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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137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第152章 出皇都(卅六)

  贵妃身旁站着两个宫女,一个便是上回见过那蕴儿。那蕴儿眉眼轻吊,望着九鲤擦身走到门前,向廊下两个宫女要茶果点心,说了好几样点心名字,都是九鲤从未听过的。只等吩咐毕掉身进来,又斜两眼九鲤,一径搀起婠笙往右面暖阁打帘子进去。

  婠笙在里头坐定了,方轻说一声,“进来坐吧,里头暖和。”

  九鲤方细看这屋子,桌椅都是用的木头多是黄花梨与小叶紫檀,色泽油润,雕工精美,墙上挂的字画多是古人真迹,屏门上挂的帘子是夹棉绫子。打起帘子,暖阁内更是喧暖幽香,内中还有一间屋子,看着像是间书房,只用珠帘隔断。

  贵妃稍稍朝她伸出手,“快坐,榻上暖和。”

  一坐果然是热的,榻底下好像熏着炭盆,铺陈茵褥,对面墙上挂着送子观音像,底下摆着一只玉盘,盘中有石榴,葡萄,莲蓬,佛手。这时节哪来的这些果子?九鲤定睛细看,才看清原来是各色玉石雕琢而成的,皆有“多子多福”之意,看来贵妃有个四皇子还不知足,仍求多生几位皇子。

  茶果上来,婠笙请道:“茶没什么稀罕的,你长在苏州,庾家又富裕,肯定多的是好茶吃。且尝尝这些点心,都是御膳房的厨子钻研出来的,外头可吃不着。”

  九鲤随便拣了块小口咬着,是栗子做的,却不是一般的栗子糕,不知另加了些什么,吃起来清甜爽口不噎人,倒吃了整块下去。婠笙冷眼瞧着她吃,那仪态吃相却不像乡野间长大的姑娘,看来陈嘉说得不错,庾家真是将这捡来的丫头当成宝贝疙瘩了。

  “娘娘也请用些。”

  “你要是日日住在宫里日日吃这些,也吃烦了。”婠笙淡淡笑着,忽然问:“我听说你是属兔的?”

  昨日还在寻思这事,谁知她的耳报神倒快!反正好赖是躲不过去了!九鲤只得点头承认。

  婠笙转向蕴儿笑道:“都说属兔的与我相冲,我倒要看看九鲤姑娘冲不冲得了我。要是冲不了,往后那些话可别再信了。”

  话是如此说,却从她待九鲤的态度看来,不像没所谓。不过九鲤倒会见缝插针,忙探问:“我昨日瞧见驸马府给寺里送东西呢,听说是前一向娘娘被噩梦给魇住了,好些官爵人家都替娘娘敬佛祈福,可见娘娘素日受人敬重。”

  婠笙禁不住骄傲地笑笑,“不过是梦魇而已,这些人都太当回事了,劳民伤财的,我却不大喜欢。”

  “不知娘娘做了个什么梦?”

  蕴儿在旁接过话,眼睛只管冷睇着九鲤,“娘娘梦见一只不知死活的兔子化成个女人,提着匕首来杀娘娘。”

  九鲤佯作不知她是暗指自己,直笑,“兔子成精?按我们做大夫的说,多半是娘娘那一阵子神思疲倦,才做了这样的梦。”

  婠笙含笑点头,忽又扭头问蕴儿,“说到属相,延安侯闾大人家里的大公子是属什么的?”

  “属羊的,二十六岁。”

  婠笙又看九鲤,“比姑娘大八岁,都说属羊的人性情温和,外柔内刚,上月来御前拜见,我从玉乾宫出来,正好碰见,果然是个好性情的男子,人才也是一等一的。”

  什么闾大人家的公子,又不认得,说这个做什么?九鲤暗暗揣度,难道是想给她说亲?昨日皇上才说将来要替她定个好夫婿,今日就瞧中了?这也太快了!不过看这意思,圣意尚未谋定,只是先叫贵妃来试试她的态度。

  九鲤只得装傻充愣,凭她主仆二人对答,她一句不去勾兑。

  恰是这时候,沈荃来传皇上旨意,命九鲤一会见完贵妃,再去拜见另外几位娘娘,午饭便回苍梧轩来与皇上贵妃一齐用膳。九鲤只得起身谢过,沈荃望着她笑了又笑,方猛地想起,命跟着的小太监将提篮盒里的东西端出来,原是一碗热腾腾的玫瑰奶茶。

  并说道:“才刚皇上在吃奶茶,想着姑娘的脾胃与皇上有些相似,就让也给姑娘送一碗来。皇上说,想姑娘是吃了早饭进宫的,别的点心就不要吃了,只吃碗热奶茶暖身子,免得午饭吃不下。”

  只等沈荃出去后,婠笙笑道:“瞧皇上对你多好啊,沅公主在宫中住了这么些年,皇上从未陪她吃过饭,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吃些什么。”

  九鲤只得讪笑着端起茶碗,呷茶的工夫,眼珠子一转,反正来已来了,不如趁势打听些姝嫱的事。

  既然陈嘉业已知道姝嫱与驸马的私情,遮掩着也没意思,她便直问:“娘娘,民女敢问一句,驸马与姝嫱私下里是否常有来往?”

  这事昨日下晌婠笙就听说了,也是意外至极。不过依陈嘉所说,这倒不是什么坏事。先前只说昭王是见色起意,奸.杀人命,不免有些站不住,倘或他是为亲妹子出头,那就说得过去了。反正不论他们兄妹谁是主犯谁是帮凶,一个都逃不脱了干系。

  因看向蕴儿,蕴儿道:“我们也是才知道姝嫱和驸马爷的事,姝嫱那丫头,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一声不吭不争不抢的,暗地里竟抢到沅公主头上去了。现下想想,他们是有些接触,譬如驸马和公主进宫请安,再有时候,娘娘打发姝嫱出宫办个什么事,两个人保不定约在哪里见面呢。这也难怪,就是一般的女人知道这事也生气,何况沅公主的脾气,岂能容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看也是活该!”

  “听姑姑的意思,也许是公主杀了姝嫱囖?”

  婠笙忽地轻咳一声,似有责怪蕴儿之意。蕴儿却“心直口快”道:“王爷随身的匕首,公主能拿到也不足为怪。何况我现在想起来,当夜我从主殿出来叫小太监回苍梧轩传话给姝嫱送东西来的时候,公主坐殿内尾桌,肯定听见了,我刚进去不一会,公主驸马就先离席了。”

  “可记得确切的时辰?”

  蕴儿回想道:“我吩咐小太监的时候是刚到亥时,公主出去的时候还未到一刻。”

  “那王爷又是几时离殿的?”

  “王爷——好像亥时二刻的时候。”

  九鲤点头笑了笑,“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做宫人的自然要记着时辰,否则主子问起来不能对答,可就要挨罚了。”

  这倒是理,九鲤端起奶茶呷着,一时没话再问。

  蕴儿又来补口,“从青鸟阁来我们苍梧轩不过一刻,小太监来传了话,姝嫱预备东西,走到山茶园时,必不出亥时三刻,这个时候若是王爷逛到山茶园,必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

  婠笙睇了睇她,道:“公主骄横,王爷自来疼爱妹妹,只要公主开口讨,就是天上的星星王爷也会设法摘来给她。”

  按她们的意思,是公主先到山茶园杀了人,王爷后来时撞见了,却宽慰了公主,叫公主赶快回青鸟阁后殿去,自己又进园中查看了尸首,出来时才被巡夜的顺子看见了。如此看来,便是王爷为保护亲妹子,没对人说起这些事,情愿自己背上嫌疑。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连九鲤先也怀疑是公主所为,可此刻细想,却有三处疑问——

  一则,王爷明明撞见公主行凶,为何不把那把最引让人怀疑他的匕首拿回,非要等着被人发现才罢;二则;那姝嫱到底是被谁所奸呢?王爷总不会当着公主的面对宫女行奸;三则,驸马过,公主与他一直在青鸟阁后殿休息,还曾听见宫人在门外打碎碗碟,这也能证明公主没有时间行凶,这却是怎么回事?

  思到此节,九鲤便想,不如趁此刻在宫中,先将第三点证实过为好。于是便借口拜见另几位娘娘,起身告辞。刚出苍梧轩宫门,就在门外看见荣乐公公,道是沈荃特地留他在这里给九鲤引路的。

  九鲤便道:“我要到山茶园外那亭子里去,我认得路,乐公公不必引了,请帮我个忙,将案发当夜青鸟阁内服侍的宫人替我叫来,我在那头等你们。”

  荣乐答应着去了,她自往山茶园来,心下算着,果然到这亭子前只半刻,那么当夜姝嫱走到此处约是亥时三刻,她一定是在此处碰见了谁,于是与人进到山茶园中说话。

  正埋头忖度着,却见荣乐领着二十几个小太监前来。一班人钻进亭子里站成三排,听九鲤问道:“不知哪位公公在夜宴当夜,于青鸟阁后殿廊下打碎过碗碟?”

  最后一排踅出个小太监,哈腰道:“回姑娘,是奴婢。”

  其中总管老太监指着他道:“是他,好好的宫宴,打碎了碗碟,多少不吉利!当时还被奴婢骂了几句。”

  九鲤因问二人,“可记得当时的时辰?”

  那小太监道:“奴婢记得是亥时三刻左右。”

  正是案发时候,九鲤忙又问:“当时公主与驸马可在后殿内歇息?”

  小太监想道:“是在后殿,当时奴婢收拾碎瓷片扎了手,驸马开窗看着,还让奴婢赶紧去把手洗了,免得日后伤口溃烂。”

  照这么说,驸马就能洗脱嫌疑了。九鲤默了默,又问:“那你可亲眼瞧见公主在殿内?”

  那小太监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没瞧见,我当时也没留心。”

  也就是说公主也有可能根本不在殿内,而是到别处去了。她驱散了小太监,坐在石凳上暗忖,第三个疑问得了证实,驸马摆脱了嫌疑。可若嫌疑只在公主身上,那第一第二则疑问

  呢?实在有些说不通。

  却说这厢庾祺与叙白走到吉祥胡同来,问明了宫内小太监们居住的大杂院,一径走来,踅入三院顺子所住那间屋内。听引路的小太监说,这屋里本是四人居住,自顺子患了痢疾后,另三个人就搬到别屋住了。

  三人敲开房门,只见个二十来岁面色苍白的青年,个头倒不低,看着与叙白庾祺相当,只因常年伛着背,显得比他二人略矮些。庾祺打量他一会,面颊消瘦,双目无神,的确是痢疾初愈的样子。

  那引路的太监引介二人道:“这两位是皇上刚任命的钦差,专查姝嫱一案,今日特地来问你话,你不许隐瞒,可要照实说。”

  这顺子眼神闪躲一下,直转头进去,低声咕哝,“该说的我不都告诉过邹大人和秦大人了么,怎么又来问。”

  引路太监道:“皇上既另着人查,自然一切都要从头查问起,问你你就说,哪有这些抱怨!”说着笑请庾祺叙白二人进屋,便自去了。

  屋内陈设十分简便,左右罩屏内靠墙各搭着一张大通铺,现今只有一位上铺着被褥枕头,这外间上首摆着一套桌椅,当中是张八仙桌,四面长条凳,别的陈设概无。听说只是宫里最下等的小太监住在这官中设的杂院中,凡有些银钱者,都在外头令置办房子居住,譬如沈荃,他那宅子可比许多官员家的府宅,还有许多下人服侍。

  这顺子素日不过传报时辰,哪位主子都挨不着,想必所赚有限,更兼病这一场,只怕是弹尽粮绝了。不过看他眼下却不似受穷的样子,墙下长案上开着包滋补的药,庾祺踱上前看两眼,药材都是顶好的。

  顺子去箱柜里取了包茶叶来,打开捻了些茶叶在茶壶里,茶炉子早在他们进来时就烧着,顺子见水沸了,提水来注入茶壶中。

  叙白睇着他低下去双眼,笑道:“顺公公的病可好些了?”

  顺子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好是好了,只是管事公公不放心,叫我多养几日再回宫当差。”

  “不当差,不知薪俸是不是还照发?”

  “哪有哪样的好事,告几日假就罢了,停个把月的差,就扣个把月的钱,只放些粮。”

  叙白看了看那茶壶,又问:“顺公公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山西大同府人氏,幼时随娘投到京里的姨妈家,后来姨妈和娘都没了,只我一个人没出路,就净了身入宫谋条活路。”

  叙白眼见他将茶盅递到跟前来,点一点头,“顺公公在外无亲,那可有靠得住的朋友?”

  “像我们这样次等的阉人,哪来的朋友?不过是和杂院里的公公们说几句话。”

  “既断了月俸,又无亲朋支持,那敢问顺公公,你这几两银子一斤的好茶是从何处得来?可别跟我说,你往日就吃这样精贵的茶,也别唬我们是这杂院里的公公送的,我们可是要一一去核明的。”

  话还未完,顺子脸上已泄露两分慌乱,忙笑,“大人说这话,我倒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怕说了大人不信。那包好茶,是我素日积攒的钱买的,生了这一个多月的病,我倒想明白了,省吃俭用的做什么,反正也无亲无故的,还不如自己吃好些用好些,起码自己自在。”

  说到此节,庾祺却在长案前拿着那包药回首,“这么说,这些药也是顺公公自己买的?”

  顺子忙去接了,将药收进右边卧房中,一面笑道:“生病了难道还不该买些好药?”

  庾祺跟着走到那屏门底下,见他直把药包好往立橱里塞,不想手急了些,衣袖挂着里头一只木箱子,手一抽那箱子便跌在地上,只见从里头叮呤咣啷滚出来好些银锭,庾祺粗略一数,有近二百之数,又有两张银票,虽看不清具体数额,想来也不少。

  叙白听见动静也歪头朝里头看,起身去拣起那两张宝钞,对庾祺抖一抖,笑道:“一张就是三百两。顺公公的积攒不少啊,按你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俸算,即便不花销,也得攒个二三十年,我听人说顺公公进宫不过也才四.五年而已,有这些钱,不是偷盗了宫中财物,就是别处所得的不义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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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53章 出皇都(卅七)

  那顺子怔在柜前,一时乱了主意,须臾后才忙弯在地上把那些撒落的银子拾进小木箱内,抱着箱子来外间八仙桌上,顺手抽走叙白手里的两张宝钞。他背立在桌前,低着脖子忖量一阵,回首看一眼庾祺叙白,脸上满是踌躇犹豫。

  叙白恐他不说,还要出言威逼,庾祺却抬一抬手,语调温和道:“顺公公,你不说我们也猜得出,这些银子是有人送你使你做说些对昭王不利的证词,对么?皇上既命我等来查,心里多半觉得此案十分蹊跷,你不如趁此刻先说了,皇上还会体谅你受人威迫,却及时悔改,从轻发落。若等我们叫差官来强拿了这些银子,拘你到刑部受审,那时候审出来,只怕你罪加一等。”

  顺子瞟他们一眼,仍然犹豫忐忑,“可我一个小小宫人,就算翻了证词,她也不过受些责罚而已,将来只怕不会给我好果子吃,你们这不是为难我么。”

  叙白看了庾祺一眼,笑着走到外间来,“你在宫里当差,想必也知道,宫里死个宫人本不算什么,这桩案子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是因为众目睽睽,二是因皇上有意扳一扳后宫和朝廷里的不正之风。你只管说,相信这回,没人敢和你秋后算账,只怕想算,他们也没有那个机会。”

  顺子沉吟一阵,慢慢自长凳上坐下来,“这些银子是小陈国舅家的二爷陈嘉给我的,那时候我尚在病中,他打发人拿了这些银子来,对我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叫我等病好了找邹昌秦济二位大人说明,就说当夜,曾见王爷从山茶园里钻出来。”

  说着,就把那两张宝钞拿给他看,“这是城东富大钱庄的票子,前些时我去兑银子的时候特地查过,存银子的人叫高翠云,是陈府一个管事的媳妇。凭这票子,再钱庄的调取存根,再有柜上伙计作证,就能证明陈二爷买作伪证的证据。”

  叙白正高兴间,忽闻得庾祺在罩屏内轻笑一声,“顺公公懂得许多,读过书么?”

  顺子道:“书未读过两本,认得些字罢了。”

  庾祺又在屋内巡睃一圈,特地将那大铺上的枕头又看了一眼,那枕头用的是靛青色的布料,上头用鸦青的线绣着片蝠团纹,两样颜色相近,不大容易看出来。

  随即庾祺款款踅至外间来,瞅叙桌上那两张银票一眼,道:“你认得姝嫱么?”

  顺子道:“见是见过,却不大熟。”

  庾祺点头一笑,便折起那两张银票,“那顺公公到底那夜到底有没有在山茶园一带巡查过?”

  顺子沉默须臾,才点一点头,“我曾经过那里,只是并没见过王爷。”

  叙白忙问:“那你可听见什么动静?或是见过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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