟砚川的这道纹身是为了盖住一道疤痕。
那半年里,迟砚川为了尽快揪出当初打伤迟清淮,致使集团海外部十三名员工重伤的枪手,在撒网布局和行事风格上几乎可用不择手段来形容。
迟砚川非常护短。
最终果然比警司那边更快找到那人的下落,对方是个亡命之徒,拿了花衬衫的钱办事。
他们最初的策划是劫持绑架迟清淮,以此索要五亿赎金,这才引发了那场人心惶惶的动乱。
收网中迟砚川为了断绝对方的所有后路,手臂不慎被他用利刃划伤,那伤口结疤便成了如今的蟒蛇纹身。
那蛇也不是普通的黑蛇,而是号称丛林霸主的缅甸蟒,蛇身线条如刀刃锋利,蛇头以一个昂起俯视的姿态掌控一切。
当初,迟砚川对她说:“宝宝,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明枝怔然,光是看着那道疤痕就能猜测到当初的伤口该有多长,多疼。
明枝眼睫颤动,情绪稍作起伏,手指刚要伸出去触碰,迟砚川又说:“乖,把舌头伸出来,安慰我。”
“……”
哪怕只泄露了一丝心软也完了。
她最终难逃被凶恶蟒蛇缠上,成了他的盘中猎物。
迟砚川早将她了解透彻。
清楚怎样用最快捷的方式让她认输,也知道,如何把她控制在半上不下,渴望他如渴望氧气的境地。
明枝颤着。
她抱紧他的脑袋,难受却又贪恋,内心在极度抗拒与极度渴望中不断来回撕扯。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柔软的心挤压在他紧实的胸膛上,渐渐变形变软。
不管哪种情绪都被迟砚川极限管控。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宝宝,你看。”
迟砚川吻住她,“我都不需要动,你自己就在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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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寸步不离 他养大的宝宝,好乖。
浴室水声响了四十分钟。
明枝鼻尖通红,眼眶湿润,长发凌乱黏在后背,双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迟砚川,我真的好累……”
明枝以为迟砚川吃软不吃硬,于是总在关键时刻假意服软,借机换取一丝生机。
“叫三哥。”男人的嗓音闷重粗粝。
“三哥……三哥……求你了……”
“宝宝。”
沙哑温柔的一句在头顶响起。
明枝被蛊惑,恍然抬头,迟砚川神情散漫,薄唇笑得无害。
却在下一瞬揽着她腰重吻过去。
明枝彻底崩溃,无数失控谩骂被他的薄唇吞咽了进去。
浴室外,明枝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安遇,没人接,屏幕很快又熄屏下去。
“信息……会回……”
“电话……会接……”
明枝抖着嗓子:“不会再,拉黑你……”
“嗯。”迟砚川嗓音愉悦,勾着她湿漉漉的发尾缠在手上,“枝枝好乖。”
他养大的宝宝,好乖。
水声停了,迟砚川用一张浴巾裹着明枝把她抱了出来。
他轻车熟路去她衣帽间拿来一套新睡衣和内裤。
“没肿。”迟砚川目光幽深停留。
往日,他最喜欢咬着她耳朵说:“枝枝身上哪里都是粉白色的,到底是怎么长的,嗯?”
“是不是故意长成这样的?”
这个变态。
回应他的是羞红脸的明枝揣向他大腿的一脚。
被踹了个正着,迟砚川丝毫不觉痛,他顺势扣住她脚踝,“再招我试试?”
仿佛踩在石柱上。
明枝错愕抬眼,所以,都四十分钟了他还不消停?!
又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迟砚川身上很合理,哪次他不是像瘾发作,最少两小时。
“衣服给我。”
明枝漫着红晕,她现在这样很没有安全感。
迟砚川没给她,拿起薄薄的一片白色棉料从她脚踝套了进去。
明枝默了默,移开脸不看他。
阻止也没用,只要迟砚川想做的事没人能叫停,她也不例外。
迟砚川给她穿好衣服,又开始给她吹头发。
室内响起催眠的白噪音,空气里是清新沐浴液和洗发露的香气。
明枝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浑身上下就连手指尖都透着一股软绵舒爽。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是安遇发来的信息,问她是不是在回淮城的路上了,怎么没接电话。
明枝和安遇是先认识,后来她才嫁给迟清淮,两个人虽然有年龄差,但安遇性情温和,她们很聊得来。
明枝也会借故从安遇这里套一些有关迟砚川的消息。
比如这次顾灼的婚宴,明枝也是从安遇口中得知迟砚川国外的事情还没料理结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