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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施主如此诚心,必有我佛庇佑。”净真朝庾老太太点头,眼睛落去她身后,看见九鲤便住了目光没动。

  九鲤给她一望,忙在后头笑着行礼,她却忘了回礼,看九鲤看得好似入了神。九鲤渐给她瞧得不自在起来,复大声见礼,她方反应过来,笑道:“这位年轻女菩萨真是生得山眉水眼,霞姿月韵,倒难得有些凤仪。”

  说罢,众人随她进了寺门,绕过一个大鼎,里头是个数十丈宽的大场院,两边种着茂密银杏,正值初黄,风一刮,簌簌落下些来,状如漫天黄碟,那银杏后面掩着些偏殿,左边是观音殿,地藏殿,弥勒殿,正有不少香客进出;左边则是讲经堂,藏经堂,解忧堂,有比丘尼替内替香客讲经解签;场院前头有几级石阶,上头即是偌大间大雄宝殿,内供三宝佛与二十四诸天,殿两侧墙角各开着洞门。

  一行每个殿内上过香,由大雄宝殿后头出来,也是个大院,左右各设满僧房,正对过便是厨房和一间宽阔明亮的饭堂,场院中又有颗参天银杏,九鲤自场院中行过,就听见有间僧房内传出笃笃的木鱼声,节律悠缓,吸引着她歪头朝左边一间半掩着门的屋里看,瞟见里头有个未戴僧帽的二十来岁的比丘尼正在桌前闭目打坐,她只远远一眼就暗暗吃惊,这尼姑长得真俊!剔了头也不减美貌,反而益发突显出五官之清丽。

  可巧那尼姑睁开眼,也从门内看见她,再向旁瞅一眼,旋即便有个半大的尼姑走到门前将门阖拢了。

  那庵主净真回转头来,见九鲤偏着脸在看,便笑道:“那是小徒慧心的屋子,她是寺内首座,我老了,将来这主持之位就是要传给她的。”

  魏老太太搭着腔,“上月慧心师父到我家去替我送经书,我见她气色不大好,说是着了风寒,如今可好些没有?”

  净真点头道:“多谢老太太挂心,上月吃了两副药,已大安了。”

  说着走到饭堂旁边一个洞门前,隐约见洞门内有花影,随净真进去,原来是个翠阴掩映的大院子,只见三面六间客房皆半藏半露在各色花藤怪石后面。净真领四人绕过一座半高的太湖石,进了一间房内,里头收拾得如富家居所似的,各色家具齐全,只是正墙底下那长条案上不像人家拱的是花瓶古玩,是拱着几尊白瓷佛像。

  长案前有套桌椅,两位老太太走去坐下,自垂着腿,净真问魏老太太道:“施主门是在客房用斋还是到前面饭堂内用?”

  上年纪的人都好热闹,方才进来时就间那间饭堂内有不少香客吃饭,所以两位老太太皆说到饭堂去用。净真便叫他四人稍作歇息,她自辞出去吩咐斋饭。

  不一时有小比丘尼端了几碗茶来,魏鸿在门前接了,放在案上,先端了两碗往上首敬了两位老太太,又转回案前替九鲤也端出一碗放在她面前,轻声道:“小心,有些烫。”

  九鲤仰面朝他一笑,他的脸立时又红了,要看不敢看她,坐下来将身子面向上首,“两位老太太想是走得累了吧?”

  庾老太太嗔道:“走一走倒好,我先在乡下的时候一天也要在菜园子里逛逛,自从来了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认得几个人,没大走了,见天在屋里坐着,腿脚都坐僵了。”

  魏老太太笑说:“从今后咱们认得了,还怕没地方走动?你就常带着孙子孙女到我家走走,我横竖在家也是闲着。”

  “自然的,你也要常带二哥到我家去坐坐。”

  魏鸿不好意思地笑笑,扭头看向九鲤,又将下车时替他收着的攒盒从桌边拿到她面前,“斋饭想是还有一会,姑娘先吃点零嘴。”

  九鲤总觉他身上带点斯文的傻气,便笑着逗他,“你这会劝我吃饱了,一会还怎么吃斋饭啊?”

  魏鸿益发把脸涨得通红,逗得两位老太太笑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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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61章 庵中仙(〇四)

  屋顶上的竹子簌簌在响,九鲤倏闻得有个熟悉的声音随风杳杳飘来,虽不真切,可不会听错,那缓而淡的轻笑声中自含一股冷冽的威仪,不是关幼君却是谁!

  难道这么巧,关幼君也在青莲寺?她起身欲往外走,老太太道:“别乱跑,一会就吃饭了。”

  “不远去,就在这院里逛逛。”

  魏老太太怕她跑迷了,忙叫魏鸿跟着去。二人出了屋来,循廊转到去西边廊下,还未走到,听见确是关幼君的声音,西厢两间房有一间房门开着,九鲤走到门前向里张望,果然是关幼君和娘妆在里头坐着,正陪着个稍有年纪的妇人在里头说话,那妇人也携两个丫头,又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儿,听口音不是南京人。

  幼君扫见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前,正眼一瞧是九鲤,也讶异地站起来,“小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鲤朝北边屋里指指,“我陪老太太来进香,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姨娘。”

  幼君和那妇人又说了几句,便携娘妆出来,“你引我去拜见老太太。”

  九鲤只得引她过来,她进门向老太太见了礼问了安,老太太又向她引介了魏家祖孙,她一样含笑施礼。

  那魏老太太打量着她直叹,“常听说关大姑娘的名号,都说关大姑娘多厉害多厉害,我只当长得像夜叉,没想到是这么个美人!真是了不得,姑娘家把生意撑得那样大!关大姑娘今日也来青莲寺进香?”

  幼君笑着在圆桌前坐下,“我是送人来的,有位生意上的朋友,他是常州人,他家中的小公子常年身子羸弱,偶然在常州听人说起这里的菩萨灵验,这位朋友可巧上来做笔买卖,夫人与小公子便也特地跟了来,就为到这寺里求个平安。那朋友有事另忙去了,托我今日送了这位夫人和小公子到寺里来小

  住几日。”

  魏老太太点头道:“不错,你别看这青莲寺小,香火不如那些和尚庙旺,可真格是极灵的!”

  “说得正是,我母亲在家也念佛,青莲寺的主持净真师父也偶到我家里走动,我也听说过这话,只是我素日忙,不大得空来礼佛。”

  “关大姑娘不比寻常妇人,料理那么大一个摊子,自然忙。”

  说笑间,幼君调目看见魏鸿并九鲤坐在一处,那魏鸿总偷瞄着九鲤,脸上自红着。她心里有些明白过来,敢是庾家不知道为何又不望齐家那门亲了,改看这魏家?这风向变得也太快了些,要不是今日撞见,竟不知道。

  正自想着,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尼姑进来回说斋饭备好了,请大家往前面饭堂用饭。既然在这里碰见,老太太自然叫幼君一道用斋,幼君便去那屋里,叫上了那位常州来的顾夫人与她的小儿。

  却说老太太九鲤两个不在家吃午饭,丰桥与阿祥又是端了饭在前头铺子里吃,又因还有一道汤在厨下煨着,连雨青也端着饭往后厨去守着火,饭桌上就只庾祺,杜仲,绣芝三人,这顿午饭便吃得分外安静。

  吃到一半,雨青将煨好的汤端进来,专放在庾祺面前。庾祺看一眼汤碗,因问:“怎么就这一碗?”

  三人齐齐笑道:“我们不吃,您吃您的。”

  庾祺一瞧三人笑意拘谨,方想起来,这几日也不知怎的,顿顿有汤,且只有他一人吃,他因是个不挑剔吃喝的人,所以前两日没大留心,此刻觉出不对来,端起来喝了一口。是鸽子汤,品出里头有海参鹿茸,这两样都是补肾壮.阳,固本益精的好东西,为何专给他喝这个?

  再说老太太为什么忽然想起要去庙里进香,连九鲤这两日也肯和他说两句话了。他稍一想便想出端倪,搁下碗起身,“仲儿,你随我过来。”

  喊得杜仲心一紧,却不敢不跟他出来,又随他回到房中,“师父,您有事吩咐我啊?”

  庾祺冷哼一声,一径走到小书房那书案后头坐下,两条胳膊大开,手握住案沿睇他,“是谁说我有病的?”

  杜仲只顾张望,“什么病?谁说的?您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庾祺一脸阴沉,“若不是以为我病了,老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烧香拜佛?还有这几日怎么专煨些进补的汤给我喝?你不如实说,我就只当是你,难道是我教你的,连脉都不曾诊过就胡乱断人有病?到院中跪着去。”

  杜仲登时扑通贵跪在了案前,“不是我!是是是丰桥叔!”

  “丰桥会闲得没事瞎操心这些?”

  “他开的药膳!病,是张大哥说的。”

  “张达?他懂什么?”

  杜仲低下头,“他说,师父您不娶亲,八成是因为,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我原是不信的!可是吧,后来一想吧,这事情吧,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都是关心师父不是,所以——”

  庾祺气得好笑,“所以你就和阖家上下都说了我身上有病?”

  他忙摇撼双手,“不是我!我是先和小鱼儿说了,小鱼儿说这事情还得同个年纪大的男人商议,所以就告诉了丰桥叔,丰桥叔又和青婶说了,青婶才又告诉了老太太。”

  这可好了,只怕这家里的耗子都知道老爷有病了!连九鲤都疑心他身子有亏,难怪这两日也不大与他赌气了,看他的目光忽然多了两分痛心和同情。庾祺想到此节,直气得额心紧蹙,“我看你是长了大本事了,有病无病,连望闻问切都不用,只掐指一算就能算到!既然你又这本事,何必再要我这个师父?”

  杜仲吓得忙磕两个头,“师父,我知错了!您可别赶我!”

  庾祺哪能真赶他,默了半晌,只道:“你今日就到太阳底下跪着,把《本草经》给我抄上五遍,不抄完不许起来,也不许吃晚饭!”

  杜仲只得回到房中,老老实实拿了纸墨在院中跪下,一面埋头抄书,一面把张达咒骂了一百二十遍,一心盼着九鲤早些归家,好替他说个情。

  九鲤这厢才端起碗便打了个喷嚏,疑心是这林间的风有些凉了。一看桌上汇了十二道斋菜,大家有说有笑地吃起来。老太太与顾夫人初尝几口,都赞说不得了,这饭堂的素斋竟比得上酒楼里的滋味,做的色香味俱全。

  难得是做得精致,不像寻常寺庙里的斋饭,不过是吃个饱。九鲤本来也只想囫囵填个肚子,一吃竟有意外之喜,不禁眉开眼笑。魏鸿坐在她旁边,见她爱吃那鲜糟藕片,便替她搛了好些,笑道:“斋饭也是青莲寺的一绝,不过这是小灶饭,是另添了香火钱做的,大灶就比这略次些。”

  “大灶是给那些没有额外添钱的香客吃?”九鲤因问。

  他点着头,指着下人们那桌上的饭菜给她瞧,“菜蔬都是一样,只是做得没那么讲究。”

  九鲤随口笑道:“寺庙里不是常说众生平等么,怎么也是看人下菜碟啊。”

  恰好有个做知客的年轻师父走进来,听见这话,便道:“既想要众生平等,那你就别添钱叫另做啊,或者你也到那桌上吃去不就得了?”

  九鲤扭头一瞧,这尼姑好像同她差不多年纪,脸若银盘,朱唇皓齿,眉宇中间还生着颗红艳艳的美人痣,神态傲慢俏丽。她没承想嘀咕这一句偏给人家听见了,原是背后说人,所以不好还嘴。

  偏娘妆见不得这尼姑无礼,在那桌上冷笑一声,“香客们添钱另做,还不是你们这里先立的这规矩,我们姑娘原没说错,你凶什么?”

  那尼姑掉转身正要骂人,忽然又走进来个尼姑轻叱她一声,“静月,不得无礼。”

  进来的正是九鲤先在僧房内瞟见的那位清丽的年轻尼姑慧心,记得净真说,她是首座师父,将来是要继任庵主的。果然那静月听了她的话,脸上虽仍有不服,却不敢再与娘妆计较,只走到慧心跟前问:“师姐,慈莲好些了么?我得了二两燕窝,我想拿来叫了意给她煮碗粥吃呢。”说着,她拧起个纸包给她看。

  慧心轻蹙蛾眉,“你哪里得来的?”

  静月咬着嘴笑,“是方才走的赵老爷送我的。”

  慧心目光淡淡地望在她脸上,“怎好收香客如此贵重之礼?改日他再来上香你还给他。”

  静月反将两手背在身后,垂下了头,身子歪来歪去地,“我说我不要啊,他说这点东西不值什么,塞在我手上就出门走了。”说着,她又抬起头笑着试探,“师姐,慈莲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不如就留着给她煮粥吃吧?”

  慧心默了片刻,望着她温柔一笑,“好吧。”说着,她将饭堂睃一眼,“了意人呢?”

  静月也疑惑,“不知道,我在厨房里也没见她。”

  慧心便道:“那你把燕窝交给小师妹们,叫她们煮去。”

  静月又磨磨蹭蹭不肯,附耳去和她说了两句,九鲤猜她是怕燕窝贵重,不放心小师妹们。二人说着出了饭堂,大概是去寻她们说的那位了意师父去了。

  魏老太太笑道:“这了意就是管这饭堂的典座师父,别看她年纪轻轻,却烧得一手好斋饭,咱们这桌菜就是她亲自烧的,我一吃就吃得出来,每回来我都是另添了钱请她烧斋饭我吃。”

  幼君笑着不语,见九鲤还扭着头朝那门上看,便轻声唤她:“鱼儿,你不吃了?只顾瞧什么呢?”

  九鲤回转头来一笑,“我在瞧这两位师父长得真是好看,这么好的相貌,为什么要出家当尼姑啊?”

  魏老太太说:“那个慧心是净真师父从前在寺门口捡来的弃婴,你哪里知道,有些穷人养不起孩子,又舍不得卖,就转往寺庙门口丢。打量着出家人心善嘛,总会给孩子一口饭

  吃,慧心就是净真师父亲自养大的。”

  “那个静月呢?”

  魏老太太摇头,“我上回来是正月里的事,那会没见过她,估摸着是净真师父哪里新收的徒弟。嗨,总归也是可怜人家的女孩儿,不然谁舍得送来做姑子?”

  九鲤私想着这静月和自己一般年纪,恐怕比自己还要小个一两岁,从此却要长伴青灯古佛,孑然一身,真是可怜。自然她生在红尘富贵之家,是超脱不了的了,只觉得这山门之中的岁月了无意趣,那些石头菩萨又不会说笑,连件漂亮衣裳也不能穿在身,她无论如何是过不了这种清苦的日子。

  她摆摆脑袋,复端起碗来吃饭。

  幼君恍惚听见她叹了口气,睇着她好笑,“你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她呵呵一笑,“我不过是在想,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怎耐得住这山林间的寂寞?”

  幼君沉默一会,微笑道:“你怎知人家寂寞?山林自有山林的热闹。”说完,她又瞧着两个进出收碗碟的小尼姑,“你瞧,这么些人呢,师姐师妹们日日在一块论经说法,怎么会寂寞呢?”

  说话间吃完饭,彼此也都相熟了,大家都说要走,只那位顾夫人要留在寺中少住几日,就携丫头随那知客静月将大家送至门外。

  老太太是个热心肠,因和那顾夫人说得来,便拉着她说家里就是开药铺的,儿子是个大夫,还算有些名气,她若不嫌,过两日便叫了儿子一道来替她家小儿瞧一瞧。那顾夫人自然无可不可,忙千恩万谢地送她登舆。

  九鲤跟着走在后头,瞟眼一看,静月正目含鄙薄地打量着自己,心想这尼姑八成还为她方才在饭堂说的那句话生气呢,便有意友善地笑笑,“真是辛苦小师父大太阳底下送我们出来。”

  静月歪着鼻子轻哼一声,懒声歪气道:“不客气,谁叫你们供奉了那么些香油钱呢。”

  她偏着脸,额心那颗美人痣在阳光里分外鲜活明艳,九鲤暗暗赞叹,真是个小美人,就是脾气太大了些。自觉是自讨没趣,便抿抿唇不说话。隔会发现静月又扭着眼在看她,她便奇怪,“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静月不过是见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又觉自己的相貌比她不差几分,可人家却生来命好,想必是家中富裕,穿的戴的如此精贵!她心中止不住冒酸气,人又有几分傲,自然不肯如实和九鲤说。

  她朝九鲤翻着白眼,低声道:“看你就像个中看不中用的娇娇小姐,我告诉你,菩萨才不会保佑你这样的人,你今日的香啊,净是白烧!”

  言讫她扭身仰着头自走了,剩下九鲤满脑袋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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