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意的。
君泽琛什么都没说,修长的指尖扒拉一下她的爪垫,示意她抬起来。
胡淼淼默默把爪子藏在小肚皮的毛毛里,“你不会要打我手吧。”
君泽琛:“擦爪。”
“哦。”胡淼淼自知惹祸 ,乖乖巧巧地抬爪,这一次没有搞小动作,男人硬汉体型男爹心,细心地把狐狸爪子垫的每一个缝隙都擦干净,还将她透明爪尖上的血迹也都擦了。
越是这样,胡淼淼就越过意不去。
等洗漱完毕,她自告奋勇,用人形给他上药。
坐在他的怀里,一手捏着他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腹沾着白色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药香之中含着淡淡的香甜,呼进去的空气都是香的,君泽琛揽住她的腰,全程都垂眸看她,眼里全是那张清丽无双的脸,沉静而专注。
短暂的上药结束,胡淼淼想从他腿上下来,结果腰上的那只手似铁钳牢牢地固定在上面,她歪头,“怎么了?”
“还有些疼。”男人被她抓伤之后,第一次对伤口评价。
“啊?那……怎么办,我换个药?”
她说着又要走,可是男人的手还是没挪开,反而手臂一揽,将她抱得更近一些。
他说:“你吹吹它,可能就不疼了。”
“这样吗?”胡淼淼将信将疑地凑过去,试探地吹了吹,问:“还疼吗?”
“比刚才好一些了。”
胡淼淼眼睛一亮,继续吹。
可是吹只能解一时不疼,等她不吹了男人还是会痛。
胡淼淼有些苦恼,那怎么办呢。
毕竟伤口是他造成的,总不能放着他不管吧?
然后君泽琛又说:“那你亲亲呢?”
胡淼淼:“……”
她脑子灵光一闪,“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想亲你随时就亲了,还用这种方法吗?”君泽琛当即低头,薄唇碰了碰她的红唇,“你看?我们是夫妻,不是随时可以亲吻吗?”
“那倒也是。”胡淼淼迷迷糊糊吻了回去,先是亲亲他的唇,然后向下,吻住他下巴上的伤口。
果然,他说不疼了。
但不疼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比如现在不疼了,过一两个时辰,他的伤口可能就又疼了。
这种时候,小狐狸就会凑过去亲两口给他续命。
等他不疼了,小狐狸又溜溜达达去玩。
她的身体还没好,君泽琛只让她在寝殿内玩,还不让她到处乱窜,管这管那的。
狐狸趴在窗户边晒太阳,一边晒一边叹气。
他就是仗着受伤、仗着狐宠他,所以才……嗯,恃宠而骄。
等他伤好了,看狐狸不扒了他的破面具,狠狠对着他的脸啃,让他感受来自于狐妖的愤怒!
狐狸日盼夜盼,男人的伤口还是不好,他似乎不会治愈,七日过去了竟然还是有红痕。
不应该啊,妖族的恢复能力不是很强吗?
“要不去找狼姐姐看看吧?”
君泽琛日夜陪着小狐狸,狐狸在玩,他就在法器上修炼。
虽说是修炼,但胡淼淼说话,他总是能听见。
亦如此时,他掀开眼皮眼神凉凉地瞥眼两只爪子扒拉他膝盖的狐狸。
胡淼淼只觉得浑身凉飕飕,默默把爪子撤回去,尾巴向前一伸,盖在爪子上。
“你不会要秋后算账吧?”
下一秒,狐狸的皮有点紧,她被人提溜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视野一下子就提高了,她四腿慌乱地在半空乱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biu地变成人形,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不许捏我脖子。”
君泽琛收手,眼神凉凉,称不上友善。
她蹙起秀气的眉头,“做什么这副眼神。”
“没,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
“你在说什么?”狐听不懂。
男人漫不经心地捏捏她颈部肌肤,“山鬼姐姐、狼姐姐,连那狐族的狐狸都能叫狐姐姐,怎么轮到我,就什么都没有呢?”
还叫他嘬嘬,听着和叫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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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狐:那你还想我叫什么?嘬姐姐?[问号]
狼:[化了][化了][化了]
某狼被叫夫君这俩字是半句不提[小丑]
第94章
诬蔑!
胡淼淼理直气壮:“怎么没有, 嘬嘬不就是对你的称呼吗?再不济还有夫君。”
君泽琛气笑了,“夫君怎么就比嘬嘬不济?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胡淼淼二张摸不清头脑,但她看了看男人下巴上的伤口, 长叹一声,“罢了,那你还想怎样?”
“别人有的为什么我没有?”君泽琛咄咄逼狐,将小狐狸禁锢在怀里, 不说出个子丑卯来不松手。
狐急中生智张口就来,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狼姐姐是在叫你呢?”
君泽琛:“?”
他拍她一把。
胡淼淼的脸颊顿时红了, 恼怒地看他,“你怎么……我狐狸的时候也就算了, 人形的时候你怎么还乱拍那里。”
“不都是你吗?”君泽琛的手还放在狐臀上,长眸蕴含着危险,“叫不叫?”
他也没说让她叫什么呀?
胡淼淼别别扭扭,难以启齿, “你都那么大岁数了……哎呀, 别捏……”
狐狸被养得白白胖胖, 人形都丰腴了不少, 该长的肉一样都没少长,狐臀手感软弹,稍微用力就能将手指陷进去。
君泽琛没忍住多掐了两把,假装没去看狐美人羞得不像样子的表情,语气平淡且正经, “说说看, 我多大岁数?”
坏死了!
他怎么这样……
漂亮的狐小妖面颊绯红,双眼含羞带怯,嗓音轻颤, “正……正值壮年……”
“那应该叫什么?”他加重了力道。
胡淼淼一哆嗦,“狗哥哥。”
“……”
有时候真怀疑坏狐狸是故意的,但每当君泽琛凝视那双澄澈见底的狐狸眼,都拿她没办法。
他疲倦地半阖眼睛,“叫狼哥哥,我是狼。”
“狼哥哥。”胡淼淼默默抓住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挪开,小声嘀咕,“所以要不要看狼……狼医呀?”
“不去,一只狼医有什么好看的。”
狐狸瞪他一眼:“那你就继续伤着,还有你不要乱讲,狐姐姐是哪位,我根本不认识。”
“是吗?”君泽琛冷笑一声,抱起她就走。
胡淼淼赶紧抱紧他的脖子,生怕他把她给摔了,当外面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陆陆续续有几只狼向这边投来视线,她瞬间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埋到男人肩膀上,小声咬耳朵,“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见你的狐姐姐。”
胡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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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狐族都被关押在水牢,唯有白青羽和胡淼淼的关系不一般,所以逃过一劫。
但君泽琛不允许这个不确定因素存在,他派红溯魇亲自去查,终于从一只叫狼三的那里得知,胡淼淼确实认得那只狐狸。
当时胡淼淼被抓,其中押送胡淼淼的队伍里就有白青羽。
君泽琛理应将白青羽碎尸万段,可在最紧要关头,白青羽说:“我没有打算害她,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叫了我一声狐姐姐。”
听听,狐姐姐,多么亲密的称呼啊。
君泽琛留她一条狐命,等胡淼淼醒来对峙。
这几个月,白青羽一只在一座破旧的别院里,她打算救青丘的狐狸,可惜自身难保,外面到处都是狼盯梢,她根本没有机会。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以为又是一番审问,不自觉蹙紧眉头推门而出。
狼群分成两排,露出一条道,狼王打横抱着一个美人。
美人身材姣好,腰肢不盈一握,肩头消瘦圆润,静静靠在男人的胸口上,不知他说什么,她脸颊和鼻尖红扑扑,眼中全是嗔怒。
而狼王虽然戴着面具,但之前那一身鳏夫气场一消而散,浑身上下的气场轻松很多,而且每当怀中美人生一次气,他就愉悦几分。
变态……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浮现在白青羽心头。
还不等多想,一道含有几分冰冷几分怨气和嫉妒的视线刺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