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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龙_分节阅读_第502节
小说作者:榴弹怕水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53 M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39:0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又一阵风卷进了屋内,烛火再灭。

  来战儿茫然抬起头,盯住了蜡烛,然后缓缓抬手,却没有再一次轻易点燃……作为一个江都人,一个生在大江边上的南汉子,他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真火信奉者、赤帝娘娘的供奉者,而且他还是一位宗师……所以,在从极度的空虚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取而代之的是种种赤帝娘娘的传说和亲身经历的一些真火事例。

  想到这些,其人心中也稍微起了一点波澜……赤帝娘娘在提醒自己,又或者是怜悯自己?

  带着某种疑惑和不安,来战儿第二次点燃了烛火。

  随即,其人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宛若巨人一样的身形微微紧绷,淡红色的离火真气凭空闪过,下一刻,这位巨人便出现在了空中,而他身下赫然是一座宛如圆座一般的巨大赤色火盆。

  “来公居然察觉到了!”

  城东北面不过数里的六合山中,借着下方城池的火光映照,一阵骚动之中,此行名义上的主帅司马进达一声惊呼,然后看向了身侧的实际指挥官赵行密。“怎么办?”

  赵行密倒是冷静:“首先,这厮命不该绝;其次就要问右仆射了,若是我们依旧发动进攻,你觉得吐万老将军会依约动手吗?”

  “我觉得会。”司马进达沉默片刻,给出答复。“大家都想回东都,便是说我们之前利用了他,可他真正该怨恨的难道不是那个还在成象殿躺尸的玩意吗?我觉得便是来公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忽然警醒的。”

  “那就动手!”赵行密毫不犹豫做了决断。“击溃这支江都军,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来战儿滚蛋,然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集合所有禁军,带着三位宗师回东都!至尊下凡都拦不住我们回家!”

  “好!”司马进达也不再犹豫。

  随即,军令层层下达,山顶和各处山道上特定的篝火被点燃,数不清的部队在火光的映照下,顺着六合山多个出口与道路涌出,居然足足有数万之众!

  来战儿遥见此间动静,却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原因很简单,首先,他也被如此大的动静给惊到了,毕竟,眼前这副场景意味着东都禁军在控制了江都局势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部分兵力来对付自己,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那种,这是何等的果断!

  其次,他同样晓得,禁军的高手数不胜数,成丹者十余人,凝丹者数十人,哪怕来了一半,自己便是宗师,一旦交战,也不可能取得什么优势,反而要最大限度防止被困。

  最后,如来战儿预料的那般,下方的乌江城内外,随着六合山上陡然显露的夜袭,瞬间就有不稳的趋势,这里才是关键。

  而就在来战儿做出判断,准备当空巡视城防的时候,忽然间,他又汗毛乍起,惊恐回身看向了身后西南方向,彼处乌江城得名的乌江河道这一侧,居然也亮起了无数火光,而火光之上,一支淡青色的巨大弓箭宛若满月一般拉起,箭头已经指向了自己。

  那是吐万长论在巫族战场上观想巫族长弓的结果。

  自己早该想到的。

  一箭当空飞来,射中火盆,数不清的离火真气随着仿佛被打翻的火盆散落在乌江城内,迅速点燃了许多火头。

  而半空中,火盆也没有再聚集起来,而是化作一道赤色流光往西北方向而去……这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东南面还有一位鱼皆罗呢……而很显然,那把巨大的长弓也没准备就此放过他,长弓化作一阵青光,引着与东北侧的几道流光一起往西北面追逐而去。

  至于乌江城,早就随着那一箭迅速陷入到了炸营状态……江都军大开四门,未及接战,便狼狈逃窜。

  混乱中,秘书监袁盈乱军中被践踏而亡。

  至于宗师来战儿,却在持续了半夜的追击后不知生死,消失在淮南方向。

  到了翌日,也就是三月十五,宛如钉子一般钉在江都、历阳、以及大江对岸江宁中间的这支江都军,一夜消失……而江都-历阳-江宁也重新连成一体,三地三部禁军重新合一,构成了一个新的、完整的军事集团。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完整的流亡军事集团,它拥有一个大家公认的太后,一个大家未必公认的皇帝,有完整的六部与南衙、北衙体系,还有三位宗师,十数名成丹高手,数十名凝丹高手,多达七八万之众的总兵力中,奇经、正脉修行者的比例也远高于中原各地任何一支军队。

  大魏最后的军事精华,以完整的方式保存了下来,从硬实力上来说,依然足以傲视天下所有的武装割据势力。

  而现在,解决了后顾之忧的他们,马上就要回东都去了。

  PS:感谢新盟主jackchenYL老爷的打赏……感激不尽。

第八章 风雨行(8)

  回东都!

  司马化达也好,司马德克也好,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必须迅速兑现承诺,如果在这件事上稍有迟疑,就会引发整个禁军集团的不满,反过来说,只要坚定的回东都,那禁军似乎就会牢固的团结起来。

  实际上,他们自己目前也是想回东都的。

  故此,在这个共同理念的加持下,外加这个军事集团相当高的军事素质,这才果断发动了一场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江都军,从而使得整个南下禁军连成一体。

  接着,从三月十五日开始,江都城就连番发出布告,要求士卒开始收拾行囊,点验军械、战马,汇集粮秣、车辆、牲畜、舟船,准备启程归乡。

  竟然是真的履行了之前三月十五月圆归乡的说法。

  当然了,三月十五当日肯定回不去,但大家从这一日开始、从江都开始,立即忙碌起来,准备北归,却是一句实话。

  这其中,不只是禁军们忙碌,连太后与小皇帝都在身体力行的辛苦忙碌……字面意义上的身体力行与辛苦忙碌……没办法,家里死人了,又没人帮忙,他们只能亲力亲为。

  具体来说就是,那日兵变,禁军杀了皇帝,杀了几个将军和一堆侍卫,杀了几个内侍,还杀了齐王的儿女,还造成了一些恶性治安案件杀了不少老百姓……其中,将军和侍卫有禁军收尸,内侍有内侍收尸,就连齐王的儿女和“齐王的尸首”外加江都城内被牵累的老百姓也被司马进达的下属统一收了尸,唯独皇帝被扔在了成象殿上,反正驻扎皇宫的禁军不愿意收尸。

  要知道,这是三月晚春,风和日丽,虫蚁丛生,又到处是血,不过五六日,就已经臭烘烘的满地爬蚂蚁、窜老鼠了……甚至还有蛇!

  那太后跟小皇帝怎么办呢?那是你正经半辈子丈夫,双方感情一直很好;那是你亲爷爷,虽然对你爹不咋地,但对你还算一直比较宠爱,你们俩不收,委实没人收了。

  偏偏宫人和内侍们也因故不能或不愿帮忙,外面的人比如国舅萧余这种也进不来帮忙。

  于是乎,即便太后也是头发花白的年纪了,小皇帝也刚刚长成身子,可俩人只能在那里亲手拆成象殿的门板做“棺材”,然后用白布蒙面装殓……这个过程已经折腾了好几日,原本还想在后花园挖个坑,结果挖到一半的时候,禁军又来催促,无奈只能亲手将“棺材”拖来,然后匆匆覆土,土不够,就拿砖瓦来凑。

  至于碑什么的,现在肯定来不及,太后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跟对方合葬,便只好记住旁边树木池塘的位置,便随禁军出发了。

  没错,禁军只耽搁了五六日,把兵马撤回来,收集了周边城镇的粮食就立即出发了,堪称神速。

  非只如此,禁军到了眼下这一步,居然还是不乱……几日内,他们便商议妥当,部队按照前卫-主力-后卫的方式前行,吐万长论部为前军从大军西侧稍微先行北上,江都大队自正常的运河官道随后,鱼皆罗随即渡江为殿后……这样既能保持军事上的一体,又防止了鱼皆罗与吐万长论这两位宗师进入主力部队,影响这个流亡集团的政治平衡。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一群军人,怎么可能一直英明神武,一直相忍为大家呢?

  那样,他们早三年就回东都了好不好?

  实际上,撤离当日,江都便爆发了一场巨大的骚乱。

  事情起因很简单,曹彻在此地四年,在民间一直没有停过搜罗美女,前后大约千人……那么现在禁军要走,要如何处置这些本地和江南的美女?

  放回家?开什么玩笑!

  禁军上下先行讨论的结果很简单很一致,那就是把这些美人分给当日宫变有功之臣做妻妾。

  说白了,就是要分女人。

  当然了,这事没这么简单,之前几日内,一直有一个巨大反对力量,或者说是一位强力反对者……为了宫中上下打起精神的牛督公以北衙督公的身份公开、坚决的反对,他认为这些本地选的美人不只是宫妃,实际上大部分还是宫人,一旦开这个口子,宫中剩余内侍、宫人迟早要被当成官奴一般被禁军继续瓜分下去的。

  这就好像狼一旦吃羊,就管不住自己嘴了。

  对于三司马而言,牛督公其实不可或缺,因为这位督公是他们用来钳制一前一后那两位宗师的核心棋子,必须要重视。而对于司马化达兄弟来说,可能还要更重要一些,因为牛督公还是他们在内压制司马德克和禁军其他离心者的重要砝码。

  故此,三司马和其余高级将领最终放弃了原方案,准备按照牛督公的意思将这些本地和江南女子留下,让她们自归家乡。

  用司马化达的话来说,就当牛督公好色,这些宫人全都拿来收买牛督公便是。

  然而事情虽然这么定下,可是临到二十一日出发这天,还是出了问题……当时军队已经开拔,宫中内侍、宫人,外加文官,以及小皇帝、太后,还有后勤辎重车队,都已经聚集起来出发,留在宫中的这些南方美人亲眼目睹队列出发,有些人没有按捺的住想归乡的念头,居然尝试逃离宫城。

  结果呢,结果是,前面出发的队列中相当一部分人需要在城北运河渡口上船,所以许多禁军根本还在城内呢,数百名美人直接一头撞到了后续禁军的阵列中。

  这些禁军如何能忍,当即当场抢夺起了这些美人。

  只一抢,混乱很快就漫延出来。

  要知道,虽然大魏之前分批次赏赐宫人给禁军结婚,还有一些官员、军士干脆是自家在江都这里安了家,但这种婚配相对于庞大的禁军军队而言到底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打了四年光棍的单身汉,早就忍耐不住。

  非只如此,之前的皇权约束现在也没了,律法和军纪似乎也没了,再加上已经启程,多少的挨了一种都要走了不抢白不抢的心态……于是乎,劫掠女子的行为,很快就形成规模……一开始是这些从宫中逃出来的美人,然后就是主动往宫中搜索,接下来就漫延到了城中本就不多的住户的妻女,然后是城外,以及各处乡野市集。

  而且一旦施展了暴力,又怎么可能只是劫掠女子?

  烧杀抢掠,肆无忌惮。

  平心而论,三位司马仆射也好,禁军其他各处高层也好,包括文官的几位头面人物,还有早就表明立场的牛督公,甚至包括没有表态资格的皇太后与小皇帝,都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

  但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控制不住局面,这反过来更加加深了他们的不安乃至于恐惧。

  “牛公,我尽力而为了。”江都城北运河西侧河堤上,司马化达摊手来对,他的东面是运河,西面是官道,此时全都络绎不绝,而他面对着的江都城,混乱和火灾已经则漫延到了全城。“可没办法,我连上头几十个中郎将都没法收拢,如何能越过他们去管下面?”

  牛督公面色铁青,颌下花白胡须似乎又白了许多。

  “名不正则言不顺。”司马进达也随之开口,却居然当众直接了当的自嘲起来。“我们几个弑君之人,如何能服众?便是做了仆射,大家也只会想,那是我们动了手换来的,他们来动手,也能如此。”

  “这倒是个大实话。”司马德克脸色同样不好看。

  “但也没办法。”司马进达瞥了周遭几人一眼,继续讽刺道。“总不能真让咱们的新皇帝主政吧?”

  “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赵行密冷笑一声。“依着军士对成象殿里那位的愤恨,真要是认认真真打着大魏曹氏的旗号,下面反而要生乱!”

  虽然有些一唱一和的意思,但没有人反驳,这就是一个叛乱加流亡军事集团的根本问题,他们很强大,但内里的权力结构却不够稳固,驾驭和控制这个集团需要很多东西……就目前而言,他们连领导层都不够稳固,遑论层层叠叠,按照军中阶级法控制整个军事集团了。

  “到淮水再说吧!”沉默着思考了好一阵子,也看了好一阵子突然遭此厄的江都城,司马化达忽然甩下一句话来。“到淮水再说吧。”

  然后,直接转身下了河堤,上了战马。

  随即,牛督公回身往运河上的舟船腾空而去,那里数十艘船只用麻绳联结,宫人、内侍,还有皇太后、皇帝,一些仓城里的储存,全都藏身于此,而牛督公闪在已经启程的船队上方,忽得就不见了。

  河堤上几位禁军高层都打量了一下这个明显自成一体的船队,然后也都散开,催促整理军队北上。

  再往后的路上,除了烧杀劫掠,并无太多意外,而到三月底的时候,这支强大的流亡军事集团便抵达淮水南岸,前卫部队吐万长论在上游,主力集团在下游。淮水北岸,徐州一带,杜破阵已经紧张到了极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两三万残兵加新兵,根本挡不住对方一击。

  但出乎意料,其人虽然连番向身后发出信函告知军情,却意外的没有向黜龙帮求援。

  至于这个时候汇集在黎阳的黜龙帮高层,碍于路程的缘故,其实刚刚得知了江都兵变的消息,但说实话,从前日开始得到命令陆续集结的他们有着充足的话题,似乎江都兵变一事,并不能在其中有什么充足的优先级。

  汇集到黎阳当然是要开会,这当然是黜龙帮的传统,就好像禁军觉得办事就应该兵变一样,大家都觉得黜龙帮就该开会。

  开会的地方其实是在黎阳仓仓城前的平台上,而且是在下午,但从早上开始,数里外的黎阳城内便已经活泛起来,尤其是张行、魏玄定、李定一起入住的县衙左翼公房外侧院中,早已经汇集了不少的头领。

  这些人主要是河南各处头领以及之前没有来得及见到张行的河北大兵团成员,一开始只有十几号人,但随着日头上升,人也越来越多。展开的话题也越来越纷乱,却果然没几个人在意江都兵变……当然肯定是提了,毕竟死了那个皇帝。

  但还得说句良心话,虽然大家都恨那个圣人入骨,可真等他死了,却并没有多少意外或者大仇得报的感觉。

  那种感觉的确有,却是在一开始造反夺取了本土政权时才是高峰,现在反而有些新的念头了……就好像那个皇帝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一般,还不如张世昭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比一多半头领入帮都早要让人惊讶。

  “现在别的都不要讲,最要紧的还是李龙头的事情,到底要不要杀?”纷乱中,坐在墙根一个条凳上的八臂天王张金树忽然语出惊人。

  “李公何罪,如何喊打喊杀?!”一直没吭声,明显有些疲态的房彦朗就在角门外,闻言准确寻找到了张金树,并当即呵斥起来。

  要是不担心他被杀,你们这几个人为什么也守在这里?张金树抱怀以对,心中冷笑,却一声不吭。

  房彦朗见对方如此,反而无力。

  “杀不杀不说,罪肯定是有的……要是真让他把河南的兵马全带走了,首席以下,这么多大头领、头领,总管、分管,外加七个最顶尖的营,都要死在北面的。”原本跟李枢交好,最终因为本土力量的推动选择跟单通海渡河的黄俊汉此时开口,却不知道是想卖谁的好,又是什么立场。

  “这就危言耸听了吧,便是济阴行台不救,河北的大兵团难道不救首席?”刚刚抵达没多久的崔玄臣打起精神,也赶紧反驳。

  却不料,这话立即引起了当时在大兵团的许多头领不满,夏侯宁远当即驳斥:

  “人家就等着大兵团过去,好打我们个落花流水呢!不然我们如何会分出骑军三个营绕后?崔分管,不懂军事就不要乱说!”

  “我确实不懂军事,但白横秋明显只是突袭,看如今局势就知道,他还是要去关西,既是突袭,不过是挨一下就走,哪来那么多门道,还要包围,还要设伏对付我们的大兵团?”崔玄臣状若不解。

  “你这人真的是……等下午举手,看你的嘴能顶过来几手?”夏侯宁远本想好好解释……毕竟,他作为单通海的亲信大将,在帮中素来有稳重善战的称号,所领一营兵马也算精锐,上下似乎也都认,却几乎每次大战都落到个中规中矩,往上最核心那批部队轮不到他,往下原本不如他、比他晚的刘黑榥、黄俊汉,乃至于孟啖鬼等野路子、后进者却居然屡屡砸出一片天来,如今虽然号称稳重,居然也有些燎火了。

  偏偏刚要发火,那边自家老大哥单通海与窦立德不知何时已经踱步过来了,这才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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