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谢千砚示意了下玄关处的柜子,缓声道:“不如今晚就把那些东西试一试?”
“……”
果不其然,谢千砚这个狗男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池南霜眼一闭,心一横,掀开被子躺平,一副躺在砧板上任由处置的模样:
“来吧。”
谢千砚见状低笑出声。
察觉到旁边的男人许久没有动作,池南霜睁开眼:“你怎么不来?马上十二点了,超时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谢千砚眼底含着一抹揶揄:“逗你的。”
他坐直了身子,与她对视:“今晚你最大,我伺候你。”
池南霜怔了怔。
“伺候”这两个字让她不自觉想到上次在池家。
难道这次还是……?
谢千砚笑而不语,亲手褪下她的衣服。
在池南霜疑惑的目光中,缓缓俯下身来。
“唇齿”相接的那一刻,池南霜顿时呼吸一滞,下意识抓住被子,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
是用这样的方式。
山茶花落入海里,似不受控地颤动。
海水的气息将她包裹,吮.吸。
这一晚,得以好眠。
--
订婚仪式是在元宵节,谢池两家团圆的日子。
婚礼定在来年春天三月,亦是他们在谢家庭院初见的日子。
当天,这场洛城两家顶级豪门的联姻婚礼轰动全城,参加婚礼的不仅仅是圈内的人,池南霜还特意抽选并邀请了自己的几十位粉丝。
无论是有权有势,还是寻常百姓,整座城乃至整个网络平台,都在为他们送上最诚挚的祝愿。
洛城的豪门联姻隔两年就会有一场,但还是头一回见到邀请普通人参加婚宴的,婚礼上,担心粉丝们会有落差,池南霜和谢千砚甚至对于普通人的照顾更多。
跨越了两个阶级的豪门婚礼,这大概是洛城百年难遇的场面,但同样,也是所受到祝福和关注最多的。
因为婚礼的两位主角都亲身经历过普通人为生计奔波的生活。
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建立了一个乌托邦,尊重每一个用双手劳作的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是平等的存在。
除了婚礼办得隆重浩大外,还有另一个记忆点——
宴会厅门口的人形立牌,不是千篇一律的婚纱照,而是色彩鲜艳亮丽、土潮味十足的古早小说封面式海报。
上面的标题分别是:
“第99次追妻:傲娇作精甜炸了”;
“豪门独宠:丫头,你好甜”;
“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
……
诸如此类的沙雕风人形立牌摆在宴会厅的正门口,几乎人人进来都会驻足,拍照打卡留念。
来宾问:“这是哪位天才设计的,这么有创意。”
引导的工作人员憋着笑回答:“是新娘池小姐。”
来宾笑得合不拢嘴,竖起大拇指:“好好,这个创意真不错,下次结婚用。”
池南霜举着酒杯,得意地冲谢千砚挑眉:“我就说这个想法很好吧,今天不管谁从这儿出去,都得对咱们的婚礼印象深刻。”
谢千砚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一直没有反对过。”
只要不是一些涉及到人身安全的问题,生活和婚礼上的一些琐事,即便不认同,谢千砚都会依着她。
反对的是两家的长辈,众人都对着她找人做的牌子一脸懵。
他们不懂年轻人口中的土潮,但是能对比出来跟别人婚礼立牌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
“丑得出奇。”
池老爷子拄着拐杖,深深拧着眉头吐槽道。
谢嘉荣倒是站在池南霜那边:“哎呀,你这糟老头子,跟不上时代就别丢人了,又不是你结婚。”
“就是就是。”
池南霜跳到谢嘉荣身边,冲池鸿望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你个老不死的,看把你能耐的!”
池老爷子被气得怒骂好友。
平日里最是德高望重的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掐起架来。
下面的小辈也不打算劝架,站在一旁看热闹。
最终池南霜还是如愿用上了自己的土潮人形立牌。
陆智宸是谢千砚的好兄弟,这种场合自是不会缺席。
他一副懒散的姿态,见到池南霜的第一句话就是:“哟,池大小姐好久不见。”
他走到池南霜面前站定,故意阴阳怪气道:“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不是城南池家的啊,怎么现在又是了?难不成是真假千金认祖归宗?”
他这内涵的是,上次他去嘉和天府找谢千砚时,第一次跟池南霜打照面,明明都被他看出来了,她还要故意隐瞒身份,死活不承认自己就是池家大小姐的事。
池南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还没怪你跟谢千砚故意耍我呢。”
眼看着就要旧事重提,对自己鞭尸,谢千砚及时觑了陆智宸一眼。
声音清冷如冰,威胁道:“你还进不进去?”
话多就算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千砚不禁后悔请这个没脑子的兄弟过来了。
“进进进。”
陆智宸忙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频频点头。
然而当他抬脚正要往里走时,却又被自己的好兄弟拦在了门口。
“礼金。”
谢千砚面无表情提醒道。
陆智宸气得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收礼的下人。
一边骂道:“你又不缺我这点钱!”
谢千砚这才侧身让开,淡淡道:“我太太喜欢数钱。”
池南霜顿时喜笑颜开,扬了扬下巴,肯定他的回答:“我先生说得对。”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陆智宸:“……”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
池沈两家交好,沈霁和他的父母也一同前往。
池南霜看到沈霁一家,眼睛一亮,忙兴冲冲地小跑过去迎客。
与之相反,谢千砚看到沈霁时眉目瞬间敛起,尤其是看到池南霜这么激动,脸色更不好看了。
怕被看出来,他神色故作寻常,缓步跟在她身后,含蓄地提醒:“慢点。”
前面站的又不是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池南霜不止是看到沈霁激动的,还有沈母,她可是小时候认了干妈的。
“干妈,您可算来了。”
她亲昵地搂着沈母的胳膊,又和沈父和沈霁打了个招呼。
沈母握着她的手,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路上堵车,耽搁了会儿,我来得这一路上看见好多都是来参加你和小谢的婚礼的。”
她故意嗔道:“一晃眼就要嫁人了,以后有了新家庭,也不知道还愿不愿意来我这个干妈家玩了。”
“看您说的,我当然愿意呀,您别觉得我烦就行。”
沈霁在一旁笑着看她们聊天,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门口的小哥,目光撞上一旁垂手而立的谢千砚,停顿了两秒,略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双方都心照不宣,却又不会互相揭穿。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吧。”沈父提醒道。
“好。”池南霜挽着沈母往里面走。
“阿霁啊,人家南南婚都结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啊?”
沈母看见比沈霁小三四岁的干女儿都结婚了,自己儿子却连一点恋爱的苗头都没有,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书呆子,小学就把一书架的书都看完了,以至于八岁就戴上了近视眼镜。
别人都是巴不得自家孩子多学学,她则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儿子把人学傻了。
也就是南南来找他的时候,才能放下书去外面转转散散心。
池南霜也跟着附和:“就是,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嫂子啊沈霁哥?”
沈霁站在父母身侧,声音温润,无奈笑道:“我每天要在实验室里待十个小时,六个小时给学生教课,只有剩下的八个小时能自由支配,您看我哪有时间分心谈恋爱啊。”
沈母叹气:“每次都这么说,这个理由你是打算用到退休吗?”
之前还有南南能让他分分心,但随着两个人各自长大,都知道男女有别,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