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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好事_分节阅读_第280节
小说作者:清闲丫头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12 MB   上传时间:2025-12-16 12:27:30

  “陆将军?”裕王看向那症结所在,“令郎陆云升常伴大皇子左右,你此次来京,带了超于常数的亲卫,又带来女儿同大皇子议亲,对郡主的一番心意却是推三阻四,如今边地告急,你也无动于衷,莫不是……这大逆不道之事里,也有你的一份吧?”

  陆况听若惘闻,只向御座上看去。

  御座上的人略略垂目,目光落处,是那满庭间唯一一个比陆况更不见什么反应的人。

  如此剑拔弩张,吵嚷不休,还是没将那人唤回一丝生息。

  萧承泽挥挥手,示意着人将庄和初送下去,也将苏绾绾那一干人等遣退,唤起跪伏了好一阵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千钟,又语声淡淡地让皇后也起身回席。

  一番各归各位后,才望着那孤身站在御案前却如统帅千军万马迫来的人,缓缓道:“用兵之事,非同小可,皇城里的乱子也急需拿个主意,且把外面各衙署的人都叫进来,就在这里一起议一议吧。”

  这会子来的能是哪些衙署的人,万喜去传话前,心头已大概有了张名单,过去一看,几乎是一个也不差。

  尽是一贯在朝堂上唯裕王是从的。

  已然在外嚷嚷了这好一阵子,什么话都是现成的,一来到御前,不待问话,这些唇舌就迫不及待张合起来。

  一时间这临水的园子变成鸭棚一般,嘈嘈乱做一团。

  但说来说去,无非是痛斥大皇子谋害君父、图谋尊位、罪不容诛。再便是内外情势危急,皇城亦不再安稳,请萧承泽为社稷保全龙体,离京暂避,由裕王来主持局面。

  越说越激昂,激昂到极处,才发觉御座上的人不怒不悲,面上看不出一点波澜,那激昂也渐渐有些摸不着头脑,渐渐弱了下去。

  御座上的人一直待到他们说尽了,说绝了,不知还能再往哪处说了,才沉声开口,问向那也一样没插一言的人。

  “他们说的这些,裕王弟以为呢?”

  “臣弟觉得,于君臣之礼上而言,甚是不妥。”裕王轻飘飘地驳了一句,转而又道,“不过,臣弟身负天家血脉,一切自当以社稷为重,为保四境太平,河山稳固,臣弟甘愿担万古骂名,蹈危履险,为皇兄分忧代劳。”

  一众唇舌有了新话头,顿然又嘈嘈一片。

  “我不愿意!”嘈嘈声里忽然跳出个响脆的声响。

  千钟离席而拜,红着一双眼,不知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何人,“陛下,您恩赐我做这裕王府郡主,是为着给先裕王妃安魂的,可要是一下子叫裕王担上万古骂名,那先裕王妃的魂灵还怎么安稳?我既积不着功德,又要牵连着担一份骂名,我不愿意!您若有圣裁,定要裕王分劳,那也求您一道下旨,让我脱了和裕王府的干系吧!”

  说着,千钟又转朝裕王一拜,“您收我养我恩情重,我敬您谢您亏欠深,只恨今生与您缘分浅,无福尽孝您床前,待您百年驾鹤去,我定日日香烛奉灵前,助您早日当神仙!”

  一众刚刚还利如刀剑的唇舌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话怎么……

  又吉利又晦气的?

  纵是裕王已然听惯了这般晦气的吉祥话,还是着实缓了口气,才定下神来。

  她这是当众同裕王府割席的意思了。

  不管在前的一桩桩如何波折,事已至此,距那御座仅一步……不,仅半步之遥,他实在想不出,富贵荣华已经捧到鼻子尖前了,又有什么理由转头去投向一条死路?

  难不成,就因为死了一个庄和初,便也不想活了?

  实在荒谬。

  绝无可能。

  “裕王弟与众位的意思,朕都听明白了。”不待裕王盯着千钟看出个所以然,御座上的人一清嗓,目光放远,越过粼粼水面,遥遥看向那一角高墙。

  目光幽深而炽烈,好似已穿过那些紧密叠垒的砖石,看见了隔绝在这之外的一切烈焰与风暴。

  良久,御座上的人才收回目光,无声地一叹,“裕王弟,今日自开宴到现在,你一直在等望火楼响起这动静吧?”

  看着那张眉目间与自己有几分血脉相连痕迹的得意面孔忽地一僵,御座上的人一字一声徐徐沉沉道:“朕知道,因为,朕也在等。”

  等望火楼响?

  无论是原就在席上的,还是刚刚被请来的,都为着这句一愣。

  望火楼响,是因为城中有南绥与西凉人纵火泄恨,这如何等?

  御座上的人话音才一落定,已有宫人引着李惟昭匆匆前来。

  无通禀而入,这便是预先就有过吩咐的。

  “陛下。”这自墙外阵阵乱声中穿行而来的人,一身扎眼的大理寺少卿官衣,却通身不见半点狼狈,从从容容一礼行毕,不疾不徐禀道,“经大理寺星夜筛查,匿藏于各杂耍班中的贼人已在天明之前悉数落网。多方审问后,他们俱已招认,他们乃是裕王麾下两军于近一年间秘密招募训练的边民,所谓南绥与西凉的身份,皆是伪造。

  “此来皇城,他们先是沿途传散两国使团已遇难的消息,做足铺垫,再便是在城中零星纵火,以观察皇城中望火楼觉察火情的能力与反应情况,反复推敲出最见效也最方便脱身的纵火策略。

  “而后,便是准备在方才的时辰分散于各街巷纵火,引响全城各处望火楼。是以臣照陛下旨意,传令各望火楼,令之准时无火而鸣。”

  无火而鸣,却又安排羽林卫来报称火势迅猛,全城大乱。

  这是在做戏。

  皇城中一切太平,唯有各处百姓莫名其妙地看着不知为何而响的望火楼。

  那一众为裕王而来的唇舌一个个如梦初醒。

  今日裕王在皇城街巷中排布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唯一知晓的,便是要以谋逆之名扳倒日头渐盛的大皇子一党,涌来宁王府外后,就被羽林卫以犯驾之名围守起来,进退不得,也并不清楚街巷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现下想来,那个匆匆自外跑进宁王府的羽林卫着意在门口停了一停,与围守的羽林卫格外清楚地叮嘱了一番街上的情况,那便是说与他们听的了。

  他们只当这一辙当真是南绥与西凉乱民亦或细作所为,竟不知是裕王一手排布……

  早春正是天干物燥之时,这般全城纵火,一旦扑救不及,后果难堪设想。

  且不论此举有多么丧心病狂,他日追究起来骂名会否也落到他们头上,单是念及这险些陷入火海的皇城之中亦有他们的家眷,他们的房舍,就不由得阵阵后怕。

  裕王将他们用作冲锋陷阵的刀剑,却一丝一毫也不曾顾惜他们的死活。

  是以错愕之后,一阵寒意随着李惟昭的禀报无声地漫开来。

  “一派胡言!”裕王面沉如铁,厉声叱道,“这又是大皇子与那些北周余孽设计栽害本王的把戏!皇兄,这些乱臣贼子越是处心积虑算计臣弟,越是说明,边地战事紧迫——”

  “紧迫在哪儿呢?”重重人影之外,忽扬起一个响亮却并不应该再出现在人间的声音。

  人影如浪分开,就见有宫人又不经通传便引了人来。

  为首的是晋国公。

  晋国公之后,是早该在皇城外不远的驿馆中先中毒昏睡再葬身火海的两串“亡魂。”

  百里靖、淳于昇与两国使团其余所有人,一个不少。

  不过,也不是他们之前的样子了。

  这两国使团中无论尊卑,尽是一副边地来的杂耍班子装扮。

  淳于昇边走边迎着那道不可置信的阴鸷目光转了个圈,“怎么样,裕王,大变活人嘿!精不精彩?”

  三青所说的杂耍班子中明明是本朝边地人,却拿西凉或南绥的身份凭证,是裕王安排的那些作乱之人。

  而那一部分明明是南绥或西凉人,却拿本朝身份凭证的,便就是他们了。

  是谢宗云所率的那个第九监,顺着裕王的杀意,安排了这两国使团的人一同蜕皮,藏身在杂耍班子中,拿着本朝签发的身份凭证,堂而皇之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折回了皇城。

  淳于昇一开腔,百里靖也不等上前站定便扬声道:“怕是要让裕王失望了。我们一切平安的消息,已然密传回王庭,那些与你勾结的奸小,这会儿在南绥与西凉的处境,也是同你这般了。”

  到了近前,停了脚步,百里靖话也没停。

  “一手暗中设局陷人于危困,一手雪中送炭施人以重恩,今日这把戏,和裕王你当年先栽赃南绥、设计坑害宁王军,再现身驰援相救,真是如出一辙,换汤不换药。当年你握着那驰援之功,在大雍朝堂上一步登天,却将南绥与大雍边地百姓拖入无尽战火。这回又如法炮制,明明是罪魁祸首,竟装作什么救世神明,实在恬不知耻!”

  百里靖说着,锋锐的目光微变,转朝席间的千钟望去,“此事真相得见天日,全仰赖裕王府郡主和裕王府庄统领,他们二人绝非和裕王同心同德,望大雍陛下明察秋毫,不使他二人与裕王府一同论罪。”

  这些话带来的震愕,萧承泽早在那次面见百里靖时已深深体悟过一次,再听一回,便没有满席间这样显见的愕然惊色。

  “裕王弟是不是还不明白?”萧承泽只看着那包绕在这片惊色之中的人,沉声唤道,“兵部何在?”

  一片惊色间有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战战兢兢出列,“臣、臣在。”

  “周尚书,你来告诉裕王,昨夜,兵部是否接到了西北与南疆加急送来的军报?”

  “军报?”那还未彻底回神的兵部尚书又是愣,一时不解,只得照实禀道,“禀陛下,昨夜未曾收到过任何军报啊。”

  没有军报,没有边地急情。

  昨夜他拉着裕王研究许久的,不过是些甚是逼真的道具。

  这一场大戏,自昨夜那时便已开唱了。

  裕王忽地失笑,笑声凄厉如幽鬼,“皇兄真是……真是好算计啊!”

  “不是朕算计你,是你在算计你自己。”御座上的人缓缓起身,居高下瞰,“朕知道,当年先帝传位之事,三弟一直心有不甘。朕之前也并不明白,直到看过百里公主呈来你与南绥王庭中居心叵测之人勾结的证据,朕才明白,当年先帝该就是发觉了此事。只是那时他已沉疴难返,朝中本就见动荡之兆,经不得再起波澜,才绝口未提,只是改了传位诏书。

  “裕王弟,如今一切,桩桩件件,都算是应了你的算计。你该感念所有将你今日这盘谋算化为泡影之人,至少,他日九泉之下,减了你这许多孽债。”

  字字惊心,声声震耳。

  那一众为着裕王而来的唇舌纷纷跪拜,道罪声迭起,如浪般极力冲刷向适才所有为裕王摇旗呐喊的说辞。

  陆况这才自席间起身,引一众北地军将领拜道:“臣等定安守北境,戍卫河山,必不负陛下天恩信重,万民性命相托!”

  阵阵声声里,木然一旁已久的萧廷俊蓦地收回三分魂魄,目中陡然一亮,一把扑向近旁一名羽林卫——

  羽林卫正全神注意着裕王,待意识到那半晌没一点动静的人朝他扑来时,为时已晚。

  萧廷俊一把抽走了他的刀。

  “哗”一声肃杀大响!

  刀锋在晴天朗日下白亮一片,闪着刺目的银光,颤颤发抖着,直指向裕王。

  “你……你害我,害我母后——”

  “不要!”皇后惊呼。

  御座上的人没发话。

  论武功,萧廷俊常日里全力以赴也绝不是裕王的对手,眼下心绪起伏剧烈,连刀都执不稳,裕王却任他逼着,步步后退。

  “这从何说起?”萧明宣微眯凤眸,隔着那片刺目的锋刃看着与他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有什么相似的少年人,“每一道决断,不都是你们甘心情愿做的吗?何怪本王?”

  “为什么……为什么——”少年人眼中水火冲撞着。

  萧明宣知道他问的什么,这般大庭广众下无法宣之于口,又迫切想要问个究竟的事,也就是那一桩了,故而忍不住地发笑,“如此庸常的资质,与你母后一样,还肖想什么?能有资格垫一垫本王的脚,已该感恩戴德了。”

  那颤抖的刀尖节节向前,萧明宣步步后退,退着退着,已踏上船埠。

  “不过,本王现下也没有别的可挑了。本王会保佑你平安渡过此劫,你可要好好开枝散叶,传下你身上这道天下最尊贵的血脉啊。”萧明宣低低说着,长长一叹,脚步蓦地一定。

  不再后退,反扑向前!

  不是扑去夺他的刀,而是撞向他的刀。

  太突然。

  萧廷俊惊觉之时,那片心口与他刀尖已不足一寸,便是松手弃刀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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