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把人推远,却在动作间一再收紧,夹得时述额角一跳,显得没绷住。
这时候出来?
可能吗。
但他显然也没有被围观的癖好。
哪怕只是宠物也是一样。
当下便拢着腰身,连人带毯一同抱起来,分毫未退的,在她生怯的嘤咛中,把战地转移到边上的画室。
关门上锁,拉过窗帘,又扬手扯开毯子,才退离一瞬,将人翻了个面,原原本本地跪伏在沙发前。
便衔着耳垂,倏然从身后迎上。
苏途瞳孔撑大,双手紧攥着沙发背,哭腔陡然从喉间溢出:“哼……”
整个人顿时就有些崩溃。
太紧了……
比她在上面的时候还要紧……
更别说他本来就……
她腰肢拱起,脖颈上扬,本就黏腻的皮肤又霎时逼出一层冷汗,肢体在不可忽视的侵袭下艰难震颤,俨然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随时可能在密集有力的弹奏中崩盘断裂。
不住想要避开,身前的小臂却牢牢将她锁住,黑亮浓密的长发一缕缕凝结,湿哒哒地黏连着后背与胸膛。
她颤着唇齿,僵硬回头,想让他慢一点、或轻一点,却羊入虎口一般,被直接囊住下巴。
湿热绵密的吻缠上来。
她眉心紧拧,泪水如珠帘寸断,成串成串的挣出眼眶。
一声声悲悯的哭腔,伴着交织的水声、热切的体温,更如同滚水沸腾般,汹涌炽烈、抖到不像话。
客厅窗帘密实,天亮后壁炉覆灭,其实比夜晚还要暗上一些。
而画室采光通透,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只被一层浅色面料似有若无的遮掩着,柔纱随气流涌动,飘飘扬扬,荡着迷离而撩乱的弧度。
苏途搬来不过一个星期,人也懒洋洋的,正事没做几件,倒是已经把这里发挥过一轮。
画板画架被支起。
各色颜料堆了满地。
或新或旧的画纸也散得到处都是。
沙发边堆着不少用卡通形象做掩的、形态各异的春日意象图。
画的多了,胆子也就大了。
于是画板上贴着的那幅,便是以真人出镜的方式,来直白诠释蕾丝与镣铐碰撞的极致风情。
更在日光的渲染下,又多一层仿若白日宣淫的禁忌滋味。
如同此刻一般。
只不过,画里是她提着镣铐,漫不经心地将他锁住。
画外则是他手臂紧锁,将她牢牢禁锢在欲望的深海里。
她浑身染透,细密的汗水裹着泪花,源源不断自下颌滚落,浇灌着曲折的肩线与蜿蜒的起伏。
如同一束含苞怒放的花蕾,被修长指节困在掌心拨弄把玩、肆意摧残。
以至花瓣斑驳凋零,花蕊奄奄一息。
待到狂风经过,露水扑簌簌抖落,与挣扎时的喘息,争相在迅疾的震荡中摇摆脱轨。
惨烈至极。
沙发湿成一片。
感知里的一切无不黏腻秽乱。
水分彻底蒸发,苏途浑身软透,虚弱仰着脖颈,连喘息都透着干涸枯竭般的衰败,耳垂却还被在含在嘴里。
湿热舌尖又探进耳窝,带着未尽的燥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流连、逗弄:“下次、去影音室吧。”
“……”
那里也有一张足够宽敞的沙发。
光线幽微,隔音极佳。
够他们全无顾忌地待上一天一夜。
甚至更久。
苏途瞳孔涣散,气息微弱。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才逐渐在从失氧状态下归于游离,迟缓地接收到信息,再艰涩回头时,眼底仍遍布茫然:“你真的……”
顿了会儿,又费力吞咽了下。
才似有若无地、发出低靡又哀怨的质疑:“只想过和我、在客厅做吗?”
时述唇角牵起,又亲了亲那双不论染着何种情绪,都自带一层浑然天成的撩拨的眉目。
像在笑她的天真,又像在夸她可爱:“你说呢。”
第91章
临近比赛, 训练日程密集,复盘会议不断。
之后连着几周,时述就都没再回过家, 连带着通话聊天的时间也缩短不少。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苏途现在的时间也相对自由,可说见不了,就真的是一面也见不上。
积累的日常堆了又堆。
每次打电话之前, 都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很多情绪想表达。
可等电话接通, 语言系统又会像故障一样, 突然变得卡顿。
怕说多说杂,会干扰他的状态。
连最简单、也最能总结的一句我想你, 也都在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说出催他回来的感觉,而强行憋了回去。
什么都不能说,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因为沉默就像留白一样,更能催发联想, 让微妙的情绪滋长放大。
因而最保守的方式, 就是闲聊。
但时述人前人后话都不多, 更别说是闲聊,一般问过几句她的日常后,就是有反馈听反馈,听完之后就是自己琢磨。
好比她体质不佳,开春的时候又感冒了一次,生病那会儿不想吃饭,好了之后身体依然乏力,更加懒得动弹……
这些事情,隔着屏幕劝大抵没用——
哪怕她当着面答应的好好的, 转头就又会在小号上碎碎念。
说最不喜欢家里的空间就是健身房,就算闲着没事都不会想要进去转一圈,还想让她在什么好处的情况下,自觉站上跑步机,可能吗?
可能吗可能吗!?
——还是得等回去之后,再想办法提上锻炼日程。
而这些话不仅不能直说,还得谨防暴露。
因此多数时候,他那些勉强称得上算话题的话题,都会在她假装不经意的糊弄下戛然而止。
好在苏途虽然人前话少,人后倒还挺话痨的。
只要他不碎碎念,逼着自己朝气蓬勃、积极向上,随便怎么都总能有话聊。
比如新办公室已经装修过半了,等搬进去可能还会有点空旷,所以之后可能还要再招几个人来,她就会变成更大一点的老板!
比如兔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所有疫苗都接种好了,宠物房也早就已经不够它嚯嚯了,所以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就要带它出门画地图了(bushi)!
再比如她又创作了的几幅禁忌大作,可以拿去办“解锁人类文明新姿势”的主题艺术画展了,问他作为自己的缪斯,有没有感到很荣幸……
她思维跳跃的扯了一堆,也不觉得难为情。
因为他虽然沉默,但就算是对待她的胡言乱语,也能够做到耐心倾听,必要的时候,也会给予富有灵魂的应答。
-记得除完甲醛再搬。
-定位发我。
-嗯,荣幸,但可以直接办成行为艺术。
怎么画的。
就怎么做。
场地也有不少可选性。
影音室、酒吧台、书房、花房,甚至是健身房,那里也有两张理疗床。
面不改色就把格局打开,还自由发挥到淋漓尽致,却臊得对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既没法反驳,又没胆附和。
最后只能鼓着脸倒打一耙:“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马上就要比赛了知道吗??”
时述也不辩驳:“嗯,知道。”
“你马上就要来了。”
等走的时候。
他也就要回来了。
苏途心跳微速,又支吾半晌,才红着脸把话题绕开:“那你、会紧张吗?”
时述也如实说:“会。”
竞技体育本身就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