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祀使力将人抱起。
很轻。
但一点熟悉感却没有。
齐祀确认他从前应和乔初瑜没有什么接触。
等她醒来,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
齐祀缓缓蹲下,人刚碰到床,齐祀把人抱起。
衣裳还没脱。
在齐祀这里,衣裳没脱是不能上床的。
不干净。
齐祀把人又放回塌上,准备叫侍女进来。
人走到门边,想起,若是只剩一件寝衣,他再抱她更是趁人之危了。
犹豫几息,齐祀又回去。
事情到这里,齐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这人,他是非抱不可吗?
齐祀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好好想想。
这行为简直荒唐。
不对,不止是荒唐,更是下流。
这次,动作快了点。
齐祀再次把人放到床上,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下。
齐祀痛的一僵。
视线往下移,白衣下的白布上的红色慢慢变深。
下一瞬,乔初瑜往床的里面滚了去。
齐祀眯起眼,果断的把人拉回来,盯着乔初瑜看。
一炷香后,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齐祀出了门。
王同等的原地打转终于看见太子出来了,担心问:“殿下,可有碰到伤口?”
齐祀边走边吩咐:“去找药童来,不必请曹太医。”
这就是碰到了,王同连忙身边的小厮去南院找药童。
齐祀自己却是没多在意,只是崩了一点,再上一次药的事。
周常和周山见怪不怪,殿下向来对自己狠心。
回了屋子,齐祀没耽误时间,直接道:“可有线索了?”
齐祀问的是刺杀的事情。
王同在罗州待了几十年,在罗州查事情,让王同查比齐祀自己的人查要快的多。
王同确实也查出来了些眉目:“殿下到罗州之前的前两日和后两日,进罗州的人忽然多了起来。”
齐祀:“多少人?”
王同只能知道个大概,具体的数字得去门千总查。:“四日一共百人左右。”
罗州乱了,百姓们都想出去,一日下来也没几个人想进罗州,故有人进来的那几天,守城兵印象十分深刻,王同花了点钱,轻松就撬开了嘴。
齐祀颔首:“把孤醒了和侧妃来罗州的消息放出去,不用太清楚。”
王同瞬间明白了齐祀的意思。
侧妃不会忽然来罗州,更不会忽然带着一百亲信来罗州。
殿下有一个后手,也许就有第二第三个,真真假假的让人分不清。
心里有鬼的自然得查,心里没鬼自然像王同一样高兴。
齐祀:“周山,你往上京递信。”
周山等了一会没有下文:“殿下,递什么信?”
齐祀掀了掀眼帘,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周山还是不明白,周常提醒:“空信。”
周山的脑子这才转过来弯,殿下要让刺杀的人按耐不住。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殿下信不过那小厮,他们谈事,其余人都得敲门。
曹太医领着大医箱进来,行礼后有些着急问:“殿下,哪个伤口渗血了?”
齐祀没回答,接着吩咐:“晚些时候请柳昌来一趟,就说,孤想谢谢他。”
第一个找到他的,是柳昌。
王同脑子转的最快,语速却是最慢,说起话来让人心急:“殿下是怀疑柳昌?”
齐祀:“是。”
曹太医看着冒出血的白衣和被忘了的自己,出声:“殿下。”
齐祀这才不急不缓的吩咐:“你们都先下去。”
三人出去,曹太医:“请殿下解开衣裳。”
齐祀把白衣解下,曹太医将拿剪刀将紧裹着的布取下,两条狰狞着的伤口出现,旁边全是红色。
曹太医边叹气边止血,直接问:“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了?”
这伤口怎么能崩成这样。
齐祀知道他若是不答曹太医能一直问下去:“抱了人。”
曹太医:“……”
抱什么人?侧妃?
不是失忆了吗。
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小厮端水进来,曹太医将伤口清理一番,再拿出金疮药敷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曹太医语重心长的叮嘱:“最近几天会结痂,殿下不可再乱动了
。”
金疮药也是有限的。
齐祀照旧应下。
曹太医:“请殿下伸手。”
他得再把把脉。
齐祀伸手,曹太医搭上脉,“殿下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齐祀:“并无。”
和脉上一样,曹太医收回手。
临走前,曹太医想起什么又转头回来问:“殿下可要消疤痕的药膏?”
上一次敷药的时候还是今早,殿下还没醒,他也没机会问。
若是要,他现在就把方子配出来,等殿下落痂了,就能用的上。
齐祀凝眉:“不用。”
他用那东西做什么。
曹太医默默提醒:“殿下,侧妃。”
女子都更偏爱一点容貌好的男子。
齐祀冷脸,拒绝的很干脆:“不用。”
“研究时疫方子进展如何?”
提起这个曹太医腰板都直了:“最多三日,方子就能定下。”
齐祀还是那句话:“有需要的药材就和王同说。”
*
日入黄昏,柳昌还没有到。
天色渐渐暗下,柳家最没有存在感的庶子来了。
西院中。
柳林:“家父在两日前找到殿下后,回府突感不适,府医诊治后说是可能是染了时疫,今日方才确诊。”
王同脸上一贯带着的笑都收了回去:“怎会如此?”
怎么会这么巧?殿下一找他他就得时疫了。
柳林:“府中上上下下多少都是父亲接触过,只有……草民没有。”
所以是他来。
自从罗州有了时疫,各家都禁闭门户,前几日,太子遭刺杀,才都派了人出来寻。
其中大部分都是只派了府上的家丁还有家中不起眼的庶子。
毕竟出来,就会有染上时疫的风险。
没有一个人想死。
而太子被刺杀后落入江中,在众人眼中,已是不可能把人找到,就是找到,也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