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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龙_分节阅读_第391节
小说作者:榴弹怕水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53 M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39:05

  唯独,让张公慎稍微诧异的是,这间公房内里的布置居然也只是寻常,一桌一案两个架子,三四个椅凳,其中一把,俨然是传说中的鲸骨椅子,却摆在客位,屋内后窗下一人,只是坐着一把寻常木椅,见到人来,从案上抬起头来,双目炯炯,赫然正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黜龙帮首席张行张三郎。

  “张将军来的正好。”张行见到来人后也笑,并顺势起身,隔空伸手。“如何,谢分管可与你说清楚了,有什么其他要求吗?尽管说来。”

  “一切都妥当,并无多余事端,请张首席放心。”张公慎略显尴尬,立即点头,然后仓促上前握手,其人举止明显有些失措。

  而失措之余,还有些犹疑之态,乃是想问问对方住处的事情,为何口口声声说给了头领的待遇,却只是那般小院?这倒不是他本人不能忍受,而是怕丢了罗术的脸面,或者疑虑对方的态度。

  “那就好。”张行俨然也不想多事,只握了一下便坐了回去。“张将军若有急事,可寻谢分管,也可来寻我……今日既来,罗将军可有言语交代?”

  张公慎不敢落座在那把鲸骨椅子上,只是俯身拱手相对,老老实实:“未有,只是让在下好好与张首席做联络便可。”

  张行微微挑眉,然后点头,复又来问:“那幽州、北地、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可有大事,若是毋须计较保密的,还请张将军务必告知一二。”

  张公慎想了想,又看了看谢鸣鹤,这才来答:“是有些事情,但今日路上都跟谢分管说了……”

  张行恍然,立即点头:“那就好,正好马上也要傍晚了,我们正要廊下食,张将军不妨去廊下稍待,一会一起吃顿饭。”张行随手一指,便算是打发了对方。

  张公慎一拱手,便立即而去,出来了,才想到,自己还是忘了问住处的事情。

  “怎么讲?”人一走,张行便看向了谢鸣鹤。

  “要么是个极老实稳重之人,要么是个心思极重且擅隐藏之人,而我以为是前者。”谢鸣鹤有一说一。“因为我带他去幽州人开的那家店前面吃新面,他表现泰然,似乎全然不晓得那是罗术新附门客家里的产业;而我带他去住处后,他见到住处简单,明显以为是我们轻慢他,差点没遮掩住……不过,他修为倒不错,我看着已经快凝丹了。”

  张行点点头:“这是自然,幽州素来尚武,又那般大,总有些豪杰的,罗术又是个有野心的,之前大魏那般压制本土人士,他能早早勾连些豪杰也是寻常。”

  “罗术这个人,我这些日子也做了些功课,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始终一狡贼……必不可信,只是眼下咱们未接壤,远交近攻罢了。”谢鸣鹤认真提醒。“万不可轻信。”

  张首席倒是不置可否:“其实管他呢,咱们何尝不是远交近攻,不拿下河间,谈什么幽州?”

  谢鸣鹤点点头,却又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张行一时不解。

  “你真的准备忍上两三年,等局势清晰了,出机会了再动河北?”谢鸣鹤拢着手认真来问。

  “哪用两三年?”张行不以为然道。“局势太快了,我估计江都、东都一年半载内必然出岔子……而我们真不该打徐州的,打徐州不光是浪费了钱粮,还严重催化了局势,这是我没想到的……所以我现在只担心局势发展太快,我们却没有积蓄好力量,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谢鸣鹤摇头不止:“你的担忧是对的,局势现在明显在加速,按照张公慎的说法,北地八公与荡魔七卫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最北面的听涛城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乱子,然后靠近幽州的乐浪城高氏跟白狼卫直接发生了冲突,幽州人都说,是白狼卫得到了我们的支援……”

  “关我们什么事?”张行不以为然道。“荡魔七卫自有黑水卫的黑水大司命来约束,咱们凭什么插进去?而且不是说了,听涛城都出乱子了,肯定是北地自家矛盾激发到一定份上了。”

  “但幽州人这般想也是寻常,他们虽然现在跟我们没有直接冲突,包括恒山、代郡我们也明显忍了下来,但骨子里最怕的恐怕还是将来我们跟北地人南北夹击他们。”

  “这倒是……”张行也无话可说。“幽州人不会真的信任我们的,大家只是逢场作戏。”

  “除此之外。”谢鸣鹤犹豫了一下。“也是刚刚张公慎说的一些传闻,但还没有得到验证,估计要等晋北的消息……据说,毒漠南侧,许多关陇传统军镇也都反了,大家都说是徐州消息传到了。”

  张行冷哼了一声:“这就是欲加之罪了,明显是人家巫族要南下了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话到这里,张首席微微一顿,不由叹气:“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成为压垮东都的最后一击……”

  “不管是不是最后一击,反正就像你说的,一年半载,差不离了。”谢鸣鹤点点头。“而我现在担忧的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明白说了,眼下的局势是这样的,咱们黜龙帮已经树大招风一定份上了,什么义军都挂靠到我们身上,什么地方割据的太守将军也都望着我们,连明显是北地传统的内乱还有巫族南下引发的关陇边镇叛乱都被算到我们头上……那张三郎你凭什么以为,真到了逼迫东都那位皇叔不得不拼死一决的时候,咱们能独善其身?凭什么不是咱们当这个靶子,其他人坐收其成?那位皇叔真的糊涂到看不出我们才是心腹大患吗?”

  张行无话可说,或者说反而坦然:“若是这般,咱们更要夯实基础,努力把底子打下来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反而停下来……其实,我现在才醒悟,我虽没有称王称霸,但强调义军盟主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双刃剑,只不过这事我断不会后悔的,万一真就来了,真就大宗师红山压顶了,那也是我们的命数……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位皇叔没那么糊涂,或者说视野摆在那里,他肯定更警惕白氏。”

  谢鸣鹤闻言笑了笑:“你想的倒也清楚。”

  “事情就摆在那里。”张行不以为然道。“就算是一万个恐惧不安,也该想到的……我本想等秋后乃至年关再说的,既然谢兄也说到此事,便先告知好了,我要请谢兄私下去联络几个人。”

  “那几个金刚?”谢鸣鹤想了想,不由叹气。“恐怕有点麻烦,说真的,不如去信北地,拿出你黑帝点选的谱来,诚心向那位大司命请几位北地的高手。”

  “都要请,都尽量而为……还有那个算命的大使,还有汲郡王太守的弟弟,就是抱镜子的那个,也要联络一下。”张行认真来言。“虽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可事关生死存亡,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凡事尽量去做,哪个途径都要试试。”

  谢鸣鹤点点头。

  二人又说了些细节,听到外面动静,便拎着椅子一起走了出来。

  “辛苦诸位兄弟了。”

  谢过从官奴释放过来的勤务士,张行一如既往,径直用餐,然后与周围的参谋、文书,以及其他过来做公务的帮内成员交谈。而那些大头领、头领、总管、分管、参谋、文书、郡吏、军官,也都迫不及待,趁机讨论言语不停,俨然是早就熟悉了这种氛围

  倒是旁边的张公慎诧异不安了许久,明显不能适应。

  而更让张公慎诧异的还在后面,用完信息量极大的廊下餐,眼见着张首席亲自收拾了碗筷,拎回了椅子,早已麻木的张公慎便随着大众一起出来,却不料往归自己住处时,居然一直与那张首席以及其他几人同行。

  最后,来到住处跟前,发现对方居然朝自己一拱手,然后推门进了正对面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院落,而几名侍卫则跟着一个年轻军官拱手后进了隔壁大院子。

  也是让张公慎再度愕然当场。

  原来,那贾闰士的大宅子乃是屯兵做防护用的,人家是真的给了头领待遇,甚至是首席的待遇。

  而在幽州,或者说在罗术那里,十八骑虽然号称兄弟,却是典型的人身依附,需要下跪效忠的,奉为主仆的,理由是要做大事。

  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推门进去的张公慎忽然觉得有些羞耻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 四野行(12)

  “总之,人活在世上,不识字,就是个睁眼的瞎子,不筑基,就是个破不了壳的蛋。

  “不要觉得穷,识字跟筑基就没用,越穷越要识字、筑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以后不那么穷。你看我们黜龙帮里,大部分都是穷人,为什么能够把暴魏撵走?撵走了还能自己把家当好?不就是靠着有修为、能识字吗?

  “所以啊,大家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安生跟老师学筑基、学识字。

  “我看到有好多孩子带的干粮都是枣子、野菜跟陈米,挺好的,年纪这么小就懂得为家里节省,这是好事,不过今天第一顿饭我让将陵县这里请大家吃,吃新面……吃完了,下午再学筑基,这次教你们的是幽州一等一的豪杰张公慎张将军!

  “最后,望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番话草草讲完了之后,忙碌至极的张首席便直接走了下来,却又与被抓了壮丁的张公慎握手聊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而早早等在此处的徐世英、马围二人,外加贾闰士以及一群亲卫立即上前,护送着这位黜龙帮首席匆匆离开了将陵城南的这个小营,却也不入城,乃是在径直去了城东的一处大营,因为军官与修行者整编就在那里进行,从今天开始,他大概便要常驻此地了,直到四十天的轮番军官培训与整编完成。

  然而,带着贾闰士等人走到军营这边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除了王叔勇、窦立德、贾越、翟谦等第一批相关的军事大头领外,陈斌、谢鸣鹤居然也在此处。

  张行不免诧异。

  “首席,江南出了一件大事情。”陈斌越俎代庖,在谢鸣鹤开口前先一步开口。“我们不敢不立即来寻你做个汇报。”

  “这个时节,哪有什么事情算大事情?”张首席苦笑道。“到处都是事情。”

  周围人没有反驳。

  陈斌也没有,但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大略来讲:“那位梁公萧辉聚集了江西一带数郡的兵马,汇集了整个江南的豪杰高手,以真火教教主操师御为大元帅,说要征伐九江,显然是要先除掉对他影响最大的吐万长论及其部属。”

  此言一出,周围诸将各自凛然。

  无他,因为大部分人都立即从军事角度意识到了此战的实际可行性和必要性。

  为什么打九江?

  因为萧辉的势力分布在湖南、江西、江东一带,而他本人跟真火教的核心地盘其实都在江西,这个时候,除掉位于江西头顶上的九江,非但能使江西舒展开来,更能够联通大江,跟上游的沟通妥当。

  这是必要。

  其次,吐万长论之所以一直压着江西打,在正面战场无敌,主要就是靠两点,一个是他本人是难得的老牌宗师高手;另一个是他手下部队是久经考验的关陇屯军。而如今,真火教教主携几乎整个江南的高手来攻,什么宗师高手就未必再保稳了,甚至落入下风,与之相比,关陇屯军更是在之前数年的拉扯中疲惫至极,锐气尽丧。

  尤其是江都十之八九不会派援兵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这是可行。

  “江都真不会支援吗?”听完周边讨论,对这类事情缺乏认知的翟谦觉得难以置信。“那个皇帝就放着自己手下四个宗师之一被人围攻?司马正都知道杀了自己叔叔收人心呢!”

  “江都也有个新闻,却是上月的事情了,只不过算不上军情,没有拿出来说罢了。”谢鸣鹤捻须冷笑道。“讲的是上月秋收期间,有一位侍中,得了司马化达的保证,被一大群人撺掇着,去给皇帝上奏,说是江东江西全反了,没有钱粮了,丹阳宫也修不成了……然后连回东都的话都没说出口呢,那圣人便大发雷霆,说他现在不想听到一些让他心情不痛快的消息,谁让他一时心情不痛快,他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结果就是那堂堂侍中被当场拉出去砍死了,据说还是司马进达亲手砍的。”

  “这话总算说出来了。”张行失笑以对。

  “若是这般说,司马氏隔绝内外岂不是得到了‘授权’?”徐世英也忍不住嗤笑。

  “太荒唐了。”翟谦都听不下去。

  “要是这么讲……那萧辉岂不真是个人物?真能成事?”窦立德却又忍不住焦躁起来。“这般有眼光,又这般果断,让他破了九江,斩了吐万长论,全取了江西,必然声威大振。”

  “大概是这个道理吧!”谢鸣鹤似笑非笑。“但还有鱼皆罗呢,说不定会救一救……”

  “鱼皆罗不是跟吐万长论不合吗?两家因为之前剿匪救援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窦立德赶紧问。

  而就在这时,陈斌则直接朝张行来言:“首席,其实萧辉此人委实不足为虑……他虽然没有称王,却在进讨九江前发布了一个檄文,专门将首席抬出来,说什么让首席‘规大河两岸’,他自‘扫大江南北’,并以‘淮河为界’;又说什么让首席‘进取东都’,他自取‘江都’,‘平灭’暴魏,还要‘先破都者为上王,后破者为下王’……满满都是小家子气,生怕黜龙帮干涉江淮,眼里全是昔日南朝地盘,便是我们过来,也是因为他专门把檄文送过来的缘故。”

  几人都笑,唯独窦立德稍微尴尬了一下,因为陈斌明显有些摆脸色。只能说,之前那件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尤其是陈斌,明显是个心眼小的,双方裂痕已经很分明了。

  这让他产生了剧烈的危机感。

  “最后还是回到了称王上面。”跟其他人一样,张行好像没看到窦立德的尴尬,也只是来笑。“那咱们怎么办呢?不理他?”

  “还能如何?”陈斌摇头不止。“这种话,搭理几句都显得是首席掉了身份,丢了脸……”

  “但咱们拦不住下面人乱传。”谢鸣鹤幽幽提醒。“而且这种事情本就容易传开。还有,无论如何,萧辉此番进取九江只是秋后的一个开始,马上就会起涟漪的,要小心淮南、淮西,乃至于东境受波及……所以,我们才来专门与首席讲。”

  张行欲言又止,最终无话可说。

  接下来,两人送完消息回城,张行则与诸位领兵头领入营,雄伯南不在,依旧是张首席本人来做讲述,却是在正式整编培训演练之前再度登台讲了一番“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注定是曲折的”之类的话。

  下面的人信不信不知道,但反正所有人如今都已经习惯了这些说法。

  便是徐世英,立在将台之下,望着张行在那里挥斥方遒,想着之前这位在小军营里对着一群茫然的少年说的那番话,心里也有些怪异和恐惧……他本人对这些话,是一万个不信的,而且他相信,这些军官里,不信的人也多得是,但也肯定是有人信的,而且不信的人也肯定跟他一样,半点不信都不敢流露出来。

  因为谁都架不住这位张首席说完这些话后还总能获得胜利,好像不停验证着这些话一样。

  想当初,历山之战前,下着雨,这个人踩着一个早已经湿透的柴火垛,轻易跳到了村庄边缘一家农户低矮的屋顶上,然后对着死气沉沉的军队说了一番什么“人固有一死”……然后,如果一个普通军事或者基层军官,当时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战后又活了下来,哪敢问,他又怎么会不信呢?

  便是见多识广的头领们,无论文武,又有哪个不会畏惧这份煽动人心的本事呢?

  当然,徐世英相信,真正考验这位首席言语的浪潮马上就要到来了。

  天下之崩坏,已经到了一定地步,根本不是人力能把控局面的,他很想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位首席自己到底还会不会坚持说这些话,并且继续尽可能的一以贯之?

  且不提徐世英的些许心思。

  只说,不过是两日而已,张首席不过刚刚跟第一批过来的军官与修行者们挨个握了手的程度,便有一封只有他本人可以拆封的密件飞马传来,乃是杜破阵与李枢联名的一个军事计划。

  密件内容很简单,杜破阵提出,他想要按照计划讨平淮西六郡内的各处官军、盗匪,收拢整编义军,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进取一下汝水上游,以确保他的新行台悬匏城的安危。

  希望张行允许,并建议李枢协助。

  李枢则进一步附件,提出了一个攻取梁郡南半段,以图同时呼应杜破阵,并对梁郡曹汪、淮阳郡赵佗进行敲山震虎,逼迫二者彻底明牌的计划。

  对此,张行思索再三。

  说实话,他的本意是,现在一动不如一静,要考虑粮食啊……秋收秋税的结果摆在那里,平均下来就是正常年景的七成多点,这时候打什么仗?

  多攒点粮食养精蓄锐不香吗?

  但是,你首先得承认,你给了什么军政总指挥的身份,就要尊重人家的权威;其次,一个无法驳斥的地方在于,无论是杜破阵还是李枢,他们的这个计划本身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而且计划都是控制在两个行台内部和之间,并没有索要额外的资源。

  甚至进一步讨论,杜破阵不该稳固自己大本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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