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的是干净的衣服和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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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更衣 竟这般难养么。
马车壁龛上灯火通透, 宣睿目光落在她微微瑟缩着的身体上,不禁皱了皱眉。
北方昼夜温差大,初冬时节正是滴水成冰,只不过干冷没有南方的冬天那般令人难受。
宣睿刚一坐下来, 便见她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看来是之前把人给逼狠了, 自己已然被她看成了豺狼虎豹。
敛去眼神里的侵占欲, 他放缓了声调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先把衣服换了。”
“嗯。”她点了点头,却未有其他动作。
马车速度很快, 李幼卿有些头晕目眩,双手抱着膝盖, 尖削的下巴轻轻搁在上面。
这副恹恹的模样,越发让他胸口憋闷。
难不成是骑马时伤了风——
西北气候酷烈,而她就像是一株娇弱的兰草,在粗粝的土壤里必是难以扎根。
李幼卿见他情绪恢复正常, 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但有了前车之鉴,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又要发火, 决定还是躲远些好。
她身子冷的像冰窖,而旁边的他正像是热源,不断吸引着她去靠近。
李幼卿清楚的知道, 那具身体是多么的暖, 晚上将手脚都放在他身上,舒服得能让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许是毒性真的清除得差不多了,今夜她并未像以往那样强烈的想要靠近, 像此刻隔了一段距离也能捱得住。
这时,一只水囊递到她眼前,只听他语气淡淡的道:“先喝点水。”
李幼卿接过来喝了口, 意外发现竟是热的,又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进去。
热水下腹,身体终于渐渐热和了起来。
再看向他时,就不再那样防备和小心翼翼。
李幼卿甚至还不着痕迹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地方。
真的很想从他身上取暖,尤其是他的下腹部,坚实而滚烫,脚踩在上面舒服极了。
小时候曾在东宫跟太子同榻而眠,但碍于他的身份,得一直扮演乖巧懂事的皇妹角色,从不敢这般造次。
跟温润如玉的太子相比,这人如同悍匪,反而更让她无所顾忌。
瞥见她细微的小动作,宣睿薄唇抿了抿,从旁边矮柜里拿出一床羊绒毯,抖开盖在她身上:“等身上暖和些后,记得把衣服换了。”
毯子厚实温暖,且上面还有股阳光混合着松木的香味。
李幼卿见他转身像是要走,忙说道:“等等。”
宣睿停住,转身对上她的视线,不禁有些意外。
那双干净纯澈的眸子里,竟透着几分关切……或许是他看走了眼。
李幼卿脱了身上厚重的大氅还给他:“外面冷,将军把这个穿上吧。”
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敛着眉不看他。
宣睿接过氅衣,闻见上面沾染了少女身上的甜香,不声不响披在身上。
正在这时,壁龛里的灯忽然熄灭,大概是没了灯油。
“将军——”李幼卿再次急急的唤住他,伸手扯住了一角衣袍。
“我在。”他匆忙停下,回头去看她。
黑暗中,少女睁大了双眼,其中掺杂几许惊恐的情绪,似在到处寻找他的踪影。
原来她除了怕冷,还会怕黑。
这一刻,他突然生出种极强烈的情绪,想要拥她入怀。
想好好抱住眼前这个人,正儿八经问一问她,可愿等他戎马半生,最后再一起归隐田园。
这般娇嫩的小人儿,可会亲口说愿意?
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默默忍下了这句话,只是打开壁龛,用打火石重新点燃灯芯。
灯油马上就要燃尽,光影忽明忽暗的,随时都可能会熄灭似的。
李幼卿怕冷,拉着他的衣摆不肯放:“将军能不能多留一会儿。”
“别怕。”他温声安慰道,同时反握住她的手。
明灭的光线下,他冷硬的下颔似都变柔和了些,眼中情绪深浅x或许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楚。
自来便是凭实力夺取任何想要的,但刚才竟然会犹豫,到底该不该掠夺。
李幼卿被他平静的表象迷惑,即将羊入虎口而不自知,又巴巴的凑到男人身边,身子挨着他取暖。
宣睿忽而笑了笑,眼里的光晦暗不明:“我去给你找个暖炉,顺便拿些灯油,很快就回来。”
李幼卿深吸了口气,恋恋不舍放开他的衣服。
马车里只剩她一人,突然间仿若失去了热源,显得孤寂又冷清。
她其实是宁愿他陪在这儿的。
尽管他今晚表现得十分恶劣,但毕竟在这蛮荒之地给了她一份安稳。
李幼卿怔怔想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恢复了几分清醒。
宣睿护着的不是自己,而是相府的十三小姐杨芷。
尽管那日白瑶儿未将她身份说破,可等到派去京都的探子带了画像回来,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在他眼里,自己最终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又想起初见那次,他狠狠踹自己的那一脚,至今在心里都有阴影。
若非当时编造了这个假身份,恐怕当天就被他扔进荒漠喂狼了。
以他狠厉的个性,绝不会对自己心存怜惜,更不会在知道自己身中情人蛊后,一次又一次耐着性子替她解毒。
曾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传言,每晚从他府中抬出来的女子,皆是遍体鳞伤,难有生还的余地……
再想起他今夜疯狂的举动,李幼卿脸色白了白,肩膀和胸口都不禁隐隐作痛。
或许,今夜露出的才是他本来面目。
虽然马车被遮挡得密不透风,身上还盖了一床羊绒毯,但她只觉得更冷了。
现在想想,画屏也没对自己说真话。
倘若将军府真的没有女人,怎会有那些现成的衣服和首饰。
难不成,都是以前他宠幸过的那些女人留下的——
她摇了摇头,摒弃头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借着微弱的灯火,李幼卿打算先把衣服换了,可刚解开第一粒扣子,油灯便彻底熄灭了。
这条长裙她早上穿都费了好大功夫,如今置身一片黑暗中,更是难脱。
解了一会腰间的绑带,实在不耐烦,手指笨拙的将其绕成了一团麻花。
用力扯了几下,却只让衣服缠得更紧,更加难以脱下。
以往在宫里,都是宫女内侍侍奉她穿衣,哪里需亲自做这些。
李幼卿挫败的靠在马车壁上,尽量让自己心态积极些,不去想此刻糟糕的处境。
没有人可以倚靠,反而让她不再那么怕黑了。
疲累一天的身子渐渐的滑下去,她闭上眼,放任意识堕入黑沉。
过了一会儿,车帘再次被掀开,寒风灌进来,令她猛然惊醒。
紧接着一股热量靠近,车厢内倏然亮了起来。
她看见男人冷峻的脸近在眼前,他在小案上放了些吃的,然后探身去换壁龛里的灯油。
李幼卿装作没看见他,继续抱着毛毯睡觉。
宣睿拾起散落在她脚边的衣物,伸手探了探她的前额,确定她体温正常。
李幼卿头往后一缩,悻悻的睁开眼,正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怎么还不换衣。”他坐在榻尾,凝视毯子里缩着的那小小一团,耐着性子道:“那条裙子太单薄,换这件棉服。”
李幼卿看他此刻还算关心自己,想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后又该是怎样暴怒,闷闷的道:“太累了,不想换。”
不想看见他,连头都缩进了柔软的羊绒毯里。
马车晃晃悠悠的催人睡眠,她闭了眼,感觉自己逐渐与这个世界隔离。
在一片黑暗里,她想象着父皇并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生病,母妃没有把所有宠爱都给予黎媛,太子也并未将她卖给镇北王。
她依然是大梁最受宠的小公主,每日无忧无虑,有数不尽的乐子,享受不尽的美食和锦衣华服……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捞出毛毯,同时也打碎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