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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咫尺或远方_分节阅读_第41节
小说作者:陈之遥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327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36:12

  但马力姐又道:“那后来渐渐适应,但总还有点遗憾,于是业余考了香港本地船主牌,在游艇会训练,参加环岛比赛。又考RYA船长执照,第一次参加长航比赛,都已经五十几岁了。

  “我听说大陆很早就有女船长,女轮机长,可惜这里不一样,很迟才有航校收女生。直到现在,性别平等方面也远不如挪威瑞典那边做得好。但只要是能讨生活的行业,就会有女人进来。尤其东南亚,非常多女船员。行业之外的人绝对想不到,你可能也不知道,现在嘉达有的船上女生占到八成那么多,其中菲律宾女孩子占大半,中国女孩子也在多起来……”

  话题仿佛回到帆船上,又好像不止如此。

  陆菲听着,忽然有些动容,深以为然。女人上船,不该是人设或者宣传,就只是工作,讨生活,平平实实的。

  话到此处,马力姐的故事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她看着陆菲又道:“你有商船的经验,对潮流和航道的理解比普通人深得多。怎么样,等你手恢复好了,下次休假的时候,有没有兴趣来学帆船,当我的主缭手?让我也沾沾你这位未来船长的锐气。”

  陆菲意外,欣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旁边那些船员也都是嘉达的员工,跟着鼓动:“哇,快点答应啊,你看我们几个的年纪,就知道马力姐有多久没收人上船了。”

  ……

  花园另一边,叶行远远看见叶蕴。

  其实早在“嘉达号”靠岸之前,他已经看到她了。

  当时船还航行在水上,不远处一艘九十尺的飞桥式丽娃飘然而过。同样的蓝白涂装,船首侧面同样写着“嘉达JADA”字样,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船体光洁如镜面,内里装饰极尽奢华。

  船尾平台上,叶蕴着一身白色亚麻衫裤,戴着顶宽檐草帽,举一支精巧的望远镜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他那时只作没看见,直到现在,知道避不过去了。

  果然,手机震动,叶蕴发来一条消息,他拿出来低头看了看,是一句:我有点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叶行笑笑,回:你当不知道,就是在帮我了。

  叶蕴却又发来一条:但是,只是喜欢或者欣赏,真的有用吗?何劭言当年开始玩帆船,就是陈太带着的。自从他出事,她觉得自己对二房有愧,那之后无论如何都支持何维明,这你改变得了?

  一段话挺长,叶行草草瞄了眼,便收起手机没再理会,心里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马力姐,Mary Chan,陈怡桢,尽管看起来年轻,实际已经将近七十岁了。

  她跟何维明是同一辈的人,在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女人,在航运业里从报务员做起,一路升到船队总经理,几年前从嘉达COO的位子上退休,已是传奇。

  但她的意义还不仅如此。

  上世纪七十年代,老太爷佟韧之推动嘉达航运上市,同时设立一笔家族信托,命名为“何氏永续基金”。

  基金拥有集团15%不可稀释的股份,由一个五人委员会管理。成员包括当时操作嘉达上市的投行合伙人,香港海事仲裁协会的退休主席,家族办公室主任,嘉达慈善基金会理事长,以及嘉达当时的船队总经理。这五人只从基金领取固定薪资,却也掌握着这15%的投票权。

  此后,佟韧之过世,委员会成员亦有更替。白纸黑字的入选标准写道,他们必须保持与何氏家族无关的独立性,拥有对嘉达业务的深刻理解,以及正直的人品。

  不管这几点是否能够真正做到,但表面上终归还是按照最初设立的形式,由一位法律界人士,一位投行人士,一位社会贤达,家办最高负责人,以及一位嘉达核心业务高管组成。

  到了2010年间,其中一席传到了陈怡桢这里。

  叶蕴总在试图弥补他出身的不足,但叶行知道,这一点恐怕永远都补不上了。他从没想过什么愚蠢的联姻,却知道自己有办法争取到这15%的支持。

第40章 赎罪券

  在香港过完那个周末,陆菲便要飞回上海了,说是下周还得参加一个培训。

  叶行说:“你们公司够狠,工伤都不放过你?”

  他以为是她给初级船员上课,航运公司经常有这种安排,但以她现在的情况,未免太过物尽其用了。陆菲只是笑,并没解释。

  叶行其实是有些不舍的,却又觉得这样也好。

  一方面是因为他才刚入职嘉达,这段时间忙得要死。陆菲在这里的两天,他完全放下工作,但要再久,实在也是不可能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带她上了陈太的船。他知道这种事一定是有人看着的,不止叶蕴。他并不想让那些打探的眼睛和舌头贴到她身上来。

  于是,周日晚上,他又开车送陆菲去机场。

  那日天气还是很好,夜空一片通透的深蓝,大团大团淡色的云缓缓浮动,明月穿行其中。

  分别在即,双方都心知肚明,时间变得伤感又美好,一切温柔缱绻。他们在机场牵着手,说着话,一路走到离港入口才不得不停下,久久拥抱,跟周围其他情侣无异。

  只可惜抱到最后,画风又有点跑偏。

  陆菲看到他手腕上的瘀伤,发现竟然还能辨得出一点船绳的纹理,没忍住说:“你好嫩啊。”

  叶行直觉她这话说得一半歉意一半嫌弃,不满她的态度,反问:“请问这是谁弄的?”

  陆菲双手合十,指尖抵在唇间,诚恳道歉:“第一次,没经验,对不起……”

  可紧接着便找理由:“你要是不用力拉,也不会这样……”

  而后又提出建议:“我觉得我们应该约定一个安全词。”

  机场里人来人往,两人离得很近,她说话声音也不高,但叶行还是感觉周围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他赶紧堵住她这张嘴,先用手,再用吻,含糊警告:“你行了,注意场合,不用说细节。”

  陆菲在他的手指和嘴唇下笑出来,呼吸勾起他细碎的痒,以及短暂几帧画面的回忆,视角凌乱,顺序颠倒。

  其实,只是绑住一只手。

  她当时做得并不快,但每个动作都目的明确,是真正的绝对主导。她缠绕,穿引,告诉他这叫双套结,看着他的反应,一点一点地收紧索眼。并不很紧。

  她的手始终很温柔,隔着衣裤抚摸,勾勒出他膨胀、延长的轮廓。她束缚他的一部分,又解开他、释放他的另一部分,身体辗转角度,湿润缠绵地胶着,深到极致,热也到极致,没有半分保留。

  于他,更是另一重强烈的体验。当时觉知混乱,逻辑却很简单。这束缚是他自找的,所有雄性快而狠地占有的企图被压抑住,心跳快到近乎窒息,五指张开又虚空地握紧,手背筋脉贲张,喉间发出低沉急促的粗喘。所有这些累积到了极致,只剩下挣脱的欲望,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他不配得到的奖赏。

  此刻试图付诸言语,哪怕只是在脑中,也不过就是这隐秘、鬼祟、矛盾的念头的皮毛。真要说清楚,大概得写篇论文,引用金赛弗洛伊德阿德勒,论证人类的快乐和痛苦的界线有多模糊。

  而她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打断他道:“我的名字。”

  “什么?”他问。

  她说:“安全词。”

  他只当玩笑,也跟她玩笑,说:“我怕给你听爽了。”

  她却看着他,笃定等待。

  到底还是他输了,也看着她,轻声道:“陆菲。”

  她微笑,似是赞许,而后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转身走进离港的禁区。

  那一瞬,他仍旧牵着她的手,直至不得不松脱,看着她拖着箱子渐渐走远,融入人流,彻底消失。

  周围只剩下模糊的人声,陌生的面孔,温柔却机械的机场广播。

  他站在那里,脑中仍旧反复着那些念头。

  有些时候,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物种,其实毫无挣脱的意图,却还是会忍不住将绳索绷紧。

  *

  次日回去嘉达总部上班,叶行果然听到有人传话,说叶律师的女朋友来香港了,而且还上了陈太的船。

  他并不解释,只当作无心之举。

  他带她来是无心,见陈怡桢是无心。别人盯着他是无心,传话或者议论也是无心。

  只有叶蕴,到底还是忍不住,当天便约了他吃饭,问他接下去的打算。

  餐桌上,叶行重又回到无欲无求的状态,不怎么吃东西,也不作答。

  但叶蕴还是看到了他右手腕上的痕迹,笑问:“这又怎么搞的?”

  他将袖口拉下一点,随口回答:“健身房弄的,龙门架练腹。”

  虽然那一卷六米的黑色船绳至今还扔在他酒店房间的衣帽间里,清洁工打扫客房的时候看到,不知会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以为他要在这里上吊。

  总算叶蕴没像上次那样劝他检点,后来的表现也配得上一个奥斯卡。她到处替他澄清,说那是完全没有的事,就算真有这么个女朋友,也只是普通的女性朋友,同时继续试图找人给他保媒拉纤。

  叶行对此一笑置之,他知道有人会相信叶蕴的说法,毕竟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何维青就是这么个名声在外的人,哪怕自杀之前,仍旧保持翩翩公子的身材样貌,在不同城市,同时交往着几个女朋友。

  当然,也会有人不信,认为他此举有着明确的企图。

  而所有这些传闻,都会传到何维明和佟文瀚的耳朵里。

  怀疑一定是有的,但他们都不会对他采取任何行动,暂时。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都觉得他翻不出什么花样。

  恰如叶蕴所说,何劭言就是由陈怡桢带着去玩帆船的。他当时留学归来,刚进嘉达做事,正是堪当大用的时候,结果却在一次环岛赛当中出了事故,导致高位截瘫。那一年,他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尚未结婚。

  而家族信托委员会由老太爷佟韧之设立,宛如托孤重臣,以往的每一届,对何氏上一代钦定的继承人都是拥护的,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从何宥恒,到何维明,都是如此。

  自何劭言出事,更是显见着让陈怡桢愧疚万分,此后凡何维明做出决策,她都会帮他搞定家族信托委员会的投票。

  而且,陈怡桢在嘉达工作四十七年,威望了得,现任COO李安妮也是她从管培生一路带出来的人。所以她能给到何维明的,不仅是15%的投票,还有核心运营部门的支持。

  嘉达航运上世纪七十年代在香港上市,起起伏伏,交易至今。所有发行股票中,流通股占到六成,其余四成在家族成员和高管手里。

  其中,何维明占10%,何劭嘉、何劭言各占3%,何劭懿与佟文瀚占2%。剩下家族成员、企业高管也有少许零碎股份。

  如此只需简单计算,便可得出显而易见的结果,何维明跟两个儿子手里的股份加起来占16%,再加上家族信托那15%,公司的实际控制权稳稳在他手中。

  哪怕佟文瀚,前段时间意图谋反,都没打过家族信托的主意,只能去流通股里找机会,或自行筹钱增持,或争取机构投资人的支持。他这样有钱有资历的尚且如此,更别说叶行这样无根无基的了。

  除了觉得他做无用功,他们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另一个原因,是现在两边都用得上他。

  叶行最初提议船舶证券化的项目,就已经预料到这段时间航运业内的形势会发生一些变化。只要何维明和佟文瀚同意进行这个项目,并且按照他设计的架构推动,就一定会遇到问题,也一定会需要他来解决。由此,他便可趁机参与地更深。

  项目开始之后,形势如他所料地变了,红海危机,环保新规,贸易摩擦。

  什么叫多事之秋,这就叫多事之秋。不光多事,简直可以说是乱纪元,波罗的海指数跌跌涨涨,涨涨跌跌。

  形势一旦多变,要做的修正和协调势必也得跟上。如何整合,如何包装,如何讲出一个可信的故事,“无论世界何处打仗,我们的船都能稳定赚钱”,从而吸引投资者,抬高发行价。

  于是,嘉达内部项目组与投行、船舶评估师、评级机构的联系尤其频繁。

  其中自然也包括文森杨律师事务所,还是不出意外的,表现最拉垮的也是文森杨。

  作为发行人律师,别家都是律所指导企业,只有这一家反过来,还得靠叶行教他们做事。

  大律师文森杨,是佟文瀚法学院时期的同窗,这么些年究竟如何拿到嘉达那么许多法律服务的生意,明眼人心知肚明。

  但叶行似乎并不介意,凡事尽心尽力,办成也不邀功。

  何维明和佟文瀚不是傻子,他设计的项目确实是一个值得做的项目,否则过不了他们的法眼。他也从来没有搞黄这个项目的打算,只不过就是为了推动CEO办公室设立,再借这个机会进到法务部,找一些东西罢了。

  其中有何维明想要的,在他看来简直好似探囊取物,但也有一些他想找的,意料之中地找不到。

  忙碌之间,又接到至呈所老同事的电话,是那个接手了他好几个客户的合伙人。

  他当时走得急,对方难免有些工作一下子吃不下,时不时来找他,他也有求必应。

  等到两边说完案子相关的事情,叶行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开口道:“我给航校的海员法律援助基金捐了一点钱,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参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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