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阖上,圆通大师躬身:“施主。”
乔初瑜抿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大师请坐。”
两人落座,乔初瑜问:“大师知道我是谁?”
圆通大师微微颔首:“乔氏女。”
他表明来意:“施主心中有疑惑,老衲是来为施主解惑的。”
乔初瑜心中一惊。
她想的,这圆通大师都知道?
圆通大师慈和笑笑:“施主不必惊慌,施主乃是有缘人,故施主的事老衲才略知一二。”
乔初瑜蹙眉:“既如此,烦请大师为我解惑。”
“施主所想日后自会分明。”
甫一话落,圆通大师意味深长的向她点头。
乔初瑜不解的望着他。
这个点头,是在暗示她想的都是真的吗?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伸出手让老衲一观。”
乔初瑜迟疑的将手放置桌上。
只消一瞬,圆通大师收回目光:“阴阳调和,施主做的不错,施主身上的阴气已去了大半,施主是女子,阳气过重也不好,眼下这般,阴阳平衡,方能福寿康健。”
再次听到那四个字,乔初瑜脸上的表情僵硬一息,讪讪的笑:“多谢大师。”
圆通大师起身,微微躬身,出了屋子。
乔初瑜托着腮出神。
这圆通大师和魏太医讲了一样话,她的身子也确实在慢慢的变好。
难不成做那事……真的有用?
乔初瑜回忆起齐祀离京的前一晚。
那晚之后,虽是有些腰疼,但精神好像确实好多了。
乔初瑜半信半疑的回想起她到罗州后做了那事的身子。
貌似……真的变好了。
脑中放出那些时候的画面,乔初瑜羞赧的捂住眼睛,仿佛这样能止住。
……
自那日之后,齐祀就没有再来过。
每隔三五日,会让钱公公送表哥的物什。
眼见着天气一日一日的变凉,她的身子也好了大半。
八月中旬,陛下下旨回京。
珍珠珊瑚收拾物什,乔初瑜在行宫住了近两个月,东西比来时多出了四个箱子。
其中表哥送来的东西,整整占了两个箱子。
她是东宫侧妃,按例,只有两个马车。
一个要坐人,一个装物什。
来的时候装物什尚有空缺,离开倒是带不走了。
乔初瑜望着那两个箱子若有所思。
从前,也不是没有病过,但表哥从没有送过这么多东西给她。
“娘娘,要不然去和太子妃说说?”
太子妃的份例是能有四个马车的。
乔初瑜木着脸摇摇头,心下有了猜想。
这些,不是表哥给她的。
——是殿下送的。
乔初瑜有些厌烦这样的感觉。
这样被人左右情绪的感觉。
知道她喜欢他,为了不让她再次误会,就打着表哥的名头给她送东西。
是看着她病了,心生怜悯吗?
乔初瑜疲惫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撇开视线,刻意的不去看那两个箱子。
“这些,不用带走了。”
珍珠想说什么,被珊瑚一把捂住了嘴。
“珊瑚知晓。”
三日后,东宫,东侧院。
“阿瑜知道姐姐是关心阿瑜。”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乔初瑜浑身失了力气。
凌婉书留在东侧院陪了她一下午,直到天色全暗下去后才出了东侧院。
出了院子,凌婉书定定的站了一会,旋即扶着茯苓的手去了前院。
前院中。
齐祀正在处理公务,钱来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齐祀抬眸,朝着雕窗那望了一眼。
钱来提醒:“太子妃刚从东侧院出来。”
想是侧妃那有事。
“请太子妃进来。”
钱来出了屋子,对着凌婉书躬身道:“太子妃请。”
凌婉书款步走进,向来柔和的脸上多了三分的肃重。
“臣妾给殿下请安。”
齐祀将奏折放置一边,神色淡漠:“坐。”
天色已晚,凌婉书就直言了:“臣妾今日听说,殿下有意纳王家表妹为侧妃?”
齐祀眼中划过诧异:“太子妃是从哪听说的?”
凌婉书一怔:“东宫已然传遍了。”
“侧妃知道此事了?”
“是。”
齐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望见殿下这样子,让凌婉书有些捏不准这事是真是假了。
难不成这是是假的?
可那些传言都不是假的,她派人打听了,说是殿下主动要纳王家女为侧妃,今日入宫,和皇后商议,连那王家女入东宫的日子都定下了。
凌婉书试探着问:“殿下不知此事?”
齐祀沉声答:“孤不知。”
咯噔一声,凌婉书心一沉,她好心做了错事。
“钱来——”
屋外的钱来连忙走进,一只脚刚迈进屋子,就听到殿下的吩咐:“去查,谁在东宫散布谣言。”
钱来还没反应过来。
东宫里,散布什么谣言了?
凌婉书清咳一声,提醒:“这谣言,是殿下要纳王家女为侧妃。”
钱来瞪大了眼睛,前后一想瞬间明白了,打着千:“奴才这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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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天家里临时大扫除,所以没有多写[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发红包补偿小宝们,记得留评[抱抱][抱抱])
今天会多写,明天发(感谢各位小宝的理解[抱抱][抱抱][抱抱])
第65章 第一世(五)
想到白日里阿瑜对她说的话,再看眼前殿下着急的模样,凌婉书脑中的思绪有些混乱。
不等她理清,殿下的声音先一步到:“侧妃知道此事,是听宫人嚼舌根,还是太子妃所言?”
审视的目光的落在她身上,凌婉书抬眸起身,一气呵成的屈膝:“是臣妾所言。”
太子妃对阿瑜怎么样,他心中有数。
这次传错了话,是传这谣言之人的的错。
也是他的错。
齐祀眼中带了丝懊恼,抬手示意她起身。
等太子妃坐下,齐祀温和了语气:“除了这些,太子妃可还听到了什么?”
事到如今,殿下的心思再明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