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幽深欣赏片刻,再把她抱进浴室。
第二天,他会换上她昨晚穿过的那件衬衫,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出门。
这样,就等于她一整天都在陪着他。
她也不喜欢化妆,整天素面朝天,偶尔出去外拍晒得久了,回来便会凑到他面前问:“三哥,我是不是晒黑了?完了!你好像都比我白!”
不等迟砚川回答,她又去敷面膜了。
除此之外,她总是素净着一张小脸。
更好,没哪个男人喜欢吃一嘴粉底液。
他想什么时候亲她就什么时候亲她。
车库里,司机和何乐都在车前等着迟砚川。
劳斯莱斯幻影安静碾过柏油路,车身在晨曦的微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迟砚川连着一周都来得早,路过秘书办,人员一个都没到。
他自己早来,却不会让下属也跟着提前上班。
司机和何乐则不同,当初把他们招进来时已经说过上班时间和他同步。
薪酬也包括这部分‘随叫随到’的工作内容。
尽管事实是如此,但除了迟砚川外,何乐怕是第二个盼着明枝能早点留学归来的人,谁不想大冬天的多睡几个小时呢。
九点,秘书部全员到齐时,迟砚川已经处理了好几项公事。
从办公室出来,迟砚川乘坐专梯往下一楼,出了电梯,径直走到迟清淮的办公室,把他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餐薅一半过来。
迟清淮:“……”
迟清淮那句:这不是家里林姨做的,这是你大嫂亲自做的。
话到嘴边,他又不着痕迹地咽了回去。
还是不提的好,免得弟弟不仅连剩下那一半都不给他留,还要谴责他:
我连我老婆的面都见不到,你竟然能吃到你老婆亲手做的早餐。
大哥,你知道兄友弟恭四个字怎么写吗?
迟清淮默默抿了一口咖啡。
想到什么,他放下杯子,走到靠墙的柜子,把夹在一本书里的书签拿了下来。
“喏。”迟清淮递给迟砚川。
迟砚川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抬眸:“什么?”
迟清淮解释,这是他当初大学毕业,刚进入集团工作,明枝给他这位大哥亲手做的书签,一共两枚,另一枚迟清淮放在家里书房,这枚放在办公室,他用得少,搁置着也是浪费了,不如拿来哄哄弟弟。
“她做给你的,你给我干什么。”
迟砚川站起身,一脸无谓:“我不看书,用不着。”
这时,迟清淮的秘书进来。
迟清淮把书签搁在台面,跟着秘书出去,五分钟后,他回来自己办公室。
便见台面已经空空如也。
迟清淮发笑。
书签呢?不是用不着吗?
迟清淮转过身,正准备享用早餐,这才发现,茶几上也同样空空如也。
迟清淮脸上笑容消失:“……”
他就不该哄他!
迟清淮叫来秘书:“帮我去买份早餐。”
秘书:“好的。”
迟清淮:“对了,给我的办公室大门重新设置一个进出密码。”
秘书惶恐:“迟总,是什么东西丢了吗?”
迟清淮:“算了,不用了。”
身为大哥,迟清淮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润谦和。
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加上顾灼那个顽劣的,他更是从小就被长辈们规训要做好身为大哥的榜样。
迟清淮吃着秘书买来的早餐。
手机进来一条新消息。
安遇:[老公,早餐好吃吗?]
迟清淮:“……”
顿时觉得手里的早餐索然无味了。
他打字:[没吃,都被偷走了。]
一想又不妥,也不想让妻子失望。
迟清淮:[很好吃。]
安遇收到消息,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她很少下厨,昨晚她不小心弄坏了迟清淮一支珍藏版的钢笔,尽管迟清淮不止一次说过,夫妻之间不必客气,但安遇还是给他道了声歉。
迟清淮说:“钢笔我不缺,既然你屡教不改,非要跟我道歉。”
他忽然脱了西装外套,把她圈在书桌前:“今晚试试在书房?”
安遇的脸,夸张点说就像西红柿成了精,一瞬间里外都红透了。
她自然不肯,最后用亲自给他做早餐为交换才逃了过去。
何乐推门进来,便看到自家老板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书签,目光很是专注,仿佛看的不是书签。
何乐来提醒他会议即将开始。
迟砚川把书签收回抽屉,起身。
迟砚川坐在长桌最前端,淡着一张脸,掀眼扫过众人。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迟砚川其实不凶,但他最近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笑容,他不笑的时候,脸就是冷的,话也比平时少,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不怒自威。
一场会议下来,结束后,几个部门经理都忍不住来问何乐,明小姐什么时候学成归来?
除了集团上下,圈子里也渐渐传开,都知道明枝出国深造去了,迟砚川身边没人陪伴。
一些人的心思忍不住就活泛了起来。
尤其,今年开年的股东大会上,迟正庭又宣布移交一部分权限给迟砚川。
把权柄移交给两个儿子,迟正庭却也没闲着,一周有几天都会出现在磐石资本,和顾臻共用午餐,陪伴她出席应酬。
迟砚川个人净资产创新高,钱权皆有的年轻男人,矜贵挺拔,趋之若鹜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
后车厢里,空间宽敞而安静。
迟砚川习惯坐在左侧位,因为明枝喜欢坐右侧,即便现在明枝不在,他还是会把那个位置空出来。
“迟总,到了。”
何乐下来,提前打开车门。
迟砚川昨晚从岚城飞去江城,今早又飞来海市,中午接着饭局应酬。
新项目迟砚川有三家候选合作方,中午是其中一家公司诚邀的饭局。
包厢里除了对方的技术骨干和项目负责人,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迟砚川往主位坐下,象征性听了听项目负责人的发言,神色却始终不显山露水,令人暗暗着急。
“迟总,我敬您一杯。”
在自己老板的眼神示意下,饭桌上唯一的女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衣裙轻盈,香气弥漫,脸上三分羞涩三分妩媚。
何乐就坐在迟砚川身旁,离得近,他很快就发现那个女人的眉眼竟然有一点像明枝。
当真是‘煞费苦心’
何乐暗道不好。
果然,迟砚川倏地沉了脸色,直接起身离场。
过后,迟砚川更是直接放话,泛海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将终止与启创的一切合作。
这便是明面上的话,实则是在敲山震虎,此后任何企业与启创合作,等同于与泛海集团为敌。
这话无异于变相封杀。
迟砚川的冷傲脾气上来,从来只有明枝能管。
对方还偏偏挑他心情最差的时候触他霉头。
迟砚川有心杀鸡儆猴,要外界试图在他身上动歪门邪道心思的人彻底死了心。
这事儿在圈里闹出不小风声。
然而顾臻并不觉得儿子真的是意气用事的人。
尤其当她知道自己儿子和明枝的秘密关系那段时间。
顾臻开始回想儿子以前的每次行事。
知子莫若母,她品出一点微妙。
儿子每次展露出来的意气用事,都更像是一种对明枝的‘撒娇’
非要弄出一点动静来引起人家小姑娘的注意力。
顾臻打来电话一问,知道了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