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吗?”她的表情,像是随时准备“狮子大开口”。
“说说看。”
赵崇生倒有些好奇她能提出什么要求,
她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要您一天的时间。”
生怕他不同意,立即又补充着,“不用空出来陪我,您忙工作的时候我会自己找事情做,让我在您身边就可以了。”
几不可见的。
他那双眼眸里划过零星的笑意,转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好。”
但这是奖励的部分。
赵崇生再次提醒她,“不管任何原因,一旦没有完成,你需要接受惩罚。”
“现在你该去休息了。”
其实她想问他能不能再拥抱一下,但她觉得这样有点贪心,于是她只说道:“晚安,先生。”
她如愿得到赵崇生的回应。
“晚安,Greta。”
她从书房出来,看着手里的纸张。
计划很美好,负担也不重。
祝静恩觉得自己能够完成,她不想让赵崇生觉得她的第一次的计划就成为夸夸其谈,更不想被他惩罚。
想到这件事总是下意识地觉得不美妙。
但她没有想到,第一次惩罚来得这样快,并且问题竟不是出现在这上边。
/
隔日。
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卧室。
祝静恩缓缓转醒,她看着落到床边的光斑,伸出手去感受它的温度。
她恍恍地想着昨日发生的事,她和赵崇生建立了进一步的关系,那样亲密,像是一场梦境般好不真实。
靠近正午的阳光有了实质的温度,落在手背上隐隐发烫。
皮肤底下透出来血色和青络,仿佛能感觉到血液在融融地流淌着。
她这才感觉到一些真切。
祝静恩将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
竟然是真的,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让她的心情不自主地好起来。
她提前和管家说过,这学期开始之后会有很多绘画和评图的作业,有时候画到很晚。因此没有课的上午,管家和佣人都不会来喊醒她。
今天没有课,她起床洗漱后到画室里,把架子上的画收进储藏柜里。
这是她从书房回来之后画的,每一次与赵崇生接触后,她都会迫切地想要记录下他。
合上柜门之前,再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触着画面。
男人生着混血的长相,完美的三庭五眼比例。
日耳曼血统标志的白皮肤和深邃眼窝,高眉骨自带着阴影,让人更加难以看清那双寡淡而锐利的眼睛,一眼望不见底。
因为混血的缘故,他的发色是深色的,这也使得他看起来更加清雅贵重。
偶尔祝静恩也会感觉到有些可惜。
她感知过他的体温、气息,却只能用画笔记录下他的模样。
要是能够再多留下些什么就好了。
祝静恩慢悠悠地下了楼。
管家说赵崇生中午会在庄园里用餐,再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午餐时间,所以管家只让厨房准备了一小块奶油松饼。
祝静恩刚吃了两口,赵崇生忽然出现。
她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议,笑着和他问好,“Uncle。”
赵崇生淡声应了,耐心地等她吃完。
他似乎有话要和她说,但他并不是会在餐桌上教育小孩的大人。
赵崇生身上是一套戗驳领的西装,很称他的气场。衬衫马甲领带一应俱全,祝静恩在他身上完全能体会到“穿得越多越姓敢”这句话。
高智与姓敢的反差张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
她吃完那一小块松饼,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双手搭在腿上,坐姿很端正,一副乖乖等着听他说话的模样。
赵崇生状似无意地问起:“昨晚从书房回去后在做什么?”
祝静恩抿了抿唇,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也弱了下去,“在房间画画。”
“只是这样吗?”他注视着她的神情,沉声问她。
他这么问是知道什么吗……
不,他不会知道的。
祝静恩犹豫一瞬,还是没有说出实话。
昨天的实践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有些东西变得越发不受控制。
昨晚他和她的接触,没有让她得到满足。
巴掌落下的地方留有红痕,浸得透明的布料仿佛能滴出水来,随着她的翕张陷进。
原来她对预望是这样的贪心,她对他的一切都是那么渴望。
她躺在床上,想象他在书房里那样将她抱在怀里,掌心的温度落在她的脊背上,直到她能更深地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她会不自觉地裹住他的手指,而他带着她探索感受。
可这些都仅仅只是她的幻想。
她的感受是冰冷的玩具带给她的。
她因为那二十下而不满足。
这实在太羞耻了,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恩……”
祝静恩低着头,视线有些飘忽不定,声音也显得底气不足。
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抬头。”
赵崇生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淡漠,雾色的眼眸里无法折射//出情绪。
“我教过你不许隐瞒,对吗。”
祝静恩的呼吸紧促几分,心脏瞬间空悬起来,在他过分平静的目光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的脊背僵硬着,手不自觉地发抖。
他一定发现了她在撒谎。
赵崇生没有错过她任何变化,语调更严厉几分,“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回去之后做了什么?”
“我、我用了玩具……”
因为在那不久之前才见过面,他的脸、他的手,甚至是手背上青筋脉络的走向,对他的每一处都是那样清晰。
想象着那些画面,她的身体极度兴奋。
她克制不住。
明明是同一个玩具,可她的状态是从未有过的至高点。
床单脏了,她花了些时间更换,很迟才沉沉睡去。
她如实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赵崇生双腿交叠靠坐在那里,可望不可及的矜贵,而她正在诉说着她对他的亵渎。
祝静恩说完了她的罪行。
空气再次无声凝滞,她的心脏坠在半空中摇摆不定,等待着属于她的判决。
赵崇生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再次看向她时,眼眸里浓郁的雾色像是要将她裹挟进那道望不见底的深渊。
“带我去看你的,玩具。”
赵崇生在这个词上放慢了语调,却让她的呼吸骤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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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静恩卧室的柜子里,有着一处上锁的抽屉,里边是她这两年陆续购入的充电玩具,每次用完她都会清洁好,再收纳进这里。
随着“滴”的一声,密码锁解开。
她最私密的物品展示在他的眼前。
没有形态夸张或是猎奇的玩具,只是很正常的、不同功能的玩具,但她还是为此感觉到无比的羞赧。
虽然以前他也看到过,她忘记收起来的玩具说明书,但和眼下的情况不一样。
被抓包并且让他直接看到这些玩具本身,让她的脸和耳朵都红得发烫。同时心里仍惴惴不安地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她偷偷地觑了觑赵崇生的脸色。
这也是那次之后,他第一次走进她的房间。
“什么情况下会用?”
赵崇生只是淡淡地看着。
他192的身高站在她的身侧,阴影覆下来,让尚且宽敞的空间都显得逼仄,祝静恩感觉到一些压抑,不自主地放轻呼吸。
“通常压力很大时候失眠,用的时候就暂时不会胡思乱想,能让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