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玉又轻轻笑了一下,那神魂迷乱的样子似乎好了些,又似乎更重了些,喃喃:“我要和燕寔生小兔子了……”
她的话被堵住了,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少年灵活如游鱼,轻轻撬开她的唇,干净的气息混着药草的清苦一同涌入,他们的气息交缠着,这样新奇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似春雨,似蜜糖。
李眠玉飘远的神魂仿佛被拉扯回来一些,凭着本能含住了蜜糖,想要吮出蜜汁来。
燕寔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伏着身,乌发纠缠着,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微微张着唇,任由李眠玉吮着他的唇瓣,只轻轻含住她的唇瓣,待她软绵绵似无力时,才用了点力气吮吸。
不同于小娘子的软绵,少年自来器宇轩昂,连咬人都带着要吞人的气势,偏又柔和,一下又一下,吮糖一般,粘腻、潮湿、蓬勃。
李眠玉中毒过后的身体僵麻,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想着我是兔子精,我要吃草吃得饱饱生小兔子,一会儿想着要去燕寔问他银钱还剩多少,他们只有一支笔。
但最后这混乱的模糊的景象都快速退去,渐渐变成少年一双乌黑的近在咫尺的眼。
李眠玉夜不视物,但莫名竟是看清楚了燕寔的眼睛。
她的眼神清醒过来,几分茫然后,又渐渐飘忽起来,睫毛轻颤,恢复些知觉的手不自觉抬起,攥住了燕寔衣襟,似要喘不过气来。
燕寔终于松开了她。
傍晚的薄雨在此时已经停歇,此时他们靠在崖边的一块山石旁,头顶乌蒙蒙的云被秋风吹散,一轮弯月渐渐露出真容,莹润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李眠玉走失的灵魂回来,看到燕寔的唇瓣水亮柔润,漆黑的眼微微垂着,直勾勾看着自己。
她余光扫到此处是山林,有些恍惚,她想起来,但四肢还有些僵麻,小声道:“燕寔~我们怎么在这儿?”
少年慢吞吞又凑过来些,水润的唇将将又要碰上来。
李眠玉屏住呼吸,又茫然又心跳飞快,听他说:“因为你是兔子,我也是兔子,你要与我媾合生小兔子,山野之地,最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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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眠玉:现在我会等你一起吃饭了!
燕寔:开心!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多多益善么么么么!
第26章
月影疏斜,静夜幽凉。
李眠玉趴在燕寔背上,耳畔是山林带着露气的风,很快她的睫毛上沾上露珠,她眨了眨眼睛,一直没吭声,直把脸埋在燕寔脖颈里,羞臊窘迫不已。
可她又想起燕寔潮湿水润的唇瓣,忍不住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些肿了……以口哺药就会这样吗?
回到小院,燕寔将李眠玉背进了屋里,要把她放到炕上,却被她急急叫停。
李眠玉端庄文雅起来:“我躺过地上,脏。”她挣扎着落了地,低头轻轻抚了抚辫子,“燕寔~我要沐浴。”
少年转过身看她,低声:“四肢可还僵麻?”
李眠玉仰头看他,眸光流动,摇了摇头。
燕寔没再说什么,恢复了沉静模样,不像在山中那样,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看着她。
他走了出去。
李眠玉则坐在了桌旁,她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桌上,终于看到了燕寔下午习的字,她拿起来看,上面写满了“李眠玉”三个字。
燕寔写字力透纸背,那样秀气的簪花小楷到他笔下,依旧铁画银钩般,比起他先前杂乱无章的字迹另成一股风格。
李眠玉低垂着头盯着这几张纸出了会儿神。
燕寔提着水桶进来,看到李眠玉望着那几张纸发呆,顿了顿,故意弄出点动静。
李眠玉没有慌乱,她忍不住抬头看燕寔,手托着下巴,也不吭声,只一眨不眨看着他,目光落在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影上,心跳有些古怪地杂乱。
燕寔进来将灶上一直热着的水倒进浴桶里,又出去提了一桶凉水进来兑进去。
“燕寔~”李眠玉声音轻轻的。
少年正要出门,听到这一声回头。
李眠玉看着他,郑重说:“我一定会养你到老。”
她再次强调了一遍。
燕寔出去后关上了门,双手环胸背靠着墙壁,听着里面渐渐响起的水声,摸了摸唇瓣,垂眸笑了一下。
他很快站直身体,脱了外衫,就着月光,打了井水冲凉,在李眠玉沐浴结束前,取了晒干的衣物去了灶房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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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沐浴过后,已经收整好了情绪,躺在炕上等燕寔。
燕寔收拾完回来,她听到落锁的声音,接着是他抬腿走来熄灭了油灯坐上炕,带着些秋夜的凉意躺了下来。
“燕寔~”李眠玉等他一躺下,便凑过去,忍不住问,“方才我沐浴时在想你。”
燕寔:“……”他静了好半晌没吭声。
李眠玉已经皱着眉往下说了:“忘了问你,你从前可有对谁以口哺药过?是否暗卫训练时就要训练此招?”
她的声音几分郁闷。
她以为亲是唇贴着唇,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是因为燕寔以口哺药。
燕寔也侧过身,面对着李眠玉,“没有过,暗卫不训练这个。”
李眠玉长长呼出口气,显然是解决了心中一大忧患,并理所当然道:“以后你不能对别人以口哺药。”
“为什么?”
李眠玉理直气壮:“若是我再遇到今日这样的事情,你就可以再次对我以口哺药,可你若是这样对过别人,我就不要了,脏。”话到最后,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会这样对崔云祈吗?”燕寔又靠近了一些,气息纠缠着李眠玉,低声问道,似是好奇。
李眠玉有些茫然:“我为何要对崔云祈以口哺药?”
少年忽然幽幽说:“最好也不要。”
崔云祈熟读各类书籍,医书也有涉猎,是不会被毒蘑菇毒到的,她不会有机会对崔云祈做这样的事情。
燕寔低润的声音一板一眼:“我们口水相融过,再去碰别人,别人会中毒。”
这俨然超出了李眠玉的想象,她也浅浅读过几本医书,因为太过枯燥,只草草阅读,可从没看到过此类描述,她的语气也幽幽的:“燕寔~莫非我是傻子吗?”
少年笑出了声,喉间发出极低的含糊不清的一声“嗯”,李眠玉没听清,正要质问他,他忽然靠过来,额头低着李眠玉额头,大胆而放肆,“你这样要求我,你当然也要做到。”
李眠玉一下没了声音,半晌后心想公主不计暗卫过,满足他便是,点点头:“我批准你的请求了。”
燕寔却还不后退,说话间气息很清,“今晚还需要真气吗?”
李眠玉僵硬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抵了下少年挨得近的胸膛,却被指尖下滚烫的肌肉灼到,她忽然发现燕寔不知什么时候衣襟散乱,胸膛袒露。
她的声音一下飘忽起来,“今天没那么疼,应该不需要了。”
燕寔慢吞吞哦了一声,“真的吗?”
李眠玉想起昨夜里的舒服,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吭声。
即便是从前在宫中,青铃姑姑那样娴熟的手法加上脂膏,都没有燕寔的真气舒服。
李眠玉神思还在飘,就听燕寔低声说:“我不舒服,你用脂膏替我揉,像昨晚一样,好吗?”
少年语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可怜,李眠玉怔了一下,忙说:“你怎么也疼了?会不会是那脂膏的原因?”
“不是,就是有点疼。”燕寔幽幽说。
李眠玉爬了起来,摸索着想去让他点油灯,可她的手一下被抓住,燕寔说:“不用点灯。”
“可我夜间不能视物。”
燕寔拉着她重新躺了下来,不知从哪里将脂膏寻出来,挖了一块放进李眠玉手里。
两人的手指相触间,黏腻腻的,燕寔捉着她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
李眠玉什么都看不清,她忧心燕寔的身体,更清楚胸口胀痛起来有多疼,轻柔按了上去,摸索着学着青铃姑姑的手法,轻轻揉按,“这样好点吗?”
燕寔半天没吭声,闷了半天,好半晌才嗯了一声,一向清澈的声音有些喑哑,“还想要。”
李眠玉一向是纵容自己的暗卫的,可黑夜让她指尖下的触感越发清晰,她忽然想起燕寔的腰,劲瘦漂亮,强劲有力,脂膏滑腻,她一个分心,手便往下滑了一些,少年肌肉一缩,人却靠过来一些,“要不要真气?”
她又被蛊惑了,稀里糊涂间点了头。
她的衣襟散开,真气大胆地贴过来涌入,飘飘然的感觉从身体到脑袋,她闭上眼睛,不自觉贴近了燕寔,手再没力气替她揉捏,虚虚搭在了他的腰上,又无意识滑到他胸膛。
浑浑噩噩间,李眠玉感觉掌心下一跳一跳的极快,她仿佛都能透过掌心听到那声音。
“燕寔~”
“……嗯?”
“你心跳好快。”
燕寔没吭声,凑上来亲了一下李眠玉的脸。
李眠玉脸颊红润,神思混沌,脑子里只想着——
燕寔的心跳究竟为什么这样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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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寔~你又梦遗了!”
一大早,村尾的小院传来少女叹气的声音,惊起一片小鸟。
李眠玉这回抓住了又想闷不吭声下炕就溜的燕寔,她睡了一晚,脸颊红润,眼睛明亮,看向燕寔的目光怜惜又忧愁,看看他的脸,又看看裤子,“总这样是不是不好?”
她凑近了,还嗅到了一股麝香味,古怪又让人莫名害臊。
燕寔坐在炕边,两只脚已经踩在鞋子上了,回身看了一眼被李眠玉揪住的衣袖,转过身俯过去,在李眠玉脸上又亲了一下,少年淡淡道:“这是正常的。”
李眠玉呆了一下,手里的袖子就被燕寔抽走了,她愣愣看着燕寔要往外走,才反应过来一般,又不知说什么,只斥道:“大胆!”
可这话连她自己如今都觉得没威慑力了,声音有些小,少年偏头回看她一眼,唇角一翘,沉静俊俏的眉眼瞬间飞扬起来,几分狡黠,问她:“白日不能做,只能晚上?”
李眠玉彻底红了脸,燕寔却不走,就站在几步开外,如修竹般笔挺,却又轩昂,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
她坐在炕上,抓着杯子,拧紧了眉,左思右想或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半晌后,决定公主不计暗卫过,板着脸点点头,“晚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