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静恩有时候会悄悄想,这个尺寸就算做成玩具也不会有什么人买的。
实在太难容纳了。
她自己在挑选玩具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选择夸张尺寸的, 但是经过这几次之后, 她好像患上size kink(偏好)。
喜欢被他单手抱起来,无法获得脚踩在地上的踏实感,哪怕知道赵崇生绝对不会把她摔到, 还是有种悬在空中的紧张。反而让她紧紧地依附着他,就好像她被连接处紧钉在他身上。
还喜欢他从背后覆过来时, 可以将她完全包裹。极有安全感的同时, 也会极深,每次进她都要深吸一口气。满到就算是她淋漓地落一场雨,也会被完全堵住。
最关键的是, 因为每一寸褶皱都被抚平, 完全不用去仔细找寻要点。如果他恶意地要关照那一点,感受就会更加剧烈。
祝静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种感觉很上瘾。
前两次做得太过, aftercare的环节她剩下模糊的意识,等到第二天醒来只有零星的记忆。
今日温和的过程让她意识清醒,但还是万分疲惫。余韵的铲斗过去后,她蜷在床上不想动。
曾经她自己使用玩具过后,她会在疲惫中带着糕朝后的失落, 沉沉睡去。
当愉悦的感受退去, 升高的体温下降,情绪好像也迅速地落下来。
可是今天不同。
身后的人将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还带着欲。
“宝宝。”
祝静恩闷闷地应了一声。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的。”
赵崇生的声音停顿片刻, 又问道:“Greta,我想看看你,好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开始掉眼泪,明明很喜欢而且也已经结束了。她不太想让他看到她哭,好没用好丢人……
他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动作轻柔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与他面对面。
“不哭了,好不好?”
赵崇生吻去她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对吗。”
祝静恩“嗯”了一声,鼻音很重。
“前两次你体力不支睡过去了,所以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结束之后情绪断层,所以有些失落没有安全感。”
他耐心地说着,一边将她抱得更紧,一边牵着她的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宝宝,我在这里。”
她轻触着他的脸,感知着他的体温,确定此刻他就在身边。
在他的缓声安慰中,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他好像总是能接住她的情绪。
祝静恩问道:“您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呢?”
“医生推荐给我很多相关的书和文章。”
他说得很自然,偏头吻了吻她的掌心,“不懂的话,怎么照顾Greta。”
她的心口热热的,像是被他的体温捂热。
赵崇生哄着她喝了点水,又抱着她放进蓄满温水的浴缸里。
她不停地打着哈欠,好似连骨头都是软的,被他揽着,才不至于往下滑进水中呛到口鼻。
而后赵崇生把她抱到洗漱台上坐着,干净柔软的浴巾垫在她和冰凉台面之间。
毕竟不像前两次那样失去意识,清醒状态下祝静恩不好意思事事让赵崇生为她服务。
她看着他取出吹风机,“我自己来吧。”
他的动作未停,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指间轻轻传过她的发丝,温声道:“坐好。”
祝静恩乖乖地应了声“哦”,身体往前,把额头靠在他的身上。任由温热的风和他轻柔的动作,慢慢吹干她的头发。
她低垂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的腿。
睡裤的质地垂顺,将他的身材掩在底下,只能看出他的腿笔直修长。
可是她清楚记着,他让她自己坐下去时,她手撑在他的大推上,掌心之下他紧绷的大推结实有力的触感。
那个感觉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让她脊柱某个位置发麻。
她甩了甩脑袋试图阻止自己继续想这件事,可是脑海里的画面就越清晰。
当时坐在床边,她身后属于他薄热的体温传递过来,他低头咬着她颈侧的皮肤。
她只一点点就陡个不停,怎么可能靠自己完成。他握着她的要,慢慢把她往下按。
还有当时他在耳边说的那句,“宝宝,再加要断了。”简直涩得要命。
祝静恩回想起来还是会呼吸发热,轻轻呼出一口气,用手在脸侧小幅度地扇着,百无聊赖地用膝盖轻蹭他的大推面。
忽然赵崇生靠近了她,声音就在她耳边,“Again?”
她连忙摇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耳边轻笑的声音低沉好听,仿佛是在笑她是个胆小鬼。
这有什么办法。
就算是她食髓知味,但毕竟体力悬殊,完整结束一次实在太累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吹风机运作的声音乍然停下,耳畔一切都静了下来。
赵崇生托着她的下巴,抬头看向他,她那双清亮的眼眸与他对视着。
他的目光有一种强势独占的意味,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找寻着什么。
“再说一次。”
祝静恩歪了歪脑袋,懵懵地看着他,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像是将她圈在他的范围里。分明使用的是同一款沐浴液,可是在身上呈现出来的感觉却不一样。
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环绕着她,语气缓缓地提示着:“Greta刚刚说过喜欢谁。”
他方才问过这个问题,不厌其烦地引导着她说出最后的答案。
祝静恩毫不怀疑如果她不记得她说过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帮她回忆。
她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环抱住他的腰,姿态依赖。脸在他柔软的胸肌上埋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着他。
“喜欢Derek,喜欢赵崇生。”
他给她的aftercare细致入微,但他只需要一句“喜欢”就足够。
他抬手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心脏也软得一塌糊涂,仿佛可以被揉成任何形状。
慢热也没有关系。
他有耐心慢慢教她爱他。
/
隔天。
连绵整日的雨停了下来。
赵崇生安排了技术人员,给她的新电脑加强防护,更大程度避免入侵。
和新电脑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台相机。
昨天睡前祝静恩忽然想起,他没有留下任何和小雪花同框的照片,又联想到她和赵崇生同样没有合照。
当时赵崇生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德语的原文书,她挨着他,随口说道,“如果能再多记录一些就好了。”
原以为他没有听见。
给她相机的意思是同意她拍照记录吗,可是听说他近几年从不出镜,也没有媒体敢拍他。
事实上她很少拍照,社交平台上从来不发布自己的照片。除了证件照外,她的照片大多出自和Luca的合照。不要说相机这样专业的设备,她连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都很不好意思。
她知道这种想法似乎很奇怪,但她就是觉得没有做好准备。
她将相机带在身边好几天,竟一次都不敢举起来将镜头对准赵崇生,或是摆好姿势将镜头朝向他们两人。
担心镜头畸变不能还原真实模样,又或是镜头羞耻不敢,总之直到离开柏林的前一天,她还是没有拍下一张照片。
这几天里赵崇生每天将她像个挂件一般,走到哪都随身带着。他在公司开会就让她在他办公室里补觉,他参加宴会,就安排造型团队将她打扮一番,让天价的珠宝都作为她的陪衬。
最后一天,她待在赵崇生的办公室里,还在研究那个相机。赵崇生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就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Greta。”
祝静恩懵懵地抬头看向他,就听见室内响起一声手机拍摄键的音效。
他将屏幕转向她,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赵崇生看着她小跑到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明白了吗,没有那么难,它和你的画笔一样,只是你记录的工具。”
“放松一些,不要让它成为你的负担。”
祝静恩似懂非懂,但她此刻有更关心的事情,“那我能再看看您刚才拍的吗?”
“不可以。”
“因为照片里的人很可爱,我决定私藏。”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祝静恩听见那句“可爱”,耳尖瞬时就红了,呐呐地说“好的”。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他要她的照片做什么。
祝静恩又仔细想了想照片这个事情。
比起照片,或许她用眼睛和画笔记录下来,可能会更习惯更顺手。
她走到办公室的镜子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