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被踹到在地,还没缓过神来,又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张来福见此情形,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匆忙转身,小跑进殿:“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庆云帝身心一震,急忙起身。
皇后最近身子不好,太医叮嘱过不可动气。
外面的皇后已经气的昏了头,若不是沉香挡在柳嫔面前,身边还有嬷嬷拦着,皇后还想再踹上几脚。
听政殿的门打开,庆云帝走出,柳嫔一怔,后扑到庆云帝的脚下:“陛下,求陛下饶嫔妾母亲一命。”
庆云帝被柳嫔抱住脚,想动却动不了。
庆云帝脸色瞬间黑了一半:“拉走。”
身边的立刻侍卫上前,两个人合力将柳嫔拉走。
脚上没了束缚,可耳边的声音却没停,庆云帝耐心耗尽,沉着脸看向柳嫔:“传朕旨意,柳嫔降为常在,即日起,搬出长春宫。”
柳嫔怔住,忽然失了全身的力气,任由侍卫将她拉走。
耳边没了嘈杂声,庆云帝看向皇后。
皇后偏过脸,行礼:“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话落,皇后利落的转身离去。
快的连庆云帝伸出去的手都扑了个空。
*
罗州,王宅西院。
自从那日齐祀哄着乔初瑜用脚做了那事之后,一连三日,齐祀都被关在了门外。
今日齐祀特意早了一个时辰从衙署回来,顺利的进了乔初瑜的屋子。
乔初瑜正靠在软塌上看话本。
前几日,乔初瑜让冬儿帮她去买针线时,顺便去书肆中买了几本话本。
其中这本,最是好看,乔初瑜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了。
听见门推开又关上的声音,乔初瑜也没在意,她刚刚吩咐了冬儿去拿点冰鉴果子,想是人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乔初瑜眼神一下都没转,指指软塌旁边的桌子:“冬儿,放这。”
久久的没有听到声音,乔初瑜感到不对转头。
齐祀抿着一抹笑,不近不远的站着。
乔初瑜思绪没回笼问了一句:“殿下这么早就从衙署回来了?”
齐祀神态自若坐下:“不早点回来,阿瑜的屋子,孤就进不来了。”
乔初瑜尴尬一笑,将手上的话本放下。
齐祀给自己倒了杯茶:“阿瑜答应孤的香囊,可做出来了?”
乔初瑜神色一僵,她这几日躲着齐祀,一方面是因为那事,一方面就是因为香囊。
她答:“有一个。”
齐祀挑眉,有些意外,“在哪呢?给孤看看。”
说着,还真升出了些的期待。
恰好冬儿端着果子进来,乔初瑜亲手拿了一个喂给齐祀,打量他的神色。
狡黠道:“在阿瑜心里。”
齐祀:“……”
也算在他的意料之内。
“阿瑜答应孤的事情没有做到,阿瑜打算怎么补偿孤?”
乔初瑜听着补偿两个字就头皮一麻。
幸好她早有准备。
乔初瑜转身,进了内室,在床边拿了那日出去在铺子里买的香囊,回头时就看见放在桌上的话本在齐祀面前。
乔初瑜慌张的去拿:“殿下看了我的话本?”
齐祀不答,嘴角含着一抹淡笑:“孤的年纪比你大上许多。”
又是这句话,上次她就没有想明白。
齐祀:“钟肃是阿瑜的表哥,也是孤的伴读。”
乔初瑜狐疑的看着他:“殿下想说什么?”
齐祀:“所以阿瑜也可以叫孤一声兄长。”
乔初瑜还是没理解,“殿下是阿瑜的夫君,叫什么兄长?”
顺着齐祀意味深长的目光,乔初瑜再次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话本。
乔初瑜瞬间会意,脸色蹿红,连殿下都顾不上叫:“你……你什么时候看了我的话本?”
话本里写的就是公主和太子……
那公主还总是叫太子叫皇兄。
这样想着,乔初瑜的脸色更红了。
齐祀神色不变,“你第一日放在枕头边,孤好奇阿瑜在看什么书,就拿起翻了翻。”
难怪,难怪那几日总是明里暗里的提表哥。
乔初瑜望着面前的男人,语塞半晌骂了一句:“不要脸。”
齐祀还点点头,像是非常认可。
乔初瑜被他这厚脸皮惊呆,无语的只能憋出一句:“殿下以后不能看阿瑜的话本。”
齐祀不可置否,看向被乔初瑜放在桌上的香囊。
是一个月蓝底素纹香囊。
针脚细密,纹路精致,齐祀有些拿不准:“这是阿瑜做的?”
乔初瑜没好气道:“不是,随便买的。”
齐祀一字一顿的强调:“孤的同僚都是家中夫人做的。”
乔初瑜蹙眉,才不惯着他:“殿下若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说着,乔初瑜伸手就要讲香囊拿回来。
齐祀眼疾手快将香囊拿走:“孤要。”
“买的和阿瑜绣的没什么区别,只要是阿瑜送给孤的就行。”
听到这句话,乔初瑜这才舒展了眉心。
齐祀把玉佩摘下,将香囊戴上。
齐祀今日一身黑色锦袍,月蓝色香囊在腰间格外的显眼,一眼就能看到。
齐祀决定,明日还穿深色的衣裳。
玉佩被放在桌上,乔初瑜这才想起来,这玉佩的来历她还没有问。
正好人在眼前,乔初瑜就顺势问了,免得过了几日又忘:“殿下,这块玉佩是谁送殿下的?”
齐祀觑她:“想知道?”
乔初瑜朝他眨眨眼。
齐祀声音一沉:“在孤十一岁时,一个小姑娘送的。”
“孤也不知她是谁。”
乔初瑜从这语气里面听出一丝的遗憾,半是好奇半是试探的问:“看来,那人对殿下很重要,不然殿下也不会天天戴着这玉佩。”
齐祀回想起那段有些清晰又有些模糊的记忆,点头,满是郑重的承认:“她于孤而言,确实很重要。”
听着齐祀这样说,乔初瑜托着腮,对着玉佩的主人愈发的好奇起来。
可惜,好奇也没用。
连殿下都不知道。
*
翌日,和从前一样,乔初瑜醒来时已经没了人。
乔初瑜起身,外面的侍女来报,王家小姐在外求见她,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说是有要事要禀。
乔初瑜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门外王静淑听到侧妃愿意见她,松了口气。
愿意见她,对她印象应当也没有那么差
。
王静淑走进屋子,和上次一样,行礼后,乔初瑜让人给她搬了张椅子。
乔初瑜:“听说你有要事要禀,说吧。”
王静淑看看旁边的冬儿和夏儿。
乔初瑜不禁好奇起来,冬儿和夏儿都是王家的家生子,连她们都不能听的事,是什么事?
“你们先下去吧。”
等着冬儿和夏儿退下,王静淑从袖子中拿出帖子,放置桌上:“侧妃,这些是近日罗州各夫人向您下的帖子。”
乔初瑜简单翻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帖子,她看向王静淑,等着她的下文。
王静淑一边观察着乔初瑜的神色,一边道:“这些夫人家中大多都有适龄的女儿,都还未定下亲事。”
乔初瑜掀掀眼帘,示意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