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这萧丞竟将薛兰漪掳走,打算霸王硬上弓,先斩后奏。
幸而,薛兰漪设法从他身下逃脱了。
此事因为关乎薛t兰漪的名节,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魏宣便是其中之一。
也正因如此,后来沙场相见,一贯秉承穷寇莫追的魏宣竟发了疯似地对萧丞穷追不舍。
甚至长驱直入敌方阵地,直把萧丞逼得藏进猪圈。
本就受了伤的萧丞被猪群踏了腰腹,才落得……残疾。
后来魏宣因擅自行动被先皇责罚三十军棍,此事才算给西齐交代过去。
薛兰漪本以为萧丞也该消停了,怎会又出使大庸?
薛兰漪紧张地瞳孔骤缩,盯紧魏璋,“萧……西齐来盛京作甚?”
“和亲。”
魏璋淡淡两个字,薛兰漪莫名地肩膀一抖。
“怎么?”魏璋轻易捕捉到了她的异常。
可薛兰漪并不想跟他说从前之事,说起那事自然绕不开魏宣。
她含糊摇了摇头,但对上他狐疑的眼神,她舌头打了个滚,“碰、碰到了。”
隔着布料,魏璋碰到一片温软,又听她这般言语,不由腹下也一阵痉挛。
“回信:恭候大驾。”
沉稳的声音对外。
手却握住了薛兰漪的脚腕,置在劲腰上。
片刻,她的衣裙被堆叠至腰间,头顶的房梁开始摇晃。
天黑了,书房里还未及点蜡烛,昏昏暗暗,目不视物。
只听得椅子吱呀呀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
薛兰漪扬起脖颈,深深喘息着。
她看不清魏璋的模样,只能依稀瞧见庞然大物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回想起六年前,还很年幼的她也是被这般被萧丞摁在身下。
那时的她还什么都不懂,恐惧从四面八方侵袭着她。
她压抑着惧怕,一簪子刺进了萧丞的脖颈中,带着满身滚烫的血跌跌撞撞冲到街面上求助。
那时的她有娘亲抱着哄,有爹爹一个文臣提着剑就要去砍萧丞的人头,有先皇先皇后连夜出宫来探,更有魏宣替她狠狠报仇。
而今,她在魏璋身下,周围一片静默。
没人为她出头了。
连她自己也没本事将满腔愤恨汇于簪尖,狠狠刺向他。
“喘给我听。”魏璋令道。
他并未察觉她眼角湿意,只感受到她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地躺着。
他故意磨着她。
暗涌从那一点迅速往四肢蔓延。
“嗯!”
薛兰漪四分五裂的心被欲拉回。
本能地绷直脚背,细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溢出来,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有百般花样把人的羞耻心磨灭。
终究,她在他面前,丢了自己。
婉转的吟声和男人断断续续的喘息交织着,半夜才止。
魏璋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薛兰漪没什么力气起身,瘦弱的身躯恹恹俯趴在他胸膛上,两只玉足分垂在他大腿两侧,绣花鞋将落不落。
半敞的衣衫下,露出后背的玲珑曲线。
魏璋指腹轻抚着她肩头的刺青,此时得闲,他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认识萧丞?”
男人呼吸中还沾染着潮欲,但显然方才意乱情迷时,他仍察觉到了薛兰漪的心不在焉。
他狐疑打量着她。
薛兰漪对他的敏锐感到害怕,只得点了点头,“从前在宫中见过一面,算不得认识。”
“我只是好奇他要与谁联姻?”薛兰漪虚弱地搭在他肩膀上,余光观察着魏璋锋利侧颜。
她问这话,一则意图解释方才她心不在焉在想什么,二则也想从魏璋口中探听些许消息。
毕竟,萧丞意图毁她清白时,她尚未及笄,心智不成熟。
那是她第一次与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同处一室,可以说是幼年阴影。
她不得不多留意些。
然则这个问题倒让魏璋脸上露出少有的迷茫。
四日前,他提醒西齐太子息战的口信传抵西齐国都。
这西齐太子也算聪慧,立刻以萧丞功高盖主之论,成功劝服了西齐皇帝前来大庸谈和。
萧丞不服,一度在西齐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
后来,萧丞提出一条件,要来大庸选一位金枝玉叶的贵女和亲,和亲事成,他不仅愿意归还大庸城池,还承诺三年之内绝不踏足大庸境内。
可问题是……
先皇的几位公主要么已嫁做人妇,要么尚未及笄,并无适龄公主能去和亲。
不知这萧丞意欲娶何人。
第54章
“罢了,他要谁都由着他,遑论世家贵女、平民百姓,只要他看得上,无非圣上一道圣旨赐封公主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话?”
薛兰漪很不喜欢他这无关痛痒的话,一时忘了忌讳,坐直了身体,与他对视:“咱们大庸又不是羸弱小国,任人欺辱,大庸女子更不是一匹丝绸、一件摆件,怎么说送就送了?
难不成他来盛京后,你打算把大庸适龄女子挨家挨户搜罗出来,供着他观赏挑拣?”
“你这提议不错。”
“你!”薛兰漪看他漫不经心的嘴脸,更气上心头。
她忘了自己还坐着他,一激动,魏璋顿时呼吸一滞,反而愉悦地轻喘了一声。
薛兰漪羞愤不已,要从他身上下来。
魏璋扶住她的细腰。
她忤逆他,他本应不喜。
可她坐在他身上手舞足蹈地连环质问,不知为何让他莫名心情舒畅。
这种舒畅,与方才□□的舒畅又截然不同。
他难得眉目挂着笑,与她多言了几句,“莫说什么贵女民女了,就是嫁作他人妇的女人,只要萧丞看上了,我照样给。”
“你简直……”
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人家若夫妻恩爱,儿女满堂,你也强行拆散不成?”
“有何不能?为国为民理应如此。”
魏璋不像在跟她开玩笑。
他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如果有快速解决边境战火的办法,没道理不应。
他对此事不以为意,反而盯着那因为生气而起伏的樱果,觉得甚是可爱。
长指饶有兴味拨弄起来。
薛兰漪根本没注意到,她只是气,“你不觉得这样很羞辱吗?”
“利国利民,有何羞辱?”
魏璋继续心无旁骛地拨弄,垂眸看着她的变化,“难道要为了保住一个女人,和对方开战吗?”
大庸虽然历经几代明君积累了雄厚的实力。
但眼下幼帝当朝,连首辅之位都悬空着,边疆将领也因魏宣的离去,战力削弱一半。
而西齐虽然不及大庸底蕴深厚,但近些年异军突起。
现在开战,就算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否得利?
这是魏璋首要考虑的问题。
薛兰漪说不过他,撇过头才意识到他的胡作非为,挥手掀开了他,毫不留情。
魏璋的手落了空,却失笑,“旁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在此伤神,据理力争?”
薛兰漪正被一股汹涌的情绪冲击着,猛地瞪他,“难道人生在世,就只为着自己吃饱喝足富贵泼天?
这世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人和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