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架空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毒酒一杯家万里_分节阅读_第114节
小说作者:她与灯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43 KB   上传时间:2025-12-12 12:48:47

  因舞弊之案,刑部审得过于粗糙,被吴陇仪等人狠参了一本,乌台提请,启三堂重审。因此,张悯被带至了大理寺的公堂。

  这一处公堂,玉霖曾经跪过,有意思是,作为淫犯的张药也跪过。

  张悯上堂之时,见首座坐的是大理寺卿毛蘅,下首两侧则分别是刑部堂官和御史台的总宪吴陇仪。

  堂上已有郑易之跪候,其旁跪着江府的掌事的家奴吴宝来,另有一人因有功名在身而免跪在立,正是江家今年下场的子弟江崇山。

  张悯被带至郑易之身旁跪下,堂上吴陇仪与毛蘅对视了一眼,毛蘅遂先开口道:“之前的卷宗总宪都看过了,昨日我们三堂也汇齐拟了一份鞫纲,今日就照纲起问。张悯。”

  张悯抬起头:“在。”

  “这舞弊之文为你所作,此样倒可认定。照你供述,你是受江府管事吴宝来之托作文,今且问你,你作文之时,可曾知晓此文用作何事?”

  张悯摇了摇头,“吴宝来告诉我,此文不过为范,供江家子弟参考,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将它用来行舞弊之事。”

  江崇山与吴宝来二人,之前只当此案已经赵首辅之手,干净利落得了结了,想后来也不过使些银子,借枷刑和杖刑悄悄杀了郑易之,来个死无对证,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此文流传出来,被张悯知晓,事关舞弊大罪,她也不会造次。哪里能料到,郑易之还没死,张悯竟不知被谁指引,在郑易之面前,当众自首,闹得人尽皆知,不得不启动三堂重审。他们毫无准备,简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像郑易之一样,胡乱地喊冤。

  “大人,她冤枉我们!我们从未托她作文!更是看都没看过那篇文章……我们……”

  “无用的。”

  张悯侧过身,“我送文章那一日,在路上偶遇镇抚司千户李寒舟,李千户因恐我奔走辛劳,遂替我去江府送文。我在贡院门前自首之后,就入了刑部狱,我不可能和李千户串供。因此我所说是真是假,大人一问便知。”

  毛蘅道:“去镇抚司,传李千户。”

  江崇山听完,不瞪口呆,口中急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就是你设的圈套,圈套,你们一定串通好了吧……”

  吴宝来听了自家少爷的蠢言忙不迭地说道:“爷慎言啊……”

  张悯道:“我没有设什么圈套,但你说是圈套,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引一条路给我们走,我和李千户也被圈在其中。可我一点都不后悔。你们这些人,存恶毒的心,偷窃我的东西,害无辜的人,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你们真的以为你们死不了吗?”

  “贱人……”江崇山被张悯气得失了智,竟当堂骂道:“真是个贱人!”

  张悯冷笑:“就会骂这个。”

  张悯抬高了声音:“是个女人你们就骂贱人,我家中的玉姑娘是贱人,如今我也是贱人,可你们舞弊害人,你们就不贱吗?”

  “够了!都住口!”

  毛蘅不得不拍案呵止,吴陇仪脸上也不大好看。

  大理寺门外,是时行来一辆马车,车内的赵河明杖伤尚未全愈,扶着宋饮冰的手勉强了下了车。宋饮冰撑着他的身子道:“老师身上才好些,何必亲自过来。如今审案的堂官也定了,这江崇山又是师母的胞弟,您要避嫌,也上不得堂去,倒不如回府休息的好。”

  赵河明摆了摆手,“我在病中你们一样都不告诉我,殊不知此案也许没有你们看得那么简单……”

  宋饮冰道:“照学生看,最后还是会在郑易之身上了结,涉案的是张家的姑娘,不说镇抚司的张药了,就说司礼监的那位掌印,他手眼通天,他总会……”

  “你们都是这么看的,可倘若他们不动呢?”

  宋饮冰一怔,赵河明有些喘息,声音又快又急:“倘若他们都纵张家那个姑娘行事,不放手眼,就冷眼看着呢?倘若这其中,还有他人做局呢?如果那个人是玉霖呢?刑名一项上,算上你自己,刑部还有人熟得过她吗?”

  “……”

  宋饮冰无言以对,那日碧洪茶社,他替所抄的正是张悯写的那篇文章,如今文章满城传评,他早已知晓。

  赵河明不愧是他二人的老师,所谓做局之人,一语中的,不就是玉霖吗?

  “宋饮冰,你发什么愣?”

  “没有……”

  赵河明急咳几声,“别站着了,扶我去后堂……”

第100章 宋饮冰 宋饮冰,你要狠一点。

  宋饮冰似还在愣神, 立着未动,赵河明也顾不得他,招来一随车的家仆搀扶, 便要入门。宋饮冰方几步跟上, 再劝道:“老师, 要学生说还是回的好,今日见您离府,师娘虽未多言语, 却也着实担忧啊,否则也不会令我随行, 侍奉老师。”

  提及江惠云,赵河明方略站住了脚,想起他套车离府时, 江惠云独自一人,就拦在他的车马前。

  赵河明撩起车帘,见她沉默地望来, 眼底浸着的, 竟不知是羞愤还是失望。

  “怎么了?何故只站着不说话?”

  江惠云撇过头去, 望着风地里打旋的一丛落花,忽问道:“你去什么地方?”

  赵河明道:“今日有三堂会审,我不放心。”

  “你要过去照管崇山?”

  赵河明没有否认。

  江惠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猝然又道:“我其实很想问问你和父亲,你们非要助我江家的子弟从科举出仕,到底要替我们图什么?”

  赵河明沉默了须臾, 答了两个字:“根基。”

  “根基?”

  江惠云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赵河明:“若要的是一条烂掉的根,有什么趣?”

  “惠云……”

  “以前避着你们的时候, 玉霖常和我说,官袍就像一张人皮,披得久了,连自己是禽兽都忘了。”

  赵河明一怔,不知为何竟脱口问道:“这几日她见过你吗?”

  江惠云却没有回答这一问,只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江家的后辈好,我不该拿话来恶心你。”

  说完,朝道旁让了一步,朝赵河明行了一女礼,转身进了府门。

  大理寺门前,赵河明收回思绪,闭上眼睛,深吐出一口气。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几步之遥,渐露疏离之态的宋饮冰。

  玉霖下狱至今不过一年多光景,然而他身边至亲的妻子、至爱的学生却似乎逐渐与他离了心。而更要命的是,那身所谓官袍、又或者说是人皮,他也穿得有点恶心了。

  恶心?

  哪一家爱说这话来着?

  哦,镇抚司那位。

  说来正巧,张药,此时恰在道口。

  他没有穿官服,一身寡白的袍衫,更没有带冠,素布一条,束拢头发,发尾散垂在肩,人则垂手站在一片寒荫下,竟像换了一个人。

  他就这么素衣相候,正如赵河明担心的那样,一样阴毒手段都没有放出来。

  赵河明深知,梁京城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令顺服。

  除了玉霖。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惊。

  如今不论是他自己的父亲,还是身在东苑的奉明帝,都还在等着张药和许颂年行事抹案,唯有赵河明知道,他们算错了。玉霖趁着这个空档,可能已经把他们全部算了进去。

  赵河明一面想,一面收回目光,起动径直穿过前堂外的荆林,跨进后堂。

  宋饮冰不得不跟了赵河明进去,将进后堂,便听得前堂上毛蘅正断呵镇堂,焦灼不堪。

  赵河明问宋饮冰道:“今日刑部派的是谁?”

  “老赵。”

  “好……把卷宗拓来看看。”

  宋饮冰道:“如今卷宗应该已经被大理寺的调走了,赵堂官手里虽有复卷,但现翻恐怕也来不及了。”

  赵河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抬起一只手道:“别的不需要,把那篇舞弊的文章,拿来我看看。”

  “是。”

  宋饮冰很快取来了那篇文章,赵河明抖开文章,移至窗边亮处扫看,宋饮冰因着那篇文章是自己受玉霖之托,仿张体所抄,这几天心中一直疑惑玉霖所图,然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赵河明肯替“参详”,他也便侍奉赵河明身侧与之共看。

  赵河明初看并未露丝毫神色,再看时,则以指为笔,逐行逐字一一描去,待看至末尾,忽神情大变,指笔由上往下圈画下来,三次之后,陡然握紧了拳:“完了……”

  随着赵河明的圈画,宋饮冰也跟着看出了端倪,心中大骇,“这……这是要……”

  赵河明切声道:“上一堂,刑部难道没有一个人,仔仔细细地读过这篇文章吗?难道没有人,仔仔细细地将它查验一回吗?”

  宋饮冰忙道:“听老赵说,上头的意思,是速结。况这是张体书,若细致查验,恐在上一堂就已经牵扯到张悯了,这一纠缠起来恐怕迟则生变,所以……”

  “她算的就是刑部只想‘速结’!算得就是你等狂妄,以为判了郑易之就一了百了了!”

  宋饮冰无言以对,托起那篇文章道:“只盼如今无人在意……”

  “怎么可能?呵……”

  赵河明苦笑出声,随即看向前堂,凉声道:“你带我的车马随从,去大理寺门外,倘若见到玉霖,我不管你使何方法,拦住她,万不能让她入堂。”

  “是……”

  “宋饮冰。”

  宋饮冰人已经走出去四五步了,又被赵河明唤住,忙回头道:“老师放心,我知道其中厉害……”

  话未说完,竟见赵河明眼底竟有一抹心痛之色,他踉跄几步,走至宋饮冰面前,“我让你拦住她,并非只为保全我的妻族,你我都明白,小浮下的是一记死手,若她成事,今年的这个春闱舞弊案,从帘内主考,到之前粗审此案胡乱下判的所有刑部官,都会被她扒掉身上的皮,但第一个死的……是她自己。”

  “我明白……”

  宋饮冰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都明白,她好不容易活下来,我不会眼睁睁看她把自己再往那皮场庙里送……”

  “快去,快去……”

  大理寺西墙边的街口,张药靠立在墙荫之下。

  玉霖说了,让他在三堂会审的这一日,来大理寺,他果然无有不从,不过四更天,人就已经杵在了这一大片树影下。

  这一日天气晴好,虽偶有风来,也是吹面不寒。头顶巨冠的乌桕树间投下一大片斑驳的日光,张药下意识地抬手去接,但见自己身上的白衣宽袖,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这一身衣衫是他临来之前。玉霖收拾出来,乘在木盘内,放在房门前的。

  张药早起推门,一低头就看见了。

  是白衣啊,除了就寝时的亵衣,张药这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穿过白衣,不仅是因为,“白”为庶民之色,更是因为他是条走暗道的狗,白衣扎眼,穿上就下不了阴手。且白衣染血洗不干净,看着碍眼也添麻烦。但要说他喜不喜欢……

  好像也是喜欢的。

  “你穿白的真好看。”

  玉霖声音从面前传来,张药抬起头,她倒是穿了一身灰黑,荆钗挽发,腰上系着张药打给她络子,里面络着那块焦黑的石头。当真是满身暗沉,但却意外地衬出了一番好气色。

  她是骑马来的,由于张药斜靠在墙上,那透骨龙的马头也比张药高出半个头,它今日似因托着玉霖,而在张药面前显得格外神气,马蹄逡巡,却将两个大鼻孔一味地对着张药,潮湿的鼻息一阵一阵地朝张药扑来。

  张药挂起脸抬起手,对着那硕大马鼻子就是一巴掌,透骨龙撇过马头,顿时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147页  当前第114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114/147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毒酒一杯家万里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