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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好事_分节阅读_第266节
小说作者:清闲丫头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12 MB   上传时间:2025-12-16 12:27:30

  “郡主抬举了。”陆况好歹抢在不可收拾前恭谨又和气地截道,“陆某不敢逾越。”

  陆况不过一句谨慎的场面话,那斟酒的人却惊讶得手上一顿。

  眼见酒要倾洒出来,陆况忙托了一把酒坛,稳住阵,正暗暗思量着自己这话有何值得错愕之处,就见那一惊一乍的人朝他凑近些,压低声问。

  “您和陆娘娘,不是亲兄妹呀?”

  “是……”陆况啼笑皆非,想起一路听来关乎这裕王府郡主的一切,又觉她不懂这些朝堂礼法也不为怪。

  陆况再开口,口吻不由得宽和些许,“纵是一母同胞,也不能乱了君臣纲常。”

  千钟带着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坐回去,屁股还没落稳,又满目好奇地望来,“我听人说,陆娘娘能嫁给皇上,是因为她字写得好。”

  “字?”陆况又是一懵。

  “我听说,是从前您随皇上一块儿出去打仗的时候,她常给您写家信,有一回皇上偷偷拆了她写给您的信,瞧见她的字很好看,就想着,她这个人一定也很好看。一来二去的,就成了这段良缘。”

  这番说辞,陆况闻所未闻,但只听这其中荒谬又不失质朴的想象,倒是像极了会在街头巷尾间编造传散的天家闲话。

  尤其对面朝他望来的这双眼睛,黑白分明,尽是一片亮晶晶的认真。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好奇这些,最是寻常。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

  熟悉的酒香自开敞的坛口与满斟的酒碗中弥散开,好似光阴倒转,缓缓流淌回那一段弥足珍贵的日子。

  可惜当时只道是寻常。

  陆况一笑掩去眼底涌动的心绪,只道:“一些戏言罢了,郡主不必当真。”

  “啊?都是假的呀?”好奇的小姑娘往桌案上一伏,不死心地追问,“哪一段是假的,还是全都是假的呀?”

  “皇上乃正人君子,素来光明磊落,断不会私拆他人家信。”

  陆况只为那最容不得胡乱编排的人辩解了一句,也算不上什么十足的铁据,那伏在桌案上的人倒是尽信不疑,眉头一紧,愤愤直起腰。

  “我晓得了!定是他们为哄我练字,编来骗我的,还说什么字写得好了就能嫁得好,我还想瞧瞧陆娘娘的字好看成什么样子呢。”

  陆况忍俊不禁,顺着她道:“陆娘娘自小不擅文墨,书法只算得中规中矩。姻缘天定,郡主福慧双修,定有良缘。”

  千钟立时又挂起了笑,“陆将军卫国守边,功绩满身,福泽深厚,您保佑我这一句,准比拜关公爷还灵验!”

  眼见着逗得陆况笑出声来,千钟正想趁热打铁,刚要开口,现成的话已在唇齿间,忽听门外响起一阵纷踏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是一大堆人。

  一大堆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里急匆匆又条理有序地响了一阵,渐响渐稀,末了只余下一道,朝着楼上这处唯一有人的雅间而来。

  这些日来,这道总不伴着好事响起的脚步声已刻进了千钟骨血里,就算在梦里听见,都能一激灵惊醒。

  何况这样真切,这样响,这样近。

  那久经沙场的人比她更警觉,也反应更快,千钟只闻声朝门口方向一望,再转朝陆况看去时,人已离席而立了。

  浩浩荡荡而来的人亲手推开门时,便见房中二人都已恭立在旁。

  “看来,本王来得有些不是时候了。”萧明宣只身进来,也不管房门开敞,破天荒宽和地摆摆手,拦下正要见礼的二人,“都是自家人,免了那些虚礼吧。”

  千钟立马松了架势。

  陆况还是一丝不苟地行了礼,又道:“多谢王爷赐酒。”

  萧明宣笑笑,缓步走到桌案前,垂眼朝那酒碗落去。

  满满当当一碗,分明还一口没动。

  “举手之劳。”萧明宣绕过这酒碗,到当窗的茶案旁坐下,捉了只空茶盏放到手边,向千钟抬抬手,示意她过来斟酒。

  看着千钟乖顺地抱来那酒坛子,萧明宣又徐徐接着道:“本王知道,陆将军是个念旧的人,定甚是想念停云馆的这道酒。不巧,这酿酒之人阳寿已尽,留下的是卖一坛少一坛,本王不忍见陆将军念想落空,已早早着人将余下的全都收去了王府。今日这一坛,陆将军敞开喝就是,其余的,待方便时,本王全都给你送去。”

  千钟边斟酒边听着,心头一阵颤然,好容易稳着手将那小小的茶盏不欠不溢地注满。

  这事乍听着只是个卖酒的事,但再细一想,要想有这施恩的机会,那酿酒之人就得再也酿不出这酒才行。

  这才是裕王举手之劳的举手之处。

  不知是习惯了这些杀人取命的事,还是早在听掌柜那番话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底,陆况面上不见分毫波澜,只颔首道:“谢王爷挂怀。”

  萧明宣斜睨了一眼手边那斟满酒的茶盏,又一抬眼,朝抱着酒坛子乖乖站在一旁的人一打量,转而问向陆况,“适才郡主可有礼数不周之处?”

  “郡主礼待有加,陆某不胜惶恐。”

  “那就好。”萧明宣缓缓舒出一口气,“本王今日着郡主前来,一是为陆将军送酒,再则,也是想请陆兄见见本王这嫡长女。”

  陆况被这声“陆兄”听得眉头一跳,还是半虚半实地道:“有幸与郡主一见,乃陆某——”

  “不是一见。”萧明宣唇角扬起一弯冷冽的弧度,“本王是想让陆兄看一看,以郡主之姿,与贵府幺子陆云升婚配,能否配得上?”

  与云升婚配?!

  千钟悚然错愕间险些摔了怀里的酒坛子,忙朝陆况看去,只见陆况面上的惊愕一点不比她少。

  萧明宣浑然不顾眼前陡然满布的错愕之色,只自顾自道:“云升在大皇子身边多年,也算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孩子,论文论武,在他这年纪的勋贵子弟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已到了成家年纪,本王岂能不为他好好打算?郡主与他年纪相仿,乃本王嫡出长女,受封郡主尊位,不算委屈了云升,他二人也称得上一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说着,萧明宣执起手边那满着酒的茶盏,敬向陆况道:“陆兄以为呢?”

  行伍之人,最谙战机之紧要,陆况好似唯恐多客套一个字就要满盘皆输,也不管萧明宣停在空中等待回应的手,一开口便径直辞道:“犬子粗鄙顽劣,岂敢高攀郡主?”

  萧明宣眉头一扬,仍执着酒,“陆兄是嫌郡主从前讨过饭,还是嫌郡主曾经嫁过人?”

  陆况还是再直白不过道:“王爷恕罪,是犬子不配侍奉郡主。”

  萧明宣眉心微紧,凤眸沉了沉,那难得好商好量的话音也现出了几分冷厉的原形。

  “陆家教女有方,两代女子皆得天家青眼,本王甚是羡慕,也甚是怜惜。只可惜本王无福,如今膝下只有郡主这一女。好在,陆家还有云升。这既是郡主与云升的缘分,也是本王与陆兄为社稷安泰同进共退的缘分,陆兄可万莫推辞了。”

  说罢,手中的酒又一次朝陆况举了举。

  这话一过耳就透着一股古怪,分明弦外有音。

  千钟琢磨不透这话,却忽然明白了另一桩事。

  她来停云馆这一路上还想,那皇城探事司眼下虽不如从前那么顶用,但庄和初以拼去半条命的法子拉下谢恂,总归没使这衙门一下子全军覆盖,何况,皇上手下还有像谢宗云、银柳这样的人……

  她就这样来见堂堂北地军将领,裕王能使什么法子全然堵住这些耳目?

  现在她明白了。

  裕王浩浩荡荡带人来,又有恃无恐地当窗而坐,是压根就没想瞒着宫里。

  要想定下这门亲事,总要经过宫里。

  她今日是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坛子酒自己找上门来的,到时往宫里禀,裕王只道是她先对云升起了心念,她为着庄和初与自己的性命,眼下也断不敢有二话。

  至于她这“准公爹”……

  裕王那一番话里也不知还藏着什么玄机,陆况一时间竟没开口,还迟疑着向一旁自己那只酒碗望了过去。

  千钟正极力捋着头绪,忽听裕王向她一唤。

  这几句话就给她提了门要命亲事的人徐徐道:“这些日子,郡主与云升也有过不少来往,婚配之事除了门当户对,还在一个合缘,郡主自己觉得呢?”

  千钟抱着酒坛子抿抿唇,小声问:“我……说了算吗?”

  萧明宣眉心一跳,又话里有话地沉声道:“这是自然。不过,此事非同儿戏,可不仅关乎你一人命途,郡主可要慎重思量。”

  这回藏在话里的那层话,千钟听得明明白白。

  千钟紧抿着唇垂下眼,俨然在挣扎着什么,陆况看着看着,终是不落忍。

  “王爷,郡主年纪尚小——”陆况甫一开口,却是被千钟打断了。

  “陆将军,”千钟将酒坛子往旁边茶案上一搁,决然道,“这些日子,我同云升见过好几回,他也帮衬过我好几回,算是很有些缘分。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我要是瞧不上他,才是我瞎了眼!”

  萧明宣唇角刚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又听这人话音一转。

  “可是,我不能跟云升结亲。”千钟正色道,“我曾和教大皇子读书的先生做过夫妻,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算,我也算得上大皇子的半个娘了。要从大皇子那边算过来,云升可是我的小辈,我俩要是结亲,那咱们这一大家子可不都乱套了?”

  陆况这辈子无数次死里来活里去,也还从没听过这么不知死活的话,一时呆愣得像尊塑像,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个活路。

  萧明宣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句一沉,眼见着已要沉到地府去了,那人还没完。

  “而且……”千钟忽地一转身,朝那面色沉如锅底的人“扑通”跪下,冲着那半开的窗,斩钉截铁,高声大嗓道,“爹!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只愿和我的心上人成亲!”

第226章

  庄和初还在尽力调息。

  他还能动武,不是这毒对他有所偏心,而是裕王对他毒发程度的判断有些微偏误。

  这是他算计中的偏误。

  那日在医馆见云升,他自那些药中挑出一种于气血扰动甚剧的,服用至心脉将将可以承受的分量,又精准掌握着时机,在裕王面前循序渐进地展露出恰合时宜的痛楚迹象,直到吐血昏厥。

  裕王非是通晓医理之人,对那毒本身也了解不多,只是照着过往所见的毒发状貌来判断他如今熬到了什么份上。

  以果导因,极易陷入盲目的自信里。

  虽只有毫厘之差,但与庄和初这样的人交手,毫厘便是千万里。

  庄和初要承负的代价也不小。

  此毒被先帝用在前朝探事司中,一则为震慑,令人不敢叛,再则是惩戒,令叛者深深悔不当初,三则便是处置,令不知悔改者受尽人之五感在人间所能抵达的最极致的痛楚,生入炼狱,再下黄泉。

  受此毒制约的,偏又都是精挑细选且久经训练的心志坚定之人,所以,此毒之可怖,堪称集多家之大成,既难解,又极尽折磨之能事,非在其中,无以想象。

  与之相较,谢恂令他受的那番皮肉之苦,已实在不值一提。

  是以他蓦然勉力动武,远非牵痛伤口那么简单。

  通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筋脉,都如同世间最残忍的刑具,自血肉之下无影无形之处,无休无止地剜着,割着,烙着,撕扯着……无所不用其极。

  若只是疼痛,倒也没什么要紧。

  最大的麻烦是心跳急密如盛夏骤雨,几乎要将胸膛震裂,气血冲涌,耳边嗡鸣阵阵,眼前片片昏花。

  他能隐约觉出有人在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即便尽力调息,也难以冲破昏聩,无法分辨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门来,脚步声隔在重重嗡鸣外,亦是混沌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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