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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97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第100章 齐梁界(十二)

  阖上门,杜仲走到书案前,庾祺乔作闲散地转过身,把书举到身后,打量了他两眼。

  杜仲只觉他这眼神中透着股凌厉与不耐烦,便忙摇撼着两手分辩,“师父,我就吃了两杯!”

  庾祺脸色反而更冷了一分,“怎么不多吃?”

  他讨巧卖乖地一笑,“我不是记着师父的嘱咐嚜,他们吃的酒烈,我怕不妨吃醉了,一会反倒要鱼儿搀扶着回去,她哪里搀得动我。”

  庾祺不禁轻声冷笑,“你这会又听话起来了。”

  杜仲听得茫然,想讨九鲤的意思,谁知扭头一看她,她却立刻调开了眼。他疑心是不是看错了,她才刚是在背后瞪着自己?他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低着头自顾寻思。

  庾祺见九鲤侧身站在杜仲背后,眼睛在屋里到处找地方落脚,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哪行,她和杜仲自幼一处长大,早有默契,纵然杜仲素日愚钝了些,可是人都有个开窍的时候,就怕他真自己寻思出什么来。

  如此一想,他将书扔在案上,踅进书案里头坐着,岔开话,“安神定心丸给齐家送去了么?”

  “啊?”杜仲回神,扭头看了九鲤一眼,迟缓地点点头,“晚饭叫阿祥送去了。”

  九鲤正怕被杜仲看出破绽,此刻一听庾祺问他正经话,心中如蒙大赦,上前将两手撑在案沿上搭讪,“叔父,齐家太太真吓傻了?”

  庾祺见她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好笑,缓缓仰去靠向椅背,两手交扣在腹前笑了笑,“装疯扮傻的诊脉可诊不出来,不过从脉象上看,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杜仲给他二人一引导,哪还顾得上想别的?摸着下巴接嘴道:“我看这齐太太对师父肯定有怨气,要说栽赃嫁祸师父,她就是头一个!”

  “还有陈自芳的老婆刘氏!她也有嫌疑。”九鲤抢白道,旋即将陈自芳与这刘氏无儿无女素日不和的事说给庾祺。

  庾祺俯首沉吟了一会道:“仲儿,明日你陪鱼儿去问问刘氏。”

  “那齐家那头呢?就怕师父一个人有些不便。”

  “怎么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张达与齐叙白。”

  九鲤这才知道原来叙白并未上京,这杜仲,这半日竟未和她说起,问什么只答什么,真是个陀螺,不抽就不动!

  也是,齐家出了事,况且涉及人命,叙白自该留在家中,要向昭王告假回来也不难。昨夜庾祺在洛山驿打了他一掌,记得他当时呕出口血来,不知好些没有?都是她连累了他。

  她在这里自惭自愧,思绪乱飞,庾祺错眼一看,便喊她:“鱼儿在想什么?”

  她忙眨眨眼,“啊?没,没想什么啊。”

  他见她神情心虚恍惚,心知是因为才刚提到了齐叙白的缘故,脸色不由得冷了两分,沉下气来,“怎么,你听到齐叙白又回来了所以高兴?”

  九鲤在杜仲肩后朝他翻个白眼,嘟囔道:“谁说我高兴了?”

  “不是高兴那是什么?”

  “我不过是在想他的伤好些没有。”

  庾祺不耐烦道:“死不了,一巴掌都受不住的男人,有什么出息?就是死了也不冤枉。”

  杜仲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看他二人又要为叙白争执起来,忙插话,“说到齐叙白,会不会这回的案子不好办啊?齐太太是他的正母,若真是她嫁祸师父,您说他会不会从中阻挠包庇?还有那个齐叙匀,他可是齐太太亲生的。”

  庾祺暗忖片刻,起身慢慢踅出案,“我看齐叙白根本不拿他那位嫡母当母亲,不过是名分上得敬她听她的话,没有多深的母子之情。至于齐叙匀,我听你赵伯伯说,他为官一向清廉正直——不过牵涉他母亲,谁也说不准。这都是后话,据齐太太的陪房王妈妈说,这位太太自幼娇生惯养,连杀鸡都不敢看,要说杀人,该是什么深仇大恨?陈自芳只是齐家的一个小厮,会与当家太太结什么大仇?要查明此案,还得从陈自芳着手。”

  说话间,他走到九鲤跟前,一手反剪着,一手抬起来把她有些毛乱的头发理了理,脸色还冷着,“回去吧,快二更了,叫个衙役送你们回去。”

  九鲤心道,倒看不出他竟是个醋坛子,一面抱怨,一面又暗暗好笑,那笑意直泛到脸上来,她忽将两手挽住他的胳膊,仰着双眼,“您明日想吃什么,我叫青婶做好了给您送来?”

  庾祺给她哄得要笑不笑地,又恐杜仲察觉,把胳膊抽出来,走到罗汉榻上坐着,“我不是在衙门就是在齐府,两处地方都有饭吃,就不劳动了。”说着,见她一脸不高兴,又另补一句,“快回去睡,有话明日再说。”

  言下之意明日还许她来探望,九鲤顷刻转喜,高高兴兴与杜仲点上灯笼归家。

  次日天还未亮,二人便起来,早饭不及吃,先要往小王巷去寻刘氏。此刻晨雾未散,一个朝暾隐在雾中半明半昧,雨青记挂着铺子,赶到仪门前来问:“你们两个都出去了,铺子谁来照管?”

  九鲤回头冷笑,“哼,姓徐的在外头那样编排咱们家,这几日还会有什么生意么?再说这街坊邻居都知道叔父被拉到衙门去了,有心要找叔父瞧病的这几日也不回来,按方抓抓药阿祥哥是照应得过来的,我们不先把这案子查明,铺子里的生意也不会好。”

  雨青思来有理,好在她也会抓药,因道:“那好,你们去,多穿点呀!看这天说冷就冷起来了。”

  他二人满口答应着,却不回房添衣裳,仍旧踅出仪门,一路走走说说。杜仲因问起昨夜的话:“你昨晚上说齐叙白受伤了?我昨日见他好好的,哪里伤了?”

  九鲤只得将庾祺打他一掌之事告诉他,杜仲听得诧异,“师父会武?”

  她挑着蛾眉,“叔父从前打你根本没使什么力。”

  杜仲瘪瘪嘴,“他怎么不教我习武?没准我还是天生习武的材料呢。”

  “叔父不喜欢动武,自然不愿教人。太太平平过日子有什么不好,非要打打杀杀的。”

  “那他的武艺又是在何处学的?”

  她想着摇摇头,“不知道,估摸着是他师父教的,连他的医术也是他的师父教的呢。”

  “师父的师父到底是谁?”

  九鲤仍是摇头,“我也不知,叔父只说是个游方郎中,姓甚名谁从未告诉过我。”

  杜仲睐着她,忽然笑嘻嘻凑拢来,“师父还有话不告诉你?你们不是常在一处说些我不知道的话么?譬如昨晚,你和师父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

  原来转来转去是打听昨晚的事,难不成他想一夜想出什么眉目了?九鲤心头一紧,睐他一眼,而后将他的耳朵揪过来,低声笑道:“师父说要给你讨个老婆,他心里已有了个人选了。”

  杜仲登时抬眉,“谁?”

  她又对着他耳朵道:“就是咱们街上恒丰布店的千金。”

  杜仲忽急得跳脚,“要死!恒丰布店的大姑娘我见过,长得不像张飞也像李逵!我不答应!”

  “这可由不得你做主。”九鲤自哼一声往前走了。

  这一打岔,杜仲心里那点疑问又给岔了过去,一路上只缠着九鲤要她替他说情,就算绣芝的事情先不说起

  ,也要把恒丰布店那头摁下,九鲤这一路也嘻嘻哈哈就是没有句实话应他。

  说说笑笑间,及至玉昌街,那小王巷就在这玉昌街上。只见街旁的铺子都已开了,路上游人不少,都在往前头赶,不知有什么热闹。

  他二人也赶过去瞧,一看是那刘氏穿着一身素缟,一手掩面啼哭,一手拄着跟细竹竿,那杆子挂着块幡,幡上顶头写着个斗大的“冤”字,底下几行粗大的楷书,写明了庾祺如何在齐府纵火行凶。烧死她丈夫之事。

  九鲤看得五内起火,扭头问杜仲,“昨日验尸的结果不是已经告诉这刘氏了么?怎么她还说陈自芳是被烧死的?!”

  “谁知道她的?”杜仲凝着眉朝远处望去,便用胳膊肘碰碰九鲤,递出下巴,“你瞧。”

  老远又有个徐家的伙计站在街头,不消说,连这刘氏也是徐家怂恿的!

  那刘氏一面涕泗交颐,一面向路人说:“各位街坊邻里,若得空的,就陪着我往都察院门走一趟,替我助助声势。我也是没办法,那庾家有钱,又是衙门的师爷,说是把他抓到衙门去,可谁知道里面的勾当?就是搪塞敷衍我,可怜我一个寡妇家又能如何?我只好惊动起都察院的大人替我做这个主了!”

  还真格就说动了几个闲散好事的人愿意于她同去,九鲤眼看他几人朝前走,一把拉下杜仲附耳说了几句。

  杜仲得令,便忙到那刘氏跟前,故意摆出副官差的架子,摸着下巴问:“你就是刘氏?”

  刘氏错愕点头,旋即他又说:“大人传你问话,跟我往衙门走一趟!”说着,又朝街上瞧热闹的人一指,“你们若有知道些什么线索的,也随我去!”

  围看的人群登时摇手四散,九鲤这时上前,看着刘氏手中的幡笑道:“亏你还在齐家做了这些年的下人,难道你不知道,你写了这状子挂着这幡,还要闹到都察院去,将来若查明庾大夫不是杀你丈夫的凶手,你反要落个诬告的罪名。你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偏要听人家的撺掇闹得这样子,将来你被反告,撺掇你的人可要替你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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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01章 齐梁界(十三)

  刘氏听了这番话,面色踟蹰,双眼晃荡着将他二人一睃,“你们到底是不是衙门的人?”

  杜仲一脸得意道:“当然是囖!不然管你这个闲事作甚?我们大早上来,就是为你丈夫的事来问你些话。”

  刘氏又笑问:“那不去衙门行不行?我家就在前头,两位就到我家去坐坐,顺便吃杯茶。”

  向来民怕官,何况这刘氏正因“诬告”之事心虚,九鲤看她委实有了些惧怕,便点头应下,“你前头带路。”

  往前走不远便是小王巷,进去第二户人家就是陈自芳家,是一幢一楼一底的房子,院子虽小,房舍却大,只是少收拾,一堆东西横七竖八地摆着,显得凌乱,大约是没孩子的缘故,这家里少些人气,不像是过日子。

  刘氏忙把八仙桌上的碗碟收了去,一时端上两碗热茶来,一面笑,一面口里改了风向,“其实我也知道我们男人不是烧死的,我不过是害怕官府因我们是下人,所以丢手不管了,这才想着把事情闹大,闹得大家都晓得了嚜,官府总不好不给个交代。”

  九鲤斜着她一笑,“你闹就闹好了,为什么明知实情,那幡上还要写是庾大夫纵火烧死你丈夫?”说着嘲讽地哼一声,“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是有人替你出的这个主意不是?你打量着趁势好跟庾家讹点钱不是?”

  刘氏满面涨红,低头脑袋拉着裙面揩手,半晌不搭腔,只“呵呵呵”连声笑着。

  九鲤敛过眼,四顾着屋内的情形,见靠墙放着个半丈高的橱柜,底下有两扇柜门,上头是两个没门的格架,摆着些小罐小匣,想是放些精细东西,偏有个小小的褐色布包挡在前,那布包翻着一脚,露出里面银晃晃的一角。

  “说起来你们家赚得也够多的,怎么还这么眼馋肚饱的?什么昧良心的钱都赚,可是要折寿的。”

  刘氏循着她的目光一看,走去将那褐色布包掀开来,“姑娘误会了,我可没收那徐大夫的钱,这是大奶奶赏我的丧葬费,三十两,早上刚打发人给我送来的,我因急着出门,一时忘了收进去。”

  说话间,便将银子收进卧房里。九鲤扯高了嗓子问:“你说的大奶奶可是齐叙匀的夫人张缦宝?”

  “就是她!”刘氏搭着话出来,“阖家上下除了大爷,就属大奶奶为人最和气大方!”

  “二姨娘难道不和气大方?”

  “二姨娘也和气,大方嚜说不上,她管府里的事都是遵旧例,按说我们这样的老下人家里死了人,不过给二十两银子,要是二姨娘做主,也就给二十两银子罢了。”

  缦宝其人九鲤先前是见过的,却没说上两句话,那时候到齐家去,缦宝不过是作陪,偶尔搭句腔,多是规规矩矩坐在旁边听两位太太说话,还记得她容貌清丽,笑起来温柔和顺,年纪约是二十来岁。

  “先前你们府里有下人家里死了人,大奶奶也是一样赏三十两?”

  “那倒不是,先前轮不到大奶奶做主,这回太太吓病了,二姨娘侍奉太太的病还抽不开身呢,哪里还顾得上,这种事自然就是大奶奶做主了。”

  这倒是,齐府这样的读书人家,自是尊卑有序,小妾服侍正头太太是应当的,先前见二姨娘对那位太太总是那么敬重,两个没了丈夫的人,难得相互扶持着走过这些年。

  杜仲在桌前坐着吃了半碗茶,问及:“你家现有了这三十两,再有素日的积攒,加上陈自芳留下的钱,你往后的日子也宽裕,又打庾家的主意做什么?”

  刘氏一听,叫苦不迭,“哎哟哟你说的哪里话,我素日虽赚得多些,可哪经得住那挨千刀的有今日没明日地花!我告诉你们吧,他自己赚的,一个子不往家里拿,反还要把我的搜罗了去,我稍微不情愿,他那窝心脚就踹上来了,我眼下除了这房子,还有什么钱?!不然也不会听人家的撺掇去闹出这样的傻事啊!”

  杜仲向旁仰起头来,“听说前些时陈自芳在哪里发了笔横财,也没往家拿一些?”

  “哼,他不把家里掏空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承望他往家拿?”

  “那他那笔钱从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

  “这家里一向是他赚他的,赚多少也不许我问,一问他就急,说我贪他的钱,反正落不到我头上,我后来也懒得问了。”

  九鲤见她说话坦坦荡荡,一时失望,哪有这样的凶手,毫不掩饰对死者的怨愤。她只得另问:“你们两口子素日是住在齐府还是回家来歇?”

  “我们又不是贴身服侍主子的奴才,也不必夜里当值,自然是回家来睡,不过我一向比他早走,十二日那天我先回家来,等到夜里也没见他回来,我想他八成又到哪里赌钱吃酒去了,也没理会,自己关门睡了。可十三日一早我到府里去,也没见他,满府里问人,都说没见他,也没听说上头有什么差事要他去办,我这才觉得奇怪,本想说再过两日再没见他,我就去找找,谁知当天傍晚府里起火,十四日早上就从火场里扒出来他的尸体!”

  “十二日那天白天你在府里见过他人么?”

  刘氏重重点头,“差不多下晌我回家前还见他在二门外的值房里同人吃酒呢!”

  那会约是申时刚过半,刘氏因见晚饭要吃的菜蔬都预备齐了,欲回家去,到处找陈自芳,在二门外那值房里看见他和两个小厮吃酒,便进屋说:“你一会回家得早嚜就顺便去配点耗子药,家里的耗子都要闹翻天了。”

  那陈自芳随便摇摇手,“我要夜里才能回去,你自己去配。”扭头仍和那两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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