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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龙_分节阅读_第501节
小说作者:榴弹怕水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53 M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39:05

  “有旨,柱国、睿国公领翊卫大将军司马化达加上柱国,为左仆射;虎贲大将军司马德克加柱国、骁国公,同为左仆射;备身府总参军司马进达为右仆射……共掌国事,定赏罚,立新君,商议回东都事。”

  旨意简明扼要,就是承认叛变集团三位领袖掌握一切的名义。

  而司马德克刚刚弑君前后还有些紧张,闻得此言,彻底放松,便主动朝司马化达拱手。

  司马化达点头,只是一回礼,便环顾左右:“先派人去请牛督公,告诉他,宫人和内侍都交给他,今日后皇后也要请他来护卫,我不会干涉大内,但皇帝……”

  说到这里,司马左仆射终于想起来一件正事:“赵王在宫中我知道,到底被安置在何处?”

  其余人都不知道,各自乱看,最后看到张虔达那里,张虔达又去看元礼正。

  元礼正一懵,赶紧回复:“昨夜群情激奋,昏君把赵王当做窥伺宫城的同谋,扔在马厩了,咱们赶紧去。”

  虽晓得只是个傀儡,但想要安抚下面军士,方便赏罚,都还暂时需要这位,于是众禁军骨干不敢怠慢,纷纷簇拥着三位复姓司马的禁军首领往宫城一侧的马厩而去。

  至于曹彻尸首,居然就扔在了成象殿。

  众人抵达马厩,看到赵王被捆缚着扔在马粪堆里,一夜间脸都哭花了,旁边还有几具尸首,不由大定,几名军士赶紧上前扶起来,而三位司马仆射就在马槽这里,朝着马粪堆里的战战兢兢的赵王一起下拜,口称万岁。

  赵王还想说些什么,却口舌嘶哑,而且无人理会。

  实际上,一大堆禁军骨干下拜之后,司马化达便迅速起身,转身来言:“诸位,新君已立,正该封赏,但我以为,现在军心动荡,这个时候把诸位和旧部分开,反而容易出乱子,所以今日来的各位军权不动,而没有来的几位大将军也不要动他们,少许昨夜功臣,也只进补出缺的职务……还请大家不要觉得我赏罚不公。”

  诸位军官闻得此言,反而振奋,纷纷称赞。

  而司马化达却又干脆指了几人:“右威卫将军一直出缺,鹰扬郎将赵行密功勋卓著,可以补上;张虔达将军应该补白横俊的位置,做左骁骑卫将军;元礼正是虎贲军的人,请骁国公做主;还有令狐行将军,委实没有将军位子了,但本要回东都,请你来护卫赵……护卫陛下,然后单独成军,做伏龙卫的将军。”

  众人纷纷称好。

  司马德克又匆匆提拔了元礼正做了虎贲右翼将军,执掌金吾右卫,然后司马化达又提出来让牛方盛出身中书舍人,与封常一起暂时辅佐三位仆射管理南衙庶务,也都一路通畅。

  随即,令狐行自引兵来,将新的皇帝带走去另一处殿中安置,而三司马带头,众人则边说边谈,往成象殿这里回来,却又开始说如何应对。

  还没走到呢,昨夜没来的几卫大将军、将军,也就是张世安、李安远、张瑾、崔弘昇、何稀几人纷纷赶到,却也都和谐异常。

  且说,他们之所以如此和谐,就是因为整个禁军体系都晓得,外面还有来战儿、鱼皆罗、吐万长论几人呢,尤其是来战儿和他的江都兵,跟禁军就尿不到一个虎子里去。

  便是他们谁谁谁心中不满,或者另有想法,此时也要一致对外的。

  更不要说,大家还要回东都的!

  正和谐着,众人回到了成象殿外,忽然间,便闻得殿中有人放肆嚎哭,而且哭的那叫一个真情实切,哭的叫痛彻心扉。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尴尬,甚至有不少人低头黯然,而所有人都止步不前。

  “还是换个地方吧。”有人主动建议。

  其余人如释重负,便又簇拥着三司马仆射往另一处殿中而去。

  来到此处,又说了好一番话,眼瞅着外面太阳高照,便按照约定,匆匆往各处安抚军士、宣扬回东都,以及防备江都兵等事宜,而司马德克去巡视宫城,司马化达则留在殿中居中调度。

  众人走出来,司马化达来送,其弟司马进达落在最后,趁机趁机低声来告:“殿中刚刚嚎哭的是那只大鹏……可要杀了?”

  “先不要杀,却要留心看住。”司马化达负手含笑,姿态面色不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对付来战儿那些人需要这种好手……而且,也要给他时间,把对我们不满的,对那昏君还有感情的给汇集起来,才好一网打尽……不然如何能成大事?”

  司马老七心中了然,补充了一句:“那位左仆射也要注意。”

  同样是左仆射的司马化达干脆摆手。

  于是,司马进达告辞兄长,自行出宫去安抚部属……然后其人来到宫门外大街上,听着满街欢呼声,心中微动,然后陡然抬起头来。

  无他,一日两夜大风,不知道何时便已经停了。

  司马氏果然有至尊垂青吗?

第七章 风雨行(7)

  三月初十,在三征东夷行动接近四周年的时候,那个暴君、昏君、毛人怪、陆上至尊、大魏第二位皇帝,死在了江都行宫成象殿的御座上。

  昏君已死,风和日丽,血溅满地,天下大吉。

  这不是胡扯,接下来,掌控了江都局势的禁军集团展现出了强大的执行力、战斗力,而且非常团结,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也显得非常有谋略,甚至展示出了相当的灵活性……使得江都周边的局面迅速得到改善。

  首先,三司马当政后立即对外宣布了对暴君的讨伐和另立新君之事,他们并没有讳言弑君之事……原因很简单,一则,如果大魏也崩塌的话,那这天下就已经数百年连续纷乱了,弑君之事虽然比较吸引眼球却并不少见,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二则,就曹彻做的事情,完全可以说一句天下苦其久矣。

  坦诚说,反响确实很好。

  江都城内,不能说没有反对者,但禁军整体上维持了团结,足以镇压一切,而皇后、牛督公等城内杂余势力,全都得到了禁军的安全保证,各方也都选择了依附于禁军这个团体,暂时达成合作。

  这是对内。

  对外,禁军并没有选择直接对来战儿开战,而是派出了大量使者,包括来战儿在内,吐万长论、鱼皆罗,乃至于目前占据徐州的杜破阵、占据大江上游的萧辉,当然还有东都方向,甚至包括黜龙帮,全都有使者派出。

  总体上就一句话,我们事情已经做了,现在要回东都,收拾完东西,准备好粮秣就走,诸位想走的跟我们一起走,不想走的希望让开道路,没在路上的也不要阻碍我们。

  恍惚中,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杀掉的曹彻。

  实际上,也的确忘了。

  “我不知道……反正动身来的时候还扔在殿中御座上,我也不敢去看。”秘书监袁盈主动选择了来做来战儿方向的使者,见面后,却是大哭一场,稍作整理,说到皇帝尸首,却又再度黯然。

  很显然,这是一位保皇派。

  “连尸首都不收吗?”宛若一个小巨人一般的来战儿瘫坐在堂前榻上,双目赤红。“整个江都都没有人收?”

  “我来之前没有。”袁盈确定道。“恰恰相反,宫中宫外城内城外,颇有官吏士民载歌载舞,饮酒达旦。”

  “我这里也有。”来战儿应了一声,却又沮丧。“我知道陛下不得人心,我知道天下人恨他许久,但是于我而言,若非是陛下当年简拔,只怕还是这江上一土贼……我又怎么可能不感激?我的命都是他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袁盈喟然道。“陛下有负天下,却没有负我,更没有负司马氏,大家到底是君臣一场,无论如何,我不能与司马氏那些人同列……所以才寻机会逃出来。”

  “江都那里……像袁监这种多吗?”来战儿试探性来问。

  “当然不多。”袁盈言辞诚恳。“不过关键不在多不多,而在于根本无法聚拢联络起来……现在江都上下,人人思归,谁这个时候冒出来,上到一卫大将军下到寻常士卒,便是牛督公,怕也是要被禁军乱刀砍死的……所以,来公不要指望江都那里会有内应。”

  “皇后与赵王如何?”

  “皇后应该无恙,但赵王迟早会被杀了的……那些人杀了圣人,杀了齐王,杀了赵王两弟两妹,怎么可能会留赵王性命?怕是一过淮水便要动手的。”

  “只为此事,也要尽量救一救……牛督公果真当日与禁军是同谋?”

  “我得到的消息是,牛督公是在两可间,这在当日变中其实已经算是忠臣了……但下面的宫人、内侍全都愤恨圣人,堵住了牛督公,牛督公是个无根之人,反过来说根就在这些人身上,便顺水推舟留在了仓城看护那些人……我还听人说,圣人被寻到是宫人指的路。”

  “这么说,江都竟然是个团结一致的样子了?”

  “是……都要回东都嘛,什么人什么事一听到这话就眉飞色舞,四年了!”

  “那就真难了。”来战儿无奈摇头。

  “吐万老将军这里怎么回事?是跟禁军商议好的吗?他们本属一脉。”袁盈反问。

  “吐万老将军应该跟江都这一次没关系,是禁军知道了王怀通的事情,反过来陷害他,引诱我出城,只不过他到底是真见了王怀通,也不愿意撒手兵马去江都城赌命,这才对峙起来。”来战儿正色道。

  “也是。”袁盈也极为无奈,却又强做振奋。“不过也好,现在还能留下空隙来,不然他们早就在事变之后直接联手来攻你了……现在来公准备如何应对?”

  “我要先联络吐万老将军跟鱼皆罗老将军,萧辉也要联络,若是他们反应一致,都愿意铲除司马氏,未必不能动手……但……”来战儿明显无奈,话到一半,卡了许久方才出言。“说句实话,要是我当日留在江都,看三司马这个气势,也未必阻拦得下来,可那样最起码也能一死尽忠,偿了圣人这条命……可现在呢,若是吐万长论与鱼皆罗都不愿意动手,我怕也只能枯坐,等他们走后收复江都而已;若是他们被说动,跟司马氏联手,我反而要先往江东或者上游去,以避开他们,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我猜也是如此,不管如何,我随总管在这里,不回去了。”袁盈立即表态。“我没有什么其他指望,就是不能跟司马氏同列。”

  “那就请袁监安心留下。”来战儿立即颔首。

  就这样,秘书监袁盈只在六合山下的乌江城内留下,其实,来战儿和他的万余江都兵昨日其实也刚刚来到此处不过一日,他是听闻后方消息,惊愕之余刚刚放弃了对前方历阳城的进逼……这一日是三月十四,却有些云层时时遮蔽。

  安顿好袁盈,派出使者后,来战儿有些疲惫,然而说是要早早歇息,却晚饭也没吃,也没有去睡觉,只是坐在他那个充当椅子的木榻上望着案上烛火发呆,一直到双月高深如轮。

  坦诚点说,以来战儿这个天资卓绝的身体条件加上这个宗师修为,是不大可能真的疲惫的,与其说是疲惫,倒不如说是某种对局势的不安以及皇帝死后不知所措的外在表现。

  来战儿自问自己这一生还是非常精彩的。

  生下来就世道不好,正值乱世嘛,但所幸天赋异禀,稍微长成就仗着天赋异禀学着前辈麦铁棍做贼来奉养老母,然后还想着学麦铁棍这个老前辈再去陈朝当个兵,再去给老母挣个官身面子。

  没成想,忽然间大魏建起来了,北面东齐被吞了,大江以北都成大魏疆土了。

  然后老母也没了。

  浑浑噩噩的时候,晋王来到了江都开设行台,听说了自己,把自己喊过去打伞,见识多了,心思才活泛起来。

  那时候大江上下都说,江南有个麦铁棍给陈主打伞,江北有个来战儿给晋王打伞,就又记挂起了那个做贼的前辈……随后,两人的命运也似乎纠缠到了一起……等到陈亡了,麦铁棍跟了杨斌,自己还跟着晋王;再接着,杨斌成了太师,晋王成了太子;然后杨斌死了,太子又成了皇帝……这个过程中,麦铁棍和他来战儿一起,全都水涨船高。

  都是成家立业,做了一方军镇大员,都成了国公,都成了柱国,在东都的时候,都是一卫大将军,都是家里点着真火的南将,还都成了宗师。

  俩人其实没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共同履历,可就是有点像是对手,又有点像是兄弟。

  随即,忽然就开始征东夷了。

  征东夷也没什么,之前打巫族、逼降北地就很利索……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圣人开始变得荒唐起来,开始将军国大事当成儿戏。

  而第一战,那个仿佛镜子里自己一般的麦铁棍就死了。

  从那之后,来战儿就好像失去了功名、修行上的灯塔一般,开始在修行上止步不前,开始在政治上不知所措。

  但好在圣人信任他,将他派回了江淮之地的老家,接下来就跟周效明一起搭伴,着手设立海军,建设徐州大营。

  回到家乡,时不时的就能看到自己从小见到的江水桃林,身边也都是说家乡话南人,慢慢的也就解开了心结,还跟周效明关系紧密起来,政治上、军事上都听这个精明强干的南地将种,甚至开始学着安排布置子女的婚事,购置房产,捐助修真火观。

  这种舒坦安稳的日子,便是二征都没有打破,这主要是因为二征主力部队交战过于激烈,战斗结果过于惨烈,而过程又过于迅速,徐州大营根本没有来得及全面参战,还真就让他躲过去了。

  可是,四年前的那个春夏之交,三征来了。

  自己后半生好不容易重新交的好朋友、新兄弟周效明就那么死了,辛苦多年建设的数万徐州大营的水军也都片板未归,儿子也死了一个,就好像整个被军报一口吞掉一般,如果不是周效明的幼子恨自己入骨,那般激烈的与自己撕扯,甚至直接做了反贼,他几乎要以为这一战是在做梦。

  而紧接着,根本不让他喘口气,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皇帝居然也弃了国家,来到了江都。

  从当日劝谏不成那一刻开始,来战儿的生命中就只剩下煎熬了……他并不知道虞常基临死前写过什么“可恨狂风空自恶”,若是知道,必定感同身受。

  谁让他们都是所谓忠臣呢?而做这种皇帝的忠臣,除了煎熬还有什么呢?

  总之,老母没了,麦铁棍没了,周效明没了,现在,那个被所有人唾弃,众叛亲离到只剩自己的圣人也没了。

  人生中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那些如山一般英雄,如风一般的豪杰,仿佛与天地凝固在一起,壮观而又伟大的大魏朝,全都没了。

  来战儿感觉自己像是没了根的烛火,不知道往哪里飘,更不知道从哪里获得油脂来继续燃烧……总不能去真火观做个看火盆的吧?

  可真火观只收女观,男子进了真火教都是听教主调遣的,现在连教主都是萧辉手下的反贼,自己难道要给那些人当下手吗?怎么可能!

  正想着呢,身前案上那团火忽然就熄灭了。

  今日风也不大,但就是一团风吹来,将烛火熄灭了。

  来战儿无奈,只是打了个响指,一股离火真气便汇集到了烛芯上,烛火重燃。

  随即,又陷入到了那种漫长的,不知道往何处依附的空虚与疲惫,以及对那些人和事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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