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萧何、许继先完好无损,还多出了一个王文叙。
向远脸色古怪,逗比不影响智商正常发挥,只是发挥的角度不同,他侧身来到司马青烟背后,长剑架住人质脖颈,不许三人靠近。
“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小远哥莫慌,为兄可以解释。”
萧何上前一步,急忙说道:“可不能辣手摧花,横手一剑要了青烟的小命,我和她两情相悦,她……不瞒你说,她已经怀了为兄的骨肉。”
司马青烟脸色铁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更好,一尸两命。”
向远紧了紧手中利剑,视线扫过三个‘陌生人’,见得萧何嬉皮笑脸,许继先神态不变,王文叙视线闪躲,心中权衡,略有计策浮出。
“小远哥,适才相试,为兄也是有苦衷的,不瞒你说,我是六扇门的密探,身负皇恩密令,彻查大案,不得不出此下策。”
萧何苦着一张脸道:“昨夜为兄说过,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擅观命索气,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得了一个‘缘’字,你我是真的有缘。”
我也是有缘人?
向远精神一振,萧何是他的有缘人,他也是萧何的有缘人,如此说法,正合缺心老道所言。
是了,他就说嘛,师父口中的有缘人不可能是个混日子的逗比!
眼下这个幕后黑手的画风还差不多。
向远信了三分,但是……
他看了对面三人一眼,一个两个演技都很好嘛,将他蒙在鼓里好一通安排算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管你是不是有缘人,本心不爽,念头不通达,仙不是这么修的。
“有缘是吧,跪下来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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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萧何一脚将许继先踹下跪倒,第二声,萧何丝滑跪下。
“小远哥,我真心知道错了。”萧何大呼可怜。
“小远哥,为兄也不容易,为了你,不仅失身女鬼,还尿在了裤子里。”许继先大呼冤枉。
什么玩意,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不挣扎?
挣扎呀,把羞耻心露出来呀!
向远心下嫌弃,视线扫过满脸通红的王文叙,眼中泪水流下,潸然道:“先生,萧何、许继先负我,我不伤心,也就罢了,为何你也负我?”
王文叙羞愧难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因为他老实,向远逮着就不肯撒手,哀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先生,你可知道,学生自小孤苦无依,见得先生,您便是我心中父母身影,拜入门下的时候,我不知有多欢喜。适才你走出阵法门户,与他二人同列,学生再失父母,这颗心悲痛欲死!就跟死了一般啊!”
王文叙浑身颤抖,侧过身子,抬袖遮挡面门,被说得没脸再见向远。
“小远哥所言极是,我和许兄真小人,贤师伪君子,此间就属他最为可恨!”萧何咬牙切齿,一脸感同身受。
许继先连连点头:“先生此举着实伤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闭嘴,打开阵法门户,放我出去。”向远冷声道。
“小远哥,再唠唠呗,我真心的,只要你肯原谅我,只管开口,我全部满足。”
“开门!”
“这么简单?”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
场中无人说话,片刻后,王文叙挥手撤了阵法,打开生门放向远离去。
向远架着人质,缓缓后退离开,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萧何也不追赶,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叹气道:“又到了考验真心的时刻……也是,既以真面目示之,都是我自找的。”
许继先点点头,王文叙捡起地上的‘人有所操’,失魂落魄,念念叨叨可见羞愧极了。
“贤师,小远哥随便说说而已,你老江湖了,怎么还着了他的道?”
“一生修身,枉负浩然,愧对圣贤,深感自责。”
那就对咯,他要的就是你惭愧,以后小心点,别被他榨干了家底。
萧何眉头一挑,感觉今夜才彻底认清向远,如他一般,是个不要脸的好苗子,合该入皇城司干一番大事业。
一道身影踉跄走来,正是司马青烟,她黑着脸看向萧何:“你让我做的,我都办完了,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这可不行,我得青烟,如蜂得蜜,如鱼得水,岂能轻易放过你。”
萧何嘴角一勾:“这件事你没办好,我当时的要求是你打赢小远哥,你不仅输了,还被他劫作人质。日后再替我办一件事,最后一件,我保证把东西给你,说到做到。”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司马青烟冷哼一声,扶着伤臂离去。
“青烟,夜深人静,恶鬼出没,不若同行。”
萧何乐呵呵跟上:“近来黄泉道弟子来犯,遇到你这个神神秘秘的师姐,难保他们不会有想法,我和许兄与你做个护花使者……”
第35章 白云山庄
且说向远裹挟人质离去,司马青烟很配合,脖颈上没了长剑也不反抗。
走了三五里,向远收剑入鞘,推开司马青烟,转身就要离去。
“我的剑!”
司马青烟板着俏脸说道。
“向某适才可以杀你,但没杀,是救你性命之恩,适才可以淫你,但没淫,是护你贞洁之恩。一来二去,你欠向某两条命,只要一把剑,你还想怎样?”向远理直气壮道。
沉稳的心思说不出这些话,冷血更是少言寡语,只有逗比才有这般清新脱俗的气质。
司马青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哦,除了萧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愣在原地,气到忘了反驳。
“险些忘了,你设下埋伏,此剑为向某战利品,本就该为我所有。”
向远得势不饶人,继续道:“如此算来,不算这把剑,你还欠向某两个大恩,知恩于心,感恩于行,看你衣衫得体,长得还算端正,应该不是恩将仇报的禽兽,对吧?”
司马青烟脸色古怪,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些话,稍加一想,眼前便浮现萧何的身影。
若非被其抓住把柄,她岂会自甘堕落修习黄泉道妖法!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向远在司马青烟心目中的形象一瞬跌落谷底,只配和萧何同列。
她冷眼看着向远,不再言语,转身返回乱葬岗。
步伐轻盈,明显还有再战之力。
“开窍期真是可怕,我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胜之……不对,如此强大的开窍期还是为我所败,我真是可怕。”
向远眉头一挑,疑惑司马青烟和萧何之间的关系,情侣肯定是不可能的,同伙、上下级也差点意思,怎么看都像女搜查官被抓,还被打了奇奇怪怪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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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逗比思维跳脱,本人不觉有异,他见天色已晚,不敢在城外荒郊野岭久留,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奉先县城,选择在衙门过夜。
萧府是不能回了。
至少最近不能!
有缘归有缘,算计他就是萧何的不对了,规矩必须立下,脾气必须摆出来,否则显得他软弱好欺像条舔狗。
互为有缘人,萧何舔他才对。
因为师父缺心老道的卜算,向远对有缘人报以极大期待,萧何从逗比变成幕后黑手,他不仅不生气,还颇为高兴,暗道一声本该如此。
不爽是因为萧何的算计,装疯卖傻骗了他这么多天,今天不把规矩讲清楚,日后难免还有算计。
“未来几日应该会清静不少,刚好修炼冲击开窍期……”
“这里是县衙,我刚把大小姐揍了一顿,还砍了她的手,夺回遗失的宝剑,又有一番调戏……”
“她不会带人来揍我吧?”
向远在三班屋舍找了间空屋子住下,一心三用,烛阴铸神修养损耗的元神精力,万相锻体化去体内司马青烟留下的真气,总结此战经验,分析自身不足。
亏空的血气暂时没法弥补,只能靠食补,求速的话,须得一枚上品丹药。
一番权衡,终究是实力不足,境界相差,纵有多般手段也难以取胜。
和司马青烟一战,向远认识到了自己和开窍期的差距,许府能斩黑袍,着实侥幸。
眼下,向远任脉未通,力不能至四肢百骸,无相真气少之又少,施展绝学全靠心如止水御刀,或学柳景生御猛虎之意,或孤星追月,一去不回。
一个平A,一个大招,都消耗元神精力,属于武学意境的范畴,对真气的需求反倒不多。
杀心永固对真气的要求也不高,不看武者境界,不依托武学意境,全看武者身板,血气有多少,杀心便有多少,杀不了敌人就杀死自己,是搏命的招法。
正常情况下,炼气期只能欺负普通人,或在炼气期的圈子里自娱自乐。
向远能以心御刀,掌握孤星追月略有小成,除了师伯总结经验在先,靠的就是开了挂一样的元神。
他的元神不仅能一心三用,还能借他人意境化为己用,如柳景生的猛虎势、司马青烟的不知名剑招,都是只看一眼便学了七七八八。
司马青烟的招法意境更为高明,师承大家,他勉强模拟,没有全部掌握,想想还有些遗憾。
副作用是头疾,看得越多越深,头越疼。
有利有弊,二者取其轻,头疾可以克服。
“小开不算开,一直开更不算开,我的确是武学天才!”
向远沾沾自喜,待沉稳的元神修养差不多了,果断切换,抛开逗比沾沾自喜的心态。
“多有不足,尚需勤勉!”
向远端正心态,盘膝修炼无相印法,当夜又打了通任脉一个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