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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酒一杯家万里_分节阅读_第26节
小说作者:她与灯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43 KB   上传时间:2025-12-12 12:48:47

  江惠云蹙眉道:“北镇抚司的那个指挥使也来了,他是上差,梁京城内畅行无阻,我听到前院的通报,他的马都已经牵到正堂门口了。我心里原不快,但看小浮在他的马上,也就算了。对了,饮冰。”

  宋饮冰抬头应了一声“是。”

  江惠云挽起有些散乱的鬓发,“小浮说她有办法帮刘氏女,但她要见你一面,你现下……”

  宋饮冰忙道:“我无妨……”

  江惠云看向赵河明,“你怎么说。”

  赵河明收回目光,起身替宋饮冰理整好身下的被褥,方直身道:“让她进来吧。”

  江惠云却立在门前没有动身。

  赵河明面露疑色看向江惠云,江惠云倒也没顾赵河明的面子,直言道:“小浮说了,她不想见你。”

  夜已渐深,玉霖在宋饮冰的房门前与赵河明擦肩。

  玉霖停下脚步,向从前一样,向赵河明揖礼。

  赵河明本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回头见她仍然穿着官婢的素衣,作揖的手指,青肿一片,不禁回头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玉霖垂下双手,对他含笑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赵河明,转身便要往宋饮冰的房内走。

  “玉霖。”

  赵河明侧身叫住她。

  细雨中的庭院,二人撑伞对立,赵河明平声道:“你不可能救得了刘氏女。”

  玉霖转身走上门廊,将伞放于廊上。风吹起她披散在肩的长发,她面色苍白,人也瘦得厉害,声音却是平稳的。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一句话就判我们一生。”

  “你们?”

  “对。”

  玉霖低头凝视赵河明:“自我脱下官服起,我就与蝼蚁同穴,再也不与,恩师同路。”

第23章 搏命棋 我祝你等,走活死局。

  玉霖独自走进宋饮冰所在寝室,浓郁的血腥气充斥鼻中。

  她虽竭力忍住忍耐,但还是咳了一声。

  宋饮冰闻声微惊,忙忍痛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了腰间的被褥。

  江惠云见此叹了一口气,起身让开了榻边的位置,合门而去。

  宋饮冰在刑部照顾了玉霖很多年,深知玉她五感敏锐,素来比旁人更怕疼,也比旁人更难以忍受,难闻的气味和难吃的味道。

  这是玉霖出狱后,他第一次见玉霖,他原本想的是,要给玉霖置办一身年轻姑娘的头面,再不济,也要赠她胭脂水粉,祝福昔日同窗挚友,重获新生。

  然而,再次相见,他却是这个连床都下不了的狼狈之状。

  而她穿着贱籍驱口所穿的素麻裙,长发微湿,脸色苍白,却冒雨前来告诉他,她要帮他。

  宋饮冰无法直切正题。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曾经在他庇护下成长,进而越过他,名成于法司众官,如今又沦为官婢的玉霖,哽声道:“刑部百官都曾与你相交,你也从来不吝真心。老师是百官之伞,你也堪配少司寇的美名,可你入狱时……我们却没有一个人,想过救你……小浮……”

  “师兄,你已经跟我道过很多次歉了。”

  她接住了宋饮冰的惭愧,含笑道:“其实没关系,救我是白送性命。”

  宋饮冰垂下头,“你就……不难过吗?”

  玉霖摇头:“这就问得愚蠢,我走出的每一步,其实都是我自己选的。”

  “你是少司寇啊。”

  宋饮冰的声音里带出了不忍的情绪,“大梁何曾有过二十六岁的少司寇?从古至今,又何曾见,以官身护囚身的少司寇?”

  “少司寇不过是个古称,冠与任何人皆可,一点都不珍贵。”

  玉霖接下宋饮冰的话,迎上他的目光,“若换以前,我会跟你说一堆仁义道理。如今我只想说,我本身是个姑娘,我就想救姑娘,当年堂上护囚,如今堂下救刘氏女,我的心都一样。”

  她说完在宋饮冰的榻前,抱膝坐下,“只不过,我可能没有办法像为官时那么正直体面。”

  宋饮冰咳笑一声,“谢谢你……”

  玉霖托着腮,目光含了一丝笑意,温声道:“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师兄是个情种。”

  宋饮冰在枕头上趴伏下来,潮湿的乱发垂在眼前,遮住他微亮的眼眸,他沉默了一阵,才道:“如果她尚有兄弟庇护,有一隅容身,我不至于此。可如今天地间就剩她一个人,被家门所弃,身处孤绝之境,如你所言,满坐诸公皆不必救她,独我即死也不得退,否则猪狗不如……”

  他说完,伤疼难忍,伏身又咳了几声。

  玉霖看向宋饮冰的手指,“你还留着影怜的信吗?”

  “都在……”

  宋饮冰撑着上半身,跪伏起来,试图去够床头矮柜上的一只木盒。

  玉霖顺着他伸手的方向抬头看去,那木盒看起来并不轻,她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此时此刻,这双手一分她都不能损。

  “张药。”

  门廊下,靠在房门的张药侧过头。

  雨声已小,玉霖的声音很清晰。她又在连名带姓地叫他,如同审官在堂,直唤堂下罪人的姓名。

  她倒底还是习惯从前的那层身份,嘴上说着要对得起他用来买她的棺材钱,事实上从八月底,到九月中旬,她除了躺着养伤什么都没干过,发烧混沌时,喝水净手,都要叫他的名字。

  而张药却终于在二十八岁这一年,对自己的姓名有了真切的实感。

  毕竟从前张悯执着地叫他“药药”,满朝文武,不称一声“张指挥使”也要称一声“上差。”

  “张药”这两个字是牙牌和公文上,他本人最熟悉的文字,但他却很少听到这两字,出于某人之口。

  如今他才明白,父母为了取“意”祝福张悯,在取“音”上有多随意。

  “张”本就是一个普姓,“药”又是一个音韵不美的字,这样被玉霖连着叫出来,他竟时常产生,他生来低玉霖一等的错觉。

  好比如今,玉霖的声音并不急切,但张药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就已经站直了身子。

  “做什么?”

  “进来,帮我取一个盒子。”

  “……”

  雨中庭内,透骨龙低头逡巡。

  张药叹了口气,松开抱臂,转身走进内室。

  “什么盒子?”

  宋饮冰还是第一次私下和张药相见,自己身上的刑伤,又是北镇抚司的李寒舟打的。

  如今狼狈地伏床养伤,张药在前,脸面上是怎么都过不去的。

  张药看出了他的窘迫,倒是并不太在意,走到床边伸手取下了那只木盒,低头对宋饮冰道:“在朝为官,难免与我打交道。”

  宋饮冰没有吭声,张药把木盒放到玉霖手中,续道:“一时成了阶下囚又如何,你也为了她,”

  他看了一眼玉霖,续道:“关过我一回。”

  “那是你张药无耻!咳咳……咳咳咳……”宋饮冰扬声咳骂。

  谁想张药却“嗯。”了一声。

  “你……”

  宋饮冰一时语窒,玉霖却坐在地上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果然是宋饮冰与刘影怜多年往来的书信,足有百封之多。

  “有纸笔吗?”玉霖问还在发愣的宋饮冰。

  宋饮冰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向自己的书案,应道:“纸笔都有,在书案上。”

  玉霖抬头看了一眼书案,“那些纸不行。”

  张药低头看向玉霖:“你要什么纸?”

  玉霖整理好手中的书信“我要天下最好的纸。”

  “天下最好的纸……”

  宋饮冰重复了一句,随之迟疑道:“御批纸吗?”

  玉霖的面前突然落下一道人影,她抬眼一看,见张药蹲下了身,“你要干什么?”

  “博弈。”

  宋饮冰与张药相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玉霖看向宋饮冰:“宋师兄,你我在刑部做官的日子都不短,男子获罪,无论出身贵贱,无论罪名大小,总有人为他们斡旋。高官有群党相护,清流也有同门相救。可女子在狱,却无人问津,好比我与刘氏,枯坐牢狱,长跪刑台,除了一声一声地‘剐了她’,我们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话。我在牢中问过我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凭什么?”

  她眼中含着淡淡水光,宋饮冰也不禁动容。

  “刑台上陪绑的那一日,我想明白了。”

  她轻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房门,声音从容而坦然:“一道宅门断绝我们所有的路,不必肩挑手扛,也就无法凭自身获取一两银钱。这世上,无用之人亦无朋辈,一旦家族相弃便成孤魂,何谈有人拼死相救。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弃子,所以,要救刘氏女,我只有这一个办法。”

  她说着,回看张药:“如果这场博弈做成,你的北镇抚司,就不再是不可钳制之处。至于刘氏女,我要把她从一颗弃子,拧作一步,这梁京城中的下棋者,必须要保的棋。”

  宋饮冰道:“我还是不明白……我只觉得很险,甚至是在博命。小浮……”

  “我就这样。”

  她忽然接出了一句张药常说的话,张药错愕,玉霖却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她在光影之下抬起自己的右手,手上最要命的炎症已经消了,但拶刑毕竟伤经动骨,青肿仍然触目惊心,不过,她终于能继续写字了。

  “张药。”

  这一声,她唤得比之前更柔和。

  张药甚至觉得,自己这个滥俗无趣的名字都比平日好听了不少。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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