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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好事_分节阅读_第277节
小说作者:清闲丫头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12 MB   上传时间:2025-12-16 12:27:30

  千钟一面劝了陆况,一面转向已然隐隐面露悔色的裕王,“父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我想着,陆将军一时半晌的要是不乐意叫我以身相许,那您是不是得差个人去给他当牛做马才好呀?”

  让她叽叽喳喳这一顿子,裕王话还没说上两句,已近席间了。

  一众北地边将皆已早早入席恭候圣驾,遥遥看着裕王和陆况一同走来,面色一个赛一个的复杂。

  眼见陆况那一双腿脚已有避嫌之意,裕王一沉声,话里有话道:“机缘难得,陆将军切莫错失一时,悔恨终生。”

  “谢王爷。”陆况谦恭地敷衍一声,迎着那许多复杂的目光入了边将那片席首之位。

  千钟紧随在裕王身旁,还对方才那主意颇有些意犹未尽,“要不,就叫庄统领去吧?也当他为昨晚上的一时冲动赔罪了。”

  裕王着实横她一眼,“你今日再敢多一字废话,本王定亲手拔了你的舌头。”

  不知是这仿佛自牙根挤出来的低叱声实在可怕,还是裕王的坐席离她多少有些距离,千钟入席便闭了嘴,不再吱声了。

  虽是旧地旧人,但终究已是君臣有别,帝后与大皇子入席时也没少了那一通规矩。

  礼数一样不少地行过,一袭旧日便袍的天子才一团和气道:“今日只是家宴,在座的无一不是自家人,都自在些,不必一直拘着了。”

  一众人口中纷纷道着谢恩的话,却不见有一个真的松下身来。

  御座上的人也不以为怪,依旧和气道:“那些个一句里拐八个弯的客套话,昨日已在宫里说了不少,今日来这里一聚,只为叙叙旧,就不再拿那些话折磨你们的耳朵了。”

  席间一阵笑声起,这回显见着真的松泛了几分。

  “再则,”萧承泽又道,“众位此来是为了大皇子二月初二加封郡王的事,算起来,你们都是大皇子的长辈,许多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还有不少人抱过他,让他骑过脖子。今日回到这宁王府,他便还是众位的小辈,这回家宴就是由他一手操办,为各位叔伯接风致谢。”

  萧廷俊应声起身,和着他父皇这一通把弯拐得更深了许多的客套话接续上几句,一众人回过味来,正纷纷又说起谢恩的话,忽有一宫人匆匆过来,道是京兆府司法参军有急务求见裕王。

  “什么急务,寻到这儿来了?”萧承泽皱皱眉头。

  裕王席位就在御座下手,宫人禀报声不大,也足够他听得清楚,“姚参军到任不久,总怕有疏失,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皇兄莫怪,臣弟这就去打发了他。”

  萧承泽赞叹了一声裕王勤劳公务,准了他暂行离席,裕王便唤上立侍身后的庄和初,与他一同去了。

  天家这父子二人都说过了免不掉的客套话,又轮到皇后来客套一通。

  千钟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瞄着裕王与庄和初离去的方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直听到御座上的人出言按下那此起彼伏的谢恩话,唤宫人们斟酒,才将精神堪堪收回眼前。

  “裕王公事缠身,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既是家宴,便不拘那么多礼数了。”御座上的人执起斟满的酒杯,“咱们就先——”

  “皇兄且慢。”遥遥一声,喝断了那准备提酒开宴的话。

  裕王去时只随着庄和初一个,回来却多了一串,行至近前,才将那一串尾巴留下,由庄和初守着,只带着那新任不久的司法参军上前。

  “臣弟听姚参军禀报,觉得此事万分紧急,且关乎重大,不容耽搁,只好将他带来,请皇兄明察决断。”

  席间蓦地一静,一时间只闻细风拨弄水畔柳枝的簌簌轻响。

  萧承泽执起的酒杯缓缓落回案上,却不动身离席,只看着那一时目光所聚之处,“无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那来得颇不是个时候的京兆府司法参军小心上前,为着搅扰宴席的事道罪一声,才正色禀道:“禀陛下,臣今早接线报,有人在林家质库私存兵械,臣立刻带人前去查看,果查获有大宗刀枪弓弩。经查问,乃是有人前日送来寄存到林家质库的,入库前未许开箱,但按章程留了底档,盖了指印,然并没有留下具体名姓。”

  姚参军将手中的记档簿子翻到涉事的一页,向前呈来。

  万喜接过转呈上去,萧承泽沉眉看过,默然片刻,抬眸缓声道:“朕看着,这底档上留的住处,有些眼熟啊。”

  “陛下明鉴。”姚参军谨慎斟酌着道,“根据底档上留的住处,还有林家质库的口述,来寄存那些箱子的人,的确声称是……来自大皇子府。”

  “不可能!”萧廷俊倏地自坐席上弹了起来,面色一片惊白,“我从没让人去过什么林家质库,更没存过什么兵械!子虚乌有,一派胡言——”

  “你急什么?”御座上的人沉声叱道。

  皇后亦深蹙眉头,余光朝裕王一扫,四平八稳地转看向那猴急的人,“既是子虚乌有之事,清者自清,有你父皇和裕王叔在,定会明察秋毫,绝不冤枉了你。”

  千钟一丝不苟地做着副讶异样子,暗暗朝席间扫了一眼。

  果然,这些杀敌如砍瓜切菜的边将们一个个浑身绷紧,面色骤变,噤若寒蝉,比大皇子的紧张惊愕只多不少。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几乎每一家都有子侄在大皇子府里当差,要是大皇子真沾上这滔天大罪,他们那些子侄也别想洗脱干系。

  若真的龙颜大怒,牵一扯二,累及九族也不无可能。

  是以一时间四下鸦雀无声,温暖的水岸边静如冰封。

  裕王沉吟一声,不急不忙道:“姚参军所述,只是眼下掌握的线索。此事关乎重大,仅是一个住处,与林家质库的一面之词,远不足做定断。但大皇子近日与林家质库往来密切,林家质库还是因大皇子的教诲而改过自新,此事满城皆知,不查个清楚,怕难服众。”

  “王爷所言甚是。”姚参军忙附和道。

  “裕王弟看,这要从何查起?”

  裕王在一片绷紧的死寂间迟疑片刻,缓声道:“若交给臣弟来办,趁着林家质库的人还记得清楚,带去京兆府着画师拟个像,拿着画像寻到能与这底档上指印相吻合的人,一审便见分晓了。”

  在情在理,无甚不妥。

  “不行!”那刚把屁股落回座上的人又一下子弹了起来,“不能带去京兆府!要画像,就在这里画,也不能用京兆府的画师。”

  裕王看着那惊弓之鸟,也不以为忤,“只要皇兄准允,在哪里画都无妨,大殿下信不过京兆府的,唤大理寺的来也是一样。”

  “旁人画的,我都不信。除非……”萧廷俊抬起目光,越过重重人影,向那道置身宴席之外的人投去,“让裕王府的庄统领画,就在这里画。”

  裕王府的庄统领?

  席间那一众惶惶的目光不由得都随之投去。

  过去那些年里,这些舞刀弄枪的宁王府旧部,与那个给王府带孩子的文弱书生并没有多少往来,只听说是个学问不错又很和气的人。

  此番入京之前,听说晋国公已接替这人担下了教导大皇子的差事,这人不知怎的,莫名中了邪,险些亲手杀了大皇子,宫里一番查下来,皇上也没多怪罪,可又不知怎的,这人竟改投去了裕王门下。

  都道是大皇子入朝之后和裕王府势同水火,但这要命的关头上,大皇子唯一信的,竟还是这个人。

  这可实在算不上寻常。

  “陛下,”皇后这回也顺着萧廷俊道,“庄先生丹青妙笔,朝中无出其右,他虽教导大皇子多年,但如今已是在裕王手下听差的人,若由他来画像,必能令人信服。”

  裕王也道:“只要皇兄准允,臣弟没有异议。”

  御座上的人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斟酌须臾,缓缓开口,“庄和初画功不错,但人不在刑狱衙门里任职,权责难定。此事马虎不得,就让他和京兆府的画师各出一张画像吧。”

  姚参军应声领旨,朝那道在席外守着林家质库的人立候多时的身影而去。

  万喜也转去交代宫人摆设画案,刚把话吩咐下,就听尚未回席的裕王唤了他一声。

  “万公公,”裕王垂眸看着御前的那些杯盘碗碟,“本王记得,适才皇兄说,这次宴席是大皇子主持操办的。这些呈来御前的东西,也不是你盯着验过的吧?”

  这话说得不算直白,万喜还是一瞬就反应过来,不禁惊得暗暗起了个激灵。

  不待他答话,萧廷俊又弹了起来,“裕王叔什么意思!”

  “皇兄,既有这私藏兵械的事,可见皇城中多少有些不大安生,无论此事与大皇子有没有关系,宫外终究不比宫中,稳妥起见,还是叫万公公带人验一遍酒菜,再开宴吧。”

  裕王不疾不徐说着,淡淡看向那面色一片惨白的少年人,“圣躬安泰为要,也没说责备你什么,大殿下何至于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这可不是寻常的委屈。

  皇后虽未见多少惊色,亦是一片委屈,“陛下——”

  “也好。”御座上的人不冷不热一锤定音。

  万喜心头再多震愕,有这淡淡二字,也立时应声领旨,唤过几个小宫人,取了验毒的器具来,自案上一个个碗碟验过去。

  满席目光都凝在宫人手中那些起起落落的器具上。

  各碗碟中一切无恙。

  只剩萧承泽适才执起又放下的那只酒杯了。

  一支光亮的银牌探入酒液中,再一提出,赫然一截乌色!

  “陛下——”万喜纵见过再多大阵仗,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不由得惊愕出声。

  满席一众哗然。

  “不、不可能……怎么会——”萧廷俊在震愕间陡然回神,箭步离席,直跪上前,“父皇明察!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后急也起身拜道:“陛下明察!大皇子绝无谋害君父之心——”

  “此心何起,也不是全无迹可寻。”裕王沉声道,“皇兄,臣弟还记得,昨夜陆将军呈上的那些字条里写着,当年皇后为着一己之私,使尽阴毒手段,残害陆氏,欺上瞒下,致使陆氏临盆之际一尸两命,成为皇兄毕生之憾、陆家难平之痛。如今,又想方设法要促成大皇子和陆家结亲,皇后可敢说,这其中没有分毫觊觎北地兵权之意?亦或是说,已然等不及要将大皇子送上尊位了吗?”

  皇后抬起煞白一片的脸,素来雍容宽和的眉目间翻涌着恨色,冷然道:“裕王怕不是在以己度人了?”

  “怎是以己度人?”裕王呵一声笑,抬手朝那已被御驾接回手中的酒杯上指去,“这宴席可不是裕王府操办的吧?“

  说着,好像这才想起些什么,转向那一个个如临深渊的北地将领道:“自然,众位都是随皇兄出生入死过的,忠心可昭日月,你们的子侄在京中,更是久沐皇恩,想必是不会参与到这等弑君篡政的恶行里,诸位以为呢?”

  席间一阵躁动,未等有人开口表态,陆况已起身道:“王爷深谙狱事,抽丝剥茧,条分缕析,令下官叹服不已。不过,一场宴席筹备下来,经手者众,若说大皇子有疏忽之责,那是板上钉钉的,可要以此断定乃大皇子蓄意所为,还是为时尚早。诚如王爷所言,此事关键还在那寄存兵械之人,还是容待画像出来,寻得那人,审清问明,再请陛下圣裁为妥。”

  官府为寻人所拟的画像,不为美观,只为相像,无需精描细染,只要勾勒出一个能容人辨识的样貌就足矣。

  是以席间惊涛骇浪未息之际,那方两张画像都完成了。

  姚参军好容易寻得个还算合宜的空当,带着人与画像一同禀上前来。

  万喜接画时暗暗瞟了一眼,转呈去御前时,心惊得几乎抑不住手抖。

  这张脸,他见过。

  萧承泽一样见过。

  两张画纸往眼前一送,萧承泽甚至没有动手接一下,就摆摆手,示意万喜送去给那还跪伏于地的人,“大皇子,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府上的人。”

  萧廷俊一眼落上,就明白这画像为何如此之快就转了下来。

  这两张画,单自笔力上看,明显有天壤之别,但描画出的脸,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

  “这是……”萧廷俊目光如见鬼一般,喉头颤动着,半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姚参军良久等不到什么吩咐,便依规程禀道:“陛下,依林家质库涉事之人所述,庄统领与京兆府画师绘出画像,经辨认,系为前日从裕王府畏罪出逃的婢女,苏绾绾。”

  “皇兄可记得,此人就是曾与大皇子一同到御前对质的那个婢女。他二人早已相识,此次这贱婢自王府出逃,便是逃去了大皇子府。可惜,臣弟得知时,人暴毙在大皇子府了。”

  裕王睨着跪地之人,一叹道:“现下看来,该是替大皇子办完事后,被卸磨杀驴,毁尸灭迹了吧。”

  跪地之人还如木石一般僵着。

  一片静寂之中,渐渐由浅而深地涌进阵阵喧嚷。

  是自王府高墙外涌来的。

  “怎么回事?”御座上的人才一问,便有小宫人匆匆自前面过来。

  小宫人正要照规矩向万喜禀报,萧承泽已道:“说,怎么了?”

  “禀陛下,”小宫人站定,稳了稳气息,才恭声道,“是……许多衙署听闻大皇子生了谋逆之心,特意带足了人,前来护驾。”

  裕王不咸不淡地瞥了姚参军一眼,“你办事怎如此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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