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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69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庾祺瞥他一眼,“也不一定就是从京城来的,京城的绣品也不见得别的地方就买不到。”

  张达呵呵点头,“这倒也是,只要有钱嚜。”

  正说着,恍惚见洞门底下有两个人影前后脚进来,走到明处一看正是九鲤与叙白,庾祺仔细打量他二人,叙白倒没什么异样,只是九鲤的眼睛一撞上他的目光就有些闪躲之色。

  他面无表情问:“黑灯瞎火的你不在屋里,到何处去了?”

  九鲤本来心虚,一听他这冷若冰霜的质问口气,也来了气,仰起脖子道:“我嫌屋里热出去走走怎么啦?”一看他又要张口,她用脚后跟想也猜到他会说什么,马上抢白道:“我又没出寺门,就在寺里转转怎么啦?”

  叙白因见庾祺脸上浮起怒气,笑说:“先生不必担心,我们真是只在前院转了转,原是听见那些尼姑在做法事,想去看看。”

  听这话倒像是他们约好了一齐出去的,庾祺更是火大,瞥了叙白一眼,便拉了九鲤一径回房,进门就反手将九鲤往屋里一掼,“咣当”阖上门,掉过身冷眼睨着她。九鲤见他眼睛已有些红了,益发心虚,只得朝左面隔间避开,走到那榻上坐下,把脑袋低垂着,双眼慌张地盯在裙面上,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庾祺随后也踅进来,炕桌上的红烛烧到正旺处,火苗子窜得高高的,火光掠到她脸上,照清她红艳艳的嘴唇。他铁青着脸抬起她的下巴,盯着看了须臾,手指从她嘴唇上蹭过去,并没有蹭下来一丝红颜色,不是胭脂,要么是吃了什么东西,要么——

  恰好,她心虚地把下嘴皮咬住了,眼睛躲向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仍然压不住五内腾腾烧起来的妒火,然而还尽量维持语调上的平和,“你和齐叙白在外头做了什么?”

  她半晌不说话,他只得又问:“你嘴巴为什么会这么红?”

  九鲤抿着唇瞅他一眼,目光便低垂下去。

  她穿着件轻薄酱紫色的衣裳,两片对襟半掩着一片淡紫抹胸,露出脖子到胸前的皮肤,他不由自主地在这片皮肤上查找一切可疑的痕迹,像在巡视属于他的领地。空气太岑寂了,九鲤听见他他粗粝的呼吸,偷偷窥他一眼,看到他目光里的强悍霸道,她忽然有点兴.奋,浑身控制不住地在颤.栗。

  “他是不是亲了你?”他问。

  她闷不吭声,他不由得更凶了些,“说话!”

  她点了下头,动作极微小,既怕他知道,又想让他知道,不想庾祺还是看得很清楚,立刻气势汹汹地转身向外走。

  九鲤知道他的脾气,忙跑过来拽住他,“您要做什么?您别去,别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自愿的!”

  庾祺停住脚,转过身来,眼睛里爬满血丝。

  她分明胆怯,却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梗起脖子,“怎的?我不能喜欢您,难道还不能喜欢别人么?我想过了,魏二哥和叙白比起来,我还是情愿嫁给叙白。反正你无非是要我嫁人,为什么我不能嫁个我喜欢的?”

  他低吼一声,“不能!”

  “凭什么?您管天管地,还要管到我心里去么?!”

  “我难道没资格管你?”庾祺用力握住她两边胳膊,“你这个人,你这颗心,我哪里管不得?!”

  她斜瞪着眼,“那好,我这个人,我这颗心,都给了你,你敢不敢要?”

  这一刻他才觉

  得她真是长大了,似乎在他的权威里脱了胎,褪下从前乖巧的皮囊,烟似的袅袅爬起一缕魅惑的魂。他居然在这居高临下的挑衅里沉默这住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整间屋子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像在黑暗的角落里埋伏着一只野兽。但他极力克制着不放它跑出来。

  九鲤凝视他半晌,他连接话都不敢,更别说旁的。可他这样大为光火,明明是因为也有些喜欢着她,但根本不敢承认,她同时感到一阵高兴与灰心。不过倒也头回看清他并不是强悍到无所不能,他也有胆怯,有软弱,他两手把她胳膊攥得生疼,可是奇怪,又觉得他的暴烈里带着情慾,所以她的疼痛中也带着愉悦。

  沉默中,庾祺觉得像有人监视着,原来那长条案上的几尊佛像正在幽暗中半睨着眼盯着他,他觉得被她胳膊上的皮肤烫了一下,只能收回手,仿佛喃喃自语,“我不能,我不能,你是我养大的孩子,只是个孩子。”

  可孩子有朝一日终归是要长大的,他根本掌控不了。她会长出苗条而又丰腴的身.体,她此刻发现其实他比她还要害怕承认自己也已长大的事实,不过事到如今,谁都不能逃避。她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微隆起的胸.上,清楚地感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立刻就把手拿开了,怕再望她望下去就无可挽回,于是漠然地背过身去站了会,颓唐而无措地走到榻上坐下,

  怪谁?只怪他惯坏了她,纵得她喜欢的一定要得到,才不要理什么是应不应当。

  她慢慢走进来,坐在地上,将脑袋依恋地伏在他的腿上,“我不做您的孩子不就好了么?我本来就不是您的侄女,我和庾家原没有一丁点关系。”

  庾祺的嗓音很沙哑,沉得像喉咙里含着个秤砣,“可别人不会这么想。人言可畏。”

  “别人怎么想有什么要紧?”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他腿上,“随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她的眼泪滚烫,火热从腿上传到他心里去了,他抬起手掌悬在她背上,然而仍是迟迟落不下去。她等着等着,把脸抬起来望他,眼底闪烁着迫切。他也垂着眼看她,她挂着满面任性的眼泪,睫毛颤动得稚气。他看得入神,完全没防备她会忽然伸直了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他没责备她,但也没赞同,只是对她和自己都感到无力。稍隔一会,他在她满目的期待里苦笑一下,“我就做你叔父哪里不好?是你的长辈就能永远疼着你宠着你,你的男人就不一样了,也许爱你只能爱一时。”

  “小时候您放烟火给我看,您说,夜再长天亮就会忘了,但一时的绚烂能在心里永恒。您忘了?”

  “那不过是哄孩子的话。”

  她瘪着嘴,正有一滴泪滚下来,“什么都是随您说。”

  他轻轻乜笑,“你看,倘或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这么难过。”说完便放她在这里哭,站起来走了。

  九鲤在地上软坐了须臾后,又横手抹了把眼泪捉裙起来向外跑,追到门前,只看见他青绿色衣摆从门角掠过,融入黑夜中,根本捉不住。

  她呆在门前又是一阵强烈的鼻酸,却忽然想起来一点,从前他也曾毫无眷恋地离开过全府,谁也留他不住。但那又怎么样?他到底还是又回去将她带走了。没有走哪有回?他会回来的,和小时候一样,闯破一切难关回到她身边,她笃定这是宿命,否则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怎么偏偏会遇到?

  她不信鬼神,但一向迷信这一点。于是狠狠揩了满脸的泪水,自己把自己宽慰得微笑起来。

  天上不知几时落起细雨,叙白双手把着门,透过幢幢花与雾望向对过那房间,想是九鲤才刚挨了庾祺的训斥,正怔怔地站在门内,风正往那头吹,把一片烟雨拂进屋去,也拂荡着她的裙角袖边,他似乎看见她在迷蒙中朝他笑了,一个妩媚的女人的笑。

  次日一早,叙白开门出来正好撞见张达打外头进来,说是昨日派去的衙役大早请了个稳婆来,正要去告诉庾祺。叙白因想着昨夜庾祺训斥了九鲤,少不得也有话要对他说,便拦下张达道:“我去和庾先生说。”

  一进屋,见庾祺正在那边榻上吃茶,脸色比昨夜好不了两分。他走到屏门底下打拱,庾祺眼也不抬,就叫他先去把门阖上。他阖上门折身进来,心下有预料他会说些什么,反正也早就看出庾祺并不想招他为婿,所以不再像从前那般畏惧忌惮他了,显得从容自若。

  果然庾祺端着一碗茶冷声道:“鱼儿时下正在和魏家二公子议亲,我想这事情有必要郑重同你齐大人说一声,不过我猜你也早知道了。不是你齐大人有什么不好,是我庾家不好高攀。”

  叙白笑着点头,“我的确知道这事,不过不知先生有没有问过鱼儿的意思?鱼儿似乎并不大喜欢那魏二公子。”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么?”庾祺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齐大人不要太自信了。”

  叙白的那份从容在他的嘲讽之下渐有些败退了,“先生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不知道?”庾祺捏着茶碗盖拨弄着茶叶,歪着睇他一眼,“我不单知道他,还知道你。你为什么想讨鱼儿为妻,你我心知肚明。上回鱼儿和杜仲在你家看见的那幅画,我要是没猜错,只怕是你有意让他们瞧见的吧?”

  原来他知道了,叙白一时空张着嘴不能辩解,只好化作一笑,“先生果然能想在常人之先,我幼时曾在京城生活过一阵,因祖父的关系,曾在宫中见过一位全姑姑,我初见鱼儿,就觉得鱼儿与这位全姑姑长得——”

  话音未落,庾祺便冷笑截断,“你疑心什么,还有你那幅画到底是从何处得来,我不管。我只是想告诉你,鱼儿虽然年轻,可她很聪明,这些事她也早就知道了,她和你来往无非是想打探你到底存的什么主意。她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觉得她是对你动了心,就有些忘乎所以起来。”

  既然把话说请了,叙白干脆也开门见山,“我看是庾先生对我有些误会,我对鱼儿的身世有怀疑,与我是真心喜欢她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我从没想过害她什么。”

  “那是你的事,她并不喜欢你。”庾祺听得攒眉,拔座起身,凛然地踱逼到他面前来,“我和你说这些,是要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若敢再对她无礼,我可不会管你做着什么官,或是背后站着什么人。”

  叙白面对他一身肃杀之气也有丝惊惶,却仍旧维持着脸上镇静的笑意,“难道是小鱼儿亲口告诉先生我对她无礼了?我不信,我想她不会随便污蔑人。”

  言下之意是九鲤心甘情愿,庾祺笑了一笑,“她做事一向不管不顾,你不一样,你是饱读诗书之人,行事应当要深思熟虑。”

  待要把手从袖中伸出来,突然“咣当”一声,门猛地被人推开,九鲤走了进来。他一见是她,便背转身去。

  九鲤打量着他二人,“你们关着门神神秘秘地在说什么?”

  叙白扭头对她笑笑,“没什么,我来告诉庾先生一声,稳婆已经请来了。”

  说这话犯得着关门?九鲤转到庾祺旁边,见他脸上的寒意还未敛尽,暗幸来

  得及时,忙推着叙白出去,“你还不去吃早饭么,饭堂里特地给你留着饭呢,快去吧。”

  门前望着叙白走远后,她又折身进来,轻描淡写和庾祺道:“您不许伤他性命,他若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庾祺原也没想害他性命,一听这话,怒冲冲地掉过身,“你说什么?!”

  她挑衅地吊起眉梢,“不信您试试看。”

  庾祺只觉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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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68章 庵中仙(十一)

  九鲤语气轻松从容,一说完就撇过身子去,没事人一般。堵得庾祺半晌说不出话,虽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也气得额角的青筋迸突出来,眼怔怔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

  过了一会,心头的气还是不得消,他又拍着炕桌角怒道:“你就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么?什么叫他死了你也不活了,你是他齐叙白什么人?你用什么身份说这种没头脑的鬼话?!”

  那桌子一拍,九鲤的身子吓得抖了下。不过经过昨晚上的事,了解他也是个自有他怯懦之处的男人,并不是无所不惧,她也就不像从前那般怕他了。

  她朝墙上的一副观音图梗起脖子,“我可不是说笑,起初不是您要我和他来往的么,又去人家相看,又和人家议亲,热火朝天地忙了一场,您倒来问我他是我什么人?什么人啊,还不就是未婚的夫婿囖,未婚夫婿若有性命之忧,我难道不该急?”

  庾祺一把掣她转过来,“我没答应!”

  “先想着要招他为婿的是您,这会不答应的也是您,什么事话都叫您说了,那我算什么?我是您养的猫儿还是狗儿啊?”

  他咬着牙关抑低了声音,“你分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才不答应,我要说多少回才罢,齐叙白此人心思不端城府极深,他根本做不得你的夫君!起初是我错选了人,所以如今才要改和魏家相看。”

  九鲤沉默了一会,两只眼睛在他眼睛里挖来挖去,忽然挖到些他深藏的大概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的念头。倘或她与魏鸿真是情投意合了他又当如何,难不成就能按部就班让他们定亲成婚?

  不见得吧,大概他又要挑些魏家的不是出来,也说不适合。

  其实不论是叙白还是魏鸿,没什么差别,他也许只是要替她打算该做的打算,放着个大姑娘在家却不谈婚事,怕外人和她都以为他是别有居心。

  她有理由怀疑他只是打算,根本没想要结果,挑三拣四一年年地耽搁下来,最终她不得不因为“年纪大了”从炙手可热变成无人问津,好达到他心安理得将她留在身边的目的。

  这想法真是专横又自私,她在心里冷哼一声。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庾祺觉得她那目光钻到他心底里去了,颇有些不自在。

  九鲤眨眨眼,不再看他,略歪下脖子,手指抠着炕桌角的木刺。她现在也懂了一点年纪大的男人的自尊和卑劣,其实这两点完全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拥有,“坏”是本能,却因为道德礼乐的教化,想维持一份体面的“好”。庾祺就是这样,是从小到大生活在他威严的阴影里,才把他“神化”了。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此在心里责怪或是瞧不起他,反而另外有种亲切的感觉,觉得他终于像个人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庾祺看着她的手在撕桌角的木刺,露出一点未漆过的木头的土黄,他怎么觉得像是撕开他心里的一角?那规范装裹着的心露黑红色的血肉,欲.望从那一线缝隙中慢慢流淌出来。

  他警惕起来,正了声色,告诫自己也告诫她,“你也要悬崖勒马。”

  “晚了。”九鲤抬起脸笑一笑,“我已经喜欢叙白了,您从小看着我,难道还不清楚我?叙白要不是有些城府和心计,我还未必喜欢他呢。再说不见得他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身世,就是要害我啊,什么悬崖勒马,您也太过忧虑了。”

  庾祺听见那句“喜欢”便走近了一步,脸色怫然,“你再说一遍!”

  “怎的,您还想打我么?”她也把脸凑上去。

  恰是此刻,张达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站在门前笑道:“庾先生,稳婆还在外头等着呢。”

  庾祺立刻呵一声,“让她等着!”

  到底化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九鲤趁机溜了,随张达走出门来,“叔父的早茶还没吃完呢,咱们先出去和住持说一声。”

  张达忙拉着她走出院外,大松一口气,“我倒不是着急验尸,我是救你啊丫头!我再不借故闯进去,你真给你叔父打一顿怎么办?”

  原来张达在外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见他们争吵,前后一想不妙,哪位小姐家的长辈能容忍姑娘未定亲便同男人有私情的?若不是她和叙白还不算出格,否则早就挨顿打了。

  九鲤料定庾祺不会打她,没所谓地撇嘴,“打就打囖,怕什么?”

  张达扭头看庾祺没跟上来,放心笑道:“我还真有些佩服你这丫头,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自己也得有些主见才好。为了齐大人,你敢违抗长辈的话,可见你和齐大人是真心。我看先生拗不过你,你再挺一挺他自然就答应了。”

  二人说着走到停尸的僧房前,稳婆与两名衙役正候在门外,张达叫着进去,命两名衙役将棺盖打开抬出尸体。有两个小尼姑守在灵前,听见这话就问缘故,张达解释一番,两个尼姑拦住不许,忙去把净真和两个监寺老尼姑并慧心都叫了来。

  张达又向净真解说:“住持师太,验尸是为了查明凶手,这死者的情形都没查明白,我们上何处拿凶去?您瞧瞧,您这两个徒弟死活拦着不让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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