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楚衍晴故意装作没听见,去找紫苏说话。
端王默默叹了口气,别等他二哥都抱儿子了,他还没圆房呢。
周川行把新娘子抱回床上。
铁链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动,唐兮暖忍着笑拿起来给他瞧:“好像有点碍事。”
“不怕,”周川行坐到床边,从怀里摸出个细小的铁片很快将铁链打开,放到一旁。
唐兮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能打开?”
周川行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夫君的能耐可多了,这算什么。”
唐兮暖不解道:“可是你能打开,为什么要忍到现在?”
周川行俯身去亲她的额头,“皇兄赐的,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开。”
唐兮暖笑他:“现在是万不得已?”
周川行:“还有比洞房更急的事情吗!”
话音未落,他含住新娘子的耳唇。
唐兮暖受不住力道,发出嘤咛一声。
直击他的耳鼓,心房。
周川行爱死了她这道娇柔柔软的声音。
故意使坏,继续去贴她的耳唇。
“喊声夫君听听。”
唐兮暖被他亲得耳唇痒痒,绷紧身体躲着他,“二郎,你好坏。”
“我不坏,怎么做你夫君。”
唐兮暖第一次发现,她那个看起来有些严肃木讷的二郎竟然也有会说甜言蜜语的一天。
“当初你都不会抱抱呢。”
周川行刚认识小姑娘的时候,确实还未开化。
连怎么和女孩子接触都不懂。
可他进步飞速,如今已经能游刃有余哄小姑娘开心。
“都是女先生教得好。”
“油嘴滑舌,”唐兮暖按住他的薄唇,“我可没教你这个。”
此刻唐兮暖躺在红色的锦被上,周川行撑在她身上,垂眸盯着她红润的唇瓣。
“想让我用什么姿势抱你?”
唐兮暖想了想,“你喜欢什么?”
周川行还没想好,“要不都试试……”
唐兮暖怀疑他没说什么正经话。
“只是抱抱?”
周川行低笑,“你以为还有什么?”
唐兮暖不说话了。
周川行低头去吻她柔软的唇瓣,“我家夫人真甜。”
唐兮暖莫名想起表妹的叮嘱。
前天表哥说她失真,这世上再也没有男人会珍惜她。
二郎虽然对她好,可在这种事情上会包容她吗?
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又不能回到过去阻止自己。
“二郎……”
眼窝涌出一股凉意,顺着眼角垂落。
周川行吓坏了,“我弄疼你了?”
他是武将出身,难免没有轻重,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多半受不住他的力道。
不过他还没开始。
难道是害怕了?
唐兮暖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周川行越发着急,“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太医……”
他起身要走,却被小姑娘拉住。
“二郎,我……”
有些难以启齿。
周川行耐着性子问:“怎么了?我们已经拜堂了,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相信我,我是你相公。”
唐兮暖纠结好一会儿,才在周川行无比担忧的眼神下说出口。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嫌弃的话,可以当做这次婚礼是演给皇上的,等时过境迁,我……”
虽然舍不得,可周川行在乎,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离开。
周川行微眯眸子,眼里控制不住流露出一丝危险气息。
“谁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小姑娘足够单纯,心无杂念,不可能忽然生出这种想法。
第97章
武安侯府昨晚灯火通明,一夜未眠。
魏敏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楚衍诺伤倒不重,可被戳三十五个血窟窿,再加他之前所受之伤,身上已经没有好地方。
又在牢里关了三个多月。
气血两亏,撑到侯府就倒下了。
直到今天傍晚才醒。
侯夫人哭得双眼浮肿,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儿啊,你和暖暖的缘分尽了,以后还是往前看吧,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
哀莫大于心死。
楚衍诺想到表妹对他绝情的样子,那是他从小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如此对他。
两滴清泪缓缓从眼角处滑落。
他想使劲攥紧心脏,把无法忍受的痛意攥出去,可他实在太累了,手臂抬不起来,竟连自己的心口都接触不到。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天魏敏娴用身体挡在他身前的情景。
“阿娴,她还好吗?”
提到儿媳妇,侯夫人越发难过,“她还没醒。”
“我去看看她,”楚衍诺挣扎着起身,侯夫人扶着他一步一挪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挪到魏敏娴的房间。
魏敏娴因t为失血过多,脸色犹如一张白纸。
此刻昏迷着,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魏母这两天已经哭干了眼睛。
看见楚衍诺过来,很想冲上去指责,可她只是魏国公一个小妾,身份碍着,又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
“阿诺,敏娴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求求你等她好了,待她好些。
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娇养着长这么大,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我这个做娘的……
可怎么活……”
楚衍诺站在床边,心里无悲无喜,静静望着床上昏迷的人。
侯夫人擦干眼泪,悲切道:“你上次受伤昏迷不醒,还是敏娴去求了暖暖回来看你,她对你,连千金小姐的尊严都不要了,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辜负她的心意。
儿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
刚才王府过来通知,皇上赐婚秦王和暖暖成亲了。
暖暖封了秦王妃,是正妃。
这会拜完天地,应该进洞房了。
暖暖……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拜天地,入洞房,封了秦王妃……
每一个字听在耳朵里都犹如锥心之痛。
如果他当初不执着于她的身份,不执着于想要一个正常的孩子,两个人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一阵天旋地转,他忽然口吐鲜血,直愣愣栽到魏敏娴身上。
一个时辰后,楚衍诺在魏敏娴身边醒过来了。
侯夫人和魏母以及楚衍诺的两个姐姐都跪在门口祈祷老天保佑。
听见楚衍诺醒了,魏母商量道:“侯夫人,不要再提表姑娘刺激姑爷了,他身体不好,受不住。”
侯夫人知道儿子心里有根刺,不拔不出来,他永远正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