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娇贵美好的战利品,是他用自己的血汗换回来的,必须完完整整属于他,任何人都不得觊觎。
见她眼尾泛着红,目光惊疑不定望着自己,终是不忍心叹息道:“想什么呢,本将军要的是兵符。”
“那……那个现在怎么给你。”李幼卿只知道兵符镇北王手中,可便是如今父皇下旨让他交出来,他亦不见得会听令。
不由面色为难道:“不能等平定西北后么。”
到时候他便是大功臣,便是受封个异姓王亦没什么。
见他不搭话,李幼卿沉吟片刻,又道:“不如趁这次机会,直接将反王诛杀——”
“小公主真是天真呵——”宣睿双手掐着她的腰,让她坐自己腿上,眼神里几分玩味:“今日我去杀了镇北王,信么,你那父皇跟太子哥哥立马翻脸不认账,将一顶反贼的帽子扣下来。到时边防十万大军围剿诛杀……卿卿,若我死了,你可会心疼。”
他未说完的是,只怕李家现在最想看到便是自己与反王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力,彻底将西北的兵权收回去。
“不,父皇是个守信誉的人,皇兄亦宅心仁厚,他们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李幼卿先前是厌恶极了太子,可现在误会已经解开,又回想起之前种种,只觉得是自己太过蠢笨,轻易就受他人挑唆。
皇兄他竟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西北寻她,可见,他还是跟从前一样疼爱自己。
宣睿听见这话,想起她与太子二人的亲呢举止,一时胸中十分郁闷。
他淡淡说道:“若只是诛杀反王,或许还不至于让他们忌惮,可若我要的不止如此呢。”
收复柔兰,荡平额尓海和敕勒各部。
他要让那些战死在这片荒漠上的将士们英灵得到安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李幼卿见他面色严肃,有些疑惑道:“那你想要什么?”
宣睿心中自有安排,且不欲让她牵扯得太深,挑了挑眉道:“以后的事说不准,现在想要的却很简单。”
李幼卿愣了愣,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烫到了,手脚并用从他腿上下来,不情愿道:“你x不去诛杀反王,反而在这欺负我,简直太不要脸了。”
见对方半晌没动,她干脆趁机跳下床,离他远远的。
宣睿心中一凉,冷笑了声道:“老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公主这般,是要过河拆桥?”
李幼卿受不了他说话粗野,眉心蹙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阵子,被他纵容得胆大了不少,忍不住回嘴道:“不做就不做,以后本公主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这孩子气的话,又差点把他给逗笑。
宣睿吹灭了蜡烛,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李幼卿看不见对方身影,却能感觉到那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朝自己缓缓逼近。
一瞬间,翻天覆地。
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对方掠到了床上。
被褥之下,他粗野的气息凑近,长了胡茬的下巴在她娇嫩的面颊上蹭了蹭。
“没关系,本将军要你,不管怎么样都要。”
半夜三更,统领的大帐内要了热水,这动静很快传到镇北王陆湛的帐中。
虽让人大动肝火,却也不禁觉得,这或许这就是天意。
~
蜡烛重新被点燃,李幼卿探出头,刚适应了一会光线,就看见男人拿着药瓶走过来。
他跪在床边,用指腹沾取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大腿根。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疼么?”宣睿眉头皱紧,看着那被擦破皮的地方,心中愧疚不已。
想起她那时脆弱得像只奶猫儿似的,一直问他还有多久,下腹又是一热。
李幼卿咬着唇不说话,羞愤得满脸通红,想踹他都没有了力气。
宣睿早看透了她的想法,主动道:“等你恢复力气了随便打,今晚先好好歇着。”
说罢,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又托起她的头喂水。
看着她咕噜咕噜喝了一满杯,自责道:“别怕,没真的把你怎么样。”
他虽然莽撞,却也知道,有些事只能成亲的那晚做。
说是收些利息,就绝不食言。
李幼卿别过眼去,不想再看他。
至少,她已经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可那尺寸根本就不对,她就算招驸马,也绝不敢招这样的!
第二日天不亮,李幼卿忽然从噩梦里惊醒,转身看见男人英挺的侧脸,心中莫名一紧。
宣睿忽然翻了个身,手臂隔着被子搭在她身上,依然是一副极具占有欲的姿态。
她醒了一会儿,脑子里还在想刚才那个梦,却没料到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浓稠的夜色里,他眼神里满满的怜爱之意,哑声道:“还不舒服吗。”
李幼卿眨了眨眼,摇头道:“将军,我害怕。”
说不清是怕黑,还是怕他。
眼前男人,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能替她割开前路,同时又是一张密网,裹得她无法呼吸。
离不开,却又害怕靠太近,会把自己割伤。
她最心疼的终归还是自己,在这样寒冷的夜里,舍不掉他身上的温度。
此时宣睿却不敢将小人儿抱太紧,担心再吓着她。
只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如同过去那些夜晚,在她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低声哄她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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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宣将军是个讲信誉的男人,不服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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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喝酒 宣睿那个大混蛋在哪儿
第二天, 宣睿出去练兵,营帐外留了一队人马护着。
镇北王陆湛在外面变着方儿的说好话,想求见公主,奈何挡在营帐前的, 是从来不懂得变通的尉迟猛。
宣将军临走前交待了, 除非小娘子自己点头答应, 否则绝不放任何人进去。
耽误了半个时辰无果,陆湛气急败坏,指着尉迟猛鼻子骂道:“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孽障不成, 信不信本王让人把你拖下去砍了!”
尉迟猛哈哈一笑,浑不在意道:“王爷既然下令让赤羽军那帮孙子去溟城围剿咱, 自是是不差这一刀,只是请您先看看清楚,这里是镇北军大营,您要砍死谁, 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得先问问咱家将军同不同意!”
九尺大汉神色傲娇起来, 一副自己是宣将军得力干将,绝不会因此受罚的样儿,又将对方气得半死。
“本王现在亲手砍了你, 看有谁敢阻拦!”陆湛年轻时, 也是以一当五的猛将,此刻拔出佩剑上前,颇有几分当年领兵时英姿。
尉迟猛更是彪悍, 正要拔刀硬刚,只听帐中传来小公主清冷的嗓音:“王爷如此纠缠不休,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昨晚被折腾得厉害, 李幼卿今天混身都没劲,一直恹恹的躺在床上休息。
听见外面闹出的动静,只觉得心情更加郁闷。
她真是不知道,宣睿留着镇北王这老淫贼在这儿,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那人对自己的企图,还是说他明明知道,却压根就不在意。
在对自己做了昨晚那种事之后,又放任另一个老男人在自己面前叫嚣。
若是故意如此,那他真的太过分了。
李幼卿越想越觉得憋屈,忍着身子不适走到门口,冷声道:““今日我身子不适……王爷明日再来吧。”
尽管憋屈,却不想因为自己,在军营里滋生什么事端,只得先与对方虚与委蛇着。
明日,宣睿若不解决此事,自己定要跟他算账。
陆湛闻言更是心焦,问道:“您是哪儿不舒服吗,老臣给您唤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李幼卿现在哪里肯让人看,生气斥责道:“你先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她头疼得厉害,转身躺回到榻上。
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情终于安宁了些。
营地应该离将军府不远,她盘算着要搬回府去,不然这地方到处都是男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下午又睡了一会儿,到傍晚时,感觉外面逐渐热闹起来。
不知是谁在吹笛子,曲声悠扬,勾起人思乡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欢快的琴声,气氛更加喧嚣,像是要举办什么热闹的聚会。
与音乐一起飘进来的,还有烤肉的香气。
同时,帐外传来尉迟猛干巴巴的嗓音:“姑娘,王爷他们一早去了城里,您可以放心出来吃晚饭了。”
李幼卿愣了愣,问:“宣将军还没回来吗?”
尉迟猛答:“将军他很忙。”
李幼卿被对方噎得无话可说,走去洗脸架前仔细检查了下仪容。
她穿了件中规中矩的天青色交领长衫,下身是同色系丝绒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到地面,看上去端庄又大方。
将交领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确定露不出丝毫痕迹了,她才披上纯白色的毛绒斗篷出去。
在帐子里憋了一天,出来被冷风一吹,倒觉头痛减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