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在他怀中一边躲避,一边无助的摇头,咬住他的肩膀,含泪求饶的样子,他心头又是一悸。
如若不是怕……
他早就让她老实了,怎还会让她质疑他的能力。
可惜,后面还是差一点点暴露了,不然还能多来几天。
又施了一个清洁术,他开始压着欲--念,给心上人上药。
这次确实有点过分,胡淼淼哪怕在昏睡中,感知到他的气息也忍不住低泣,如同在梦魇,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尾掉落,他看了半晌,低头吻住,将她所有泪水吞之入腹,小声轻哄:“别怕,我不动你。”
怀里的狐狸终于安静下来,他才将拿回来的药膏给她涂上,等一切结束,他呼吸沉重,一滴汗从他下颚坠下,正好滴在她的眉心。
胡淼淼睫毛一颤,埋怨地蹙眉。
“好烫。”
君泽琛瞳孔猛然一深,喉结控制不住滚动,艰难地将她放回去盖好被子,才哑声对外面说:“进来吧。”
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乾女走进,静听吩咐。
“看看她身上可有隐患?”
妖族的大夫和凡间的不一样,凡间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妖族用妖术搭把手就可以通过妖气检查出来。
乾女上前,“可否请姑娘伸手?”
对方显然陷入深度睡眠了,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听清,君泽琛掀开被子一角,将她的手腕拉出来。
本来白皙的肌肤红痕遍布,像是在皑皑白雪上绽放的红梅,密密麻麻一片,还有用什么东西捆绑过的痕迹。
紧一眼,女狼医便不再多看,她将手搭在那不满红痕的肌肤上,将妖力注入,犹如小蛇游走在她的筋脉之中,不稍片刻,她便收回了手。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真阴不足,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什么其他事就好,君泽琛担心自己太莽撞,弄坏了她的……身子。
“好,退下吧。”
等人走后,君泽琛上去,将胡淼淼揽入怀里,拿帕子擦拭她的手腕 ,再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他眼神一凝,指腹在她的手腕处划过,一滴血从腕部晕染开来。
【想逃吗】
君泽琛冷笑一声,面无表情抹去,给狐狸盖好被子,惩罚性地捏捏那张引人注目的脸蛋。
“还真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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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睡多了会越睡越困,胡淼淼意识沉沦,像是陷入了沼泽,越挣扎,就越是下沉。
眼皮沉重,发干,稍微转动一下眼珠都很难受。
她用手捂住眼睛,缓慢地张开。
刺目的阳光被床幔挡住,她浑身软哒哒,听觉和视觉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找不到半点真实感。
她和身躯更是如同断开了连接,她的思想做什么,身体总是慢半拍。
拖着沉重的身躯,她扑腾半晌才爬起来,君泽琛不在她身边,胡淼淼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即听到有人在说话,床幔后,有两道小小的身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怎么还不醒,狐祖宗都进狼窝了,她怎么睡得着?”
“哎,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进狼窝了,才睡得着?”
“为何?”
“吓晕的。”
胡淼淼:“?”
瞎说,狐哪有那么不争气。
她才不是被吓晕的。
是谁在污蔑狐?
胡淼淼刷地一下拉开浅黄色的床帐,与炸毛鸡黑雾团子面面相觑。
“鸡大妖?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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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狐宝[爆哭]:“太恐怖了这次又是几天,狐不记得了。”
坏狼[吃瓜]:“我也没记,应该没到十天半个月。”
第69章
“你们怎么在这, 不是应该在人界吗?”
胡淼淼立即挺直了身板,不小心拉伸到伤处,扶着腰呲牙咧嘴躺回去, 疑似有一缕白色魂魄随着叹气吐出去。
她蔫了,耷拉着小脸蛋,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山鬼担心地飘过去,一团雾气小心翼翼站在她的肩膀上:
“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我没在山里, 却能感知到山上不寻常的气息, 当我赶过去为时已晚,你和君泽琛都不见了, 问鸡大妖,鸡大妖说它看见很多天敌躲在鸡窝里没敢出去并不清楚当初发生什么,之后我和它在你们家门口,发现有雷罚的痕迹……”
鸡大妖:“你都不知道我们在凡间找了你们多久, 我拖家带口不好找, 鸡蛋都没孵, 山头掀开都没有你们两个的踪迹, 然后今天早上突然来一群狼把我们两个抓到这里,我才知道你在这。”
“原来是这样……”
鸡大妖扑腾着翅膀,心有余悸,“不愧是妖界最强大的种族,那些狼有多丧心病狂, 翅膀差点给我咬断, 话又说回来,这些天你都在这里吗?我看你夫君好像发财了,在狼族混个挺大的官当?不少狼都听他的, 就是下次他让狼抓我们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它不提君泽琛还好,一提君泽琛,胡淼淼俏脸一黑,“君泽琛呢?”
山鬼挪了挪,疑惑地察觉到火药味。
鸡大妖没察觉,还很大嘴巴道:“刚才还在,一看你要醒来就走了,应该是有事情吧。”
有事情?
胡淼淼捏紧被角,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瓮声瓮气,“怕是不敢见我吧。”
她顿了顿,“ 细说天雷,我记得你说过,人间有天道法则限制,如果出现强大的妖力,就会引发天雷?”
鸡大妖:“不错,以前引发过一次。”
胡淼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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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淼淼养伤期间,君泽琛都不曾出现,出去找他,遇见的狼都说他们的王在忙。
狼族和狐族打架的时候,君泽琛都没忙过,此次狐族服个软,怎么就忙起来了?
胡淼淼不信。
君泽琛就是在躲着她。
谁敢想,狼族的王竟然是个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君泽琛不在,鸡大妖和山鬼整日跟着小狐狸鬼混,她偶尔试探地探出狐爪,去和那些狼族交流。
没有狼敢惹她,或许被特殊教育过,每次看见胡淼淼都夹着尾巴,耷拉耳朵收敛獠牙,一副受□□模样。
渐渐地,胡淼淼也没有那么害怕狼族了,堂而皇之在狐族乱逛,爪子还很欠,偶尔会趁那些狼不注意,轻飘飘给上那么一爪子。
狼族不语,只是一味地当狗。
能怎么办,王在阴湿的角落里待着呢,半点没离开狐狸,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对狐狸不敬,等着点名吧。
狐狸在狼族的日子,过得比狐族舒坦。
直到一日早上,胡淼淼在被子里发现了一根黑毛,敏锐地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当天晚上她和鸡大妖他们早早分开回去睡觉。
月色的银色光芒覆盖住世界,仿佛为万物覆盖上了一层薄纱,万籁俱寂,房间的门无声无息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床边,伫立一会,确定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熟练地躺上去,手臂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下一秒,在晚上依旧醒目的月白小手抓住他的手腕。
男人很明显地愣住。
原本躺着床上酣睡之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她面向他侧躺着,右手撑着侧脸,左手拉着他的手,打了个哈气,“我当是哪个贼人,原来是一只大色狼啊。”
她似乎很困,拼着一股气硬撑到现在,倔强地睁着眼皮,睫毛垂落透着几丝慵懒,“妖王大人认罪不认?”
妖王大人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埋入她的颈侧深深吸一口气,“不认,胡淼淼,你都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哪有狼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你若是真想偷偷摸摸,就不会留下一根狼毛。”
她的指尖勾住他披散下来的长发,微微卷起。
瓮声瓮气阴阳他,“谁敢欺负您呐,我这老腰都快断了,也没见有人给揉揉。”
“没良心的。”哪天晚上没给她揉?
君泽琛给她揉腰,低声道:“这不是怕你恼我吗?”
“是有些恼。”不过几天下来,胡淼淼的气早消了。
她瞪他一眼,“你以后可不许那样了。”
一想到那几日都发生了什么,胡淼淼的脸颊便忍不住发热,悄悄瞥一眼男人的手和那薄而性感的唇,不自觉有些腿软。
君泽琛睥她一眼,薄唇轻启,“自作自受。”
“你……”胡淼淼气得要找他理论,被他一把按回去,“乖一些,让我好好抱抱。”
偷偷摸摸的抱始终不够解乏,他温香软玉在怀,舒坦地眯起眼睛,连月色下的面具都柔和了不少。
胡淼淼困劲儿没过,没一会开始眼睛打架,轻轻呢喃,“嘬嘬。”
“…… ”
“嘬嘬?”
“叫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