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身边的人,包括皇兄都认定她喜欢锦城。
连她自己都觉得,驸马就该如锦城那般,是个文质彬彬,如芝兰玉树般的翩翩少年郎。
所以从一开始,她对宣睿这样的男人,便心存反感。
他凶残又粗鄙,冷酷又绝情,简直毫无君子风度。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肯为她解毒,又不顾惜性命,从镇北王手中解救了她和皇兄。
李幼卿自幼眠浅,但在他身边,总能睡得深沉。
这些日子,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再大的困难都能够化险为夷。
信赖他,且不排斥与他亲近。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可即便喜欢,也容不得任何人在她头上压着。
她是公主,该是她在上面才对——
拼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主动吻上对方的唇,然后翻身攀了上去。
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接吻,宣睿心都酥了,轻轻拥住她,逐渐放任她为所欲为。
李幼卿动作急切,又毫无章法。
“你别——”宣睿脑子简直要炸了,感觉额心一跳,就被她翻在了上面。
唯一剩下的理智,仅仅能让他做到不动,却无法动手将人推开。
耐不住,她却像个莽撞的少年。
没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惨叫,花朵般的少年从半空重重的跌落下来。
“小祖宗,你可真行。”宣睿一只手扶额,太阳穴青筋暴起。
缓了半刻,终于能坐起来喘口气。
这小东西,可真能折腾啊——
垂眸见她脸色惨白,躺在身边半天没吭气,不禁摇了摇头。
忽然想起刚才那一刻要命的触感,宣睿赶紧下床点灯,然后凑近了仔仔细细给她检查了一遍。
床单上沾湿了,留有一点浅红的印子,不是很明显。
他心里发紧,用被子裹住她,抱在怀里心疼道:“这都是好玩儿的吗。”
李幼卿气若游丝,连哭都没力气了,怔怔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
“说什么傻话。”宣睿亲亲她的面颊,温声道:“以后你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李幼卿刚才也看见了那点红色,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明明是学他之前那么做,只不过上下换了个位置,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别想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宣睿心中也有一丝愧意,更多的是怜惜,安抚她道:“等成亲了再做。”
“想都别想,我再也不要了。”她脸色悻悻然,蜷缩着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
刚才不小心戳到就疼成这样,那要是——
宣睿笑了笑,耿直道:“由不得你。”
“你——”李幼卿气急,瞪着他道 :“谁要和你成亲,你就是个大笨熊。”
帐影晃动,他下床去往外吩咐了两句,很快两个粗使婆子抬了浴桶来,又眼都不抬的出去了。
李幼卿并紧双腿,一动不敢动。
最后还是宣睿把她扒光了抱进浴桶里,亲自给她清洗了。
泡完热水澡,她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躺在床上,宣睿又安慰了几句,连着好几次保证,这段时间再也不碰她。
寒夜静谧,帐内却温暖如春,两人互相表明心迹后,相拥着睡去。
第52章 规矩 每天让我亲三次
平常李幼卿都会被宣睿早起的动静惊醒, 今天却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看见他还在身边,不由懵懵懂懂道:“怎么回事,你今天不去练兵吗。”
“下午再去。”宣睿目光闪了闪,心情略有些不自在。
昨晚闹到那时候, 实在不忍心让她早起。
李幼卿伸了个懒腰, 翻身背对着他, 想再睡一会儿,男人健硕的身躯却立马贴了上来。
感觉对方越来越离谱,李幼卿转身用力打了他一下, 生气道:“大清早你又想什么呢!”
宣睿抱住她亲了一口,低声道:“想你。”
李幼卿脸闷在他胸口, 呼吸有些不畅,从被子里刚探出头来,就被他迫不及待封住了唇。
两人都舍不得这温热,又缠磨了一会儿。
宣睿想起昨晚出的差子, 忍着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李幼卿靠在他臂弯里,被亲得微微有些气喘, 掐着他的脸嗔道:“将军……不可白日宣淫。”
“你再主动点,我也好宣得更彻底。”宣睿目光落在她箍住自己不放的雪臂上,眼神里流露几分戏谑。
李幼卿双臂收紧, 凑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一本正经道:“本公主可以,你不行。”
“为何。”他气息沉沉压过去,目光里露出些凶光。
她心底忽然有些畏惧, 但想想这时候不立规矩,往后还不被他欺负得死死的。
“等回京你就知道了,成亲之前, 宫里会有专人教你规矩。”李幼卿微微眯起双眼,娇软的唇停留在他下巴上,轻轻蹭了蹭。
这副讨好的姿态,让他十分受用,自动忽略掉她话里的傲慢。
宣睿捧起她的脸,语调含混:“都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李幼卿推开他,喘了口气:“那从现在起,将军就要慢慢习惯。”
宣睿皱了皱眉,问道:“习惯什么?”
“往后,你还是可以跟我睡在一起。”李幼卿说出这话,脸又红了,见他也偷着笑,赶紧补充道:“但是未经本公主的允许,不可再碰我。”
宣睿起先当她胡闹,后来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冷笑道:“这规矩是成亲之前,还是成亲后。”
“前后……都是。”她眨了眨眼,又讨好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望着他道:“宣将军别见怪,这就是祖宗规矩,在西北这样都罢了,回京后x再如此,可是会被人诟病的。”
说罢,她坐起身,准备下床去洗漱。
宣睿跟着坐起来,从后面将人一把搂住,贴着她耳后根,狠声道:“归根到底,怕是本将军不合公主心意。”
“并不是。”李幼卿诚实的作答,转身面对着他神色无辜道:“前头两位皇姐都是如此,况且她们府中除了各自的驸马,还有数不尽的……”
“数不尽什么?”宣睿咬住她的耳朵,气息逐渐变得粗重而危险。
李幼卿脖子瑟缩了下,没敢提养面首的话,避重就轻道:“你既然要做驸马,便要遵照宫中的规矩,事事处处以本公主为尊,如若做不到,便去寻个贵女千金为妻,我们就此——”
宣睿轻笑了声,大手掌住她的下颔,另一只手握在她丰盈上,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李幼卿最后软软的靠在了男人怀里,声音如猫儿一般,没甚威慑力的道:“宣睿,你放肆。”
宣睿大手缓缓抚过她的侧脸,头凑近了些,忍着心痛缓声道:“卿卿,你这是在跟本将军说笑。”
“本将军要做的不是什么劳什子驸马,是你的夫君。”宣睿捉住她的手,贴近自己胸膛,告诉她:“寻常夫妻是什么样,我们就是什么样,甭管什么祖宗规矩,你且记住,老子这条命给你,其余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感受到他沉定有力的心跳,李幼卿手心微微发烫。
但对他说的这些话,脑子里其实还有几分懵懂。
她没见过寻常夫妻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夫君跟驸马究竟有什么区别。
从小到大,李幼卿就没遇见过像他这般粗野强势的男人。
从来不看她的脸色,不问她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野蛮不羁,为所欲为。
话说完,他又亲了过来。
仿佛要用这重重一吻,弥补方才的不快。
只亲着亲着,便又变了味儿。
宣睿抓住她的小腿,手习惯性抚上去——
“说了不能这样。”李幼卿语气里都带了哭腔,却是耐不住他引逗,渐渐的在被窝里软化成一滩水。
宣睿勾着她的腰,一时全凭着本能……更多是被她方才那两句话给气的。
“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哪些话能说,哪些事能做,夫君教你。”他亲着她的脖子,一边告诉她该摸哪儿,一边憋着火沉声道:“长公主养面首的事人尽皆知,卿卿若想效仿,本将军只好……见一个弄死一个。”
“没,我没想——”李幼卿身上热极了,心底里却开始发寒,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你别多想。”
宣睿笑着摸了摸她的面颊,胸口依旧堵得发慌,手指插进她满头乌发,扶稳她的后脑。
见她眼里泛着泪光,双颊绯红瞪着自己,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涩之意。
他不禁问:“像现在这样吻你,摸你,难受不难受。”
“什么?”李幼卿一愣,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宣睿不动声色,沉着脸问道:“问你呢,跟我在一起亲热,难不难受。”
李幼卿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
宣睿脸色更冷了几分,眸色阴郁,烦闷道:“什么意思。”
李幼卿被他目光逼迫着,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倒不难受,只是,我害怕那个。”
宣睿当然明白她在怕什么,心里那股憋闷劲散了些,拿着她的手握住:“这样,害怕吗?”
李幼卿没法儿再回应他,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