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还是有值得看的彩灯。】
【那只凤凰!我的老天鹅啊!仙品仙品!】
南栀翻看员工们截图到群里的评论,点到这一条,退出去再看了一遍该博主贴出的图片。
不出所料,其中有两张拍到了灯熠的“凤凰于飞”。
角度像是经过了精心挑选,将“腾龙在天”拍得多么萎靡不振,恍若随时随地会摔下云层的小蛇,下方的“凤凰于飞”就有多么大气不俗,下一秒就要直冲九霄一般。
并且“凤凰于飞”的上色即将完工,和成品相差无几,目前两组灯压根不在一条美感线条上。
公司有人立马去看了灯会主办方组织的,关于最期待灯组的大众投票,“凤凰于飞”已经强势崛起,压过“腾龙在天”,跃至第一。
被骂灯组翻车,华彩众人已经足够气愤了,再一牵扯到老对头灯熠,大家可谓是群情激愤,在群里炸开了锅。
不比他们,南栀反应平平,在群里安抚几句后就退了出去,专心致志看眼前工人们制作憨态可掬的龙灯。
这个时候,她收到应淮电话:“在哪里?”
南栀望了周围一圈,报出具体方位。
应淮这段时间时常陪着她来这边,也对这片园区也是相当熟悉了,迅速找来。
他见到南栀一门心思扑在面前的彩灯制作上,兴致盎然,有没看明白的,立马向工人请教。
寻常的彩灯制作基础,业内人士皆知,不是需要藏着捂着的独门手艺,师傅们见她有兴趣,乐于一边忙活一边教授。
应淮也不吭声,陪在旁边默默看她。
半晌后,南栀迟疑地发现应淮不太对劲,她由不得转头望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网上的事儿不知道?”应淮观察了她这么久,真没从那张清淡的小脸上瞧出出一星半点异样。
“骂‘腾龙在天’翻车的消息吗?”南栀接话道,“我知道啊。”
应淮:“也知道多半是肖风起搞的鬼?”
南栀点点头:“借我们的‘腾龙在天’炒作,给他的‘凤凰于飞’涨一波热度。”
应淮再一次仔细打量她,仍是没看出多余情绪,好奇地问:“不在意?”
南栀反问:“‘腾龙在天’亮灯了吗?是最终呈现吗?”
应淮摇头。
“那不就得了,”南栀淡然地回,“爆出的只是过程图片而已,我们后面不知道还要调式多少版,他们到时候还有没有机会骂,可不好说。”
应淮扬了下眉:“要不要压那条爆料?”
“不用,”南栀不假思索,“随便他们现在怎么骂,最好把我们骂上各个平台的热搜,现在黑料有多么离谱,等正式开展的时候才会有多么惊艳。”
寒风狂舞,厚重云层破开一线光亮,应淮逆光而立,深邃眸光定定注视面朝光亮的她,眉眼一点点变弯,跃上笑意。
又被他一声不响,良久地注视,南栀不明所以:“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头发上有东西,还是脸上有?”
她抬起手,想要去拨弄耳发。
应淮拉下她的手,团入掌心,染笑的眼中全是克制不住的欣赏与自得:“看我的栀栀越来越有小南总的风范了。”
南栀微有一怔,回国接任公司快要满一年,风风雨雨闯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料理了一桩又一桩,她的确处变不惊了许多。
要知道她从前虽然能在人前装得淡定,但每每完成一件大事要事,掌心摊开全是汗,急需连吃几只泡芙压惊。
此刻她的手掌非但没有浸出一层黏腻,还是暖的。
她迎上他灿烂绮丽的眸光,跟着弯起唇角露出了笑。
见时间不早了,应淮牵着她往园区出口走:“晚上想吃什么?”
“兔子!怎么做都行。”南栀太爱吃兔肉了,天天顿顿吃都吃不够。
应淮应下,给江姨发完消息,凑近她放低音量说:“今晚早点睡,成不成?”
为什么要早睡,两人心照不宣。
南栀脸蛋红了些许,下巴埋入松软的羊绒围巾,低低嗯了一声。
前几天两人都忙,每晚加班,暂时搁置了那档子事,她也有点想了。
然而刚刚说好,南栀手机再度嗡嗡震动,这一次不是公司群消息,是赵晴好。
【栀子,我回贡市了!】
【约饭约饭,今天晚上必须约饭!】
【呜呜呜我太生气了,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今天晚上必须见到你!】
赵晴好为了四处探店拍视频,全国各地地跑,回一趟贡市不容易,再加这样说,多半是出了事情,南栀无论如何要去这一趟。
她快速回过赵晴好,同应淮说:“晚上我不和你一起回家吃了,晴好回来了,约我吃饭。”
应淮低啧一声:“有好姐妹了,就抛下老公了?”
南栀知道他故意这样说,趁四下无人,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他脸颊,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买了男仆装,藏在你的衣柜里。”
自打上回看他戴过兽耳兽尾和狗链,南栀总忍不住想象他套上其他类型的服饰的样子。
稀奇古怪,性感暴露的衣服是南栀买的,想看他穿,但她原本没脸说,打算等晚上,他换衣服的时候自个儿发现。
不出任何意外,应淮听此,神情立马有所变化。
他没再说一些酸不溜秋,吃味的话,马不停蹄把南栀送到和赵晴好约好的餐厅。
似乎只有她到得快一点,姐妹俩的饭局才能快一点结束。
松开车锁,放南栀下去之前,应淮饶有深意地说:“晚上我换好衣服,等你。”
南栀心猿意马,顶着浮有薄红的脸蛋走入餐厅,随服务员进到包厢,赵晴好已经喝起来了,手边倒了两个空酒瓶。
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迷迷糊糊瞅见南栀,赵晴好撒开酒瓶,踉踉跄跄扑上来:“栀子,我刷到有闲上那条说‘腾龙在天’翻车的视频了,他们骂华彩,骂你,气得我啊,好想马上申请注册千八百个小号骂回去!”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不痛快,早早在这里买醉吗?
南栀赶忙拖住她被酒精熏得绵软无力,要去亲近大地的身子,放去最近一张椅子上:“没事的,你不要在意,对我没多大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呢?”赵晴好认定了这是一桩天大的事情,“他们骂得那么难听,还说你们比不过灯熠,他奶奶个腿儿,灯熠算个屁。”
南栀站在她面前,她双手环住南栀的腰,贴紧呜呜几声:“可我只有一个账号,现在又都是实名制,申请不了更多,那个姓陈的倒是可以使唤好多好多账户,有闲的签约博主谁不敢听他的?”
听她提起陈靖,南栀大致知道她为什么情绪失控了。
刷到“腾龙在天”被骂多半只是引线,肯定和陈靖有关。
不清楚是不是她在外面跑这一圈,又和陈靖产生了交集。
亦或者,她只是单纯地想陈靖了。
赵晴好蹭在南栀身上,一个劲儿帮忙出主意:“只要那个姓陈的愿意帮忙,我们能被舆论压制?不分分钟把那些喷子骂个狗血淋头,再把灯熠踩到脚底下碾压一回,让他哭着求着叫爸爸。”
南栀听出不对,试探性问:“你想去找老陈?”
“谁说的?”赵晴好立马急了,松开她挺直腰杆,竭尽全力瞪大一双昏昏沉沉的眼睛,“我才不会去找他,我说过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找他!我要是去找他,我前男友不得好死。”
默了须臾,她似乎记起来前男友是谁,马上改口:“啊呸,是我前前男友不得好死。”
她念念叨叨:“那个劈腿绿我的渣男就该不得好死。”
“好好好,我们不找前男友,前前男友不得好死。”南栀忍俊不禁,依着她道。
南栀本来只计划陪赵晴好吃一顿饭,吃完就回龙湖壹号,可她这个状态,南栀着实放心不下,知会了应淮一声,带着小姐妹回自己那套公寓了。
又鸽了应淮一次,南栀原以为会收到他的酸言酸语,不曾想他没有多说什么,不咸不淡应了一个“嗯”。
南栀觉得怪异,不清楚应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在挖坑等着自己。
可转念一想,至南资本的要紧事更多,应淮或许也要临时加班。
到了夜深人静,南栀和赵晴好躺在一张大床上,赵晴好在酒精催促下,困虫上脑,早已睡去,南栀却辗转反侧,不太能睡着。
没办法,她习惯了一钻进被窝就被一双结实臂膀拥个满怀,把清幽澄澈的木质冷调当成安神香。
南栀轻手轻脚侧过身子,背对赵晴好,摸出手机想要联系应淮,问他睡没睡。
特别凑巧,先收到了他的消息。
没有任何文字,只有照片。
他的照片,还是自拍。
应淮不爱拍照,更不要说自拍,南栀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他拍过一次,但眼下他却连续发来了三张。
并且是特定部位的放大特写。
第一张重点在脖颈,骨感清晰,性感修长的男性颈部不止硕大尖锐的喉结,一圈白色蕾丝卡过脖颈,边缘刚好擦过喉结。
只消瞄一眼那和应淮气质大相径庭的蕾丝花边一眼,南栀就知道他穿上了什么。
那套黑底白边,设计相当色/气的男仆装!
第二张照片侧重肩膀和身前,宽大领口同样镶嵌了一圈白色蕾丝花边,暴露两弯深陷的锁骨,常年被游泳和健身器材一并打造的饱/满胸肌快要撑破束缚的紧身衣料,在白色蕾丝花边边缘呼之欲出。
南栀不禁咽了下口水,暗骂他大半夜的发疯。
可手指却快了大脑一拍,迫不及待地往左划拉,去看下一张。
第三张拍到的位置又往下面走了几分,正好框住花边罩裙的全貌。
这种羞耻的服饰裹住男人成熟健硕,肌肉分明的身体实在是反差太大,可又不动声色,轻而易举挑逗起心底的蠢蠢欲动。
应淮约莫是半靠在床上拍的,姿势慵懒又蛊人,像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大猫。
南栀都能想象如果自己此刻在家的话,肯定会忍不住扑上去。
她毫不犹豫保存了这些照片,可回的是凶巴巴的提醒:【大晚上的,适可而止!】
应淮没在意:【我刚刚又拍了两张。】
他意有所指:【更下面的。】
这套男仆装是南栀精心挑选的,知道除了上面的经典罩裙,还有配套的腿环,半透不透的白色中长丝袜。
他要是都穿上的话……
南栀本就被扇动得活跃旺盛的思绪止不住纷飞,无穷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