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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123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幼君笑笑,“你不如就直说我是铁石心肠好了。”

  说话间,娘妆也穿衣裳起来了,服侍幼君洗漱后,到底舱取了早饭来。幼君一面招呼九鲤吃,一面问娘妆庾祺他们吃过没有。

  九鲤便接口道:“我叔父早上从不吃早饭,只吃一碗茶。”

  幼君随即想起来,好像的确如此,这些日子与庾祺同船,从未见他用过早饭。因问九鲤缘故,九鲤道:“他小时候跟着他师父四处行医,吃饭睡觉时辰不定,常吃不上早饭,习惯了。”

  “庾先生的师父是谁?”

  九鲤想起从前庾祺嘱咐过她不许和人说,便微笑摇头,“不知道。姨娘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我想庾先生医术了得,他的师父必定也很了不起的人物,所以问问。快吃饭吧。”

  九鲤勉强点讥之后,便挽好头发瀹了茶,亲自送到床尾舱房去。见这边门开着,门上挂着厚帘子,撩开朝里瞅一眼,叙白张达皆不在屋里,只庾祺弯在面盆架前洗脸。她端着茶进去放在桌上,却不走,也不说话,只在桌前局促站着。

  自到这艘船上来,庾祺就常常沉默着,和她也没多少话讲。她知道是为杜仲的死,他心里不免自责,短短两三日便显得消沉而憔悴。

  她耐心等他洗完脸走过来,方小声同他搭腔:“张大哥他们呢?”

  “到下头吃早饭去了。”庾祺不怎么看她,径来坐到椅上,见她不说话也不走,方又问了句,“你吃过没有?”

  她静静点头。庾祺抬额看她,她却立刻把眼睛垂在地上,似乎不敢直视他。

  他叹了口气,想摸她的脸却有气无力,只伸出胳膊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他又不忍心冷待他,借着话头问:“吃得这么早,你是几时起来的?”

  九鲤细挪两步立在他膝前,眼眶里汪着点泪,勉强笑了一笑,“我也就比您早起来一会。”

  他一看她那双肿眼皮就知是撒谎,想她多半是想着杜仲一夜没睡着,便握着她的手往桌子那头轻轻一送,“去坐下暖和暖和,我有话对你说。”

  她拂裙坐下,眼含泪光,怯怯地瞅他一眼,“您骂我什么我都认,您要打我我也没有不服的,就是要我给杜仲偿命我也不怨。”

  “胡说什么呢。”他绵绵一笑,桌前有个炭盆,他轻轻踢到她面前,语气耐心温柔,“仲儿的事,你也不必自责,你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他在天有灵也不忍看你长日自咎。说起来还是我不好,是我没管好你们。”

  如此一说,九鲤更觉鼻子发酸,益发将脑袋低垂下去,眼泪忍不住砸到腿上,像颗冰碴子蛰在皮肤里,“我知道是我太不听话了才惹出这祸事,我要是连自责都没有,那才叫没心没肺,死了也没脸去见杜仲——”

  庾祺知道劝她不住,便改口问:“为什么一定要进京?”

  她嗫喏道:“我本来想,要是我的生父真是皇上,只要他认了我,将来我就是公主了,就没人敢对咱们的事诟病——”

  不想因一己私心,害了杜仲,她越说声音越低,看也不敢看他,哭又觉得是于事无补,反而怕此刻这种惺惺作态显得像软弱和逃避,便抬手把眼泪擦了。

  她哪知道,纵有滔天权势也管不住人心所想,庾祺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此刻比起儿女私情,她的安危更为要紧。因而他安慰地笑一笑,“这回进京,危机重重,你切记要听我的话,不可再乱跑乱语。”

  九鲤抿着嘴点头,“您说

  ,昭王会不会是被陈家栽赃嫁祸?咱们查清昭王的案子,是不是就能给杜仲报仇?”

  庾祺慨叹,“这件案子的确蹊跷,怎么有人敢在宫里醉酒失智?即便他是王爷,也不敢放纵至此,而且这不像昭王的行事做派。”

  “只要查出是陈贵妃栽赃嫁祸,一定能治陈家的罪!”

  倘或真是陈家胆敢杀人后嫁祸昭王,那必会做得天衣无缝,否则如何能遮过文武百官的眼睛?想查清真相肯定不易,何况还事关宫中宠妃——他缄默不语,微微仰起脸,要报仇,还得盘算个有备无患之策。

  隔会他又睇住她嘱咐,“往后不可轻信齐叙白。”

  九鲤点点头,忽然脑中想起那个小厮江旭,脸色起了变化。

  庾祺有所察觉,歪着眼问:“你想到什么了?”

  “您这么一说,我真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郭嫂说我们刚离开南京的时候,江旭的船就跟着我们,那时候我是见过他的,还指给叙白看过,问他认不认得那人,他说不认得。”她咽咽喉咙,忽然觉得背脊发寒,“可我跟您只不过去过当时陈嘉住的行馆一回,就觉得那个江旭瞧着眼熟,那时为了青莲寺一案,叙白总去,即便认不出来,也该觉得眼熟才对,怎么他当时没和我说起,还同我说——”

  庾祺脸色凌厉,“他说了什么你不要替他瞒,一五一十都告诉我。”

  “他说也许是我看错了,或是在城里偶然碰见过才会觉得眼熟。”说到此节,她朝他转过一张悚然惨白的脸,“您说,他会不会,故意打我的岔?”

  庾祺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慢慢向前倾着身,两肘撑在腿上暗忖起来,两耳静听着窗外哗哗的水流声。

  丁家怕再下雪河道结冰难行,自今日起加急行船,大概还有七.八日便能入京。叙白迎风站在船头,频频扭头朝后望。还不见九鲤从船尾过来,也不知他们叔侄在里头说些什么。

  他这两三日日夜担忧,唯恐庾祺看穿他对有人要暗害杜仲故意视而不见之事,那日见庾祺身手不凡,看来昭王猜得不错,当年全府那几具多出来的男尸,果然是庾祺的杰作。如此心狠手重之人,要是察觉此事,岂不更恨了他?他不免后怕。

  不过谋大事者不拘小节,向来官场仕途多是血雨腥风,他已然家破人亡了,不过拿一条命在赌,何惧再添一个仇人?

  正自想着,倏地听见脚步声,是九鲤从船尾走来了,他忙转身看去,见她眼睛像是哭过,神色仍然悲恸,和先前倒没什么两样,他一面放缓心,一面又觉有点锥心。其实怕来怕去,无非是怕九鲤知道后也恨上自己。

  他想要朝她走去,又忽然有股怯懦令他拔不动脚。

  如此风平浪静几日抵京,与幼君一行在码头作别,叙白领着庾祺等人下榻旧宅,进府尚未归置好行礼,昭王一名近卫领着主办此案的大理寺少卿官邹昌进府,叙白忙将其请在厅上,又打发府内下人请庾祺九鲤张达一并到厅上来询问案情。

  那邹昌虽从未与叙白会过面,却得昭王口谕,因此信他得过,可一看厅内还有两个生面孔,便反剪氅袖道:“这几位是?”

  叙白忙引介,“这位是庾祺庾先生,既是神医,也是彦书彦大人的师爷;这位姑娘是先生的侄女,也是心思细巧,眼光独到;这位是张捕头,南京有几桩命案都是靠他们三人协助才得以真相大白,所以此番我特地将他们请来一起为王爷洗冤。”

  说着便将邹昌请入上首椅上,欲行跪拜礼。初次相见邹昌便彰显出平易近人气度,忙托他起身,“无需行此大礼,我知道你会进京,所以派人去码头打探你的行踪,今日一大早听说你已到家了,我等不得,所以就到你府上来寻你了。”

  一面说,一面又将笑脸转向庾祺,细看几眼,“这位庾先生我早听王爷说起过,不但是神医,还是位侦凶查案的奇才。”之后,又着重打量九鲤,眼露惊叹赞赏之光,“这位庾姑娘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随即命几人各自落座,眼睛仍有意无意逗留在九鲤身上,隔会才敛回目光看了叙白一眼,目中掩着一丝晦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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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3章 出皇都(十七)

  这五人在厅内稍作叙话,倏然纷纷扬扬下起大雪,常年看守这座旧宅的管家杨庆年从厅内打帘子出来,朝手心里哈了口气,左右招招手,将廊下两个小厮招到跟前训话一番,便说要亲自上街采办一席好酒菜,既为二爷洗尘,也为款待几位客人。

  说着踅出齐家旧宅,带了个管采买的小厮一径走到大街上,只见白霜铺地,街上行人渐无。

  跟着那小厮搓着手跑上前问:“杨管事,听说南京那头的下人都被二爷遣散了,只留了几个老人跟着大奶奶去了广州,您说二爷这此回来,会不会把咱们这些人也打发了?”

  杨庆年扭头瞅他一眼,两手背在身后,仰着脖子叹气,“如家家里只剩了二爷一位主子,他用得着三房下人伺候么?不过谁知道呢,反正二爷眼下忙着王爷的事,家里的事且顾不上呢。先别问这些,你快去鼎兴楼定一桌酒席往家里送去。”

  “那您呢?”

  “我去找人往家里送些炭。”

  二人在前头分路,杨庆年踅进巷子里寻了户卖炭的熟人,而后从巷尾钻出来,一径往走到条繁华大街,来到一座闳崇府门前,和门前小厮说了几句,小厮随即进门回话,约莫一刻,那小厮跑出门来引他进去。

  府内兜兜转转,及至一间书房,只见书案后头斜坐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男人,歪着笑脸打量他一会,“你是齐府管事的?”

  这不男不女的声音吓了杨庆年一个激灵,忙跪下磕头,笑道:“小的姓杨,陈二爷可别小的今日来得唐突,只因有要紧事要来回您陈二爷。”

  原来书案后头坐的正是陈嘉,他悠哉地点点头,从案后踅出来,在跟前睨他半晌,忽然弯下腰嬉笑一下,像只老鼠“叽”了声,旋即将嗓子高高吊起来,“起来吧。你是齐府看房子的,来找我有什么话说啊?”

  杨庆年背后哈着腰道:“我们二爷午后到京了,还带着三位客人,他们刚一到,昭王的侍卫就领着大理寺的邹大人去家里找我们二爷,好像是为商议昭王的案子。”

  陈嘉微微讶异地回头瞥他,“三位客人是谁?”

  “一个叫庾祺,还有他家的小姐庾九鲤,另一个叫张达,是个捕头。”

  原来他们没死,陈嘉随即就想,怪不得那六人迟迟不见回来复命,多半是出了什么岔子,可那几个都是些惯常烧杀抢掠的强盗,有些拳脚,怎会连齐叙白那文弱书生也杀不了?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碰上了庾祺。

  他一面忖度,一面微微点头,“好,多谢你这些信,日后也要多替我留点神。”

  说着踅回案后,叫人取了五十两两银子来打发这杨庆年走了,拿银子来的正是那江旭。待人走后,这江旭走到书案旁道:“早知二爷派了人去,我就该在路上候一候他们,免得二爷在这头苦等他们的消息。我说这几个人不会跑了吧?他们可都是死囚,好容易有机会出了死牢——”

  陈嘉立刻抬手截断,“不会,他们逃得了,他们的家人可逃不掉。”说着蹙起额头放下手,“你肯定那杜仲死了?”

  “肯定死了!我是亲眼看着他把那碗茶吃下去的,那药只要吃下去,就是神仙也难救,况且那杜仲是随齐叙白一道来京的,方才那奴才所说的三个客人里头可没有他。”

  只要杜仲死了就罢,齐叙白算他命大!陈嘉旋即起身从书房出来,一径往他父亲陈承宗房里来。那陈承宗约莫

  四十来岁,高瘦身材,唇上留着一子须,下巴上有三寸青髯,正在房中与一位姨太太说话,恰好说到贵妃娘娘近日凤体欠佳之事。

  听见丫头来回二爷进来,这姨太太便知趣地起身出来,陈嘉随后进来暖阁中与他父亲行礼,“父亲,我正要来回话,方才齐府的一个奴才来告诉我,齐叙白带着庾祺庾九鲤等人已经抵京了,现住在齐家旧宅中,此刻邹昌正在那头与他们商议昭王的案情。”

  “齐叙白没死?”陈承宗睇他一眼,“你派去的那几个人呢?”

  陈嘉迟疑着摇摇头,“不见音讯,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岔子,也许是他们碰见了庾祺,没能得手。他们的家人都在儿子手里,量他们也不敢作什么怪,咱们再等等?”

  陈承宗点一点头,“庾祺就是打伤你的那个大夫?”

  陈嘉眼中射出一缕阴恻恻的恨意,“就是他,上回我就看出他身手不错,应该学过武艺。庾九鲤是全姑姑的女儿,当年就应该是庾祺把她从全府大火中救出去的,那么当年死在全府的那几名影卫,就一定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这事先放一旁,眼下还是昭王的事情要紧。”

  “爹不知道,此人很是聪明,齐叙白带着他们上京,无非就是想为昭王脱罪。”

  陈承宗撑案起身,在屋里踱了一阵子,慢慢松懈了些精神,“也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前日听秦济回皇上,那夜有个小太监目睹了昭王从案发地那头走出来,这小太监昨日告诉了秦济。这下就连人证也有了,我不信就凭邹昌和小小的齐叙白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这名小太监名叫顺子,负责夜间巡视宫禁报时辰的差事,那夜走到案发地附近,正巧看见昭王行色匆匆,便将此事回禀了查办此案的秦济与邹昌。

  这厢张达在席间道:“不对啊邹大人,不是说当时太监只看见昭王从青鸟阁出来,往小花园那头去了,并没看见他从小花园里头出来啊。”

  邹昌搁下箸儿擦着嘴,叹了口气,“当夜的确只发现了凶器,也的确只有太监说只看见王爷往那头去,但赵王府有奴仆作证,杀死宫女的那把匕首早在事发前几日就丢失了,还有当时作证的太监只看见王爷往那个方向去,并没有看见他杀人,这些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所以此案才存疑,皇上才命我和秦济查。可是前几日这个顺子忽然冒出来说曾在当夜见王爷从案发地那片小花园出来,这就又多个有力的证据了。”

  九鲤蹙眉发问:“从案发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这个顺子怎么才出来作证?”

  邹昌将眼调在她身上,愈发和颜悦色,“姑娘有所不知,凑巧那个顺子在案发那夜巡逻完之后就患了痢疾,当时就被送回宫外太监聚居的胡同里治病,这一治就治了一个多月,直到病好了才得放出来,便将这话回了我和秦济。”

  九鲤因见他近四十岁,又如此和蔼近民,便无所顾忌,大胆之直言,“痢疾这病能过人,关在屋里治病倒也说得通,可是事关王爷,这么大的事,宫里去探望他的小太监难道不对他说?只要说了,他就该早把这些话告诉两位大人,怎么会到最近才说起?他不会是被人收买了做伪证吧?”

  邹昌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只笑不语,看样子是有些认同她的话。若说叫人作伪证,此事多半是陈家所为,除非顺子自己肯承认,否则谁也不能指出这点。

  叙白因问:“那这顺子说的话可与案发当晚的情形对得上?”

  邹昌含笑点头,“自然对得上,王爷所穿的衣裳他说得一清二楚。”

  可要是有人指使他作伪证,即便他当日没见过王爷,自然也会有人告诉他当夜王爷所穿衣物。几人沉默之时,庾祺突然沉着开口,“证人的证词按理都要去核实后才能作数,敢问邹大人,可核实明白?”

  “按顺子所言,前日我与秦大人就在那条路上仔细搜查过,偏偏竟在路旁的草里找到一块手帕,正是王爷之物。”

  九鲤轻哼一声,“既然要作伪证,肯定会做得周全,捡到条王爷的手帕也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可这也算佐证了顺子证词的可信,除非有更有力的证据能推翻顺子的证词,否则应当采纳。”

  叙白又道:“那皇上又如何说?”

  “皇上还是心存疑虑,更何况为这事满朝文武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说秦济是小陈国舅举荐之人,不该参与此案,也有人说我常年替王爷讲刑律,自然偏向王爷。再则眼下这些证据都只能证明王爷曾在案发地附近出现过,并不能直接证明王爷奸.杀人命,所以皇上迟迟为做决断。”

  说着,邹昌睃着众人一笑,“现在好了,你们来了,庾先生曾在南京屡破疑案,先时南京那头陈表,皇上也知道庾先生的姓名,庾先生既不是官场中人,又不负功名,与王爷也没什么关系,把先生举荐给皇上,无论查出什么结果,满朝文武都当心服口服。”

  庾祺用帕子擦过嘴,半低着脸笑了一笑,端起茶来,“若是查出真相果然是昭王所谓,邹大人与齐二爷,还有朝中支持昭王的人又当如何?”

  叙白不好答话,只得看向邹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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