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怪老子不懂规矩?”男人双眼平静无波,只是眼尾泛起的红痕,出卖了他此时真实情绪。
“放心,昨儿就答应你了,不会再伤着的。”伤不着是真的……却也仅限于此。
“只要你不难受,管他什么破规矩,老子想摸就摸,想亲就亲。”他目光坦荡,丝毫未意识到这话有多下流无耻。
一个时辰之后,李幼卿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
最后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舌尖尝到血的田腥味,贝齿才松开,怔怔望着面前终于得了餍足的男人。
昨晚没成的事,终于还是被他得了逞,李幼卿惨兮兮的裹紧了被子,往后退了退。
宣睿没说什么,直接披了衣服起身出去了。
帐外,已日上三竿。
没过一会儿,柳氏进来侍奉她洗漱,瞧见她身上的痕迹,十分贴心的打了水来。
待收拾停当,李幼卿转过屏风,看见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不由心里发紧。
旁边,安大娘刚刚把热腾腾的早饭摆好,见气氛不太对,跟柳氏使了个眼色,两人都避去了外面。
宣睿一身玄衣端坐在桌边,已恢复平日里冷峻沉稳的样子。
李幼卿则穿了件浅杏色的夹袄,领口镶一圈硕大的狐狸毛,衬得她人越发玉雪可爱。
从回营的那日就发现了,帐里除了他的衣服之外,还有满满几大箱女人的衣服首饰。
听柳氏说,这些东西都是宣将军提前给她预备下的。
宣睿兀自坐着吃面,直到她坐过来,依旧一声不吭。
李幼卿见他还阴沉着脸,心里更加凉透了。
大抵天下男人都是如此,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
她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喝粥,待吃得差不多后,正要起身离去,感觉对方视线投过来。
没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竟让他反应那么大,到现在气都还没消。
宣睿刚出去被冷风一吹,想想自己所作所为,确实不是个东西。
正发愁该怎么跟她赔罪,就见那小人儿一步一挪了过来。
“寻常夫妻,也没跟你似的,成天脑子里就想着那种事。”她红着脸,小声嘟囔道。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每次在一起,你就只知道做那些事,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
李幼卿说着,心里真有些难过起来,忍着泪意道:“那是不是我变成丑八怪,或者是将来身材走样变形,残了或者病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吧嗒一声,泪珠子打在他手背上。
宣睿一把将人揽了过来,语调急切道:“你胡说什么!”
“本来就是……”李幼卿再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出来,控诉他道:“你嫌我矮,嫌我瘦,还嫌我规矩多,我是不如你们西北这边的女子,那你找她们去呀。”
“胡闹。”宣睿喝止了她,头疼道:“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李幼卿楞了一瞬,随即更大力哭闹起来,泪水像开了闸似的再收不住。
宣睿被闹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最后实在无法,妥协道:“那就按你的规矩来,这样可行?”
哭声止住,小人儿抬头怯怯望了他一眼,含泪点点头。
宣睿眼见给她目的得逞,咬了咬牙,又补上一句:“长公主那一套,你想都不要想。”
李幼卿不置可否,挣开他的手臂道:“等你学会怎样做驸马,我自然会好好待你。”
宣睿给她气笑了,双手抱怀,站在原地看着她道:“现在相信老子喜欢你了?”
李幼卿没忍住,抿嘴笑了笑,挑眉道:“反正你管好自己,不要过分贪恋美色,过几天本公主心情好了,自会招你侍寝。”
宣睿瞥着眼前那张妍丽莹白的脸,心道确实挺美的,但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张脸就jing虫上脑。
“听你的。”他满口答应,取了佩剑,转身走出营帐。
李幼卿刚松了口气,盘算着今日要去镇上逛逛,却见刚才出去的男人,又大步转了回来。
宣睿在那张惯会巧言令色,让他生气又心疼的唇上,重重吻了下去。
亲罢,还一脸认真道:“每天让我亲三下,其余的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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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轨 寻常夫妻是什么样子。
梵罗城生意最红火的酒楼要数玉华楼, 平常订一桌需得提前好几日,今日整栋楼都被包了下来。
老板娘睿姬亲自跑前跑后张罗着,时不时望向大门口的方向。
等店小二跑过来通传说客人到了,她急忙整理仪容亲自迎了出去。
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 晴空之下, 只见一顶软轿徐徐行来。
帘子上印着镇北军的徽章, 旁边亦有军队的人贴身护卫。
正揣测轿中女子是何身份,便见宣将军身边的猛x爷骑马上前来问:“都准备好了吗。”
睿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答道:“包间和菜肴早已备好, 只等宣将军人过来了。”
说罢,她又不动声色瞟了眼那顶轿子。
柳氏掀开轿帘, 扶李幼卿下来,轻声道:“娘子,玉华楼到了。”
只见一道娇小身影从软轿中走出,一顶帷帽将容颜遮得严严实实, 但从对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风流气度,便可知那女子必定是个绝色佳人。
睿姬刚要跟进去, 听尉迟猛粗声大嗓的指挥道:“你们两个去厨房,记住,每道菜都要仔细查验。”
她脚步一顿, 面色有些难堪道:“猛爷, 这不必了吧。”
自己做了十几年生意,之前也招待过不少贵客,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尉迟猛却是个从不讲情面的, 大剌剌说道:“又没让你亲自查验,管那么多做什么。”
睿姬面色悻悻然,又忍不住问:“不知那位姑娘是宣将军的什么人, 竟让猛爷您亲自护送。”
尉迟猛瞥她一眼:“睿掌柜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将军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被这么毫不留情的一数落,睿姬再不敢探问什么,转身进入帮着张罗去了。
二楼最豪华的一间厢房里,李幼卿摘掉帏帽,坐在窗边悠闲的喝茶。
不过就是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他会那么紧张,明里暗里指派了不少人保护。
但听柳氏说,梵罗城是镇北军的一块铁桶,几乎是刀枪不入,又不禁有些疑惑,他到底是在不放心什么。
菜上齐了,她一眼发现那道翡翠豆腐,尝了一口,色香味跟从前在宫里吃过的别无二致,不禁有些好奇的道:“玉华楼的老板是哪儿人啊。”
柳氏回道:“梵罗城是依靠将军发展起来的,在这儿做得红火的商家,几乎都是将军的产业。”
原来他这么有钱啊,李幼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那晚的赏钱他给了吗。”
说起这个,柳氏就笑了,比了十根手指头:“娘子金口玉言,将军自然不会赖账,给了这个数呢。”
“哼——”李幼卿还算满意,细嚼慢咽的吃着。
柳氏自小生长在军营,知道许多镇北军将士们的趣事,挑拣着跟李幼卿说了些。
见她兴致寥寥,便将从母亲那儿听来,有关宣将军的陈年旧事当段子说了。
今儿这一桌菜做得很合她胃口,李幼卿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问柳氏:“所以说那些流言,都是他命人传出去的?”
“可不是吗,当年将军一战成名,是多少女子日思夜想的好郎君。”柳氏又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炖得烂烂的牛肉,笑道:“若非流言猛于虎,那些女人恐怕还要没完没了。”
“西北各部族那么多美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他动心的吗。”想起他于男女之事上的熟稔,李幼卿怎么都不敢相信,之前他从来都没碰过女人。
诸如锦城那样的清贵公子,身边也都有通房丫头之类的女人。
更别提皇子们,十六岁就会有教引姑姑,教会他们如何通人事。
宣睿今年已经年满二十二岁,寻常男子这个年纪,怕是孩子都生几个了。
再怎么说,他都不该还是个雏儿。
可仔细回想起来,刚开始他确实十分鲁莽,简直就跟一头大笨熊似的。
“据妾身所知,娘子是将军唯一亲近过的女人。”柳氏垂眸思虑了片刻,接着道:“若非要再找一个,那就是妾身的娘,因为一直负责将军的饮食起居,比一般人都亲近些。”
李幼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趣儿,一手托着雪腮,挑眉道:“你今日这么替他说话,可是拿他什么好处了?”
“将军待娘子的心意,哪里还需要妾身来说。”柳氏正儿八经的跟她一一点明:“只看这些日子,军营里新养了多少珍珠乌鸡,又运来多少头奶牛就知道了,将军还跟我娘说您身子弱,每月来小日子都会腹痛,不信您去小厨房看看去,我娘日日都熬当归膏呢。”
李幼卿没料到他连这些话都往外说,一时间脸都红了,目光只看着窗外不说话。
柳氏每日看他们之间甜甜蜜蜜,自己也高兴,又捡了些漂亮话说,哄着李幼卿多吃些。
接着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说道:“像这顿饭的食材,都是从军营里送来的,只是换成外头的厨子做,特意给您换换口味,娘子再尝尝这汤,是不是真比我娘熬好喝些。”
天麻乌鸡汤,李幼卿之前就不爱这味儿。
正推了碗准备起身,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似乎在叫着‘十三小姐’。
李幼卿重新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店小二被两名侍卫从酒楼中拖了出来。
正觉得对方身形有些眼熟,恰逢‘店小二’回头,与她目光对上。
“站住。”她忽然站起身,冷声吩咐道:“将人带上来,我有话要问她。”
柳氏脸色变了变,从旁劝道:“娘子,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见为好。”
“用不着你多嘴。”李幼卿脑海里浮出刚才那张脸,确定对方就是之前在乌城见过面的白瑶儿。
此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些事,她却还是要当面问清楚。
过了半晌,尉迟猛在外头敲门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让闲杂人混了进来,等回去自会找将军领罚,刚才那人属下已命人先押送回营,听候将军发落,为了娘子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再见为好。”
话音刚落,门板上传来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桌瓷器纷纷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